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数十颗砲弹划破天际，高速摩擦在空气中划出声响！
砲弹击落在活死人大军的阵队中，炸出约莫一丈高的土尘飞屑，尖锥状隆起。
火药绚烂爆炸开来，数十个活死人立即炸成细小的尸块，飞散空中，第一波的砲弹攻势轰落在大军的阵队里，但活死人大军无惧生死，靠着强大的饥饿欲望支撑行动，牠们没有思考的能力，牠们隐约可以闻到瑞亚城内充满食物的味道。
牠们想要一举攻入城内，大吃特吃，将所有看得到的活物，生吞活剥。
“第二波预备！”
提尔率先发难，第一波将近二十余发的砲弹全数轰出，面对如此壮观的军容，这样强悍的火力如同轰入茫茫大海，成效有限。
填弹手两两持弹，开砲栓，清砲管，填弹送入，关砲栓，发射手拉住火药线，第二波预备完成，流畅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第一波与第二波的间隔时间不到一分钟。
“开火！！！”提尔下令。
二十余台火砲从近到远，发射手接连拉下火线，发射！
空气划出咻吼的砲弹声，再次击落在活死人大军阵里，轰轰轰轰！
数百个活死人被轰上天，变成零星的残肢碎块落下，但对于数量近万的瘟疫大军，根本就是在搔痒。
“第三波预备！”提尔没有放弃：“打开关卡城门，让光明会小队就战斗位置！”
所有砲手准备下一波攻击，这时外圆区的城门缓缓开启，六只小队冲出，分别往左右翼前进，部署在提尔的指定作战定位。
而冲锋主力部队将在左右翼的支援掩护下，与活死人大军正面交击！
瘟疫见城门一开，便策马狂奔！
“冲！！”瘟疫怒吼，带头杀出！！
所有活死人似乎听得懂瘟疫的指令，竟全数跟在白马后奔跑起来，瞬间，活死人大军便呈箭头阵形推进！
来了！提尔握紧双拳，大军突进了！
所有军官都看着提尔，等待提尔下出主力推进的迎击指令。
但提尔还在等，距离还太远了，必须等对方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近万的活死人狂奔在沙场上，远在尖塔哨台的提尔都能听见如同雷吼般的奔跑声，以及隐约的震动。
轰隆。轰隆。轰隆。
声响慢慢从远拉近，每个人内心的恐惧便随之放大，他们似乎还能听见活死人饥饿的怒吼，那股声音就像恶梦般，挥之不去，不停的纠缠着光明军的勇士们。
终于，活死人大军进入了瑞亚的防线内！
“主力部队，攻击！”提尔用尽力气嘶吼：“火砲全线发射！”
火砲发动第三波攻击，这一次所有砲弹集中轰落在瘟疫的箭头阵形上，破坏整个大军推进的阵形，阵形被强大火砲击散，主力部队紧接着杀出！
主力部队带着左翼及右翼部队冲出，两边人马在粉尘暴中，正面冲击！！！！
在远端的火砲掩护下，主力部队硬拼活死人大军！
第一排的光明军，先用刺刀解决被砲火轰得晕头转向的活死人，后排的部队便紧跟着前排军，以长枪火力支援，左翼及右翼的阵形展开，避免主力部队遭受活死人大军包围。
光明军的作战很顺利，全在提尔的掌握之中，主力部队的阵容展开也很完美，就算是活死人大军，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很难立刻取到优势。
随后，提尔更放出装甲兵与五辆虎式战车，光明军气势如虹，将前排的活死人杀得歪七扭八，死到不能再死。
太顺利了。
提尔虽然取得第一优势，不过他仍然放不下心，瘟疫再怎么说也是天启四骑士，也是战略专家，提尔的这些作战方针，对瘟疫来说，应该是很容易预料到的才对。
况且瘟疫的活死人大军，有着绝对的人海优势，能够运用的战术不下千万种，还是敌人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白马突然停下脚步，扬起马蹄，瘟疫张弓，转身便发出一箭！
箭势又快又猛，不过光明军的主力部队只是冷冷一笑，都什么时代了，还在用箭？
就在这时，那道流星的银箭射中一名光明军战士，凶悍的箭贯破他的心窝，箭势未减，接连往后击杀约莫十多人，银箭的澎湃杀意才歇止落下。
所有光明军惊愕不已，那是什么怪物快箭？
“这......这根本非人哉！”
瘟疫策马横移，银箭连发，每一次满弓射出，就是十多人倒下！
活死人大军也改变阵形，从箭头阵型转变成两翼扩张，以合围之势将光明军一网打进。
光明军接连败在瘟疫的快箭之下，活死人闻到血的气味，战意更加高昂，那些不幸倒卧战场的年轻勇士们，立即被疯狂的活死人涌上，牠们粗暴的撕开防毒衣，然后兴奋的大快朵颐。
战局的气势正在改变。
瘟疫扩张阵形之后，挥手召唤在上空盘旋许久的黑鸟群，庞大的黑云立刻笼罩整片天空，这群带着活尸病毒的黑鸟大军，简直就是可怕的生化武器，天空开始下起了鸟粪大雨！
瘟疫再度挥手，地面涌出了恐怖的老鼠军团，在活死人脚下钻来钻去，然后攀上光明军战士的身躯，用利齿咬破战士们的防毒衣，外头的毒气弥漫，战士们一片哀嚎，接连死于剧毒与瘟疫之下。
战士面对活死人大军，无所畏惧，但要他们对抗几乎是无解的黑鸟群与老鼠军团，根本束手无策，提尔一开始的作战优势消失了，现在是活死人放饭的时刻。
战场变成了炼狱，战士们强壮的身躯被活死人噬咬肢解，与不懂得恐惧也没有痛觉的活死人对抗，这些第一次上战场的光明军，内心高涨的斗志便立即被恐惧瓦解，斗志变成了最深层的绝望。
军心至此，荡然无存。
战争结束了，接下来就是防线被推破，然后瘟疫就会将瑞亚杀成一片血海。
提尔不愿再看见那些孩子成为活死人的午餐。
他决定要亲自上阵，就算死，也要让自己战死在沙场上！
“提尔长老！”一个年轻士官紧张的大叫。
提尔回头，从尖塔哨台往下望......
瘟疫拉出满弓，锁定瑞亚城的羽毛屏障。
只要屏障一破，粉尘暴入侵瑞亚的话......
瘟疫冷笑，银箭骤发，流星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
轰轰轰轰！
就在银箭流星要将屏障射穿的瞬间，一道迫击砲精准阻止了瘟疫的银箭。
爆炸的烟尘落下，光明军缓缓让出一条路，瘟疫看向路的尽头......
一个男人扛着造型有些古怪的迫砲枪，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男孩.....
男孩穿着黑色特制的武装防毒衣，手持双刀。
“真是嚣张啊。”男人狞笑，将第二发迫砲弹填入弹管中。
瘟疫瞇起眼睛，终于看清楚那男人的面容......
“来吧，战争才刚刚开始。”
Watch Dog小队队长，史奈德！
参战！
20.
主力战线已经崩溃。
似乎无穷无尽的活死人大军就像浪潮般，鲸吞掉主力部队一半以上的战力，左右翼部队也无法牵制不断围聚起来的活死人群，慢慢的，防线一路被逼退。
原本提尔认为整个作战盘推演下来，应该可以与活死人大军周旋一阵子，但瘟疫唤来了黑鸟与鼠军，主宰了所有战略上的优势，瞬间就让光明军防线兵败如山倒。
这两个较大的战场变量已经让提尔束手无策，先天的战场环境本来就对光明军不利，瘟疫不需要杀死光明军，只要让他们在毒气中阵亡即可。
一开始，提尔就认为要守住瑞亚城是不可能的事。
但没想到，彼此之间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提尔的牌桌前，筹码用尽，也没有可以影响战局的底牌，他从开局到现在，就被庄家牵着走.........他注定就是要输。
直到另一个玩家带着未知的筹码，乱入牌局后......
又使得整个局面变得扑朔迷离，提尔想起当初在战略会议上，史奈德提出的战术。
“这场仗，我们一定输。”史奈德开宗明义。
所有光明会长老眉头一皱。
“光靠我们的力量，绝对没有胜算。”史奈德肯定。
光明会长老们沉默不语，等待史奈德的战术见解。
“我们需要，黑暗的力量帮助。”
史奈德才刚一脱口，就被光明会的长老大声怒斥，勾结魔鬼这种亵渎上帝的事，是光明会最大的禁忌，瑞亚城从一开始就相信资本主义是最接近天堂的真理。
做好事跟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才会进天堂。
只要勾结了魔鬼，那就是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史奈德这种妖言惑众的话，绝对不能采用！
如今，战局正走向毁灭之途，史奈德还是加入战局了。
提尔现在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援史奈德，就算是光明会强力施压，也要这么做。
因为唯有这么做，才能拯救瑞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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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奈德站在壕沟前，看着主力部队不断往后退。
他朝尖塔哨站比著掩护战术的军事暗号，要提尔掩护他前进，然后将他从霍德尔那里买来的铁铸手套戴上。
而阿九也刚刚换上“近身搏击家”的武装面具，他的身体立刻调整成可以灵活作用的状态。
“主力部队听令！所有人撤退！”史奈德大吼，充满力量的豪吼，竟穿透到整个战场上。
已经失去作战能力的主力部队转头看向史奈德，还不知该如何是好。
“全！部！退！下！”史奈德暴吼，声如雷轰。
喝退主力部队的战线，所有人立刻放弃前方战线，纷纷退后壕沟战区。
就在主力部队撤退时，史奈德缓缓点燃一根地狱牌香烟......
然后他将香烟抛向空中，地狱牌香烟喷发出大量的黑烟，那浓厚的黑烟不断扩散！
最后竟凝化出一个又一个黑魔鬼的形体，黑魔鬼们在空中幻化成形，庞大壮硕的身躯，细长尾巴，地狱的昂角，黑魔鬼们咻一声落定！
香烟熄灭，黑魔鬼大军排列出方阵，约莫三十只黑魔鬼，站在史奈德面前。
“是谁把我们召唤出来？”黑魔鬼四处张望，就看见史奈德与阿九在牠们身后：“两个人类？好大的胆子！区区两个人类便把我们从地狱深渊叫唤出来，找死吗？”
黑魔鬼们对着史奈德叫嚣，黑魔鬼军团正团团将他们包围，准备要吃了他们。
“黑魔鬼听令！”史奈德目露凶光，这一吼，竟让所有黑魔鬼身子一缩。
这声音！？
不就是？？
每个黑魔鬼面面相觑，愣愣的看着史奈德。
“搞清楚对象，你们的敌人是在你们身后的活死人大军！”
史奈德比向前方，要他们好好看仔细，那群活死人才是牠们的敌人。
“帮我开路，那些碍事的活死人随便你们处置，我去杀头头。”史奈德做好暖身。
黑魔鬼立刻列队转身，迎向朝他们冲过来的活死人大军。
“阿九，留心了。”史奈德鼓足全力。
“不要担心我，这些活死人不是我的对手。”阿九耍弄双刀。
黑魔鬼大喝一声，做出美式足球员的备战姿势，一个接着一个，变成一座高墙！
活死人大军来了，正面对撞上黑魔鬼军团！
碰轰一声！
拥有无穷怪力的黑魔鬼将前排的活死人全撞上飞天，近百个活死人飘在半空中！
阿九无声杀出，双刀如流星飞梭，在杀阵间飘逸飞动，没有活死人能捉住阿九，就被砍去手脚，不支倒地。
首发对阵就夺下优势，黑魔鬼军团纷纷跳入活死人阵中，抡起双拳将活死人们打翻，快速清出一条道路！
史奈德奔出，顺着开通的直线道路，直取瘟疫！
活死人大军人数惊人，才刚开出一条路不过才几秒钟的时间，人海又涌了上来！
“巨人手套！”史奈德跳起，他戴着钢铁手套的双手瞬间巨大化！
变成夸张的巨拳双锤轰落，底下的活死人全被压成肉饼。
奇袭奏效，活死人的合围之阵被史奈德的乱入打破了缺口，化解了方才的劣势。
陆上决战的优势抢回了一些，但主宰战场绝对优势的鸟群与鼠军还是没有解决。
瘟疫指令一下，鼠鸟这陆空夹击，很快就可以再次困住史奈德，黑鸦鸦一大片的黑云鸟群果然围了上来！
地上庞大骇人的鼠军也冲了上来，啃咬著黑魔鬼的大脚，这种带有恐怖剧毒的动物大军，在数量主宰力上，还是远胜史奈德，战线只要一拉长，好不容易拿下的优势便会化为乌有。
巨人双拳爆落，史奈德跃入敌阵，身处万人大军之中。
“动物大军这种吓人的外挂，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有？”
史奈德从怀里拿出一个用食人魔肋骨制成的骨笛，用力一吹。
骨笛发出人类听不到的高音频，连吹三声后，远远的，发出如同蜂鸣的噪音。
提尔从尖塔哨站往蜂鸣处望去，一团白色的雾正往战场这边冲来！
他拿起高倍望远镜朝白雾望去，看见那团雾，是由一只只体型约一个巴掌大的白色小精灵所组成，白色精灵背上长著两对白色小羽翅，羽翅振动时，能够清楚听见那羽翅发出有如蜂鸣的声响。
牠们还有四只宛如螃蟹的脚，牠们没有头发，有着红色的圆眼，跟一个裂至耳际的大嘴，那大嘴没有唇，一张开就能看见牠们排列整齐且强壮的牙齿......
那是一大群，陷入疯狂状态的牙仙！
状观的牙仙群一飞冲天，直接撞上瘟疫的黑鸟云，牙仙们张开大嘴，啃破黑鸟的身躯，牙仙狂暴的突袭，杀得黑鸟群阵脚大乱，顿时间失去空中的主宰力。
“看样子，现在牌面轮到我说话了。”
史奈德绝地反扑，将战事拖到第二回合。
21.
史奈德带着一大堆厚实的本钱加入战局。
在提尔已经快撑不住场面的情况下，史奈德硬是把一面倒的战事，拉到双方战力对等的状态，提尔的本金加上史奈德的外援，双人联手才有资格跟瘟疫同桌较劲。
如同蝗虫过境一般的狂暴牙仙，在空中展开大屠杀，那些被瘟疫召唤而来的黑鸟竟也开始感到害怕，牠们根本就没有能与牙仙捉对厮杀的本钱。
受到食人魔骨笛的高音刺激，牙仙们简直杀红了眼，黑鸟群惊慌四散，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黑鸟的空中主宰力便化为乌有。
三十只黑魔鬼分别落在战场各处，每一只黑魔鬼至少都受到约莫百名活死人围攻，黑魔鬼靠着高大壮硕与天生蛮力，仍可在战场上逞凶斗狠。
但人海战术还是占有优势，战事拖长，只会对光明军不利，因此，这是一场与时间竞赛的战争。
擒贼先擒王，这群大军是因瘟疫而起，所以如果能在活死人大军攻入瑞亚城之前，先拿下瘟疫的话，那么就有机会阻止这场战争。
史奈德的目光越过活死人战阵，盯着远方骑着白马的瘟疫，祂也同样瞪着史奈德，在混乱的战场上，他们两人的目标都只有彼此。
瘟疫蓄劲，拉满弓，箭头锁定史奈德，史奈德左手一张，掌心凝化出刺青上的实体银剑。
白马快奔，瘟疫纵横沙场，满弓放箭！
银星穿越，史奈德入杀阵，风起剑落！
战士们的血液，开始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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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所以用谎言包装真相。
在于真相大多残酷且不完美，因此在拆开包装前，需要无畏的勇气。
看见内容物后，与自己的期望有所落差时，又该如何平复自己内心的激昂情绪？
稍有不慎，真相便会摧毁内心所有的一切。
希芙赤裸站在丑陋的真相前，她该用什么姿态与表情去面对，她该怎么做，才能维持信念？
“我要亲自去寻找答案。”
希芙穿上黑色战衣、钢制手甲、连发双枪、微型炸药等......将所有战斗装备戴上，站立在外圆区的关口前，深吸一口气。
关口开启，外头的粉尘暴凶猛，光明军与活死人大军厮杀得厉害。
希芙拿出双枪，深黑的倩影杀出！
跃入庞大疯狂的战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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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奈德挥舞银剑！
在数十个混乱的战阵中来回穿梭，运用完美剑搏瓦解活死人的阵式，活死人们意识到史奈德这般的强悍存在，也对他展开穷追猛打。
史奈德独自以寡击众，身形回旋翻身，在四个活死人间奔动策应，接着快剑回斩，又四个破烂脑袋落下。
“阿九！”史奈德大吼，叫唤援手。
手持双刀的阿九浑身污血，双刀早已砍满缺口，站立在碎尸堆上，傲视沙场。
才刚杀倒十个活死人，立即又有二十个活尸补上，杀倒三十个，又来六十个。
大军如海潮，根本杀不完！
“掩护我！”史奈德压低身形，银剑一扫，分离倒地的众尸仍想咬下史奈德的血肉。
阿九弃去双刀，往史奈德的方向奔去！
同时，瘟疫作阵指挥，祂让八个活尸小队聚集在一起，十二人为一个冲撞单位，分成六波冲击队形朝史奈德冲了过来！
史奈德再强，也无法力抗这样有系统的战术阵形，面对如此杀阵，史奈德也只能往后退！
方块冲撞队形展开突袭，六波冲击从不同的角度切入，史奈德已成瓮中之鳖。
突围阵形越缩越小，史奈德坐困愁城。
这时，阿九快绝的身影高高跃起，刺在他背上的八个面具开始扭转。
他褪下搏斗面具，换上了......另一个面具！
阿九的身体开始膨涨！
肌肉快速生成茁壮，原本弱小体型的阿九，变成了庞大强壮的巨汉！
“巨人面具！”
阿九如同野兽般的吼叫，杀戮战场的大地振动。
巨人阿九落下，双脚直接将两个活尸冲撞队型狠狠践踏在脚底之下！
“吼啦吼啦！”
巨人大吼，竖立在沙场之上，强悍无匹的身影拔出。
史奈德站在巨人阿九身后，又一大群的活死人杀了过来！
“这里交给我。”巨人阿九低沉咆吼。
在巨大双拳的掩护下，史奈德消失在战阵之中。
22.
瘟疫快箭连发，箭如重砲！
箭势所到之处，黑魔鬼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光明军防线再次被逼退向后，最后防线眼看就要瓦解......
“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史奈德右手手甲一振，钢铁小盾应声张开。
活尸咬来，他手甲钢盾一挡，转身便斩下牠的脑袋，史奈德的剑快如闪电，绝美的杀着艺术，让牠们回归应有的安详。
突然，两道慑人的风压逼迫攻来，史奈德惊愕转头，本能反应的举盾硬挡，崩碎！
纯钢炼造的手甲钢盾便这么粉碎，箭势力道强猛，反作用力将史奈德弹飞老远，撞上活死人墙才止住飞势。
瘟疫策动白马，亲自上阵，冲到前线战场，拉弓锁定史奈德，瘟疫箭海连发，六道逼近音速的疾箭射向史奈德！
史奈德才刚站稳身子，瘟疫杀着又起，每一箭都锁定史奈德的关节要害，这要是一般人，这六箭肯定将人射成蜂窝。
史奈德瞇起眼睛，用惊人的动态视觉补捉千分之一秒的箭速，身体本能反应，史奈德翻身一跃，只有一箭贯穿他的右肩，其余五箭只削去他的皮肉。
史奈德死里逃生，身形回旋落定，顺着白马移动的路线，紧追不舍。
移动间，史奈德松开他的腰带，绑固住他的右肩，避免失血过多，他甩去银剑上的污血，远距离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利了，要设法把距离拉近。
瘟疫的白马不断绕圆移动，史奈德好几次都可以一举拉近距离，却又因瘟疫箭海连发之下，无法拉近距离。
这样耗下去，史奈德根本就没有机会夺去瘟疫的白袍，最后，他一定会死在瘟疫的手里。
这样单挑式的对决，史奈德占不到便宜。
他想起圣战时，他背负著那些光荣牺牲伙伴的遗志，孤独在最前线奋战的景象。
义无反顾的决心，誓死如归的觉悟，他内心的愤怒与冲动，让他所有专业战斗的技术，都像是市井流氓打架般的鲁莽，没有技巧，无法理性判断，甚至毫无决策应对，根本就是在送死。
没错，史奈德当初确实想死，他想跟随着伙伴的脚步，在地狱里重聚。
但，现在的史奈德不能死。
不管是为了信念、死去的伙伴、瑞亚的百姓，还是他自己，他现在有绝对不能死的原因。
就算要死......
“也要把你一起拖进地狱里！”史奈德银剑飞出。
还在努力与瘟疫做角力拉距。
史奈德咬牙苦撑，肩上的箭伤接触空气越久，毒性就会入侵他的体内，产生作用......
他需要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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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芙奔跑。
两个活尸用美式足球员的冲锋姿势朝她扑来，只见她蓄劲一蹬，整个身子的重心便这么凌空翻转，两个活尸从她跃起的空隙穿过。
半空中，希芙双枪开火，毙了两个活尸。
双脚落定，奔跑速度仍旧不减，一个人高马大的巨汉活尸咆吼，算准时机擒抱希芙！
希芙神情冷静，巨汉活尸的双臂朝她的左右擒杀，她屈膝一滑，重心瞬间压低，顺着跑势的力量从巨汉活尸的下盘滑过，滑动间，巨汉活尸的下盘闪烁出两道绚烂的火光，巨汉活尸愕然倒下。
滑势渐缓，希芙用枪托将身子重心挺起，纤瘦的身躯依著滑动的尾劲旋转，恰好从两个活尸中间穿过，旋转间，希芙左右双枪交叉，扣下板机，然后身子摆回正面落定，两个活尸倒落在地。
希芙再次奔跑，这一次是一整队的活尸纵队冲来，她双枪平移，板机连动，发烫的弹壳不断弹出落下，弹出的弹壳多少，倒下的活尸就有多少。
喀嚓！
双枪子弹用尽，希芙将双枪收在腰际，取下安置在她腿上的黑色小球。
黑色小球夹在她的指间中，双掌一共八颗，她对准下一波冲来的活尸大队，抛出八颗黑色小球，那些小球激发出白色烟雾，突然间，烟雾弥漫！
希芙就这么冲进烟雾里，在摸不著方向的活尸阵中奔跑移动，穿梭间，双枪已填上新的弹匣，烟雾里，轰隆轰隆的声响响起，电光闪动。
下一秒，希芙冲出烟雾，退出空空如也的弹匣，再次填装新弹。
烟雾散去，活死人横尸遍野。
希芙如风如电，轻快无声，绝对暴力中却带着令人赏心悦目的独特美学。
希芙目光在战阵中移动扫视，找到她该前进的方向，然后全力冲刺。
又一波活尸来袭！希芙双枪就绪，跃起！
23.
一箭接着一箭，挟带着强大破坏力的箭势，在史奈德腾跃的脚底下，爆起纷飞隆起的尘土。
瘟疫发箭越来越强悍，史奈德根本无法有效拉近双方的距离，这样耗下去，必死无疑。
他不断往前冲锋，一路劈杀活尸前进，他压低身子在活尸战阵中穿梭，想藉著活尸海隐藏自己，让瘟疫没法这么容易锁定目标。
隐藏战术似乎起了作用，瘟疫几次发箭都未能直接命中史奈德，祂为了能掌握史奈德的动向，绕着战场寻找消失的史奈德，绕了半圈，瘟疫发现祂追丢了史奈德，刚刚那个还与祂缠斗不休的家伙，突然就这么消失了。
白马停下，瘟疫的目光横扫战场，只见战场上的黑魔鬼一个个倒下，活死人大军不断往瑞亚的防线推进，太晚了，史奈德的动作已经来不及拯救瑞亚城，这里很快就会被活死人大军践踏成平地......
不管是谁，都拯救不了瑞亚城。
“迎接末日吧，可怜的羔羊们。”瘟疫拉弓，对准瑞亚城的天使屏障。
只要屏障消失，就连上帝都救不了瑞亚。
“如意算盘会不会打太早了？”
一道人影突然从活尸海跃起，手中的银剑凌空挥落，那道从高空中，以雷霆之势飞落的身影，让瘟疫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曾经是祂心中恶梦的影子。
“觉悟吧！”史奈德落雷一剑，没有花招，没有任何干扰，完完全全的正面直击！
瘟疫抬起头，刺眼的寒光刺着祂的双眼，祂瞇起眼睛，也不禁为这一剑惊叹叫好。
但可惜...实力还是有差距的。
临危之际，瘟疫的白马身形一扭，后足回旋半圈，直接朝史奈德踢蹬出去！
史奈德在空中避无可避，使劲全力的致命一剑，就这么被反应奇快的白马避开，还做出快速要命的回旋踢反击！
剑落！白马后足蹬出！
史奈德胸骨爆碎，嘴里吐出瘀血，在身形飞坠出去的同时，锋利的白剑也同时斩断了白马强壮的两条后腿。
史奈德高速飞出，白马失去平衡，沉重身躯颓然倒落，失去后足的牠无法再随主子征战沙场。
瘟疫翻身下马，史奈德猛烈坠地，灰土尘扬，惊险的攻守转换，在刹那间，逆转再逆转，双方在近战都付出了代价。
几番对阵下来，显然史奈德的代价比较惨烈，肩伤的剧痛令他反应迟缓，光是站着就很吃力，但瘟疫就在眼前，他不能放弃。
瘟疫洁净神圣的白袍随着狂风摆荡，斗蓬帽罩住他的脸孔，但隐隐约约感觉得出，祂在笑。
史奈德靠着银剑将沉重的身躯撑起，他瞪着瘟疫，只见祂缓缓将弓平举，瞄准史奈德......
“为了世界，你必须死。”瘟疫干哑的语气，幽幽道。
在这样的距离下，史奈德闪不过瘟疫的箭，结束了......他闭上双眼，战火的光芒消失，他进入黑暗。
黑暗中，点点星芒亮起，每一个微弱的星芒都是过去Watch Dog小队的伙伴，他们包围着史奈德，像是冰天冻地里的暖火，温暖著史奈德。
史奈德伸出双手，想要真切拥抱这些如同家人般的伙伴。
伙伴们亲切的微笑，他们开口，但史奈德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于是他仔细看，从伙伴们的唇语读话。
瘟疫张出蓄满爆发力量的弓，然后将这股骇人威力释放出去！噗咻！
瞬间，一道快绝无比的黑影跃出，半空中旋转的黑影，正是一路冲杀而来的希芙，她曼妙的身段在空中划出一道唯美的弧线。
砰砰！砰砰！砰砰！
箭与子弹的行进轨道高速往前推进，在连轰而出的弹轨，用更快的速度追上快箭，子弹从旁侧击中箭身！
两股力量撞击，产生了剧烈的爆炸，空气频率高速激荡，这股撞击所造成的气炸波动，将所有人震飞出去。
微弱的星芒，光亮又更黯淡了些，伙伴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不清。
史奈德读出了伙伴们的话语，默默的......落下了眼泪......
“你的时候未到，你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完成，不能跟我们走。”
伙伴转身离去，留下独自站在黑暗的史奈德。
“我们会一直看着你的背影，保佑着你，因为你......”
泪水扭曲了伙伴最后的影子，而影子慢慢融入了黑暗。
“你永远都是我们最敬重的队长。”
所以，请不要停下脚步，请让我们再一次看见你，凯旋荣归。
24.
紧绷的战局得到一个可以喘息的空档。
瘟疫、史奈德、希芙三人各分落战场上，三个人各据一方，战局重新再来。
最先站起的人是希芙，她的伤势较轻，一路穿越战场到这里，在她高超战技下，她并没有花费太多力气。
第二站起的是刚失去白马战力的瘟疫，有半路搅局的希芙干扰，加上空气震波又在近距离重击了瘟疫，摇晃的身躯无法保持平衡。
而史奈德的情况最惨，胸骨碎裂，右肩有贯穿伤，连番缠斗，史奈德已精疲力尽，现在还能再站起来，完全是靠顽强的意志力死撑。
三方中，史奈德明显气势较弱，这场战局，瘟疫还是占有相当程度的优势，首要目标，就是那个摇摇欲坠的弱角！
瘟疫果决地拉弓，想率先发动攻击，希芙双枪开火，第一时间阻止瘟疫的攻击意图，强大的双枪火力压制住瘟疫，一时间，在没有掩蔽物的情况下，瘟疫的气势竟被希芙强压下去。
三角战局首波开战，希芙便取得优势，藉著灵巧的动作与双枪战火，竟能与瘟疫缠斗几回，希芙完全展现出从小在光明会苦练多年的拳脚功夫，始终与瘟疫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从表面上看起来，希芙似乎颇有优势，但看在史奈德眼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两边交战下来，希芙连续开了数十枪，顶多只对瘟疫造成了一些皮肉伤，很多看似有机会取胜的突袭都在瘟疫诡异的身法下，死里逃生。
久攻不下，经验尚浅的希芙越打越焦燥，老江湖的瘟疫一个踏步欺身，将希芙小心维持的安全距离瓦解，瘟疫反手一抓，先是制住希芙的左手，用力拧转，手骨一折，痛得希芙左手的枪应声脱手。
希芙为了逼退瘟疫，右手枪立即朝瘟疫脑门开火，瘟疫靠近希芙身子一撞，强悍的反作用力将希芙整个撞飞弹地。
史奈德反手持剑，猛地将银剑朝瘟疫掷出！
瘟疫闪也不闪，甚至也没正眼瞧史奈德，头微往后倾，反手一抓，便把射来的银剑制伏住。
“还没轮到你。”瘟疫将银剑掷回去，银剑刺进史奈德的左肩。
身体强烈的剧痛，让史奈德动弹不得......
瘟疫缓缓走到希芙的面前，将待发的箭头对准希芙的眉心。
从这么近的距离发箭，希芙必死无疑。
白袍斗蓬帽盖住瘟疫惨白的面容，看不清祂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模样。
就在瘟疫慢慢松放指尖的弓弦，箭头缓缓往前推进......
只见希芙在面对死亡的关头，却不禁发出狂笑。
“哈哈哈，真是讽刺啊......太讽刺了......”
希芙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到无法自己。
这样的举动，让瘟疫收紧了指尖的力道，箭在最后一刻愕然而止。
“我从小就被灌输要信仰神，不能质疑神，相信上帝最后能引领我进天堂，果然没错，真的没想到在我生命最后一刻，引领我进天堂的人，就是......”
希芙停止笑声，抬起头，瞪着将自己面容藏在斗蓬帽黑暗阴影里的瘟疫。
“拿下祢的伪装吧，瘟疫.....”
喔，不。
“是上帝。”
25.
希芙在死亡前揭开了瘟疫的真实身份。
锁定希芙眉心的箭头，稍稍往后收回几分的差距，这细微的动作，代表希芙揭露的东西，从猜测推理，变成了不容质疑的真相。
真相得到验证之后，斗蓬帽里的瘟疫面容，好像也跟着清晰起来了。
“难道袮就连为自己辩驳的意思都没有吗？”希芙实在有些失望。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真相，但其实她的内心还是很希望听到祂的辩驳之词。
但祂没有，断然否认的字眼，一句都没有说出口，祂用沉默这个无言的反应，大方默认了希芙的揭露。
“神从来就不需要为自己辩驳，尤其是向凡人。”瘟疫冷冷道。
与其辩驳，瘟疫比较想知道希芙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一开始，我与史奈德为了寻找打败袮的方法，所以我们去13号餐厅，找普鲁托解答。”
希芙说出了她当时的疑问，就是普鲁托唸出史奈德的名字时，为何死丧语术并没有生效。
而当时普鲁托的答案，令希芙感到震惊......
就是......
“死丧语术对史奈德无效，是因为......”
希芙永远忘不了当时普鲁托说这句话的表情。
“史奈德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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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轨道反转，回到圣战终末之时。
光明与黑暗的战争多年来的缠斗纷争终于要进入尾章，由路西法领军的黑暗军阵营据点，不断被光明军各路击破，眼看黑暗军就快要以败战收场时，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当时黑暗军已经无力可回天，但为了以防万一，Watch Dog小队跟着大天使决定深入路西法大本营，想要发动突袭，一举攻破黑暗军，结束这场漫长且艰辛的战争。
擅长进行暗杀与秘密任务的Watch Dog小队，无声摸入黑暗军阵地，黑暗中的Watch Dog小队在不打草惊蛇的状况下，直捣黄龙，当黑暗军发现Watch Dog小队时，为时已晚，Watch Dog早已破坏了黑暗军的作战体系。
在奇袭任务行进时，黑暗军阵地到处都埋下炸药，当黑暗军警报大响时，Watch Dog小队便启动所有炸药，轰隆的爆炸声响盖过了警报声，红色火燄爆发，威吓效果十足，一瞬间爆炸的火光将整个黑暗军阵地映照的一片光亮。
数十颗炸药一同炸开，营造出夸张的戏剧效果，Watch Dog就在轰然震天的爆炸声中，绚烂登场。
军心溃散的黑暗军已经没有作战的能力，大天使挥剑杀入阵地，路西法气数已尽，Watch Dog小队重重包围黑暗军首领路西法，只见穿着银白神圣战甲的路西法走出营帐，但当年不可一世的威风气势已荡然无存......
“路西法，不要多做抵抗，只要你和平投降，上帝会宽恕袮的罪，重新接纳袮的。”
大天使挥剑，要路西法弃甲投降。
“你们错了。”路西法看着大天使与Watch Dog小队：“这场圣战藏着阴谋。”
“什么意思？”大天使不解。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但我必须要让你们知道，这场圣战背后的阴谋。”路西法的神情平静，神情认真。
“你想妖言惑众吗？”大天使瞇起眼睛，小心提防。
路西法只是笑，不以为然。
“你们当真以为这场圣战，是为了铲除世界黑暗，让世界回归光明，成为乌托邦所发起的战争吗？”路西法换了个严肃的口吻：“你们错了，从一开始，你们就搞不清楚这场战争背后的意义。”
从一开始，这场圣战就是为了私欲所发起的。
根本就不是光明与黑暗，正义对决邪恶这种老掉牙的把戏。
“跟过去历史上所有丑陋的战争一样，每个战争背后，都是为了利益，这场圣战也不例外。”路西法席地而坐：“你们只是这场战争的棋子，阴谋者赋予你们听起来好听且正当的理由，对身处黑暗的我们进行讨伐，说到底，其实你们并不了解黑暗，并不了解这个世界运行的法则。”
“你想说什么！路西法！”大天使越听越生气，手中的剑开始发抖。
“创世之初，世界的法则就已经决定光明是无法独存的，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在黑暗深渊里，微弱的光芒才能成为信念，成为信仰，人们躲避黑暗，投向光明，黑暗的存在，是为了衬托光明......”
“住口！”大天使将剑抵在路西法的颈上。
“我说的是事实，光明与黑暗是一体两面，密不可分的，光明需要黑暗，黑暗需要光明，这是自然的法则，但就是有人为了私欲，打压黑暗，壮大光明的势力，让黑暗背负邪恶的罪名，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
路西法看着大天使，听见路西法这等说词的大天使，自然气愤难当，因为路西法的意思......
路西法无视大天使的怒意，要所有人细想创世之初，上帝创造了亚当与夏娃，在和平的伊甸园，本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祂却让蛇去诱惑夏娃，偷尝禁果。
这不是很矛盾吗？
上帝设下不能偷吃禁果，规范亚当与夏娃，却又让蛇去动摇两人的信念。
这一切，都是为了......
“要打压黑暗。”路西法看着所有人的表情。
每个人既气愤，却又无法接上路西法的话。
“犹大是耶苏底下最虔诚的信徒，你们可以想像一路跟在耶苏底下，接受耶苏洗礼的使徒，会为了区区30银币背叛耶苏？当历史将矛头指责犹大的同时，你们知道犹大知道耶苏将被处死时，内心的震惊与煎熬吗？”
从一开始，犹大背叛耶苏，就是设计好的。
“设计好的是什么意思？”史奈德终于忍不住提问。
“有人在1978年，埃及的洞穴里，发现古柯普特文的译本的犹大福音。”路西法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令人无法想像的力量：“后人经过测定，那洞穴里的犹大福音，撰写年代约为西元280年，其中记述的内容，震撼世人。”
后来这本犹大福音，却被人秘密销毁。
“那本犹大福音，记述了什么？”大天使语气颤抖。
路西法一笑。
犹大福音记载：
犹大应耶苏的要求而出卖耶稣，目的是帮助耶苏脱离肉体的束缚，从中释放出神性。
“耶苏也因为犹大的背叛，至此成为了神。”
26.
大天使与Watch Dog小队过于震惊，完全说不出话。
对于路西法这一番的说词，他们不知为何，明明气愤的想要反驳路西法，却始终无法挤出有力的说词反击回去。
“犹大是被误解的，他只是为了让上帝成为众人信仰的一个棋子。”路西法平静的说。
这是阴谋，犹大的背叛，让耶稣以圣人的姿态被处死，而死亡，让祂成为了永恒。
但是.........即使成为了神是不够的.........
“为什么？”史奈德凝视著路西法的双眼。
“因为即使是上帝，也无法违抗自然的法则。”路西法微笑。
就算是神，也会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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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大天使的内心遭受到无比打击，从祂受封为天使长时，祂就全心奉献给上帝，虔诚信仰着祂，祂从来没有质疑过神，也不允许自己质疑神。
但从不质疑神，也让现在大天使的内心在面对路西法的说词时，产生了动摇。
这动摇，一开始只是轻微摇晃，但随着路西法越说，这股轻微的震荡，慢慢变成的大地震，严重的打击大天使。
而Watch Dog小队更是如此，从进入光明军之后，他们就是在信仰光明，信仰上帝的前提下作战的，上帝就是他们内心的主，他们是为了神而作战。
“这种不实的指控，袮以为我们会相信吗？”大天使还是坚定自己的信念。
“那我们来进行验证吧。”路西法站了起来，他张开双臂：“杀了我。”
所有人看见路西法大方的露出破绽，毫无防备的模样，都不禁大吃一惊。
“袮在打什么鬼主意，路西法。”史奈德瞪着路西法，做好备战姿态。
“创世之初，世界只有黑暗，宁静的黑暗便是宇宙的永恒，上帝诞生于黑暗之中，祂虽造了光暗、山川、生物甚至是人类，这些都出自于上帝的双手，祂用祂的分身制造了万物，万物会衰老，同样的，上帝也会。”路西法的眼神扫视著众人。
后来，慢慢衰老的上帝发现，身处于黑暗的我们，才是祂的解药。
“解药？”史奈德的身体竟开始颤抖起来。
路西法点头：“上帝想要吸收黑暗的能量，好延长自己的寿命，而身为黑暗根源的我，就是上帝发动圣战，以讨伐邪恶之名，有正当理由吸收黑暗的最佳方法。”
用吸取强大能量这种强硬的方式，延续自己的生命。
这结论就是上帝苦思许久，得到的唯一解。
“所以如果我们杀了袮，就等于......”史奈德顺着这个逻辑思考。
“就等于坏了上帝的好事。”路西法冷笑，他们终于懂了。
路西法话才刚说完，大天使立即挥剑，直取路西法的心脏！
就在闪电瞬间，戏剧化的转折出现了......
一道刺眼的光芒穿透黑暗，将路西法阵营整个淹没。
光明，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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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巧妙的时机出现。
不是别人，正是光明军的信仰，上帝现身。
祂带领着战争、死亡、饥荒赶到，以及万人大军来到此处。
黑暗军本阵在大天使与Watch Dog小队勇猛突袭下，失去防备能力，上帝光明军轻轻松松便兵临城下，捡现成的便宜。
剑尖在离路西法心脏前一吋停下，大天使不管怎么奋力往前，那剑就是无法再进半分，上帝张手，锁住了大天使的致命一剑，阻止祂这种冲动且不明智的行为。
“大天使，袮在做什么？”上帝轻步走到大天使身边。
大天使低首，眼神避开上帝的双目，祂害怕祂内心的想法被上帝看穿。
“我要为光明除害，杀了路西法。”大天使敬畏的说。
“可以了，大天使。”上帝的手放在大天使的剑上，指尖轻触，剑身便化成了水银，流泻一地：“把路西法交给我处置即可。”
大天使的心中有很多疑问，祂想开口询问主，却没有那个勇气，只能默默退下。
但有个人没有，他反而往前，来到上帝跟前。
“亲爱的主，路西法说祢想用吸取黑暗能量，好让自己延年益寿，是真的吗？”
那个向前勇敢提问的人，不是别人，就是Watch Dog小队队长，史奈德。
史奈德此话一出，这种亵渎神的字句根本就是大不敬，这不仅让所有光明军大为震惊，每个人更因为史奈德说出这种罪恶的话，诚惶诚恐的通通跪下，请求主的原谅。
“魔鬼说的话，只是为了动摇你的信念，你会提这样的问题，就代表你的内心已被魔鬼的言语魅惑了，你的信仰不该动摇的。”上帝轻描淡写的说。
史奈德看了路西法一眼，上帝说的没错，史奈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历经各种生死关头，他在残酷的战场上得知一个真理，就是......
战场上，生存的法则就是要靠自己与值得信任的伙伴。
靠的是自己与信念，而史奈德的信念不是以上帝为核心，而是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为了能够与亲如家人的伙伴继续征战，为了能够战胜黑暗，然后与伙伴们退隐山野，回归平静，远离战火。
“我的信仰，从来就没有动摇过。”史奈德这么说。
因为他的信仰，全站在他的身后，坚强刚毅的Watch Dog小队就是他的全部。
“我只是想知道，路西法说的，是真的吗？”史奈德看着上帝，没有丝毫回避。
气氛凝结，变得有点尴尬，上帝先是看了一旁的大天使一眼，对于史奈德这种无礼的行为，身为大天使长的祂却没有任何阻止史奈德发言的动作，可见路西法的话，在他们之间造成了影响。
“魔鬼的话术，只是为了迷惑你们，瓦解光明军坚强的战力与信仰，埋下祸因。”上帝凝望着史奈德：“让我们战胜黑暗，却因猜忌怀疑而堕落。”
“那既然如此......”
要验证路西法的话，确实只有这个方法。
史奈德话还没说完，拔出军刀便往路西法杀去！
动作之快，杀着之狠，令所有人措手不及，但再快，也快不过全能的神。
上帝用几乎肉眼无法捕捉的高速，挡在路西法面前，一掌拍落史奈德手中的军刀，史奈德顺势转身，拔枪朝路西法的脑门开火，上帝双掌张出光盾，将子弹一一挡下，史奈德攻势未歇，从腰间扯下一颗手榴弹，打算与路西法同归于尽。
抛在空中的手榴弹，立即被上帝伸手一接，榴弹爆炸，上帝将爆炸产生的震波全数化散无形，不管史奈德使出多少杀招，上帝通通一一回应。
就在史奈德双臂弹出袖剑，挥动双臂要斩下路西法的脑袋，终于让上帝发怒，祂怒喝一声，掌心一把光剑凝现，朝史奈德的心窝刺去！
史奈德反应很快，身子赶紧侧身一偏，想要避开上帝的光剑，但剑势之快，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之下，光剑直接刺进了史奈德的心脏。
“队长！”Watch Dog小队成员们震惊大吼。
大天使瞪大双眼，上帝在万人大军面前，动了杀意，结束了史奈德的性命。
满脸愕然的史奈德双膝一跪，他看着上帝，再看向路西法......
“我说过了，只要上帝在，你们是杀不死我的。”路西法淡然道。
上帝这一出手，光明的信仰完全不攻自破。
祂可以用更平和的方法阻止史奈德，而不是动手杀了史奈德。
史奈德倒下，光明军的信仰灯塔也随着黯然，然后崩塌。
大天使第一时间接住身子倾倒的史奈德，一脸不敢相信。
上帝动念杀人，完全验证了路西法的指控说词，到了这种时候，上帝已经不再掩饰祂的目的。
“我没时间跟你们玩这种游戏，路西法我要定了。”上帝慈祥的神情，竟出现了暴戾之气。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只要能活下去......
“就算要我毁了世界，我也无所谓。”
上帝一挥手，数十道骇人的光波轰出，万人大军便有四分之一的人丧生。
“大家上！想办法救回队长！”
Watch Dog小队全员突击，数十人围杀上帝。
上帝光剑一扫，Watch Dog的杀阵则败亡收场，光剑直接斩断了他们的躯体，身首异处，接下来，战场便陷入了地狱，所有光明军开始逃窜。
因为他们这次的敌人，就是他们的信仰之主。
“今天谁也不能逃离这里，这件事我会用英勇的事蹟包装，让你们死于光荣正义之名底下，你们的勇猛与正直，将传颂千古。”上帝又一挥手，二分之一的大军灭亡。
天启四骑士的战争与饥荒也躲不过上帝的屠杀，也双双在毁灭光波下阵亡。
大天使落下了绝望的眼泪，祂作梦也不敢相信，上帝竟然会对信仰祂的子民做这么可怕的事......
“住手......”
大天使看着哀嚎遍野的地狱光景，流着眼泪。
“住手啊！！”
大天使终于行动，祂赤手空拳便朝上帝攻去，同样身为神级的天使与上帝，正面交手！
但上帝的战力岂是大天使所能比拟，大天使不管如何发动猛烈的攻势，根本无法撼动上帝，这根本就是大人与小孩的战争。
“虽然我已步入衰老，但还没有弱到会被你们打败的程度。”上帝这么说。
然后一掌拍入大天使的胸口，破坏力强大的一掌让大天使飞墬摔落，呕出大量瘀血。
就在上帝分神与大天使战斗间，路西法来到史奈德身边，蹲了下来，祂看着已经断气的史奈德，然后伸手取出他那破碎的心脏。
几个围绕在史奈德身边的Watch Dog队员大惊，想要阻止路西法，却被路西法的气势震摄住，动弹不得。
“他的心脏没用了，但我的心脏可以给他。”路西法从祂的左胸取出一颗黑暗光球。
然后祂缓缓将黑暗光球塞入史奈德的左胸口，黑暗光球取代了史奈德原本的心脏，让史奈德的身体机能又能重新运作，恢复生命迹象。
“这是你用你无畏的勇气所换来的礼物，我的心脏很强壮，你要好好运用，别让心脏被神给取走了。”路西法笑了笑，看着神情慢慢恢复血色的史奈德：“你们快带着史奈德逃跑，逃得越远越好。”
路西法吩咐仅存的三名Watch Dog队员，要他们帮助史奈德逃出这里。
Watch Dog队员点头，偝起史奈德逃跑，这时，大天使惨败于上帝之手，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祂了。
“只剩祢了，路西法。”上帝从天降临在路西法的面前。
路西法抬头，在已经杀红眼的上帝面前，祂放弃了抵抗。
“果然还是不能小看祢，魔鬼魅惑人心的魔力，真是可怕。”上帝转头看向那群惨遭祂屠杀的光明军，摇头轻叹：“不过也因为祢，他们才会遭受这种苦难。”
“废话少说，祢身为上帝，信仰之神，在我眼中，祢不过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了生存，祢可以毫不眨眼的杀死这么多人。”
上帝看着路西法，觉得祂这种自以为清高的嘴脸，实在很可笑。
“这个腐败的世界，不能没有神，我要改革这世界，就需要更长的寿命与能量才做得到，这血腥的牺牲，是必要的，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上帝说这些话时，不带任何感情。
大天使咬牙，撑住伤痕累累的身体。
上帝上前，光掌刺出，直取路西法！
路西法想要反抗，但失去心脏的祂，根本无力反击，光掌没进了路西法体内，路西法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正在快速流失，上帝开始吸收祂身上源源不绝的能量。
大天使怒吼，张开巨大的天使羽翅，想要阻止上帝！
祂扑飞杀入上帝与魔鬼之间，那一瞬间！
上帝终于查觉了不对劲，祂找不到路西法的心脏，祂的心脏不见了！？
路西法冷笑，双拳一振，凝聚出最后黑暗的破坏能量，这已经是祂仅存的全部了！
“让我们这场可笑的战争，就此进入最终章吧！”
路西法将丰沛的黑暗破坏能送入上帝的腹部，上帝临危之际，也运用强大的光明之力对抗。
两股天地间最强悍无比的力量正面迎击，碰撞出无法想像的可怕毁灭力！
大天使深知这股能量爆炸之后，会造成什么后果，于是祂用尽力气，振翅飞天！
为人类张开防线，设法减缓这爆炸震波的威力，让人类得以在祂的羽翅之下生存。
轰然一声。
世界爆炸了。
圣战就在恐怖的昙状云下，毁灭殆尽。
大天使为了守护人类，牺牲了自己，祂神圣的羽毛飘落在各地，张出了庇佑地，让仅存的人类可以生存。
所有知道的真相的人，尽数灭亡。
得到路西法心脏的史奈德，在灭世中重生，当他醒过来时，与他同生共死的伙伴紧紧抱着他，为他承受了毁灭的冲击，直到他生命燃烧殆尽的那一刻，史奈德的伙伴都还在保护他们心目中永远的队长。
史奈德站了起来，已经变成灰烬的伙伴崩碎，随风飘散而去，Watch Dog小队全数灭亡，他跪地痛哭。
那哭声穿透世界每一个角落，为所有丧生的灵魂，沉痛哀悼。
27.
面对希芙提出的圣战论点。
瘟疫并没有为自己辩解，祂只是听着希芙还原圣战当时的经过，希芙等待瘟疫在听完她的论述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那张藏在斗蓬帽阴影里的脸，却让她看不清楚答案的全貌。
“我比较想知道，妳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瘟疫伸手将斗蓬帽缓缓脱去。
在瘟疫掀开斗蓬帽的那一瞬间，希芙屏住呼吸，她全身颤抖，她终于看清楚了......
瘟疫的脸，毫不掩饰地脱去掩盖伪装，
皱纹嚣张的刻了满脸，细小不一的黑色老人斑，东一块西一块，左眼还患有白内障，视力显然退化的严重，脸颊削瘦，黑色的眼窝凹了进去，瘟疫外表看上去，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完全看不出来，这是方才那个纵横沙场的白马骑士，真面目竟然是这个样子......
“圣经有很多论点，有些学者曾经提出白马骑士是敌基督，但也有些人认为瘟疫就是基督本人，我一开始其实也不确定，但就在刚刚，我已经得到验证了。”希芙还是有点难以相信。
这个看似虚弱的老人，竟然就是圣经里记载的那个全能的神？
“惊讶吗？”瘟疫摸著自己皱巴巴的脸皮，祂的能量正在不断消耗：“不过就算妳知道了我的身份，妳也是阻止不了我的。”
这只会让妳，更加绝望而已......
希芙沉下双肩，调整呼吸，蕴酿着杀招的前奏。
瘟疫张开双臂，大剌剌的露出全身上下所有破绽，祂浅浅的笑。
史奈德撑起伤痕累累的身躯，他现在光是站着就感到相当吃力了，就再撑一下......再一下下就好......
“我要......我要守护当年我守护不了的东西......”史奈德咬牙。
他将双手放在左胸口前的苹果刺青，史奈德双手逆时针旋转，接着苹果刺青便开始消散......
然后他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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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况越来越紧迫，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的活死人大军几乎吞没了光明军的防线。
不管无畏的光明军如何奋战，都无法阻止活死人贪婪饥饿的脚步，受史奈德引领，从地狱深处前来助阵的黑魔鬼军团，也不敌庞大的活尸海，一个又一个的倒下。
没有无穷力量，强壮勇猛的黑魔鬼助阵，光明军根本就扛不住活尸的大举推进，最后挡在活死人大军面前的，只剩下换上巨人面具的阿九。
阿九为了阻挡活尸大军的脚步，早已累得不成人形，左胸挫伤，肩骨轻微骨折，背部也有严重的创伤，零星的伤势更是多到难以计算，肉体已经到达极限，只剩下精神与意志在苦撑大局，阿九握紧双拳，还在设法拖上一点时间。
如果可以，他会用他生命所有力量，阻止活尸大军入侵到瑞亚城内。
只要他还要一口气在，他不允许任何一个活尸越过他的防线，因为在他的背面，有他人生里，最重要的全部。
阿九调整呼吸，杀气奔腾的目光扫视著前一排的活尸，每个饥饿的活尸龇牙裂嘴，朝阿九围杀而来，原始的野性本能，让这些活尸无惧生死，不顾一切的准备将阿九生吞活剥。
巨人踏出沉重的脚步，大地更因此震动了一下，仗着绝世无双的气势！
“安妮！等着我！！”
巨人阿九化拳掌为锤、斧，将一整排的活死人全扫上天，庞大强悍的战神苦斗活尸群，他每一拳里，都蕴含着他对安妮的回忆，每一掌里，都饱满着他对安妮的感谢。
他的眼里，泛著淡淡的泪光，没有安妮，他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为他所珍惜的人奋战。
尽情战斗，守护着他所爱的人，他希望她能幸福，他想起他每次回到家，安妮总是笑嘻嘻的为他准备好晚餐。
烤牛肉馅饼、凯撒沙拉、肉酱意大利面、牛肝菌浓汤以及安妮独门的微笑巧克力饼干，满桌丰盛可口的菜肴，用鲜艳的色彩，迎接阿九回家。
每天最幸福的时刻，就是阿九与安妮对坐在餐桌，互相祷告感恩，然后开心喊开动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辛劳顿时烟消云散，他们说说笑笑，分享彼此的一天。
很多时候，都是阿九滔滔不绝的说着他今天发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安妮边吃边听，常常用微笑回应着兴奋的阿九，安妮大多都在家帮人刺青，准备餐点，没有什么值得分享的事。
对她来说，阿九就是她生活中的全部。
她熬过苦难的战争，在年幼的阿九身上，看见了人生的希望，她才体会到平凡幸福的真谛。
阿九知道，这些他都知道。
“所以我绝对不能死啊！！！”巨大的拳头再落！
阿九的双脚已经快要站不稳，他染血的拳头在颤抖，任凭巨人的身躯再大再强悍，在活尸万人大军面前，他还是显得渺小，现在的他只能把意志力当成强化剂，不停注射在肉体里，让他可以一直战斗下去。
拳头的黑血越来越多，不管倒下的活死人有多少，大军前进的脚步却始终没有停下。
“今天，就是瑞亚的末日吗？”阿九双膝一跪。
气力放尽的阿九已经无法战斗了，尽管他的意志力仍然旺盛，但肉体已经无法负荷这样激烈的战事，巨人面具退去，阿九的身躯从巨人退化成原本矮小的模样。
他看着活尸大军迈开步伐向前，大家都闻到新鲜食物的味道，今天牠们将在这里，享用这一场血腥的盛宴。
“对不起，安妮。”
今晚我恐怕无法回去，吃妳做的晚饭了。
活尸团团将阿九围住，离食物越近，牠们停止流动的血液也开始随之沸腾了起来。
阿九闭上双眼，冥想他回到家，打开门，安妮的笑容，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就在这个时候，走到他面前的三个活尸突然啪啪啪倒下。
没有人开枪、也没有砲火轰炸，更没有援军现身......阿九愣愣的看着在他眼前的这群活尸......竟开始像骨牌效应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慢慢的扩散开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九困惑不解。
活尸大军慢慢倒下，一个优雅的灰影从阿九身边走过，没穿防毒衣的祂走在战场上，在凶猛的粉尘暴里，模糊的灰色身影，他走过的地方，便带来绝望与死亡。
那穿着灰西装的影子是个男人，正当阿九想开口问男人的身份时......
“这些可怜的灵魂们，通通在我脚底下安息吧。”
回归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到一个真正宁静与公平的地方栖息。
阿九终于看清楚了......
那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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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这是妳见证神的时刻。”
衰老的瘟疫张开双臂，没有任何防备，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只要希芙动手，她可以用短刀在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方式下，杀了瘟疫。
希芙的指尖停在腰间的短刀上，微微颤抖，她受过专业的战斗暗杀训练，她做得到。
她只要拔刀，就可以在现在杀了这个为了永生，不惜牺牲千万性命的神。
只需要......动手.........
“在等什么？”瘟疫微笑，细纹里，藏着高深莫测。
希芙下定决心，指尖抽刀，刺杀的动作如一条银色闪电，那起手刀落十分完美，没有浪费多余的力气，有效的将力量灌注在刀内，这浓缩了希芙过去所受的艰苦训练之精华。
全天下没有谁能够躲过这致命一击！
除了......
希芙瞪大双眼，瘟疫反手便接住了希芙倾注全力的一击，就像伸手抓住静止的蝴蝶般，轻轻松松，不费任何力气。
刀尖停在瘟疫的心脏前一吋，无法再近一分，希芙还在不断施加力道，但在瘟疫面前，就像不停胡闹的孩子被大人训斥一顿，恐惧胆怯的屈服在不可违抗的威权之下。
“俗话常说，不可试探神。”瘟疫反手一转，希芙的手腕便这样被瘟疫给扭断。
希芙凄厉哀嚎，瘟疫的手法俐落，她在这一刻感到无比恐惧，即使在已经如此老迈的神面前，她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仔细想想，对手是神，就算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很正常的。
先是右手腕被折断，希芙左手取出微型炸药，朝瘟疫抛出，她清楚知道在这样的距离下爆炸的话，就是同归于尽。
四颗在半空中滑落的微型炸弹，瞬间被瘟疫一一拿下，在引爆前一刻，瘟疫将炸药丢向空中，接着瘟疫一掌劈落在希芙右肩，右肩骨应声碎裂。
希芙咬牙，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倒下，她的身形重心稍微往左偏，藉著回旋的力量朝瘟疫上下二路扫踢出腿击！
瘟疫看也不看，双手随意挡下腿击，希芙腿击没有得手，翻身落定之后再反过身来送出疾风一腿，瘟疫没有耐心，笔直一拳轰出，直接打中希芙的腹部，再同时也抓住希芙的头，往地上一砸，希芙便整个人摔在黄土里，动弹不得。
“这就是妳亵渎神的下场。”瘟疫将希芙的头压在黄土里，然后另一手化掌为刀：“我会结束妳在人世间的苦痛，但我没法引领妳进天堂，因为地狱才是妳灵魂最后的归宿。”
希芙还在奋力挣扎，但已经太晚了，瘟疫掌刀落下！
掌刀将希芙脑袋瓜切碎前一刻，史奈德及时接住了瘟疫的掌刀。
“袮想将这小妮子送来地狱，也不问问我这个主人同不同意，真是没礼貌。”
史奈德狞笑，一旁的瘟疫则是瞪着这个双目绽出邪恶红光的......
地狱之王，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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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刀在史奈德的牵制之下，已不能再有任何作为。
“真没想到，你真的使用了路西法的力量。”瘟疫不以为然：“看样子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呢。”
“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这道理是袮教我的。”史奈德的心脏跳得猛烈。
他加速路西法心脏跳动的力量，来让自己短时间内，可以使用来自地狱深渊的力量，但副作用是，路西法的意识也会趁机入侵史奈德的大脑，如果使用路西法心脏的时间太久，那史奈德便会堕入黑暗，万劫不复。
“你控制不了路西法心脏，交给懂得运用它的人，这才不会浪费它。”瘟疫冷笑。
“那就要看看袮有什么本事了。”史奈德感受到一股源源不绝的力量正在涌出。
“有意思，不过很愚蠢。”
瘟疫话才刚说完，掌刀旋转摆脱史奈德的擒手，双掌成爪，直取史奈德的心脏，史奈德毕竟也是Watch Dog小队队长，受过的战技训练比希芙严酷不止百倍，他用更快的拳头打在瘟疫的心窝处，先拉开两人的距离。
那快拳威力并不强猛，但命中心窝还是让瘟疫差一点倒下，史奈德得到地狱之王的力量，等级已经拉到能与瘟疫上帝平起平坐的层次。
这是神等级的顶尖对决！
史奈德趁胜追击，连续数十拳连轰，用强大的气势压过瘟疫，瘟疫忍着剧痛，与史奈德对招拆招，动魄惊心的零距离对决，肉眼无法捕捉到两人攻与防的转换，只听得到那清晰的空气微爆声响。
那声响似雷，每一次微爆，都能感受到那些由杀气凝聚成的震波，希芙努力想要撑起身体，像个毛毛虫般的蠕动身躯，终于可以让把握住身体重心的方向，慢慢撑起。
她看见那已化身黑暗王者的史奈德与衰老的上帝在厮杀，史奈德越杀越狂，靠着路西法心脏的强大供输，他年轻气盛的力量，终于慢慢压过了老上帝。
但上帝也不是这么不堪一击，在史奈德躁进急取的心态下，强势进攻却也慢慢破绽百出，上帝抓到空隙，被逼到死角的防守终于也逮到进攻的好机会！
坚固的城墙，终于轰出了威力惊人的大砲！
穿透绵密的箭海，打中了史奈德的胸口，这一拳不得了，在防守几乎为零的情况，这拳十分要命，史奈德整个人被打飞到半空，高空划出一条弧线后，史奈德便朝活尸海中央飞落下坠！
如果就这么落在活尸海里，史奈德肯定会被饥饿的活尸吃下肚。
只见不断落下的史奈德突然身子一振，他的背后绽出了刺眼的白光，光芒振开！
化成六翼羽翅，那羽翅奋力拍动！
稳定重心的高压风旋被让史奈德飞动在半空中，他从高空往下凝视著瘟疫......
希芙一看便看出，那是安妮的魔幻刺青......她竟然帮史奈德刺上了新作品......
大天使的六翼。
“这......这到底是......”瘟疫满脸惊愕。
史奈德怒吼，黑暗之王的威风气势毫不掩饰的完全爆发。
羽翼一缩，史奈德便瞬间往下俯冲！
瘟疫想动，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被风压紧紧锁住，逃不了了。
“袮领死吧！”史奈德大吼，抡起拳头。
“放马过来！”瘟疫被逼到绝路，回应史奈德的动作，做好反击！
风旋引动了暴风，土屑卷起，惊天动地的神圣交击！
光明与黑暗，在热烈澎拜的激斗中！
碰撞！
天地间最强大的两股力量终于在对撞下，炸裂开来！
整个世界，更因此震荡摇晃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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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结束。
因剧烈的撞击下，运行在这世界的一切都静止了。
粉尘暴失去了风，茫然的飘在空中，缓缓落下，活死人大军东倒西歪，连站都站不稳，光明军更是在防线边境，不敢轻举妄动，躲在屏障后的瑞亚居民，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屏住呼吸，祈祷方才那撞击，是代表战争的结束。
喧闹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就像原本吵闹不休的闹钟，被人猛力摔坏一样，整个世界，静悄悄的。
粉尘慢慢散开，希芙勉强从沙土中站起，她擦去护目面具上镜片的污尘，就在前方，两个模糊不清的身影，还僵持不下。
刚刚的撞击，谁输谁赢？
粉尘的干扰淡去，瘟疫的白袍破损的严重，左手似乎也有骨折的现象，老化肉体的弱势，果然还是瘟疫最大的致命伤。
另一边的史奈德虽然使用了路西法心脏，但他在原先激战中所受的伤，还是影响他在对撞之后的状况，旧疤加新伤，史奈德不停拍动翅膀，勉强维持站姿。
“最后一回了。”
机不可失，史奈德要趁这个机会把瘟疫撂倒。
瘟疫身上绽出淡淡光茫，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