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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相思
算算日子,年初五前后就是我第二次月经来潮的时候。
用紧张又期待来形容似乎有些奇怪,却是我内心真实写照。
等了又等,肚子丝毫没有同学描述过的症兆,小腹平坦、身体轻盈地行动自如,不禁让我
担心,不会就来这么一次,之后便跳跃到更年期,直接停经了吧!
虽然同学说,有时候痛、难过起来,恨不得想拿刀子把子宫割掉,希望永远不要来月经,
但站在我的立场,我希望它能够正常规律,因为说不定它能带我回到现代,如果不能,也
能从此断了这份盼望,认命踏实在古代生活。
拖到元宵节当天,该来的依旧没有来,我正式宣告放弃,死心,准备好好做一个清朝人。
燕芝使唤小钱子挂灯笼的声音,坐在大厅便能听见。一大早,她与花翠换上身霞为她们新
作的衣裳,眉飞色舞地,谈论今晚逛灯会的事。
“怎么还不去打扮?”
富察姑姑看我素著一张脸,催促我捉紧时间装扮,向来冷眉冷眼的她,今天也显得格外雀
跃。
“明月正洁,遍地灯红,漫天花火,如此良辰美景,正是才子佳人缔结姻缘,留下千古美
谈之时,错过岂不可惜。”
富察姑姑调侃我这位,应该抱有待嫁女儿心的怀春少女,偏偏我没有。
“不就是看看花灯,人挤人的有什么意思?”
现代的元宵灯会商业气息太重,早成为广告宣传用的场合,说是围绕十二生肖变换主题,
其实换汤不换药,了无新意。国小三年级后,我就要妈不需要浪费体力带我出门,在家看
电视还比较实际有趣。
“多少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巴望着今晚出门透透气,妳却想把自己关在
家?”
富察姑姑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愿与不愿,明天妳终究得入宫,抛下那些愁绪、烦恼,好好出去逛逛。”
富察姑姑以为我是为了进宫之事闷闷不乐。
我不开心是因为回不了家,但我的家远在百年之后,这桩无法对外人启齿的秘密,快憋死
了我。
“燕芝带小姐去更衣,我去净个手,待会儿便过去为小姐梳化。”
才短短几天,富察姑姑俨然成为这家的中心,刘氏服她、敬她,燕芝、花翠更像是著了迷
似地,唯她的命是从。
有苦难言又不想扫大家的兴,半推半就任由她们摆布。
一入夜,小钱子点上挂满门前屋簷的大红灯笼不久,铿锵有力的鼓声由远至近传来,等到
门口一片喧嚣热闹,刘氏吆喝要大家起身走至大门。
一只双人扮的金毛大狮在鼓阵助威下,活灵活现地,在我们面前翻滚、扑跃、摇摆,舞狮
并不稀奇,专冲着我一人表演,逗我开心却是头一遭。
当金狮腾空,完成一次高难度的侧空翻,我赞叹地拍红了手掌,笑得合不拢嘴,暂时把烦
恼抛到脑后。
表演告一段落,金狮朝我拜深深一拜,刘氏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递过来,好让我打赏,我
将银子搁进狮口,狮头欢喜来回摆动。
“祝小姐福寿绵延、如意吉祥。”
得赏后,鼓手齐声恭贺我,这才掉头远去。
“这是……”
富察姑姑瞧着新鲜,问刘氏舞狮团从何而来?
“自小姐懂事以来,每年上元灯会总有一队狮团上门献艺。”
刘氏淡然地说。
“才不是呢!是老爷不忍小姐独自一人过年,扮成祥狮献瑞,就为博了小姐一笑。”
燕芝抢著在富察姑姑面前卖弄,说出我所不知的内情。
爸的用心良苦让我一度凉透的心渐渐回温,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父爱,付出一点代价又有何
妨,这样想着,便不觉得辛苦,转换心境,握拳,振奋了一下精神说:
“走,逛灯会去。”
挽著富察姑姑的手和燕芝、花翠,一行四人朝正阳门走。
刚出胡同,大街上挨家挨户悬挂的各式花灯,看得我目不暇给,燕芝眼尖看见曹寅穿着淡
绿色长袍,倚著马站在对街。
“小姐妳看谁来了。”
燕芝遥指曹寅,暧昧地对我说。
花翠加入起哄,自作主张走上前。
“曹公子有礼,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说话时,眼睛故意朝我这飘,把曹寅视线勾过来,逼我们四目相交,害我只能低下头闪躲
。
“刚好路过此地,恰巧遇上各位。”
曹寅维持一贯爽朗说。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见啊!”
花翠拉高语调说,拐著弯讥笑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们正好要去逛灯会,既然有缘,公子不如一同前往?”
花翠一不做二不休邀请曹寅同行。
他们在我眼前一来一往说个不停,燕芝在我身边和富察姑姑咬起耳朵,只见富察姑姑露出
了然于心的微笑。
“人多的地方,难免会有宵小匪类横行,有位大老爷从旁照应总是安全点,何况是个御前
侍卫,曹公子不嫌弃的话,陪我们几个小女子四处走走,这一回不护驾,只护花?”
燕芝将我的八卦全卖给富察姑姑,富察姑姑一点也不浪费素材,发挥到淋漓尽致。
“哪的话,这是曹某人的荣幸。”
曹寅顺势答应,拉着马走近。
我们两个人尴尬地对望笑了一笑,然后并肩同行。
只是客套问了彼此近况,光看着他的侧脸,我就能感觉到心跳加速。
等发现富察姑姑、燕芝、花翠不知何时落后我们一大段距离,我和曹寅可以说是独处后,
小鹿乱撞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大象狂奔又太夸张,而且没有美感,总而言之,呈现
一种极度害羞,又有着说不出的喜悦的状态,希望富察姑姑她们别再闹我,却又恨不得她
们走得更慢一些。
幸亏曹寅只是一味往前走,丝毫未察觉我们落了单。
“说来惭愧,其实今晚并非偶遇,天刚暗,我就来到胡同口等待小姐。”
曹寅自白说。
“等我做什么?”
匆匆见过几次面,也是我单方面对他有好感,以致于没有往他会不会喜欢我的方向去想。
“总觉得欠小姐一声抱歉。”
曹寅羞愧地说。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想不透,曹寅对我只有恩惠才是。
“虽是无心之过,但若不是我在皇上面前聊起了小姐,皇上不会起心动念到图将军府上一
探究竟,图将军另有别院之事,便不会被皇上知悉,引发后来种种纷扰。”
曹寅把我和爸的遭遇怪罪给自己。
“都过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真要这样说起来,为了我好,他应该把我放在雪地上自生自灭,更何况经过爸刚刚那么一
彩狮娱女后,我老早释怀了。
“小姐这般宅心仁厚,曹寅更无脸见妳了。”
我说了没关系,曹寅还是把责任往身上揽,跟电视剧里演得没两样,古代人不但虚伪,而
且难搞。
“那你还来。”
既然他要玩这套,别怪我捉弄他。
听了我的话,曹寅错愕僵在那,我差点笑了出来,忍住笑意继续往前行。
突然听见他仰望着天上明月,吟起诗来。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
笙箫吹断水云闲,重按霓裳歌遍彻。
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
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因为古筝多与词曲搭配,在妈的薰陶以及细心教导下,我认识不少宋词、元曲,唐诗除了
耳熟能详的几首,其余的一概不知。
国文造诣在现代算是超龄优越,一碰上从小把之乎者也挂在嘴上的古人,我深深自叹不如
。
都说古人一根肠子拐十几二十个弯,有话不直说,喜欢寄托在诗词歌赋中,好听的说法是
含蓄,说穿了就是闷骚,今晚我在曹寅身上见识到了。
虚伪、难搞、闷骚,我心目古人的三大神器终于凑齐。
含蓄也好,闷骚也罢,眼前我的困境是,万一他真把什么要对我说的话藏在诗中,偏偏我
像是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又不能自曝其短,请他像妈一样解释给我听,
因为不知该如何反应,头皮一阵发麻难受。
所以他一唸完,正准备看向我时,我马上把手里摇扇指向天际说:
“看,有流星。”
天上明月又圆又亮,别说流星,半颗星星也见不著,但瞎扯总比当作无知强,我豁出去了
,爱唸多少诗随他的便,我决定一律顾左右而言他,这次是流星,下次换花灯,沿街叫卖
的小贩、戏台上唱戏的花旦,时不时高飞上天爆开的璀璨烟火,什么都行,反正打死不回
应。
幸好曹寅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见我没反应,识趣地打住话题,尽挑一些有的没的闲聊。
聊著聊著,不像之前那么生份,曹寅问我能不能称呼我的名字,我本来就讨厌小姐来小姐
去,爽快答应。
一换称谓,距离更近了,一路上谈笑风声走到繁华的正阳门。
整座正阳门前后,笼罩在火红灯海中。
两旁摊商密集,灯笼花样更大更多,蝶舞、虎头、鸳鸯、仙鹤、飞凤,举凡有好兆头的飞
禽走兽应有尽有,戏台、悬挂灯谜的花棚林立,台前挤满看戏、猜灯谜的男男女女,万头
钻头,有着我所从未见过的盛况。
像是怕被人比下去似地,经过我身边,不管是正值妙龄,或是已为人妇的女人,纷纷把自
己打扮美轮美奂,争奇斗艳地,好像有个选花魁活动在进行中。
我这才晓得,富察姑姑为何特别仔细替我画了浓眉,妆也下得稍微艳了些,无非是不想我
在一片万紫千红中没了颜色。
当曹寅去系马时,富察姑姑她们走了来。
“小姐,我带燕芝和花翠四处溜溜,一个时辰后在城门口碰头。”
不等我答应,燕芝和花翠人来疯般,嘻嘻哈哈地,挟持富察姑姑走远。
这下真的独处,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傻站在路中央,没注意到舞龙灯队伍正迎面而来。
“小心。”
曹寅喊了一声,及时将我拉往路旁。
惊吓中,我浑然未觉手被紧握,等回过神来,想要抽手,曹寅却紧紧握住不放,一副什么
事都没发生似地,怡然自得模样,看上去就是一个老手。
对他的经验老道,我有种莫名的气愤,但感觉稍纵即逝,因为随即而来像是电流通过的麻
痒,消弥了心中怒气。
等长长龙阵经过,他终于放手,一阵怅然若失袭来,反倒埋怨起古代龙灯不够长。
“走了那么远的路,我们找个地方去喝口茶?”
看我额头沁出汗水,曹寅贴心提议。
确实觉得热,口干舌燥地。
“也好。”
我一附和,曹寅指著前方,得用双手合抱,写着雅思茶楼,挂在旗杆上的大红灯笼说:
“这家的红豆甜糕,莲子玉蓉汤,连苏杭人也举起大拇指赞好。”
讲到甜食,便说中女孩子的心坎里,我迫不及待,一再点头,开开心心地,任由他带路。
才到茶楼门口,我又被立在楼前一块黑板大小的长木牌吸引,原本该是贴著灯谜,供人赏
猜的红纸,全露出谜底,上头写着已揭,下方属名容若。
“既然性德已到此一游,其他地方也无从幸免,看来今晚北京城的文人雅士再无谜可猜。
”
曹寅开怀地说。
“皇上来过?”
纳兰性德不正是康熙用的化名。
“元宵佳节,皇上必然在宫里设宴,与太皇太后、皇后、嫔妃们同庆乐,哪有可能私自出
宫,还如此招摇过市。这位无谜不破,智比孔明的大才子,正是明珠大学士的大公子。”
这时我才知道纳兰性德是真有其人,康熙只是借他的身份一用,能让康熙看得上眼,屈就
在这个名字里,想必纳兰性德一定有过人之处。
正要细问,茶楼掌柜见到曹寅,一脸巴结地走来。
“曹大人怎么才来。”
掌柜与曹寅熟识。
“宫里刚得闲,这不就带贵客上门了。”
曹寅看了看我。
“小的请您请安了。”
掌柜俯身谄媚向我一拜后,转向对店里伙计大喊。
“上楼雅座两位,小顺子给我好生伺候,溅了一滴茶水,我打断你的狗腿。”
交代还不够,陪着我们上楼。
“大人晚了一步,早个一刻钟,就能碰上纳兰公子。”
一谈起纳兰性德,掌柜世侩嘴脸上,浮现满满敬仰向往。
“灯谜我又猜不过他,何必自取其辱,不过,今年又是全军覆没吗?”
曹寅问。
“东家亲姪子是新科榜眼,为了扳回颜面,东家辗转请姪子找了状元、探花郎三人联手出
了十道灯谜,信誓旦旦一定会难倒纳兰公子。您猜怎么著?一盏茶还没泡开,纳兰公子大
笔一挥连过十关,幸好别家也没好到哪去,不然东家老脸往哪摆?”
掌柜惊叹地说著,直把纳兰性德捧上天。
“意料中的事。”
曹寅一点也不惊讶。
“我还存有茶叶吧!沏一壶茶,红豆甜糕、莲子玉蓉汤之外,再来几样爽口的茶点。”
当作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打发走掌柜,专心陪我说话。
正当我陶醉在现代吃不到的美味甜点滋味时,茶楼外起了纷争,我探头往外看,一名健壮
,大冷天穿着背心,左肩上有条长刀疤的男人和几名同伴,正冲著掌柜咆哮。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爷是谁,再跟爷说一遍,今晚到底满座了没?”
“开什么玩笑,整条大栅栏,有谁不认识马副将呢,但实在对不住,小店真是座满,您请
稍候片刻,一有雅座,小的立刻恭请您上座。”
掌柜腰快折断,一个劲赔不是。
“爷口渴了,没这个闲工夫等,不用劳烦你,我们自个找位子坐。”
马副将往同伴招手,一群人凶巴巴地就要往店内闯。
掌柜挡住去路,马副将一只手便把他外扔,摔得他哇哇大叫。
“好恶劣的人。”
我最看不惯仗势欺人。
“等著瞧,恶人自有恶人磨。”
曹寅朝右前方一张四人桌看去,一位穿着寻常士子装扮的灰袍男子,二话不说地离座,倨
傲地站在楼梯口。
“马老四识相的话,趁老子还没动气之前,自个摸著鼻子滚,不然待会有你好受的。”
灰袍男子刚说完,与他同桌的人群起赞声叫好。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马副将,像是撞见猫的老鼠,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三两下结束一场闹剧
。
不等我问,曹寅自个先说了。
“这个马老四是一等精奇尼哈番,额尔德大人的连襟,额尔德大人则是顾命大臣苏克萨哈
的心腹,层层关系下来,他官位虽低,也算得上小有名气的一号人物。”
“他又是谁?怎么马老四一见到他,像是看到鬼似地。”
我又问。
“天晓得,不过他的主子我倒是认识。”
曹寅起身捧杯,朝灰袍男子所在,对着坐在主位,年约二十五、六岁,一身锦衣英气蓬勃
的男子敬了一口茶,男子看见是曹寅,面带微笑,同样以茶代酒回敬了一口,大概是因为
有我在,不好过来攀谈,所以隔空打了个招呼,让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位阿灵阿佐领大人来头更大,他阿玛是顾命大臣遏必隆,遏中堂。他们是镶黄旗人,
而那位马老四是正白旗人,这两旗向来水火不容,从前正白旗得势,镶黄旗人受了不少欺
凌,如今风水轮流转,还不一报还一报。”
男人就是男人,一提起政治,权力斗争,眼睛便发亮,曹寅也不例外。
“你是哪一旗人?”
我随口问。
“正白旗包衣人。”
曹寅回答。
“为什么不帮自己人?”
“有道是帮理不帮亲,马老四的恶形恶状,我也看不过去。”
曹寅坦荡又正直。
“不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怎么他们对你竟如此客气。”
马老四与曹寅两人受到的待遇天差地远。
“因为我是皇上身边的人,看在皇上面子上,才对我格外礼让。”
曹寅明白这份特殊待遇来自于康熙。
“后来那些人有再来找你麻烦吗?”
突然想起不久前,曹寅与鳌拜门人间的一场恶斗。
“说也奇怪,鳌中堂一反常态,没追究我伤人之罪不说,还把几个惹事的下人打到皮开肉
绽,一丝不挂绑在宏盛酒楼外足足一个时辰,说是杀鸡儆猴,以正门风,这件事就这么不
了了之。”
纵然事过境迁,曹寅说起来仍心有余悸,由此可见鳌拜势力之大,皇上的亲信也得忌惮。
说到忘我时,差点错过和富察姑姑约定的时间,我们起身要走时,阿灵阿一行人早已不在
,曹寅掏银子要结帐,掌柜才说阿灵阿已经付过。
看了一场戏,又白吃了人家一顿,曹寅笑说是沾了我的光。
我怕富察姑姑着急,不搭话,加快脚步往回走。
果然在途中遇见来找人的燕芝,见我平安无事,一安心,她那张停不来的嘴又开始揶揄。
“我还以为小姐不想进宫,和曹大人到哪私奔去了。”
被我瞪了一眼,燕芝装作害怕,转身就跑。
“我去和姑姑说一声,你们小俩口慢慢走。”
这一胡闹,又搅乱原本和谐轻松的气氛,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等与富察姑姑会合,灯会也接近尾声,这回我坚持与女生们一队,曹寅拉马走在前头开路
。
燕芝与花翠吱吱喳喳说个没完,开口闭口全是纳兰性德,穿凿附会地夸大他的事蹟,说他
文采凌驾于李白、苏轼之上,美貌远胜过潘安,是古往今来第一风流美男子,疯狂程度比
起现代迷恋偶像的粉丝不遑多让。
说完纳兰性德,话题又绕回到我身上,缠着我问有没有和曹寅互诉情衷,定下三世约。
“哪有那么快的。”
我坚定地否认,毕竟感情需要时间培养。但燕芝、花翠投射过来的困惑眼神,让我怀疑难
道自己的想法错了?
“对吧,姑姑?”
我转向找富察姑姑寻求支持。
“情投意合,私订终身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听富察姑姑的话意,仿佛在古代见个一、两次面就认定彼此,再稀松平常不过了。
谁说古代人保守了,这些人交往进度之快,动不动就论及婚嫁,现代人根本难以望其项背
。
不想理会燕芝与花翠,我超前她们,赶上曹寅与他并肩。
当人声渐静,哒哒的马蹄声变得格外清晰。
“明天妳就要进宫了,以后我们多的是机会见面。”
曹寅感性地说。
“有什么需要的,知会我一声,我一定尽其所能替妳办好。”
多一个人关照总是好的,而屡屡受到他的帮忙,无以回报,只能把谢谢又翻出来说了一遍
。
“妳的琴声真美。”
曹寅没来由地说。
“你听过?”
我不记得在他面前弹奏过。
“那日皇上想起还有事没对太皇太后说,又回到慈宁宫,皇上不想坏了太皇太后的雅兴,
在院子待了一会儿后,便折回乾清宫。”
这样便说得通。
“身霞琴艺不精,让曹大哥见笑了。”
我委婉谦虚地说。
只见曹寅清咳了一声,又把头看向天上月亮,显然这是他吟诗前的起手式,我赶紧在四周
寻找可以合理移开视线的东西,正好一只白猫蹲在前方矮墙上。
没想到他才说了一句:“透疏帘,风摇杨柳阴。”旋即放弃,深情凝望着我。
害我硬生生将“看,有猫。”吞回喉咙里。
“妳的人和琴声一样美。”
看穿了我不善于诗词,他撂白吐露内心话。
他的眼神像是温暖泉水一举淹没了我,我只觉得全身暖烘烘地,轻盈地好似要离地飞上天
。
“其实我撒了谎,我是为了来见妳一面,才守在胡同口。”
不用我问为什么,他直接说了答案:“因为不愿相思。”
浪漫地叫人目眩着迷,什么虚伪、难搞、闷骚全变成不值一提的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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