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觉得她的姐姐就是杜鹃的化身。
传说中,杜鹃鸟会产卵在其他鸟类的鸟窝中,让不知情的鸟儿孵化喂养,因为杜鹃体型较大,所以往往会独占粮食,让身为真正子女的雏鸟挨饿,最后太过虚弱而被推出鸟巢。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天,父亲带回了一个比她大一点,漂亮地像洋娃娃一般的女孩。
父亲说,那女孩本是她的堂姊,但堂姐的双亲发生车祸过世了,所以父亲领养了那女孩。
就这样,堂姐成了她的姐姐。
姐姐非常出色,笑起来有甜甜的酒窝,活泼爱笑,成绩与体育都很优秀,是个人见人夸的好女孩。
她没有妈妈,姐姐就肩负起照顾她的角色。
在外人面前,姐姐也总是对她细心地照拂,总小心地牵着她,深怕她碰著摔著,是个好姐姐的表率。
也因为姐姐的身世坎坷,所以父亲与大人们对姐姐也多了份爱怜。
刚开始,她也很喜欢美丽又卓越的姐姐,很高兴自己多了个玩伴,也多了个人疼自己。
直到有一天,父亲不在家时,她想找姐姐玩,当她看到姐姐并飞扑过去时,突然,姐姐推开了她。
她扑了空,跌倒在地,痛得她哇哇大哭。
她以为姐姐会像往常般安慰她,但姐姐并没有,就只是冷冷地看着嚎啕大哭的自己,无所作为。
她第一次看见眼神如此冰冷的姐姐......
姐姐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回房间,单独留下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的她。
当天晚上,父亲工作完毕回家后,看到她跌伤得瘀青,姐姐声泪俱下地说她往高处爬,等姐姐发现想阻止时却已来不及,让她从高处摔下,跌著满身是伤。
父亲抱着姐姐,温柔地安慰说不是姐姐的错......
但她敢发誓,她真的看到姐姐低头偎在父亲怀中,对她示威地笑着。
从那一天起,她就过著被杜鹃排挤的日子。
姐姐依旧是大家心目中的好姐姐,只有在她们二人独处时,姐姐才会变得冷漠无情。
父亲为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姐姐很能干,总把家里打理地井井有条,却放任她挨饿,她只能在姐姐回房时,从柜子寻找方便面饼干,如果柜子没有储粮,她就只能饿著肚子入睡,直到第二天上学才有午餐吃。
父亲为她们姊妹俩留下零用钱,但她从没有从姐姐那里拿到过。
一开始她还会试图跟父亲求援,却总被大声喝斥,说她在忌妒中伤姐姐,然后姐姐就会委屈地低声啜泣,一付楚楚可怜的模样。
此刻,父亲就会爱怜地抱着安慰姐姐,要她跟姐姐道歉。
姐姐就似开始成长茁壮的杜鹃......
到后来,甚至只要她一接近父亲,想跟父亲说话,姐姐就会立刻出现,软言软语地跟父亲撒娇,让父亲远离她。
父亲休假时,就单独带着姐姐出门玩乐,因为姐姐对父亲说,她不喜欢出门。
逐渐地,她与父亲距离越来越远,父亲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冷漠......
姐姐一天天出落地更加标致动人,优秀的体育表现让师长为她特别优待,她知道,她快要成为被推挤出巢外的雏鸟了。
但她不甘心,她从未做错任何事,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杜鹃鸟儿一口口吞噬属于她的一切?
这是她的巢,她必须反击,把杜鹃赶出属于她和父亲的地方!
那天,如往常的日子一般,姐姐打理梳洗,独自吃完早餐后就出门上学了,丝毫不理会没吃早饭的她。
她们住在一栋老旧公寓的5楼,没有电梯,更没有有监视器,出入只能靠楼梯。
她特地穿上袜子不穿鞋,悄悄地跟在姐姐的身后,当姐姐正要走下第一步台阶时,她伸出双手,重重地往姐姐身后一推!!
然后,姐姐整个人往楼阶滚下,发出重物撞击声。
姐姐的脖子往不可能的方向扭曲,她连确认姐姐的生死都没必要。
姐姐大眼圆睁,一付死不瞑目的模样,她猜,姐姐到死都没想到,一向怯懦的自己,竟然有勇气从背后推姐姐一把。
她开心地笑一笑,但很快收起。
她还有后续事情要完成......
冲回家,她立刻打电话报警和通知父亲,边颤抖边哭泣,说姐姐出了意外。
救护车和医护人员赶到,她只是像个孩子一般,蹲下抱着双膝哭泣,说她听到撞击声后冲出来就已经看到姐姐跌落楼梯间了。
父亲从工作地点赶回来,带着她一起到了医院。
路程中,她哭着说她不该让姐姐一人出门,自责自己无法救姐姐。
父亲抱着她,不停安慰她,说姐姐的事是意外,不是她的错。
她赶紧低头将脸埋入父亲怀中,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憋笑的颤抖让父亲看了更加心疼,不断轻拍她的背。
就这样,杜鹃离开了她的窝......
她成功赶出了杜鹃,至少,当她在客厅看到了半透明的姐姐前,她真的以为自己成功了。
姐姐头七后,父亲又开始忙碌地工作,她放学后独自一人回家时,她竟然看到了姐姐半透明的身影就这么站在客厅。
比起见鬼的恐惧,疯狂的怒意笼罩了她。
她歇斯底里地扔东西,对死去的姐姐大吼大叫,要姐姐滚出去,不要再进这个家门。
她将尽全力捍卫自己的窝,即使再一次赶走杜鹃也在所不昔!!
然而,姐姐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她......
她无畏地瞪回去,对姐姐这只杜鹃,即使自己亲手推她下楼梯,她也没有丝毫的愧疚。
就这样闹到筋疲力尽后,她无力的倒在沙发上,大口喘息。
突然,她听到了开门声,她讶异地往门口看,父亲通常不会这么早回家的。
一身酒气的父亲,就这么浪跄地半走半爬了进来,似乎完全没感应到姐姐的存在,眼神直勾著沙发上的她。
记忆中,她从未看过父亲这般失态的样子。
她怯生生地叫唤父亲,这样陌生的父亲让她恐惧。
但父亲似乎已听不进去了,父亲扑上她,将她压制在沙发上,不顾她的尖叫声,粗暴地撕扯她的制服。
她的嘴被碎布堵上,她绝望的往天花板看去,正好与姐姐四目相对。
姐姐依然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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