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担任系公关的上官榆应同学要求,招募海滩联谊,女生限比基
尼,男生限有车。
“阿丧,你要去吗?可以带男伴。”上官榆背负着业绩压力,女方代表指
名要夏天大帅哥到场。
寝室冷气开着,男伴陆大师正卷著小被被呼呼大睡。
“啊,也是这个时候了。”丧门不知道想起什么,但上官榆直觉不是什么
好事。“小榆,谢谢,但还是不要比较好。”
“Mr. Summer,别枉费你‘夏天哥哥’的称号。你去,名单就会多出五个
漂亮学姊、八个普妹学姊,而且你也会开车。”
“可是就名字来说,我更多年的绰号是‘扫把星’。我跟水边有点问题,
你知道我和祈安上次去体育馆游池看见什么?”
上官榆倒吸口气:“什么?”
“三个,烂的。”
“不用解释,我明白了!”
“我们从来没参加过校外教学,不是我不喜欢人,实在不想扫大家的兴。
”
上官榆果断地放弃游说夏天哥哥。
当天他却看见学姊们满脸期盼地来了,直觉不太对劲。
他连把妹的心情也没了,只在遮阳伞下跟人闲聊。没多久,他听见急煞的
车声,丧门开着小货车赶到。
“小榆!”
上官榆探出头,看丧门慌忙向他跑来,身旁男同学响起大笑,才知道他们
打电话骗丧门说他出事。
“这不有趣好吗?”上官榆微微动怒,犯人们做鸟兽散,剩他一个人面对
阿丧哥哥。
他向丧门说明始末,以为丧门会生气,他却说没事就好。
上官榆心情有些复杂,就算他真的要死了,打电话通知他家,家里也只会
派管家姊姊过来处理。
他以后紧急联络人一定要填丧门,反正林然然也这么写,相信陆祈安也是
。
“夏天学弟,来玩嘛!”发现特级帅哥,女人们蜂拥而上。
“学姊们好。请原谅我,我还有工作要忙,离这里不会太远。”
“是什么?”同住一年,上官榆不难察觉丧门的背景异于常人,随口就是
乡野奇谈。
丧门说,就在那片防风林后头。可他口头说不清,遂拉过上官榆的手,要
带他亲眼去看。
上官榆有一点别扭,却还是让丧门牵着过去。他们穿过林子的时候,上官
榆感觉好像有什么拉着他,但拉力一到丧门那边又消掉,莫名让他发毛。
走了大约五分钟,丧门拂开枝叶,视野开阔起来。上官榆看见和刚才海水
浴场一样的沙滩,却少了热闹的人烟。沙地突兀地立了一支五百万雨伞,林然
然穿着连身的白长T恤,曲著一双细腿在伞下写生,可以想见他在素描本填上
一首文艺的短诗。
“上官,你怎么来了?”
上官榆呆滞地回:“不知道,太无聊吧?”
这里全是男人,就算林然然长得像高中少女,也依然是男的。他竟放弃了
成群的花蝴蝶,来陪带针的蜜蜂,真是脑袋坏掉。
丧门爽朗说道:“小榆之前说要做胆量训练,我就带他来试试。”
“有这回事吗?”上官榆浑身发毛,直觉不走不行。
就在这时,他们脚下猛地一震,海面迸射火光,瞬间烟雾弥漫,日头都被
黑烟蒙蔽大半。
这该不会是,核电厂爆炸?
上官榆要打电话叫他家私人飞机过来,却被丧门一把抓过,连着林然然一
起,把他们两个带上岩块高处。
原本平静的海水突然卷起大浪,浪花像无形的大手扒住触摸到的一切,恰
恰卷上他们脚边,溅得他们一身湿,又急流退去。
海岸复归于平静。
上官榆抖得想尿尿,丧门问他还好吗,他还来不及回应,林然然就抢先扑
向丧门厚实的怀抱。
“丧,我好怕喔!”
上官榆矜持的结果,就是整碗肉被端走。呜呜,他也需要一个安心抱抱!
丧门摸摸小室友的脑袋安抚,苦笑道:“不是我吓唬你们,只要在我身边
,什么衰事都会遇上。”
林然然面不改色:“我喜欢灵异事件。”
丧门有些讶然:“小然,你怎么知道这不是自然现象?”
林然然仰起脸笑,装傻到底。
“啊,有人!”上官榆惊叫。疯狗浪没把他们卷作水浮尸,倒是带来别的
东西。
不远处,海水和沙的交界,出现一抹白皙的人影。“他”卧坐在黑沙上,
身上不著片缕,雪白的双腿曲在身后并拢,宛若童话幻化成人的美人鱼。
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他们室友之一。
丧门俐落跳下岩块,大步往对方走去,从怀中拿出夹链袋包好的衣物,毛
巾和内裤一应俱全。
“祈安,情况如何?”
陆祈安两手挽著湿发,回眸冲著丧门一笑。
“我出马,岂有钓不到的猎物?”
海面的黑雾往他们逼近,近得足以看出黑雾的原貌:那是一艘着火的舢舨
船,没有人在,可以闻见劣质金银纸燃烧的呛鼻气味。
“那是什么啊?”上官榆不由得浑身发毛。
林然然随口注解:“送死的傩祭,普遍称作‘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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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道士,实为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