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干尸张开大嘴，朝着希芙喷发出黑色浓液！
希芙毕竟是受过光明会训练的特工，在干尸睁眼的那一瞬间，希芙就已经有了警觉，她在黑色浓液喷发之前，先一拳轰在干尸的左半边，使得浓液没有直接命中在她身上，避开干尸的突袭。
希芙想要拉开距离，但干尸却一把擒抱住希芙，朝她又叫又吼，歪七扭八的黑色烂牙就在她颈脖处咬来咬去，但希芙奋力挣扎，使劲推开干尸，才让干尸好几次的咬击扑空。
干尸的气力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薄弱，力量几乎可比拟一个壮丁，希芙一时之间也无法脱困，这种近距离的角力拉扯，对本身气力较小的希芙很吃亏。
“可恶！”希芙将指尖抵在干尸的心脏，运用近身搏击的吋劲连发！
吋劲是一种不需要充足空间就能出力的内劲功夫，由中国传入西土，是光明会众多基本功之一，也是希芙最擅长使用的杀着。
吋劲三连发，全部如重槌般重击在干尸的心脏，力道之大，让干尸整个心室呈现一个拳型凹陷进去，还能听见干尸肋骨折碎的声音。
“放开！”
希芙咬牙，这么强劲的攻击已经将干尸的心脏轰成肉泥，但干尸似乎完全不受影响，擒抱的力量反而越来越强，让希芙快要撑不下去，干尸兴奋的张大血口，准备朝美味的颈肉咬下！
砰！
一声枪响，子弹立即贯穿活尸的眉心，活尸身体因作用力往后一震。
这轰在活尸眉心的即时雨，救了希芙一命。
希芙脱困之后，回头一看，史奈德正快速的将枪上膛，确认子弹数目。
“看样子，我们闯入活死人的大巢穴了。”史奈德环顾四周。
倒卧在村落四处的村民干尸，全都用古怪的恐怖姿势站了起来，黑暗空洞的眼窝全打量著这批闯入牠们阵地的无知猎物。
“站起来，我们要逃出这里。”史奈德将身上另一把枪交给希芙。
希芙起身，接过史奈德手中的枪：“欠你一命。”
“我记住了，等一下如果我有危险，妳可要把命还给我。”史奈德狞笑。
大批活死人围攻而来，首先遭殃的是调查小队战斗力较弱的疫情专家，活死人们的速度也很快，三两下就可以跳到猎物的身上，又啃又咬。
有些成员虽然没有被活尸直接咬伤，但在拉扯中，不幸被活尸撕破防护衣，毒气从防护衣的破洞入侵，猛烈毒性透过呼吸破坏体内器官，很快的时间内，防护衣破损的成员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呼吸困难。
下一秒，就被饥饿的活尸涌上，四分五裂。
人类新鲜血液的气味散布到空气之中，加深了活死人对于新鲜血肉的饥饿欲望，活死人开始显得兴奋焦躁，对于调查小队的攻击越来越凶猛，一转眼，调查小队就有四人丧生。
“阿九，快点切换刺青面具！”史奈德毫不考虑地跳入活尸杀阵中，疯狂开火。
才刚刚收好手术刀器具的阿九站起，打开行李箱，取出七号方盒，方盒内，摆着两把德制手枪，阿九的身体突然莫名一震，机能断电般停止活动。
活死人们见机不可失，全都朝阿九扑了上去！
停止动作的阿九，眼神空洞，手中双枪也没有举起应战的意思。
活尸大吼，四面八方团团围住阿九，数量惊人，已经没有逃脱的空间了！
接着，阿九双眼爆绽异光。
双手使劲一甩，两把德制手枪喀嚓一声上膛。
活尸铺天盖地的杀来，阿九抬头，一张面目狰狞的活尸便朝他扑咬而来，只见阿九不慌不忙，右手举枪便精准的抵在活尸眉心上，板机一扣。
爆！
阿九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左手朝后一抬，枪口整个塞入从后头偷袭的活尸嘴里！
爆！
左右两旁的活尸攻来，阿九脚步踏圆轮转，双手反握枪身平举，枪托陀螺般砸落活尸满嘴烂牙，黑色牙齿如雨落下。
两个活尸咬在阿九的肩膀与手臂上，啃来啃去却因为没有牙齿，无法撕下阿九的血肉，模样有点滑稽，阿九转动身子，将两个活尸全都甩到他的面前，双枪一扫，两个发烫的弹孔轰碎了活尸的脑袋。
接着，火光四溢，堆在阿九脚边的活尸越来越多。
“哇赛......”希芙看傻了眼。
史奈德站在希芙身边，精准的枪法也一一解决围住他们的活尸大军。
“电影看完了吗？”史奈德还在计算枪内的子弹数目，判断现场情势走动：“这边需要妳的帮忙。”
希芙这才回过神来，也跟着史奈德的脚步，举枪应战！
“我的左边给妳，小心防护衣。”史奈德朝右边杀出。
希芙全神应付左边活尸。
活尸越来越多，几乎全村的活尸都在粉尘下站了起来。
朝调查小队进行疯狂失序的攻击。
活尸的数量太多，孤立无援的调查小队火力有限，场面很快就会失去控制，史奈德开完最后一枪，子弹用尽，同时间他也计算了希芙开枪次数，子弹也在他不久后耗光。
“没子弹了！”希芙大吼，仓惶的脚步急忙往后退。
“我知道！”史奈德丢枪，打在一个离希芙较近的活尸脸上：“来我这边，不要回头！”
希芙转身，朝史奈德的方向冲了过去，史奈德瞇起眼睛，赤手空拳的朝希芙后方奔去！
两人就在快要交会之际，史奈德突然大吼：“趴下！”
希芙虽不明所以，但她下意识照着史奈德的指示往后滑扑，顺着粉尘，她一路朝史奈德滑行过去，史奈德伸出左手，奋力一跃！
希芙就这么从史奈德跃起的空间滑了过去，史奈德半空之中，左手一振！
“剑来！”
史奈德怒吼，左手精光一现，刺在他左手臂上的银剑便飞落在他手上！
银剑挥斩，史奈德身形闪电落地，跟着，五个活尸的脑袋也随之没入地上厚厚粉尘里。
“快引导所有成员往装甲车方向撤退！”
史奈德动作风擎电驰，手中银剑如同流星般在活尸阵中穿梭。
希芙起身，立刻指挥剩余的幸存成员往后彻退，全朝装甲车的方向奔去。
史奈德挥剑杀入敌阵，阿九双枪边轰边退，两人的位置在混乱之中，终于交会。
“活尸越来越多。”阿九双枪退出弹匣，然后将腰间的备用弹匣填上。
“尸体从秽土里得到重生，死而复生。”史奈德甩去剑上的黑血，这真不是一个好预兆。
活尸大军排排列阵，准备朝两人发动总攻击。
大军的数量之多，光靠史奈德与阿九两人微薄之力对抗，实在勉强。
没有喘息的时间，活尸大军囔著怪吼，朝两人涌了过来！
庞大的人海战术，阿九靠着双枪连轰，稍稍在阵列上打出了一个小缺口，但作用不大，根本无法停下活尸大军的脚步。
史奈德直接迎上大军，犀利的剑势帮助阿九制造安全的空间：“先退！”
“不行，你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么多人的！”阿九双枪火力不停。
就在两人不断被大军逼退到死路之时！
“让开！”
临危之际，希芙急吼的声音赶到，在两人身后的屋瓦爆轰散碎，重型装甲车从灰烟中撼然现身，这头钢铁巨兽直接撞上活尸大军，将好几个来不及闪躲的活尸辗扁，大军围阵顿时被撞出一个大缺口！
装甲车门立即开启，希芙站在门边大吼：“上来！”
阿九朝大军连续开了几枪，让史奈德先一步上了装甲车，之后阿九也背起行李箱，俐落地跳上装甲车。
随后，装甲车一个大幅度的转弯，撞倒一整排的活尸后，加速离去，将那群永远杀之不尽的活尸大军远远甩在后头。
10.
阿九将防毒面罩取下。
希芙看见阿九的脸后，讶异不已，因为原本阿九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些奇妙的图腾，像是一张古老的面具，掩住阿九纯净深邃的拉丁脸孔，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这是.........”希芙看着阿九脸上的图纹慢慢消退，对这种现象感到不可思议。
“这是安妮的魔幻刺青。”史奈德脱去防毒衣，银剑消失，悄悄回归到他的左手臂上。
“魔幻刺青？”希芙不解。
原来，安妮从小就拥有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能够让平凡的图画拥有自己的生命，活跃于纸中的世界，后来随着她不断精进自己这种异能，发现她在刺青时所能发挥的念力最为强大，甚至可以让刺青具像化。
而阿九与史奈德，就是她最引以为傲的杰作。
在阿九背上，安妮刺了八个性格各不相同的面具刺青，身份分别是医生、枪手、近身搏击家、化学博士，科技研发专家、心理学家、考古权威、巨人......
只要阿九意识催动，就可以随意戴上八面具其中之一。
面具能让阿九拥有该面具的技能与知识，替换人格，也可以改变肌肉使用率。
这样的魔幻刺青，可以让阿九快速适应环境，在不同的情况下，做出最理想的反应。
“了不起吧，黑街的传奇刺青师。”史奈德看着窗后，那群还紧追不舍的活尸大军。
虽然史奈德等人顺利逃脱，但16人的调查小队也折损了七个人，将近快要一半的数量。
“为什么......整个村落的人都变成了活死人？”希芙向调查小队提出疑问：“有办法确认是什么样的疫情吗？”
调查小队没有办法回复希芙，因为其症状并不在目前人类疫病史所知细项中。
“我想，这恐怕是全新的病毒瘟疫。”疫情专家只能这么回答。
详情恐怕还要回到瑞亚才有办法分析，得出病毒的状态。
“我看见羔羊揭开七印中第一印的时候，就听见四活物中一个，声音如雷说，你来看！”
史奈德突然唸了这么一段词。
所有人全都看向史奈德。
“我就观看，看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拿着弓，并有冠冕赐给他，他便出来......”
史奈德缓缓唸著这段大家都十分熟悉的诗词......
这不是......
“胜了又要胜......”希芙接着下一句，没有错。
这是启示录，第六章第一节的......
天启四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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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羔羊揭开七印中的第一印时。
骑着白马的征服者便会现身，他手持的弓箭，带着神圣的冠冕，降临人间，天启四骑士的白马骑士，带着前所未有的瘟疫袭卷人间，造成大灾难。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天启四骑士的杰作？”希芙不能理解史奈德的推理。
“八九不离十。”史奈德似乎很肯定：“拥有这种能耐的，除了‘瘟疫’，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不过希芙会这么推理，应该跟先前史奈德所说的真相有所关联，毕竟知道真相的人，只有史奈德。
“天启四骑士为什么会降临人间？”希芙细声问著史奈德：“ 这跟圣战大毁灭的真相有关，对吧？”
史奈德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车窗外。
“史奈德！”希芙瞪着史奈德，这突如其来的叫唤声，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这时，史奈德才把视线拉回到希芙的身上。
“我要知道真相。”希芙下定决心。
“妳不会想知道的。”史奈德冷冷回应。
“我要知道！”希芙坚定的眼神瞪着史奈德：“我不管到底真相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影响，我要知道！我也有权利知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肯定这些事件是天启四骑士所为！”
装甲车内一片静默，希芙充满决心的眼神看着史奈德。
史奈德说得没错，希芙确实觉得人类历史自从圣战大毁灭之后，似乎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那场战争造成世界这么大规模的毁灭，记载却是那么的少。
很多人说，那是因为见证历史真相的人全都丧生了，所以纪录太少，现在全世界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就在她的眼前......
但他却一直死守着圣战大毁灭的真相不说。
“我不能接受。”希芙握紧拳头：“要解救这个世界，我必须要知道真相！”
史奈德看着希芙那无惧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过去.........
“要知道真相可以，不过我要先带妳去见一个人。”史奈德态度终于软化。
“见谁？”希芙问。
去见一个，凌驾在万物万神之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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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远北方，粉尘暴随着高低风压交会，开始卷起了粉尘龙卷风。
数十条带有毁灭性破坏威力的龙卷风，将所有看得见的建筑物夷为平地，强大的涡流里，一大群的黑鸟盘旋在左右，一直躲藏在暗处的老鼠大军也全都奔到大地。
牠们，只因祂的召唤而现身。
神圣的白马缓缓现身在风暴之中，骑士拿着弯弓，看着前方不远的羽毛庇佑地-塞勒涅。
这些所有以希腊神话中的提坦神命名的庇佑地，在白马骑士面前，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弱小存在，就如同路边野花般，随手摘取就能结束他们的性命。
于是，身披白袍的骑士举起弯弓，上箭！
对准羽毛所张设出来的屏障，满弓一放！飞箭如流星！
直接贯破屏障，屏障应声溶解，大量的粉尘趁虚而入，黑鸟与老鼠大军们，一举朝塞勒涅展开大进攻！
“守护塞勒涅！誓死如归！”
塞勒涅的勇士们举枪奋战，咆吼冲锋！
瘟疫只是冷冷一笑，仿佛在嘲笑人类的不自量力。
不消一刻，塞勒涅城立即变成活尸大本营.........
庇佑地里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从秽土里死而复生的活死人。
牠们全都聚集在白马骑士的身后，排整成万人大军，阵仗浩大。
白马骑士再次启程，朝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11.
调查小队所遭遇的状况比想像中得还要麻烦。
首先是庇佑地外的环境实在太过凶险，可能是因为近年来气候变迁越趋严重的关系，粉尘暴比前一年的状况还要可怕，空气污染的品质也很糟糕，除了庇佑地外，已经快要没有人类的生存空间了。
人类住在安逸的庇佑地，自以为风平浪静，但大家却忽略地球最迫切的环境问题，其实始终没有解决，每个人都认为大环境的生态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
因此，只要妥善控管庇佑地的人口数量，在大天使羽毛下，就可以安然度日。
“很显然，这个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回到瑞亚已经是昨天的事，史奈德刚刚做完第三次的全身消毒，上身赤裸的坐在待诊间里。
看过史奈德凭空变出银剑的本事，希芙从刚刚就一直注视著史奈德身上的魔幻刺青，那把攀刺在他左手臂上的银剑，真的是刺青艺术的极致，站在某些角度看，希芙还能感受到银剑刺青所透现出来的锋芒，
另外，在史奈德腹部的梵文刺青与魔鬼图腾，那看起来应该是有某种作用的咒文，只可惜希芙并不了解其用途。
但最骇人的，还是史奈德心脏处的三发弹痕，虽然史奈德在那三个密集的弹痕上，刺了一个带有讽刺意味，被子弹射穿的苹果，但希芙还是清楚看得出来，那三发子弹，可以让史奈德死到不能再死。
“活死人瘟疫吗？”提尔开口，拉回希芙的注意力：“所以，你认为散播瘟疫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天启四骑士？”
“几乎九成确定。”史奈德看着坐在一旁的阿九，他正吃著光明会特别为他准备的法式千层，吃得津津有味。
“九成确定，那剩下的一成呢？”提尔面前那杯热红茶，一口都没喝。
“那一成要亲自去确认。”
史奈德穿起上衣，光明会为他准备了一套轻量化的锁甲战斗装，装备不仅轻，防护效果也不错，能够防御一定程度的寻常刀剑攻击。
“史奈德。”
提尔看着史奈德已经整装，准备出发，却突然叫住他。
史奈德回头，调整著战斗装的松紧，以及确认武器的位置。
“虽然我不清楚这一连串的事件，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毕竟大毁灭时，只有你在最前线目睹一切，只有你知道真相，但是身为你的老友，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话......”
提尔强悍不屈的气魄，展现出他过去身为军人的骄傲。
“别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肩上，拯救世界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史奈德沉默不语，只是微笑挥了挥手，拉起满嘴都是奶油的阿九，缓缓走出光明会。
而提尔只是叹气，默默喝着已经冷掉的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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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去哪里？”
希芙开着车，照着史奈德的指示开出核心圆。
“去找一个人。”史奈德手比向左边，希芙方向盘随即往左。
“找谁？”希芙很想知道。
“等见面妳就会知道了。”史奈德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妳必须要改一下名字，跟他见面不能用真名。”
“啊？为什么？”希芙整个搞不清楚状况。
“妳就叫花花吧，人美如花，就这么决定了。”史奈德随口说说，但表情很认真。
“不要！”希芙白了史奈德一眼：“花花这名字也太烂了吧，就不能换一个好听的吗？”
史奈德陷入沉思。
确实，花花这名字听起来是俗气了一点，跟希芙这个人的特质不太符合，像希芙这样的美女，叫这名字真的很失礼。
史奈德反省了一下。
啊！
“我想到了，取个东方名好了！”史奈德握拳。
“东方名不错喔！”希芙也喜欢东方文化，有个异国的名字似乎是个好点子。
那要叫什么呢？
“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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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车子停在外圆区，一间名叫“13号”的美式牛排馆前。
这是外圆区最出名的牛排馆，也是瑞亚城里，最道地的美式牛排，靠着他们自育的方式，养出口味最接近安格斯牛的高级牛肉，是13号最骄傲的本事。
“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间牛排馆里面？”希芙看着这间平凡的牛排馆，满腹疑问。
这里，真的有他们要找的大人物？
“嗯，他每天都会来这里吃牛排，是忠实顾客。”史奈德推开大门。
三个人就这么走进13号牛排馆里，餐厅里的灯光有点昏暗，虽然是牛排馆，不过餐厅的摆设与装璜，比较像是美式的酒吧，墙上挂著西部牛仔的帽子还有年代有些久远的西部警徽，有些复古感的刷白木墙，有种走进西部电影场景的错觉。
虽然装璜设计自成一格，但13号是间美式牛排馆，这样的装璜好像有种说不出来的怪。
13号餐厅的生意很好，每个位置都坐满了人，但他只坐在他喜欢的角落，独自享用着新安格斯黑牛排，独特的红酒酱汁淋在切成厚厚一片的牛排上，视觉感满分，香气更是不用多说，光是闻到这种诱人的香气，再多的牛排都吃得下！
“找到了。”
史奈德用下巴比著坐在餐厅左边角落，穿着灰色西装的白瘦男子。
希芙打量著那个灰装男，满头白发梳理得十分整齐，灰色西装的制工看起来也很高级，平整且细心烫出压印线，看得出灰装男对于仪态的高要求，给人一丝不茍的感觉。
史奈德朝灰装男的方向走去，然后将灰装男对面的椅子拉开：“我可以坐在这边吗？”
“坐。”灰装男小心翼翼的切开厚切牛肉，横切面的肉纹流出粉红色的肉汁。
“谢谢。”史奈德嘻皮笑脸的坐下，然后要希芙跟阿九也坐在他旁边。
服务生递上菜单，史奈德帮自己跟希芙点了招牌菜，再帮阿九点了他最爱的烤布蕾，然后拿起桌上的杯水一饮而尽。
“好久不见了，史奈德。”灰装男将牛肉送进嘴里，细细品尝。
“是啊，普鲁托。”史奈德微笑回应。
最先上来的是阿九的烤布蕾，上面焦糖烤得恰到好处，配上绵密的鸡蛋布丁，开心的差点流下眼泪。
阿九吃得很开心，但希芙觉得气氛好像不太对。
“你旁边这两位是什么人？”
灰装男并没有抬头看着三人，他从头到尾只专注在运用漂亮刀法，尽可能不让太多肉汁流失，然后快速送进嘴里咀嚼。
“这个吃著烤布蕾家伙叫做爪爪，另外这个美女叫做谢宝宝。”史奈德咧嘴大笑。
听到谢宝宝这名字，这个叫做普鲁托的男人终于把视线放在希芙身上。
“假名吧？”普鲁托瞬间识破。
“靠......你怎么知道的？”史奈德不敢相信。
“你取名这么没创意，喜欢用叠字命名，每次都只有姓不一样而已。”普鲁托语气冷淡。
“哈哈哈哈哈真厉害耶你，普鲁托哈哈哈哈！”史奈德笑翻了。
但希芙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反而觉得史奈德简直就是白痴。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普鲁托继续切著牛排：“找我不是只为了讲冷笑话吧？”
“哈，没错，这一次找你是想把一些事情问个清楚。”史奈德直接进入主题：“你有听说目前已经有几处庇佑地，遭到灭境的恐怖事件吗？”
普鲁托摇头。
这时，史奈德与希芙的牛排也端了上来。
“因为事件并不单纯，所以我们昨天离开了瑞亚，前去灭境的克利俄斯调查原因。”史奈德拿起刀叉，将牛肉分尸：“结果灭境的原因，一下就查出来了。”
普鲁托用叉子刺进牛排方块里，准备送进嘴里。
“灭境的原因，是前所未见的活死人瘟疫。”史奈德微笑，然后吃著刚切开的鲜嫩牛肉。
但普鲁托的牛排却停在嘴边不动，他瞇起眼睛，瞪着史奈德跟希芙。
希芙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这股杀气之强烈，令希芙不寒而栗。
“你想说什么？”普鲁托将叉子放下。
“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你这个过去的老同事？”史奈德喝着白开水。
听到史奈德这么说，希芙不禁大吃一惊，史奈德说“瘟疫”是眼前这个灰装男的老同事，那也就是说.........
“我已经脱离天启四骑士很久了，这种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普鲁托又开始吃起牛排。
希芙满脸惊愕，手中的刀叉在颤抖，如果她推断得没有错的话，眼前这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该不会是.........
“我知道跟你没有关系，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办法......”
“没有。”
不等史奈德把问题说完，普鲁托就说出了令人失望的答案。
接着，普鲁托肩膀颤抖，噗嗤一笑：“哈哈哈，史奈德，看样子末日要来了呢。”
希芙看见普鲁托大笑时，他上排的牙齿因而露了出来，她注意到他的上排牙上，每颗牙齿上，都写着一个英文字母......
D，E，A，T，H。
希芙倒吸一口冷气，她终于知道眼前这个普鲁托是何方神圣了......
没错，普鲁托就是天启四骑士的灰马骑士......
“死亡”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