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家的沃德掰掰了，所以我竟然不能复制我已经打好的稿子
真是有够哀伤！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终于又有卧得了喔><
第五章
我有点疲惫。
经过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让我最近睡眠品质大大下降，还得要出门收集情报，
不累才有鬼。
带着打死都要跟去的小萝莉黑鸦按照雾柊大哥的话我四处悠晃着，想说可以找到什么
好线索。
很奇怪、非常的奇怪。
最近的妖怪行为很奇怪，街道上竟然没有出现任合一只妖怪，连鬼都没有出现，真是
太神奇了杰克，平常我出门后头都会被吸引一堆跟着我玩‘你追我跑’的游戏，这几天竟
然连一只都没有。
真的是太诡异了。
莫非祂们在害怕什么吗？
黑鸦静静的跟着我身边，偶尔还会出声跟我聊几句，但过没多久又会安静下来。街道
上的人慢慢的变多了，现在是学生们的放学时间，不是跑去补习就是去打工，人来人往的
有点拥挤，我伸出手对着黑鸦说：“人好多喔，这样会不会走失呀……来，牵手吧，黑鸦
。”
“是的，爷。”祂也乖乖的伸出柔软小手让我牵着，触感极佳像是小婴儿柔嫩的双手
，那是我第一次摸到小女生的手。
虽然祂是妖怪不是人。
在老家的妈妈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怕祂走失而去牵祂的手喔。
牵着黑鸦柔嫩的小手我快步的穿越人群往前迈进，起码要远离这重重人群，谁知道下
一秒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者有那两次令人恐惧的经验已经够了，我实在不想要经验第
三次。
我的心脏很弱小的，经不起同一天连续折磨。
走着走着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很细微的声音。
啪。
轻轻的，像是一颗小皮球在地上拍打的声音。
循着声音的方向转头，我看见一个大概是国小年纪的小男孩站在一颗大榕树下拍著小
皮球，那颗小皮球很奇怪，一般的皮球都是鲜艳亮丽的颜色，但这颗皮球却是漆黑的，看
起来有点脏还毛毛燥燥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于是我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那颗皮球身上。
小男孩拍著皮球，一下、两下……。
当他拍到第三下的同时，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脸呈现在皮球上，她的脸色是苍白
像是死者的肤色，眼神空洞的看着我，吓得我差点跌倒在地上。
我揉揉眼睛再看一次。
小皮球只是一个有点脏污，并没有什么女人的脸在上面。
难不成我又大白天见鬼了吗？
“大哥哥，你在看我吗？”猛的我听到小男孩的声音响起，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原本
还在大榕树下拍皮球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他的那颗球走到我面前。
害我差点把脏话骂出来。
“呃，小弟弟。你怎么在这里呀？”
“玩球，妈妈说写完功课可以玩球。”小男孩穿着上面绣著‘立人国小’校名的制服
，脸蛋很清秀但脸色却有点过分的苍白，毫无血色。
“是喔，大哥哥我也很喜欢玩球喔。我叫阿睦，你呢？”我稍微弯腰和小男孩的视线
稍微平齐，露出了让对方解除防备心的笑容。
“我叫谢安安，妈妈都叫我安安。安安好高兴可以遇到喜欢玩球的人，因为安安也喜
欢玩球喔，可是大家都好忙都不陪安安玩，没有人愿意陪安安玩，安安只能一个人玩。”
小男孩咬着手指童言童语的说著，像是终于找到人可以跟他对话一样把不开心的事情说了
出来。
“为什么？有人欺负你吗？”
“大家不陪安安玩，安安只有球球可以陪安安玩，大哥哥要陪安安玩吗？”小男孩一
脸稚气的看着我，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不想答应也会想要答应。
听了安安的话之后，我才发现安安的脖子上挂著一副钥匙，看来他也是新闻上所说的
‘钥匙儿童’一员吧。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十年前小孩身边总会有一个成人在旁照顾，给予小孩充分的温暖
和爱，但是现在则是一个都没有，等待小孩回家的只有微波炉上的饭菜，经济的起飞和价
值观的改变，父母只负责养却不负责教育，更不负责给予爱。
在他们最需要亲情的那一段童年完全抽离，把责任全丢给了教育机构和安亲班。
当小孩出事情时，把罪名全都安在别人身上，仿佛自己就是对的，并不需要负担什么
责任，那群父母没有去思考也没有去反省，他们是不是也应该要负起一部分的责任。
只会怪罪学校、安亲班，甚至是自己的小孩。
那么，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他们？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生下来？
我不懂、真的不懂。
不知怎么著，我对安安兴起了怜悯，老爸老妈他们不管怎么忙都会抽出时间陪伴自己
的小孩，再加上我还有手足朋友陪伴在我身边使我不孤单，起码在童年时代我是很幸福的
。
“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再来找你玩喔，你先回家去吧！”我伸出手抚摸安安柔软的
黑发，温柔的露出笑容。
看着安安，我想起了好多事情。
一个人是很难过的，比真正受伤还要难过，心里的伤口只能用时间去医治，但也许留
下了阴影影响了一辈子，这世上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会出事的大部分来自家庭不温暖的孩子，摆脱不了原生家庭的影响，一步步的往更深
、更黑暗的地狱走去，遇到了错的人生，然后生下了下一代，却又和自己的双亲做了同样
的事情。
就像是恶性循环一样。
“约定好了喔，不可以反悔，大哥哥。”他伸出小指头露出了非常期待的眼神，但又
像是怕受伤害似的徬徨不定。
“放心，下次一起去玩吧。”我也伸出了小指和对方立下了约定，这时的他才露出了
符合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笑容。
“嗯，这个送你，大哥哥掰掰～”语毕，他把书包内用塑胶袋装起来的东西交给我手
上就一蹦一跳的跑离了我的视线。
“掰掰～”我对着安安挥手，目送着他远离视线。
好不容易等到他走远，我好奇的正准备打开塑胶袋一探里面的内容物，从头到尾都没
有出声的黑鸦轻轻的换了我一声：“爷，有妖气。”
“哪里哪里？”紧张的四处张望，我发现巷子内有一对红色的眼睛死盯着我，我揉揉
眼睛再确认一次。
可恶，是两对。
数量增加了。
我撇过头假装没发现祂们，尽量别和祂们的视线对上，因为我知道一旦对上，祂们就
知道我看得见了。
紧抓着黑鸦的小手，我笔直的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以避免有战斗的可能性，并且不
去在意那两对眼睛。但是那两对眼睛似乎并不会因为我不去在意祂们就放过我，仍然用恶
狠狠的眼神直盯着我良久。
可我疏忽了，就算是战斗我还不一定能够赢人家。
对方到底是妖怪还是鬼？
不过我非常确定一件事，祂们绝对不是人。
往前跨步的同时，我听了一个声音，那是一个令人熟悉的名称，从我接下妖笔的那一
刻起，三界都以那个名字称呼我：‘纪录、纪录者……。’
‘那是纪录者大人吗……？’
‘是呢，那是他，看起来很弱啊……。’
‘那么要抓住他吗？’
‘抓住他吧，因为他旁边的式神看起来也很弱的样子……。’
顿时黑线从我头顶上冒出来。
很好我确定了，是妖怪的机率比较大。
但是我已经没有什么体力对付祂们了，于是我漾著笑容对着黑鸦说：“黑鸦，要跑囉
～”语毕，我一把抱起轻盈的黑鸦往前跑。
监视我的那两对眼睛也深怕猎物跑走似的往我这边狂奔，进行了名副其实的‘你追我
跑’。
我拔腿狂奔抱着黑鸦跳过小篱笆翻过了围墙再左转穿过了小巷终于来到了一个毫无人
烟的偏僻空地，而追赶在背后的两对眼睛并没有放弃追逐我们。
祂们来了……。
轻轻放下手中的小萝莉黑鸦，转身抽出口袋中的妖笔摆出应战的姿势，虽然我学的术
法不多，还是得硬著头皮上了。
总不能让小黑鸦上场吧。
呃……不过我也没有看过祂的能力就是了。
其实我并不担心，妖笔本身就有结界防御的功能，对付一些小妖怪还算是绰绰有余，
可如果对方是像黑鸦这样的妖怪，我就没有办法应付了。
“黑鸦，我们会平安的。”冷汗从我的头顶上冒了出来，滑过了脸庞，但我没有去做
擦拭的动作，因为我不知道等等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妖怪。
如果是大妖怪就惨了，妖笔最近的状况很不好啊──！
“不、爷，请退后。”黑鸦把我拉过祂背后，眼睛已经从原本的黑色转变成紫金色，
脚底下映出了奇怪的阵法，让人伸手不见五指的烟雾随即袭来，但是很快便散去了。
此时的黑鸦露出了她原本的模样，一只眼睛发出紫金色的巨大鸟类，黑色的羽毛覆蓋
全身，大约有三、四公尺长，看起来就像是鸟兽中的王者，散发出一股令人无法靠近的气
场。
“下等妖怪，竟敢对奴家的主子不敬，汝等准备领罚吧。”黑鸦对着眼前的妖怪敌人
撂下狠话。
话刚说完，本来想要直接扑上来的妖怪，吓得马上停止脚步原地不动。
‘不、吾等并非想要对记录者大人不敬，只是有事相求。’语毕，妖怪们现身了，是
两只有着蕃茄脸蛋手拿叶子的妖怪，祂们对着我和黑鸦拱手作揖。
不──！
我的天啊！
一样是妖怪怎么差这么多！
为什么是蕃茄？橘子柳橙不好吗？不然也要是水果中的王者榴莲啊！人家黑鸦这么帅
，祢们这两只也太蠢了竟然是蕃茄！
呜呜呜我刚刚被蕃茄追。
我好想要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然后升华变西瓜都比祢们强呀。
但是我很快的就把自己从妄想中拔出来，因为黑鸦正在等着我的指示，我轻轻喉咙对
著黑鸦说：“黑鸦，变回来吧。看来祂们也不是来找碴的，先听听看祂们的说法再说。”
“是。”语毕，祂又变成了原本那可爱的小萝莉黑鸦。
“说吧，两位蕃茄先生，有什么事情？”然后我把脸转向眼前的这两名妖怪，尽量不
要把视线和蕃茄妖怪脸对上，实在是有点爆笑，人的身体上面有颗蕃茄脸，还把眼睛弄得
跟日本的颜文字一样。
都快得内伤了。
“纪录者大人，吾等实在是不行了，才来求助。”蕃茄一号哭哭啼啼的说，另外一位
蕃茄二号也跟着补充著：“是因为小女孩啊。”
“小女孩……！”听到关键字的我不由得对方是不是会造成我的生命安全紧抓着蕃茄
一号的肩膀大声问：“详细说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停止哭泣的蕃茄一号对我娓娓道来事情的始末，祂告诉我很久以前有座山有个封印，
那是一个很久很久的封印了，里面封印着不能让人接触的妖物。有一天有个男人抱着一个
小女孩来到那座山上，对着那座封印哭了很久，隔日封印内的妖物消失了，恶气四处飘散
，一些小妖小怪不敌那些恶气当场就被吸食殆尽。
连灰都不剩。
蕃茄二号继续补充著说：“这附近的小妖小怪根本不敢靠近，而吾等掌握的情报只有
那名不该被人发现的妖物是名小……。”
蕃茄二号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一股恶臭从我手中的塑胶袋跑出了来，我吓得直接把
它丢在地上，里头的物品直接滚落在地上，那是只有着粉嫩脸蛋的洋娃娃。
洋娃娃的两颗乌溜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然后慢慢的咧著嘴笑了。紧接着一团带着
恶意的黑气从洋娃娃的身体中迅速的扩散出来，黑鸦立刻抱起了我跳往树上下了结界不让
黑气靠近。
“黑鸦，还有蕃茄先生祂们……”
“来不及了。”黑鸦冷静的说。
下一秒黑气扩散占满了整个空地吞噬任何有生命的物体，但不过几秒的时间黑气马上
就散了，空地上空荡荡的只有看见几根水管和木材，连朵花也看不见。
包括刚刚还在和我对话的蕃茄先生。
滴、滴答。
雨，下了。
它为刚刚染过血腥的空地除去满身的血渍，却无法清洗掉我心中的难受。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这已经是第几个牺牲者了。
被黑鸦抱在怀里的我，对着天空痛哭失声。
要是我，能够早点发现就好了。
要是我，可以再强一点就好了。
黑鸦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只是静静的、静静的抱着我，任凭我把泪水浸湿她的和服。
一个熟悉的旋律响起，那是我的手机铃声。
当我回过神来我人已经在商店街的咖啡厅了，身上的衣服有一半是湿著的，但是我还
不想要进家里。
总觉得，有点难受。这种苦闷又孤寂的心情，看来我是受到最近事件的影响了。我的
体质不仅仅是会受到妖气的影响，同时也会被人们的悲伤情绪所感染，所以我一直很仔细
注意这件事情，避免我离那个世界越来越近。
自动性的把手机接起，话筒的另一端是友人的声音：“月睦，我们发现到新的情报了
，你要不要来女生宿舍一趟？”
※
一个小时后，我人已经在女生宿舍门口。
现在是下午六点半，宿舍内的学生很多都跑去吃饭打工，没事的学生也都尽量往外面
跑，经过了今天的事件以后，大部分的学生都不愿意待在学校里面。
太惊悚了，简直是心理创伤。
不过还是会有一些人在附近埋伏，例如好事的记者。
有机会就会去逮路过的学生来问话，但是阿雪这个学生会长不是当假的，事情一发生
他立即对校内学生下了三道禁令，其中一道就是不要回答记者任何问题，听起来很霸道，
但说也奇怪的是全校学生还真的给他遵守这三道禁令。
所以到目前为止，记者那边只能从警方那边得到消息，苦于学生都不肯透露任何消息
的原因，有些记者只好摸摸鼻子干脆在学校门口附近埋伏看看有什么新的头家可以写。
看着早上发生过意外的地方，再度回到这里让我有点五味杂陈，我拿起手机传了短信
给友人，正准备走向女生宿舍附近的空教室等她们两个时，有个人抓住了我的右手，反射
性的去看对方的脸孔，是露出淡淡微笑的月殷。
双胞胎的另一个站在我背后把假发往我头顶上戴了上去，她们两个不等我有什么反应
，自顾自的一个人抓着我的一只手，直接把我带进去女生宿舍。
“等等……那是女生宿舍。”
“不用等了啦！反正你看起来也像女的，直接进去不会被发现的啦！”月弥露出淡淡
微笑，说出了会重击我内心的话。
“同感。”她的双胞胎姊姊淡定的说。
不、等等妳们两个给我等等啊──！
我不要被人当作是变态啊啊啊啊啊啊啊──！
呐喊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下子就到了这两个人的房间，我被以夹带的方式顺利闯关，
但或许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宿舍管理员也不敢独自待在这几乎无人的空间，偷偷
的跑去别的地方摸鱼。
“别乱叫，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月弥拿了一本语音学从我的头顶上砸下去，想要
直接给我闭嘴。
一看那书本的厚度，那根本不是纯粹要我闭嘴嘛！那是要直接送我上西天吧？
“好了，你们两个该说正事了。”月殷用茶具泡了四杯咖啡一一递给我们，放松的坐
了下来，现在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杯咖啡。
黑鸦接过了咖啡，喝了一口皱起眉头说：“好苦。”
听祂这样说，我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果塞在黑鸦的手中要祂吃掉，吃下糖果的黑鸦才
露出了甜滋滋的笑容。
转过头面向月殷，我困惑著：“有什么重要的情报不能在电话里面说，一定要来这里
啊？”
“我怕情报会被电波拦截，毕竟我们现在无法确定对方的能力是什么。”打开零食包
，月殷把里头的小包王子面递给我们。
“从意外事件发生过后，我跟姊姊比对了一些资料，当然也有从你们本家中查询了一
些事情，后来我们发现了一个很重大的线索。”
“什么线索？”
“黄明德的女儿也在失踪人口的名单当中。”月弥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著，像是为
这整件事情投下了震撼弹。
如果说，黄明德的女儿早就失踪了。
那么，他口中的女儿到底是谁？
“然后呢？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月殷环着手，反问着我。
沉下脸，我把遇到蕃茄妖怪的事情告诉了她们，包括从那边得到的情报。
两姐妹安安静静的听着我叙述这件事情，好几秒钟这整个空间都沉默了下来，像是能
够体会我的心情一样，静静的替这两名妖怪吊丧。
良久、良久。
“……我想，黄明德跟这整件事情脱不了关系，他是玩偶店的店主再加上他的女儿也
失踪了，还是得去一趟这间玩偶店看看。”我为这次的谈论下了一个总结，正准备动身时
，月弥激动的抓着我的手：“你要是去了，会被吃得一干二净耶。明明知道那边有危险，
为什么要去？你难道忘记了洋娃娃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吗？”
为什么要去？
其实我也不懂，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明明知道自己有机会可以挽回一切，让事情不
要变得更糟，为什么不去做呢。
我当然知道有危险，可是如果我不去试试看，怎么会知道事情会不会有转机，不是有
人说了吗？危机就是转机。
“让他去吧。”
“姊姊！”月弥气得跳脚。
“我想就算绑着你，你也一定会挣脱绳索跑去吧。”
“嘿嘿。”我干笑几声代表我的回答。
扳开月弥抓住我的手，她叹了一口气，一脸严肃的说：“但是，你要遵守两点，第一
点就是我们会跟着去，会待在店门外以防你会遭遇到不测，第二点则是如果你觉得有异样
，一定要马上离开，知道吗？”
我点点头，答应了和月殷之间的约定。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由黑鸦跟着我一同进去玩偶店买玩偶顺便套老板的话，月殷和月
弥则是待在店门外以防有什么事情发生。
当然我们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阿雪他们，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几个小时后的我会如
此后悔没有通知阿雪。
几分钟后，我又站在店门口了，但这次是玩偶店。为了避人耳目，我挑了一个比较不
会有客人出现的时间，要求黑鸦收敛妖气把自己幻化成吊饰，然后才进去里面。
叮咚──
“欢迎光临。”一进门便是响亮的机械女声。
店内的摆设就如同一般的玩偶店一样，没什么不同。我四处走走看看架子上的娃娃，
分类得十分清楚，但是怪异的是那些事件中的洋娃娃却没有在架子上面出现。
于是，我走到柜台询问。
“老板你好，请问你们有在卖这类型的洋娃娃吗？”我漾出淡淡微笑，拿出月殷画出
来的图片递交给老板，并且有礼貌的问著。
男人接过了我手中的图片愣了一下，他的脸上闪过了几秒钟的异样表情，但很快的又
恢复了平常的商业性笑容。
男人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微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老板呢？”
“因为我有朋友也来这间店买过洋娃娃，所以我就猜想你是不是老板。”打哈哈的敷
衍过去，天晓得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呵，同学你很有观察力嘛。还有这类款式的洋娃娃已经绝版了喔，现在不卖了。”
对方不以为意，只是一个劲儿的称赞我，然后友谊的递出名片，上头只有一些基本资料：
“敝姓黄，黄明德。你呢？同学。”
“我吗？我姓花，花月睦，还只是个学生。”
“年轻真好，就是有活力。如果你真的很喜欢这类款式的洋娃娃的话，本店还有一个
，我可以破例卖给你。”黄明德露出淡淡微笑，用充满迷惑又细小的声音说著。
“不了。”挥挥手，我要黄明德不用这么急着去找。
“是吗？如果你真的喜欢的话……”
“没关系啦！我想这是老板喜欢的洋娃娃吧，这么让你割爱我会不好意思，只是我觉
得老板你们这边洋娃娃种类好多，不知道是去哪批货的呢？”话锋一转，我的话题切到别
的地方去，免得黄明德真的会去找那款诡异的洋娃娃。
“跟中盘商还有一些零星工厂，有的是我亲手做的喔。”黄明德露出笑容，十分得意
自己的作品。
“哪些工厂啊，早知道这么可爱我就自己去跟他们买。”
“忘记了，我都是随机去买的，并没有什么固定的货源。”黄明德收起笑容，沉下脸
，似乎是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样子啊……”
我的话还没讲完，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突然感到整间店面冷飕飕的，明明没有开冷
气，温度却像是在冰天雪地般的寒冷。
不由得的拉紧自己的衣服，同时我闻到了一股像是腐败食物的味道，随着冷空气扩散
整间店面，我捂住口鼻弯下腰，恶心感在我的脑海里挥散不去，胃酸也在翻搅著。
“怎么了？”看到我突然脸色发白地弯著身体，黄明德急忙轻拍我的背。
“好想吐……。”
“你等著，我去帮你拿塑胶袋。”语毕，他开启柜台旁边的小门直接进去。
腐败的味道随着空气从我的鼻口灌进喉咙里，臭气让我整个人突然发晕，眼前接着是
一片强烈的黑眩。
“呕——！”
我真的吐了出来。
强烈的呕吐感并没有散去，我撑起身体仔细搜寻腐败味道的来源，抬起头往上一看，
洁白的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血渍，慢慢的往旁边扩散，直到染红了整片天花板。
鲜红色的血从天花板渗出来，一滴一滴的往我的方向滴下来，滑过了我的脸颊，从气味上
判断，我十分确定那是血的味道。
不是什么蕃茄酱。
铁锈味让我的身体更加的不舒服，但是我硬是扶著墙壁一步一步的往店门外走去，每
走一步我的呕吐感就加深了一分，直到走出了店门口还不能消去。
月殷和月弥一见我出了店门口马上迎向我，走到这里我已经完全失去了体力，脸色发
白的看着她们。
“月睦，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往身体一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的衣服又沾染到了血，像是一朵朵娇艳的
花朵在我的身体上慢慢展开，除了血渍还有好多小孩玩笑似的手掌印，每一个掌印大小都
不同。
不仅仅是衣服，连我的脸上也都沾到了血，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一处是干净的。
闻到这些味道，胃酸又再度翻腾著，从我的胃底跑向喉咙，然后吐了出来。这时月殷
紧急的拿起手机拨打电话，而月弥搀扶著即将失去意识的我。
四周的声音变得很吵、很杂乱，让我感到十分的烦躁，恶心的感觉也没有散去。
这一次我毫不意外地很干脆的直接晕倒，完全等不及把发现的事情告诉月殷她们。
恍惚中我好像听到了月弥的咒骂声和小女孩悲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