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来讲几个发生的事件,一样手机排版 ,请见谅。
我的电话秘书
在外走跳,往往不会轻易报上全名,我总是觉得连名带姓的介绍自己很奇怪,别人叫起来也不亲切。于是朋友的朋友,都只知道我叫Tiffany, 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
“欸,杨咏慧!”有一天,跟一个三分熟的朋友吃饭,聊天聊到一半,他突然连名带的叫我。
“你怎么知道我的全名?”我纳闷。我记得我没跟他说过。
“就有一天我打电话给妳,妳一个朋友帮妳接电话啊!她就说:‘妳找杨咏慧吗?她在睡觉。’”
“屁啦!”我肯定他一定是开玩笑。
“骗妳干嘛!真的啦!是一个女生。”从他的语气,听不出半点不诚恳。我很想相信他,问题是,
我一个人住欸...
就算是朋友来找我,我也不至于放她一个人,而我睡死在旁边吧!
帮我接电话的到底是谁?
无独有偶,某人帮我接电话的事,又填了一桩。
这天晚上,我跟一个朋友约了七点碰面。大约六点的时候,我进浴室冲凉,为出门做准备。
洗完澡出来,大约六点二十分,化完妆差不多六点半。嗯,刚好赶上不会迟到的出门时间。
在玄关穿鞋的时候,接到了朋友的来电。
“妳洗完澡囉?”朋友说。
“对呀!要出门了。妳怎么知道我刚刚在洗澡?”我问。其实只是随口问,身为我的闺蜜,知道我有出门前冲澡的习惯,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我万万没想到,她的回答会让我起鸡皮疙瘩,冷汗冒到需要再冲一次澡。
“刚刚妳朋友说的啊!我打电话给妳,她说妳在洗澡。先不说了,我要骑车,待会见。”
她挂上电话之后,留下脑袋一片空白的我。
穿好鞋子,我头也不回的关上房门,一心只想将那间套房远远抛在脑后。
跟朋友碰面之后,我再次确认刚刚有人帮我接电话这件事。
“真的啦!通话记录还在啊!妳看。”她把她的手机递给我。
我检视了一番,并与我手机的记录做比对。其中有一通,她的手机有记录,我的没有。
拨出时间是六点十三分,通话时间20秒。那时我的确在洗澡没错。
回想起上一个事件,任我神经再大条,也不免感到害怕。
拨了通电话给死党小琪,哀求她搬来陪我住一阵子。死党不是叫假的,隔天小琪马上带着她的浪迹天涯小包包,开始了跟我的同居生活。
所谓无三不成礼,这个热心的飘,又帮我接了一次电话。这次不是手机,是家用电话。
麻将实在是输太多了,导致电话费缴不出来,正在限制拨出,但可接听来电的状态,所以三天两头的,就接到中华电信语音的催缴电话。
这天,小琪一个人在我家,家里电话响了。
最近接了许多语音催缴电话,我们已经习惯拿起电话不作声,默默听几句语音然后挂上电话的行为模式。
这次也不例外,小琪拿起听筒放在耳边,嘴里跟着语音唸著千篇一律的台词。
“您好,这里是中华电信,您的通话费... ”
这本是小琪预期传到的耳里的台词,但话筒传来的对话,让小琪的嘴唇,僵在“好”字上,形成一个尴尬的O形。
听筒里,打电话来的人,说他要找杨咏慧。
小琪还来不及回话的同时,已经有另一个声音,抢在小琪前面,回答了来电者。
“她不在喔!请问你哪里找?”
他们接下来说了什么,小琪已经忘记了,只知道他们又对话了几句。
小琪就像一个拿着分机偷听电话的窃听者,傻傻的站在那里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正确来说,是发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琪的脚终于找回了知觉,她立刻匆忙的抓了手机钱包钥匙,夺门而出。
她打电话给我,强硬的要我搬家。
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也不是没动过搬家的念头,可是合约签了一年,提早搬家是会扣一个月押金的,一万三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再说,除了常常被压之外,我本人是没有亲眼看到或听到什么东西,或许因为这样,我还感受不到惊恐的压力,我决定撑到满一年。
还有三个月。
来自过去的你
我在洗澡。毫无预警的,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连热水也消失了。
摸黑找到浴巾后,匆匆擦干身体。才刚踏出浴室,就听到大门传来重物敲击的声音,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操你妈的,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干你娘,每天这样吵,别人都不用睡吗?”
“我操你祖宗%@&#…”
这是什么情况?我进浴室时也才八点多,很晚吗?而且我做了什么,吵到谁了吗?
我平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甚至我敢说我在女生里面算是蛮有种的,可是这时,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围着一条浴巾,面对门外那个杀气腾腾的疯子,我真的六神无主。对了,还有一屋子的漆黑。
为什么我觉得他杀气腾腾?因为我敢肯定他手上拿的不是斧头就是榔头,敲门的力道之大,让我几乎觉得不出三分钟,绝对会被他破门而入。
他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怎么没人来制止?还有这停电是怎么回事?
不可否认,我真的很害怕,用恐惧形容也不为过。
“独居女子陈尸住处 凶手为隔壁邻居”这样的新闻标题,在我脑中浮现。
死了也别太难看。我慌乱的找着衣服穿,突然发现咆哮声停止了。
一片寂静。就像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一样。
我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想偷听门外是否还有人,却发现门缝下面透著光线。
不是停电吗?我想。
但我实在没有开门的勇气,我不敢想像门外会有怎样的青面獠牙在等着我,更何况我也不想让他认得我的样子。
情急之中,我想起合约书上,房东写了管理员的联络电话。就着手机微弱的光线,我翻找到了合约书,拨通管理员的电话,请他上来一趟。
电铃声响,确认了门外只有管理员一个人之后,我开了门。门外灯火通明。
“停电了吗?”我问,我明明知道不是。
管理员检查了我房内的电箱,拨动了几个开关之后,室内又恢复了明亮。
“应该是跳电喔!”他将电箱关上。
我告诉他刚刚有一个很凶的男人,拿着利器用力敲打我的大门,于是我们一起走到门口检查门的伤势。
除了门上原本的凹痕外,没有任何新添的伤痕。
“这个凹痕在妳搬来之前就有了喔!很久了欸。”管理员说。
我知道这个凹痕,一条六公分长的凹痕,旁边点缀著若干细细短短的小割痕。这道凹痕说长不长,但挺深的,可以想见在这样的铁门留下这道凹痕需要多大力气,给我一把斧头让我尽全力的敲,我也未必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当初看房子我就注意到了,因为不影响门的使用,所以我没有理会。现在我想知道它们的来历。
我问了管理员,他果然没让我失望。他在这栋大楼工作十余年了,这点八卦难不倒他。
“这个就,住在你正下方的住户上来敲的啦!以前住你这间的房客常常音乐开很大声,然后在那边蹦蹦跳跳的,四楼那个常常上来骂他。他现在搬走了啦!”管理员说。
管理员说完之后,就推说一楼没人顾,匆匆下楼去了。
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但我无法具体的明白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进门之前,我觉得该跟隔壁那对年轻夫妻道个歉,毕竟这样巨大的声响,绝对会吵到他们襁褓中的婴儿。
“对不起,刚刚吵到你们了。”我轻轻点了个头。
“什么?”年轻妈妈一脸茫然,手中还抱着静静吸著奶嘴的婴儿。
“刚刚有人用力的敲我的门,应该吵到你们了,真不好意思。”我语带歉意。
“我们刚刚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啊?!”
太诡异了!太诡异了!与我ㄧ墙之隔的邻居没听到一点声响,我的门上丝毫没有刚刚被敲击后留下来的任何痕迹,要不是我还闻得到我头发上那因为没有热水而没冲干净的护发乳香味,我几乎要以为我才刚睡醒,错把梦境当现实。
隔天恰好是房东来收租的日子,我打算逼问他个详细。
他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我这户不是凶宅,没发生过意外。至于四楼那户,原屋主是死了啦!但也不是死在他的套房里。
我们大楼转角那间店面,是一间麻辣火锅,在麻辣火锅之前,开的是柏青哥小钢珠店,老板就是过世的四楼屋主。
他的死因也不特别,就一般车祸而已,值得一提的是,意外发生的地点就在他的柏青哥店门口,估计是在凌晨,他的店面打烊以后。
睿智的版友们,你们觉得这个事实是否可以解释之前发生的一些怪异现象?
我自己解释为,人死后留下来的灵魂,会无意识的重复着生前做过的行为,好比暴力吓止楼上吵闹的邻居,好比每天半夜收店后,需要搭电梯回到四楼的家。
这样一来,被大力攻击却无伤痕的铁门,总是在半夜开启的四楼电梯,似乎都有了自圆其说的理由。
解开疑问的我,心情并没有比较轻松,而是相反的越发沉重。
从那天起,屋内的木门总是虚掩著不敢关上。一方面听着门外邻居走动的声音会让我稍微安心,一方面我不敢再想,看不见的门外何时会突然来个什么恐怖事件挑战我的心脏。
有的没的小事
我们整栋大楼都采用中央空调,就是房间天花板几个出风口,墙上一个控制风量大小跟温度的开关这样。
开关很老旧,控制温度的开关是一个圆盘,调整温度时需要旋转那个圆盘的数字到指针的位置。
我们是节能减碳的好公民,总是将温度设定在28度,即使踢被也不会感冒的温度。
但我跟小琪却总是在半夜冷到互抢棉被,冷到其中一个人必须起床关掉空调。
然后发现空调的温度调节不知何时,指针已经指在18的数字上。非常肯定我跟小琪不可能去转温度设定。
到底是谁在怕热?
不得不说,小琪真是一个可以生死与共的好友,尽管遭遇了那么多恐怖的事,她还是愿意陪我住下去。
小琪上班的地点在板桥,辛苦她特地从板桥搬来陪我,然后每天多花一个小时的时间骑车来回。
为什么不是我搬去板桥跟她住?真的很奇怪,我们当时都没有想到这点,是否这是鬼遮眼造成我们思考上的盲点?
由于小琪要花比较长的时间在交通上,所以她总是比我早出门,有时候我还在睡觉她就已经出门上班了。
有天她下班回家,再次执意叫我搬家。
她说她早上出门时,在玄关穿好鞋子,转头折返想叫我不要睡过头,却发现我已经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了。
她正纳闷我怎么起床动作那么快时,赫然发现我还躺在床上睡觉。
这娘们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出门上班了,留下我跟梳头发的飘共处一室。
这什么老掉牙的鬼故事啊!当时我压根儿不相信。我觉得一定是小琪厌倦了每天长时间的骑车往返台北跟板桥。
我觉得过意不去,我告诉小琪我现在应该可以自己住,请她搬回板桥住,有空来陪陪我就好。
终于,压垮我最后一点理智的稻草出现了。
我午睡着,窗台音响播放著当红男歌手的歌,低沉的嗓音份外的让我觉得安心。
进入梦乡之际,隐隐约约感觉到被压的感觉接近。
“又来了。”十个多月下来,被压不下上百次,不夸张,巅峰期间一个礼拜五次都有,甚至有时一个晚上高达三次,刚挣脱被压的感觉之后第二波又马上袭来。
高潮的感觉也能这么连绵不绝就好了... 咳,这是题外话。
早就麻痺了,我连脏话都懒得骂。我已经习惯说服自己放松身体,享受被压的感觉,当我不要强烈的想控制自己的身体时,被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本来就不想动了,你让我动不了有什么意义吗?
我用消极的方法,跟我身上的黑影抗衡著。
但这次似乎有点不一样。
我确定我是清醒的,只是我睁不开眼睛。我听着张宇的歌,我能迅速的接着唱下一句歌词;我听得到我的兔子在铁笼里走动时,碰撞笼子发出的声音。
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啜泣声。
“呜呜…”声音不大,但已足够让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从鬼压床中挣脱过来,当我挣脱之后坐起身来,我立刻哭着打给小琪。
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小琪答应我立刻过来陪我收拾东西后,我赶紧联络一个拥有小货车的壮丁来帮我搬家。
所幸东西不多,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就打包完成。
外婆长期定居在国外,妈妈娘家那里目前没有住人,只有重要日子舅舅跟舅妈会回去烧香拜拜而已。我决定暂时先在那里落脚。
天黑前我就准备好搬离这里,或许用落荒而逃来形容更为贴切。
我们在一楼将物品搬上车时,遇到了隔壁那对年轻夫妻。
“你们终于要搬走了喔!你们是在这边住最久的房客欸!哈哈哈... ”虽然他们的语气带着戏谑,但我觉得他们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为我们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之前你们住在这边所以我不敢说,之前住在那边的房客都很快就搬走了欸!我是不知道他们遇到什么事啦!啊你们为什么要搬走?”
他们说,之前有一个在顶楼玩不绑绳自由落体的女生,掉下来时刚好撞到我们那户的遮雨棚,所以整栋楼只有我们那户的遮雨棚是新的。
说真的我还没注意过遮雨棚这玩意儿啊...
后来仔细回想,从我搬进去的那天起,我从来就没有拉开那扇窗的窗帘过,窗外的景色我一概不知,就连窗边那两张会客椅跟小茶几我都很少靠近,坐在那边的次数五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是否人体会有一种第六感,让你不要靠近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有,当初为何我看房子的时候,第六感没有提醒我?
将最后一件行李放上车,我抬头看了大楼外墙一眼。
的确,遮雨棚的颜色果然异于其他,崭新的遮雨棚在落日余晖的照映下显得格外刺眼。
关上车门,我发誓再也不要踏进这栋大楼半步。
离开以后
搬家之后,我立刻抓着我的同事前辈质问。
“干嘛不阻止我搬进去!!!”我拽着他熨烫平整的白衬衫衣领。
“哎呦!我也不确定那里发生什么事嘛!我也是听说的啊!听来的故事总是会被加油添醋嘛!可信度多少我也不敢保证。”他一脸无辜,拉拉我松手后的衣领。
之后又从我朋友那里听来了一段小插曲。
“其实我们那时候常常在妳衣橱的镜子瞄到一个白色衣服的女人,我们都不敢跟妳说... 妳没发现我们后来很少去妳家吗?”
呜呜呜,那个让我颇为中意的镜子。它跟我家原本的衣橱不同,我家衣橱的镜子是在衣橱门后的,所以要照时得把门打开,但照的时候门又会摇摇晃晃,不是很方便。
而这个衣橱的镜子就在门的正面,不用开关衣橱门,随时都可以检视全身装扮。缺点就是镜子一直都在,收不起来。
想不到这么方便的镜子竟然成了大家看到飘的照妖镜...
“你们好坏... 放我一个人在鬼屋... ”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如果他们早点告诉我,我是否会乖乖的早点搬家?只怕我那超合金做的牙咬到酸软,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神奇的是,自从搬到外婆家之后,鬼压床的机率下降到一年看有没有一次,连考试都考一百分呢...我的驾照笔试啦!
现在偶尔开车经过那栋大楼,我还是忍不住会抬头看看,那扇有着显眼遮雨棚的窗户里,住着怎样的人,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故事到这边已经全部讲完,一口气解决一件事的感觉真是畅快!
故事中所有发生的事,我以我爷爷的名字发誓,绝无夸大!
其实我真的很想将大楼的确切地点讲出来,但又怕损害大楼的名誉什么的。我相信这样的大楼,不会只有我这些不甚精彩的故事。
这些年我偶尔会在网络上找找有没有关于这栋大楼的故事,可惜一无所获。
我也不确定房东跟邻居跟我讲的事件是否确实,毕竟不可考。
很少有灵异事件能够追寻到事情发生的源头,能够得到这些解释,我已经觉得我运气好,至
少不会有一堆疑问悬在心上的感觉。
大家姑且将这些故事当作娱乐看看吧!多年后有这个机会将这些经历分享给大家,我也觉得
当初被吓得蛮值得的XD
谢谢大家耐心看完我的文章,下台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