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原本即将被女鬼赶出自宅的若凡,在一番大失血的采购后,
顺利取得了住在自己房子的权力。傍晚时分前往上班前,
若凡发现女鬼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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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可以滚了!”
将塞满后车箱的衣服和鞋盒分几趟搬上楼后,女鬼将我踢出家门。
啪。我一个重心不稳向前趴倒在走廊上。
喔喔、冰冰冰!
我将脸从大理石地砖剥离,地砖上留下一抹反光油渍。
咚。后脑传来重击,女鬼从门缝扔出的公事包好死不死落在头上,
地上再次印上一道油渍。
抬起头、拾起公事包。拍拍、白色衬衫扬起缕缕灰尘,我重新调整好领带。
呼、终于可以上班了……
离开前,屋里传来锯木声。
……那家伙该不会真的做起木工了?
我忍住想开门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踏上前往交通运输工具的路上。
叩叩叩。人行道红色地砖响起奔跑的皮鞋声。
午后阳光温暖洒下,变瘦的荷包令人心寒。在这即将下班的时间上班,
很难想像主管会给什么样的脸色——但这一切都比不上无家可归来的可怕。
与女鬼妥协这件事……应该是正确的决定吧?
我默默说服著自己……嗯、怎么样都比换新家来的好!
手心向内握紧拳头,我将心里最后一丝犹疑捏碎。
话说回来,家里只有一个房间,今晚女鬼睡哪?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主管办公室传出整个楼层都听得到的怒骂声。
越过主管头顶的五线谱,我朝后方的落地窗看去,蜂蜜色的夕阳从玻璃透射进来,
将主管整颗油头照得金光闪闪。
啪、原来如此。我敲了一下掌心。
原来这就是同事之间谣传、只要在傍晚时分进入主管办公室
就能够欣赏到的“落日余晖”。
“我在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摆出张什么恍然大悟的脸,还不好好反省!”
主管的脸看起来比刚才更怒了。
“是、是……”
自从与女鬼同居后,抗骂技能不自觉点满。
俗话说伤人以言甚于剑戟,然而常被掐脖子的我,最近想法略为改变。
果然……
踏出办公室后,同事们一个个躲在萤幕后方窃笑。
无隔间开放式办公室的好处就是,大家在做什么都看的见。
“这个时间还来上班?怎么不干脆休假算了?”
越过液晶萤幕,对桌的孟隐此话一出,同事们噗哧笑了出来。
砰、我将公事包放到地上,拉开旋转椅坐下时朝他瞪了一眼。
“欸欸、怎么这么晚才来公司……该不会又是那女鬼的事?”
调侃归调侃,孟隐拉近脸小声关切。
“……还用问?”
我无奈回答。
“哦?怎么了?小俩口吵架了?”
孟隐不改诙谐性格笑笑说著,我回了一个白眼。
谁跟女鬼是小俩口了?还有不算吵架好吗?说起早上被逐出家门的事,
这根本是单方面霸凌吧?更不用说近乎勒索的被迫购物。
“好啦好啦、不说笑了,所以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唉……改天再说吧,主管在看了。”
不远处、办公室百叶窗一角被微微撑开,主管目光在缝隙里熊熊燃烧着。
“喔喔、好……记得一定要把女鬼的事跟我说唷,别忘了!”
孟隐抽身前不忘叮咛一句。
“我回来了!”
下意识当成有人在家,当晚下班后,我一进门先打了声招呼。
姑且不论是人是鬼,想想家里多了一个……生物?似乎也没那么坏?
习惯朝乐观方向想的我,正试着安慰自己,然而今天加班加到有点累就是了,
精神似乎有些……
“嘻嘻、你回来啦?”
女鬼用极为开心的表情迎接,笑到我心里发寒。
“怎、怎么了?”
室温仿佛骤降五度,我的口音略微颤抖。
“登登!如何?你看那个!”
女鬼闪身向一旁,我沿着走道向前踏出几步,座落在客厅一隅的是
一幢快顶到挑高天花板的巨大狗屋,狗屋用条状褐色木板组合而成,
屋顶是呈三角状的浅灰色木片,拱门旁还钻了两个狗掌形状的洞,
以艺术的眼光而言,这间狗屋确实做的挺有水准的,但……
“没事做这么大的狗屋干嘛?很占空间耶!客厅就已经不大了还……”
也许是精神不济,向来优先考量物品实用价值的我,看着眼前不知所以然、
看似毫无用处的狗屋不加思索回应。
“还怎样呀——?”
赫!我吓到差点叫出声音,一张倒吊脸孔突然出现面前。
女鬼拉长声音,用血丝大眼从上方倒看着我,长发在空中荡呀荡,模样煞是骇人。
“很、很棒,非常棒!这狗屋简直是棒透了!”
想起之前被掐的濒死经验,我赶紧改口。
“哦?是吗?”
女鬼疑问口吻散发出浓浓的威胁。
感觉现在要是说错了话,恐怕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于是我迈向狗屋一步。
“瞧这天衣无缝的接合、打磨平整的光滑侧缘,更不用说那慧眼独具的配色,
简、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巨作!”
我将从小到大学过的成语全都派上用场,像是对待情人般抚摸狗屋木制外墙。
在旁人眼里,眼前用指尖轻柔触摸木屋的男子不是神经病就是变态。
“所以你的意思是……很喜欢这间狗屋囉?”
女鬼稍稍皱眉,我难以猜测她此刻心情。
“当、当然!”
不过像这种时候,对于女鬼的作品给予肯定的答复,应该八成错不了吧……
没、没错,任何人都需要被肯定的,就算是鬼也一样!
我为三思过后的发言感到明智。
然而听见回答,女鬼却面露难色。
遭、糟糕,该不会是说错了什么?
“唉……这间狗屋……”
这、这间狗屋怎么了吗?我有点紧张地探身向前,想把女鬼的话听个清楚。
“……这间狗屋原本我是想说盖来自己住的,但既然你这么喜欢,
呜呜……我就把狗屋舍心割爱让给你吧……呜呜……”
女鬼掩面发出呜呜啜泣声,模样煞是惹人怜。
“不、这个……”
虽然我向来对女生哭泣最没辄,但……
“怎么了?”
“那个……”
把狗屋给我?所以女鬼的意思是说……要我睡狗屋?
“莫非你想拒绝?”
“不、只是……”
要一个堂堂大男人睡狗屋,这实在是有点……
“还是说,其实你根本没那么喜欢这间狗屋,说了那么多只是在骗我?”
女鬼掩面的手指缝隙间、瞪大的单眼射出凶光。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哈哈……”
“那么从今天起,这间狗屋就忍痛让给你住吧……呜呜……”
女鬼哭丧著脸,露出一副割爱的模样。
“呃、好、好吧……”
唉唉、弄巧成拙吗?早知如此,刚才不应该自作聪明回答说喜欢这间狗屋的……
我双肩下垂,转身将充满懊悔的前额贴向木屋墙壁。
我真是白痴……
“对了……”
戳戳。女鬼用指尖戳了戳我的肩膀,我消沉地转过头去,
女鬼将百货公司提袋递了过来。
我伸手接过提袋探头一看。
这是……
“正巧稍早买了狗盆和毯子,就一并送你吧!”
哦?这么贴心?连这都准备好了?
太好了、有了这些,晚上睡觉时就不用担心着凉了!
我将毯子捧在怀里……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
“瞧、上面还印着狗狗图案呢!很可爱吧?噗!不用太感谢我、噗噗!”
原、原来稍早结帐时的盆子是用来……
我抬起错愕的脸,女鬼一脸憋笑的模样,刚才热泪盈眶的水汪汪大眼仿佛不曾存在。
啊啊啊、该死!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我来不及发飙,女鬼愉悦地飞回房间,砰地一声将门关起,
里头不时传出笑声。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客厅里留下一名可怜男子,男子像是要把血丝眼球挤爆般,
使尽全力盯着百货公司提袋里的狗盆。
碰!碰!碰!
像妮妮妈妈般,我将狗狗毛毯贴在木屋外墙上奋力猛捶。
几天过后,某日下班时间——
“就跟你说不用等了……”
走出大门,我朝身体倚靠公司大楼石柱、手指在手机上像画符般滑行的孟隐念道。
呼、累瘫了。
工作多做了半小时才结束,然而要不是孟隐稍早前先帮我完成了一部份,
恐怕还要花上更久的时间。
“呵、说这什么话?什么叫做朋友?”
孟隐将手机收进口袋,粗壮胳膊抛向我后颈,我不自觉颤了一下。
“怎么了吗?”
孟隐探头询问,我接着挥手。
“没、没事……”
创伤后压力症候群?一个诡异的名词闪过脑海。
“该说了吧?”
“说什么?”
“快下班时间才来公司的那天,你不是答应要跟我说关于女鬼的事?”
像是在打听八卦般,孟隐兴致勃勃问起。
我有这么允诺过?
我抓了抓头。罢了、提提也好,说不定孟隐有什么好主意对付女鬼也说不定。
“也、也没什么,就只是……”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下班人潮中,我将先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
包含女鬼霸占房子的事、原本要被赶出家门的事、被强迫上街购物的事……
唯独狗屋的事没有提及。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唉、事情就是这样。”
我难掩困扰的表情叹道。
“呵、这还不简单?”
伴随着一声浅笑,孟隐双手一摊,摇摇头摆出“这没啥大不了”的手势。
“怎么说?”
“听好……”
孟隐突然压低音量,
“嗯嗯?”
“下次她再这样不讲理,你凶回去就对了。”
接着从口袋掏出一包七星,叼了根菸后一手遮口,“啪啪”地拨弄打火机。
“女人这种生物啊……”
啪啪、孟隐嘴里的菸有些点不著。
“你不好好凶她一次,她是不会怕你的。”
菸点燃后,孟隐深吸了一口,头转向一旁将雾气缓缓吐出。
“是、是这样吗?”
我对孟隐略带偏见的发言抱持疑惑。
“什么叫做是这样吗?喂喂、房子可是你买的耶!屋主是你,有点自信好不好?”
屋主是我?这么说来好像有道理,好歹我也花了不少钱买下那间房子。
“也、也对……”
“别让她骑到你头上了!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老板,let her know who is
the boss ok?”!
嘴里说著奇怪英文,像是在传递勇气般,孟隐右手点落菸灰,
左手用力拍击我的左肩。
“嗯……”
“嗯什么嗯?便祕吗你?要说知道了!”
像训话的教官般、孟隐皱起眉头、话里充满威严。
“知、知道了!”
“总而言之,像个男人一样凶回去就对了!记住、愈凶愈好,最好带点动作,
这样她才会怕你,懂吗?”
“带、带点动作是吧?没、没问题!”
孟隐话愈说愈起大声,我不自觉被他的气势震慑住猛力点头,
这时孟隐突然话锋一转——
“对了、之前跟你提过有点冒失的新人……听主管说明天
她会被并入我们这个team呢,到时……”
孟隐依旧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
五颜六色的招牌灯光下,孟隐一手搭着我的右肩,兴高采烈诉说著关于新人的事。
此时,孟隐刚才那番话已经牢牢印在脑海,我感到豁然开朗般清爽舒畅。
果然找孟隐商量是对的! 凶回去、还有带点动作是吧?好!
关怀笔者&回应园地:
a.希望下回新人女同事能与主角见面
b.苏美快出来战她啊 <= 苏美?
c.请日更啊 <= 力、力有不逮 会尽力的
d.让我联想之前的外星人 <= 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