“我知道,你自己也要找时间休息。”
‘会的,妳到家的时候捎个讯息给我。’
“当然。”
‘那我去忙了,妳早点休息。’
“嗯,晚安。”
叶安璿挂上电话,恢复些许精神的她穿着简朴运动服在坐在廊下聆听虫鸣,享受夏季晚风。
“男朋友啊?”司徒元羲倚靠墙边出声。
叶安璿吓了一跳,亲睹事发现场后她胆子一下子缩小很多“要、要你管。”
“妳的人各有志不会是赚钱养男人吧?”司徒元羲轻蔑一笑。
“你不要把心底愿望说出来好吗?”叶安璿眼神已死望向上司。
“我是好心提醒妳,只有没魅力没自信的女人会傻到用金钱满足男人。”
“是喔!那真是太感谢您!老实说不久前我才在好奇,究竟一个男人思想要多不健全才会认为女人工作是为了养男人?”
“妳什么意思?”没了上一秒站在上风处的愉悦,司徒元羲口气冰冷反问,内心非常不爽一而再、再而三于她面前吃鳖。
“没啊!没意思。”
“够了,妳给我进来。”司徒元羲真觉自己肯定脑子坏了才浪费生命在这抬杠。
叶安璿跟着进正厅“做什么?”
“去坐好。”
望着男人手指的方向是一张梨花木太师椅,再看看他准备点燃的香,叶安璿抬起手“收惊免了,事情厘清比较重要。”她不是不信邪,单纯认为无须凡事先往玄学角度去解释,会幻听是脑子卡住罢了。
“哦?”司徒元羲放下打火机,双手交叉胸前洗耳恭听。
叶安璿走到案前长凳坐下,亲见到命案现场感受惊悚之余,有些事也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先从尸体说起,做笔录时警察透露主要死因不排除为窒息,差别在于是口中竹片又或脖子绳圈导致,但无论哪种可能,警方初步判定是自杀。”
“这推论不算离谱。妳兼差翻译还兼职刑案鉴定不成?”逮到机会,司徒元羲不忘调侃。
叶安璿懒理会他的幼稚,又道“那自杀的理由?被诅咒?死者因为被催眠自己塞竹片、自己踩上石头套绳索?”
“不无可能,说不定是昨晚冒犯人家地盘的报复。”司徒元羲摆出迷信嘴脸。
“最好你这么想。”
“妳都见过我拿香收惊烧符咒,我这么想有什么好怀疑?”司徒元羲觉得可笑。
叶安璿轻抠山根,思量要不要卑鄙揭穿他一次。
司徒元羲见她突然不语“如何?事情别说一半。”
“我是见你烧香收惊没错,但你这道士当得心不甘情不愿吧?”
收起嘻皮笑脸,司徒元羲神色一绷,眼神像老鹰利爪直勾住前方人儿。
叶安璿没闪躲,早预测到会有这反应“一个疑点,现场绿竹并没有砍伐迹象,死者口中的竹片哪里来?”
司徒元羲的面色比铁还沉,叶安璿俨然报备完收工立起身子“你的理智面若接受一切是未知力量所操控就不会等著问我话。”
“妳倒挺得意。”抢在人进房前,司徒元羲抓住她的手肘,口气平淡的异常。
“抱歉。”叶安璿的手被长茧大姆指按得吃痛,并非出于畏惧,她承认打击他人心里不欲人知的痛脚是为一种卑劣。
司徒元羲并未领情,拉着人并将人强压坐上神明桌旁的太师椅。叶安璿不悦地想反抗,额头却被大手给压住,一股暖意流窜前额后脑,下一个画面她回到竹林,见着自己和龚翰夫。
“看好。”司徒元羲在身旁出声。
叶安璿认得这场景,这是她和龚翰夫第二次停下脚步,换句话说……。
"答答、答答、答答……"声响再一次传来,但这回不同白天情况,竟有一束湿漉漉滴著水的黑色长发在她的头顶上方像幕帘般缓缓垂降。
“这……。”叶安璿倒吸一大口气,弄明白当时的颤栗,间接证实那并非心理作用。
“这是妳的记忆。”
“那、那……。”叶安璿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只能看着黑发主人呈倒挂姿态接近记忆中的自己,她几乎可以想见白天拿灯向上探照时双方四目相交的场景。她的胃急遽翻腾,摀著嘴避免将晚餐食物呕出。
然事情并未结束,正当记忆中叶安璿拿手电筒照射时,情况发生改变,黑发的主人将头转了一百八十度,一张泡过水肿胀不堪的烂脸面向二人咧嘴一笑,并且采倒挂之姿左右移动,快速近逼。
惊觉苗头不对,司徒元羲一手护住差点尖叫出声的叶安璿,一手凭空画出一道符,再以剑指操控符咒射向侵犯者,趁机退出记忆。
待叶安璿再睁眼,额头正抵在男人的胸膛,她感受到白衬衫底下的肌肉线条,以及平稳心跳所带来的安全感。
“妳还要瘫多久?”
听闻司徒元羲低沉略微抱怨的质问,叶安璿赶忙伸手将人推开坐正“还不是你搞出来的。”
司徒元羲冷哼“怎么?妳口口声声的理智面呢?”
“你……算了…一人一次,当我们扯平,以后不准再入侵我的记忆。”叶安璿严正警告,可很快地她也发觉不对劲“等一下,你说见到的是我的记忆,换言之我们理当只是观众,那为何那玩意儿会对我们采取行动?还有,为什么我看得到……?”
“妳小时候有去过游乐园的鬼屋吗?”
“有啊!这有什么关连?”
“跟妳同行应该很没劲。”司徒元羲有点被打败,若换成平常人早吓得魂不守舍,谁会有心思追究?
“欸!”
“关于第一个问题,我正想问妳从事发到现在有没有不能解释的地方?”
“一直听到"答答"声算吗?就是你刚在记忆中听到的声响。”叶安璿反问。
“一直?”
叶安璿点头“其实白天在竹林里就有听到,回来后吃饭洗澡这声音也时不时出现。”
“妳怎么不早讲?”司徒元羲一付不可置信兼匪夷所思。
“我想说睡一觉起来就没事,搞不好是创伤症候群的一种。”
睡一觉就没事……伤风感冒才睡觉吧!司徒元羲已然无言“妳有想过可能被跟吗?”
面对一名科技公司大老板说出这种话,叶安璿真不知要从何吐嘈“好,假设我真的被跟,你觉得瞒得过你吗?”
司徒元羲抚了抚干净没有胡渣的下巴,他承认她说得没错“那只剩一种可能。”
“嗯?”
“妳只是被下套。”
“被下套……?”叶安璿有听没有懂,另外这种事用"只是"这词没问题吗?
“换言之妳的大脑被植入讯号,目的是引起我的注意,无非希望我能亲自登门拜访。”
“那不就好险你撷取了我的记忆,如果没有的话……。”
“讯号会越来越强,有精神分裂的风险。”
“呃!”
司徒元羲觑了她一眼“但我想这事不会发生在妳身上。”
“哈哈,谢谢肯定。”叶安璿意思意思两声干笑“所以我能见到原先见不到的东西也是你的功劳吧?”
“聪明。”司徒元羲拿起手机刷了两下,想看看有没有孟少军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