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故事为限制级。
故事中有些许情节，会对未满18岁之青少年身心灵造成负面影响。
请谨慎阅文。
囚人
二十二
《越界》
昏昏沉沉的，张国男无法保持意识的清醒，浑身没有力气，他感觉自己像是躺着，但实际上是坐着。
乌鸦拍打着他的脸，让他的意识可以再集中一些，张国男原本涣散的眼神，终于能够定焦，看清楚乌鸦的形体，虽然身体还是使不上力，但对于乌鸦来说，这样的状态已经很足够了。
“你……真的是大胆啊……竟然敢一个人独闯……”张国男连微笑都感到很吃力。
“虽然听起来有点疯狂，不过实际上做起来，我觉得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困难，而且我不会停留太久，我只做我应做的事，说我应说的话，完成后我就会离开。”乌鸦呵呵笑道。
张国男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吗？我对你很失望。”乌鸦忽然语重心长的说。
听到乌鸦这么说，张国男心底直发毛，天底下有什么会比让乌鸦失望更可怕的事？
“你有看见白天黑桃3在大街上做了什么事吗？”乌鸦问。
“嗯……有……”张国男顿了顿，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
“那当黑桃3 在痛殴那个年轻人的时候，你在干嘛？”
“我……我在车上……”
“废话，谁不知道你在车上，我是问你在干嘛！”乌鸦快翻白眼了。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张国男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帮会的领导者，是见过世面的人，但面对乌鸦，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他什么都做不了，也做不到。
这是一种不对等的关系，是有阶级的，乌鸦利用酷刑这样扭曲的威权来建立他与张国男之间的分野，当这种关系不断透过处罚来强化，这样的阶级制度就会越明显，关系的对立强化了，经由这样的刑罚关系，张国男面对乌鸦时，自然就会产生恐惧，也许张国男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杀了乌鸦，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内心深处是恐惧著乌鸦的。
对于他而言，他猜不透乌鸦的目的与用意，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到底是为了什么，对他有什么好处，不管从哪一个角度切入，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四天来的教育课程，你都忘了。”乌鸦低着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看到乌鸦这副叹气的模样，张国男则是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突然知道乌鸦想做什么了。
“你为什么没有阻止黑桃3这么做？”乌鸦这么问。
“我……我已经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根本无力……”张国男还在努力为自己辩解。
“你受这么重的伤跟阻止黑桃3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这个帮会的老大吗？你可以开口要他不要这么做啊，你明明只要一句话就可以阻止他，为什么没有？”乌鸦字字句句，都如此逼人。
“我……我……”
“你整个吓傻了吧。”乌鸦摇头：“是不是觉得黑桃3的疯狂，有点超出你的预期，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你从来就不知道黑桃3私底下的作为，会有这样的反应，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难得看见乌鸦站在张国男的角度设想，让张国男一直猛点头，没有错，完全就是这个样子，终于有一次乌鸦总算能知道自己的处境了……
“虽然情有可原，但你知道吗？”
“嗯？”
“这些全都干我屁事？”乌鸦从身后拿出一把锐利的油压剪：“猴子的法则是绝对的，不能被推翻，也不能妥协，因为做错了事，所有的猴子都要受罚。”
“等……等等……”张国男还没来得及大叫，就被乌鸦拿着毛巾塞满了嘴，然后还用防水胶带封了起来。
“你要记住，你是有选择的，人生有很多事都在考验你的意志与信念，你必须做出选择，面对黑桃3那样的人，你势必要有所作为，不然只会被他所吞噬，因为穷其一生都在追逐权力的人，到头来只会被权力给追逐，张国男，这是因果论。”乌鸦甩动着油压剪，做好准备。
“干……你在说什么啊……”恐慌的过度反应，令张国男无法集中注意力。
“我想说的重点只有一个，站在权力顶端的你，只会引来追逐权力的嗜血鲨鱼，这是你的因果债，黑桃3就是你的讨债人，总有一天，他会夺走你的一切，如果你永远想站在高处，那因果就会永远都缠着你，这是你的宿命。”
乌鸦抓起张国男的左手，将油压剪的刀口靠在他的小姆指上：“我尽可能不让你受太多伤，毕竟你的腿伤已经这么严重了，就意思意思剪个小姆指吧。”
“呜呜呜……”张国男拼命摇头，虽然他身上麻药未退，但面对这种他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困境，他的内心被绝望给占据。
他害怕这种感觉，这种手足无措的窘境，不管多少次，他都深深恐惧著这股绝望感……无法自主，无法反抗，没有人向他伸出援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乌鸦摆布著一切。
“你知道现在的你，要该怎么摆脱这可怕的因果吗？”乌鸦最后一个问题。
张国男老泪纵横，只是害怕的摇著头。
“你必须放下一切，然后……”乌鸦开始施力，油压剪切开小姆指的指肉，鲜血立即涌出：“唯有放下一切，才有办法彻底根除他。”
张国男瞪大双眼，青筋贲张，痛苦的模样全写在脸上。
油压剪绽开了皮肉，鲜血激喷，很快的，刀刃就剪到了指骨，乌鸦为了要能轻易剪断姆指，所以开始扭转剪刀的刀刃，借由旋转来达成完全施力，强烈的痛楚远远超过了麻药所能掩盖的范围，张国男立即两眼翻白。
“法则是不会变的，猴子永远不能越过那条界线。”乌鸦使劲全力。
张国男全身肌肉痉挛，感官与意识一片混乱空白，他依稀看见自己的小姆指，皮开肉绽，里头的指骨甚至被刀刃给翻了出来，白色参杂血水的指骨清楚可见。
“如果越了界…”
乌鸦瞪着张国男，而张国男早已经无法听见他在说什么了，但不要紧，因为他的肉体会记住这个结果。
“那就要牠尝到苦头。”
喀嚓！
乌鸦剪断了张国男的小姆指，痛苦淹没了张国男，令他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