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作者已经po出part3了,这篇近期在nosleep讨论度很高,所以选这篇来翻:P。
原文名称:
My friend from an insane asylum just called me. What should I do?
原文网址:
http://wh.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381xvq/my_friend_from_an_insane_asyl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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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文章一开始,我必须先声明的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reddit新成员。事实上,我一点也不
熟悉电脑操作,或许你们有些人还会耻笑我的打字速度。但现在,我实在求救无门,我不
知道还能找谁帮忙。
首先,我的名字是艾瑞克,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叫作阿赛尔。但现在不是了,如果
你们能从我目前的只字词组看出点苗头的话。
阿塞尔和我从小就认识,彼此都是最要好的知己。我们住在同一条街,在我们五岁那年,
我们都还是形影不离的。至少我们的父母是这么认为。
从我这篇文章的标题,大家可能会思考:‘阿塞尔又是怎么被关进他妈的疯人院的?’
所以让我来解释一下:其实阿塞尔并没有真的发疯。当然,以往他总是表现得像个婊子养
的浑蛋,但他确实只是个普通的青少年。
我之前在这里看过一些Nosleep故事,它们描述故事里的人是如何从一出生就‘异于常人
’。但阿塞尔不是那种路线的,他完全只是个既普通又快乐的孩子--仅介于幼稚园到高
中时期。
这不是他的错。都是我的不好。
两年前,高中毕业后不久,阿塞尔和他的父母为了庆祝他即将上大学,打算开车前往洛杉
矶的祖父母家。这大约是六到七小时的车程(我们住在南加州),而他们想要尽早在清晨抵
达。但他们几乎都还没离开城市,就被一个酒驾的司机迎面撞上--
一台庞大的拖车,撞上一台小小的本田。
阿塞尔的父母当场就死亡了。医生说阿塞尔能在那场意外存活下来简直是奇蹟。起初,我
们都还是抱持乐观态度的。因为阿塞尔的脊椎并没有受到损伤。透过治疗,他还可以再度
行走--移动他整个躯体。他的大脑看起来也没有受到伤害,不像是它无法再行运作。
如果他醒了,他就能恢复如初。
但问题就在于,他却再也醒不来了。
第一个礼拜没醒,我们还可以理解。但到了第三个礼拜,我们就开始缠着医生给予适当的
解释。而他们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因为理论上来讲,他早就该醒了。之前一切处理
的程序都没有异样。
不消说,我在这时表现得并不够成熟。毕竟阿塞尔的父母对我而言如同亲生。而阿塞尔本
人,比起邻居,则更像是我的亲生兄弟。我那真正的哥哥早就远在美国的另一方读书。
所以在发生这件事的第一时间,我所能意识到的便是:我别无所依了。
当然,我还是有我自己的父母与其他的朋友,以及原有的一切。但前提是,阿塞尔必须陪
伴在我的身边。他就像亘古不变的存在--所以失去他,简直是我所不能承受之重。
在我心里,阿塞尔一直是很坚强的人,仿佛没有任何人能打倒他,或者左右他的处事风格
。所以看到阿塞尔瘫躺在医院病床上,实在是很不真实的景象。
从这几点,你可以想像近几个月来,我活得是如何的浑浑噩噩。如果不是我妈强行把我载
到新学校门口,并把我丢下车,我可能就打算一直不去报到了(从我家开车去学校约30分
钟车程)。
事故发生的五个月后,阿塞尔依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就如我上面所说的,我实在不是操作电脑的好手。在事故发生后,我就没有真正去使用我
的超逊2011 Chromebook了,除了要完成那些不得不打的报告以外,我的Skype和Facebook
帐号几乎从来不使用。没在虎烂,直到今年都是。
如果想要联络我,必须要透过电话或者我的Yahoo帐号。但即使如此,我查看信箱的频率
也顶多是两个礼拜一次而已。反正我大概也只会收到Pornhub或其他色情广告的来信。
所以这就是我点开这份电子邮件的原因。因为它的来源居然不是色情网站。
就如我所说,它就这么忽然出现在信箱里。但现在我回头来看,也许我当时就应该马上把
它丢进垃圾信件匣的。可由于我愚蠢的好奇心作祟,我并没有这么做。
信件本身的内容并不奇特到足以让我po在这里。它的唯一内容只有一条网址连结。而寄件
人则是一些no_reply之类的东西--所以我想,这个连结大约也只是一个我从没听过的色
情网站而已。
但取而代之的是,它居然把我传递到一个聊天室之类的地方。你听过Cleverbox吗?大概
就像那样,只是没有那个标志而已。
我清楚记得,那时正当我准备把鼠标移到‘x’按钮,并关掉视窗时,一行字出现了。
你想要拯救你最要好的朋友吗?
这确实吓惨我了。因为我从来没有认真和人说过阿塞尔出意外的事--连家人都不曾提过
。没有人真的知道阿塞尔或许永远无法再苏醒。
所以当下我唯一能想到的是,可能是我那些王八蛋高中同学打算拿这件事来寻我开心,而
故意向我开这个变态的玩笑。所以,我以超级龟速的打字速度,要那个浑蛋立马滚蛋。
但意外的是,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又得到他的回复。
我可以帮你。
我晓得,我不应该再跟他聊下去,但我实在太疲倦了,并且以我已知的英语程度对此感到
火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用别人的痛处来开玩笑,应该是个既无耻又低劣的打发时间方
式。但对方却再度忽略我的冷漠,再一次的,又传递给我另一条回复。
我可以带他回来。
反正我也没有其他事好做,所以我就问问他他想带什么东西回来。但如今我却希望当初自
己没这么问。
阿塞尔's的灵魂。
先声明一下,我本人并不是个宗教人士。虽然我不算绝对的无神论者,可我实在不相信人
类体内有灵魂或什么鬼的。
但不幸的是,这次谈话,确实引起我的好奇心。远在萤幕另一端的某个人,他不仅知道阿
塞尔这个人,甚至还知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当我这么想时,另一个声音又告诉我:‘好一个无懈可击的恶作剧啊!’提醒我千万别
相信对方不切实际的虎烂。
你觉得,阿塞尔's为什么一直醒不来?
就是这句话,准确抓住我的想法了!也是我为什么两年后还记得当初那次对话的原因。当
下我惊吓得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椅子砰一声倒地。
阿塞尔虽然在昏迷状态,但他还持续忍受着疼痛。尽管我是无神论者,有个想法却在我的
脑内萌生:
如果阿塞尔之所以醒不来是因为……他的灵魂早已不在躯壳里了呢?
也许他的身体是健全的--至少以医学上来讲是的。而他没有醒来是因为他失去了其他的
部件,这样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例如失去灵魂一类的东西。
而就像是萤幕另一边的他能看到我的反应一样,不必我多作回复,另一行字又随之出现。
我可以救他。但我也需要你搭把手。
听起来超可信的,对吧?真希望当时有人在我房间能告诉我,两年前的当下我是什么样的
错愕表情。
但言归正传,我唯一能想到的是:假如他说的是真的呢?假如这不是什么恶作剧,这个人
真的可以救阿塞尔呢?
我早就近乎绝望了--五个月来总是压抑著情绪,迟迟无法得到缓解。还记得当时我出奇
坚毅的对着萤幕后面的人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对吧?”
不是。我会把阿塞尔s安然无恙的还给你。而我只需要你一点援助。
而我继续问道:“完整的阿塞尔?阿塞尔完整的灵魂吗?”真希望我能更认真听对方讲话
。
我会带回完整的他。
如果要我的援助,我究竟应该付出什么、又会失去什么呢?而现在我才终于晓得,原来我
有太多东西能失去了。但当然,现在才看清也未免太迟。
我需要得到你的批准。
而随着这个批准,本来就该附带一些代价。这是我应当要知道的。但可惜的是,当时我被
乌云所覆蓋的混沌脑袋却没想到这点。
毕竟拯救阿塞尔的可能性……即使再渺小我都必须掌握住。如果事情只是需要我的认可而
已这么简单……谁不会为他最要好的朋友这么做呢?谁不会想救回他最好的朋友?
当‘好的’这个词汇几乎要脱口而出时,对话框又出现一行字:
收到你的批准。
我都来不及知道对方怎么知道我说‘好’,毕竟我根本没打字。所以那时我唯一能做的,
也只有听到电话铃一响,就马上惊吓跳起的本能而已。
当下我就能认出那通号码的来源--是阿塞尔所在的医院打来的。
我永远不会忘记电话那端,接线员是如何向我阐述阿塞尔已经清醒的状况。他说阿塞尔一
清醒,就从喉咙深处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与吼叫。
当我一抵达医院,并看进阿塞尔的眼底时,我完全没有看到任何‘阿塞尔’还存在着的迹
象。他的尖叫仿佛无穷无尽--即使医生避免他咬伤自己的舌头而塞住他的嘴。
后来有无数次机会,每我看进他的眼底,我都只会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回望着我。
我慢慢晓得,原来‘阿塞尔s’根本不是一个纯粹拼错的词汇。当我后来在手机上接到另
一则讯息时,才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错误。
看到了吗?我已经带回全部的他、所有的他。就如我先前所保证的。
直到今日,我还是不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只能看着这则讯息,持续对着手机吼叫--该
死的,回宿舍后打开我的笔电,我还是继续对着笔电吼叫。
重新检阅电子邮件,我已经找不到那些回复。而阿塞尔也没有复原。他是醒了,但醒的根
本不是他。甚至,他们打算把阿塞尔送进疯人院里,只是因为阿塞尔仍然不能停止尖叫。
听说,他们不得不绑住他的手脚,避免他抓伤自己的喉咙。我只有去疯人院探望他一次-
-大概是一年半前的事了。但至今午夜梦回时,我还时常从恶梦里惊醒,无法摆脱他那吓
人的吼叫声。
而现在,事隔两年之后,我住在一个不同的宿舍里,使用一台不那么烂的烂电脑,以一个
比较稳定的精神状况打出这段文字给你们看。
我很害怕,因为我刚刚才接到一通来自疯人院的电话。他们说阿塞尔想要和我说话。
但是我已经搞不清楚,现在的他,还是不是原本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