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站哨吗?”
当我ㄧ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百川那张好像我拖了八辈子哨的表情。
害的我匆匆忙忙的坐起身子,望向四周。
只是本来应该有的蚊帐,变成石块砌成的砖墙,布满了青苔,是一个只有一个对外通道的
小房间,而我躺在一堆杂物上。
我现在在什么鬼地方啊?
“阿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百川关心的问。
不问还好,这么一提我才觉得我头痛欲裂。
哪位先生可以解释为啥我的鼻子这么痛?
而且实在是晕眩有些难以忍受,我又躺了下去。
“这是哪?”我说。
“指挥部,的某间办公室的地下室。你不记得了吗?”百川仿佛念经般的解释。
“是齁,我只觉得脑袋一片混乱,能跟我说一下怎么回事吗?”
“你要听南平还是指挥部?”
我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
“都讲行不行?”
百川咋了舌,一手托住了腮帮子开始回忆起来。
“南平那时候,所有人不都走散了?因为那时候战督车的车驾在你们进去后突然出现。”
“车驾?谁啊?”我ㄧ脸困惑。
“说了你大概也不知道,总之当下因为很暗,没人注意到他是谁,应捷这马屁精带头喊了
一声参谋好,吓的一旁抽菸的仁杰躲到一旁的草丛里。”
百川说到这,在我的脑海浮现了那个下巴裂到胸口的旅参。
“结果阿,那个人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应捷看他不对劲,又没人敢拿手电筒去照,倘若真
的是旅参怎么办,对吧?”
听到百川寻求回应,我只好敷衍的点点头,我比较急迫的想知道接下来怎么了。
“"欸,一兵啦,车驾啦",应捷才刚说完,那个人突然就扑倒了他。”百川还跟着出一
个扑倒的动作。
“讲重点。”我催促说。
“喔,就......”百川突然迟疑了一下,又接着继续说:“仁杰第一个冲上去要拉开他们
却也听见他在大骂"干,你咬我?",搞得我和名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插手。”
“所以仁杰才......。”我不经意的脱口而出,看见百川好奇的眼神我急忙闭嘴。
“继续。”我说。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旅士官长突然冲出来,但是他一溜菸的就冲上战督车。我和名蔚
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只听到士官长大喊"不想死就给我上车"。我才抬头越过车子,发现
在那草丛的黑暗处,好像有很多东西朝我们这边跑过来,我和名蔚二话不说,钻进后座。
”
“仁杰和应捷呢?”我问。
百川再度迟疑了一会儿,说:“仁杰才要上车的一瞬间,被士官长一脚踹下车。应捷从头
到尾都没爬起来过。”
“所以你和名蔚就这么被带上来了囉?”
百川点点头。
“那指挥部又是怎么了?”
“这要说到今天早上了!”
名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我和百川被带上来后,被要求独立隔离在一个空寝室里,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就
这么呆著呆著,寝室外面突然吵了起来。开始有人嘶吼,有人大喊。不久就有一个疯子冲
了进来,张大了嘴想咬人。我即时拿了钢盔把他撂倒,结果这胖仔却跑了无影无踪。”
名蔚边说还边瞪了百川一眼。
“然后士官长不知道怎么把所有人给招集起来,都统一躲在这里,士官长只跟我们说,
"别被咬到",这就是我们所知道的事情经过了。”
听他们两个说完,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我是不是该说些我遇到什么事好?
说到这个......。
“建豪!”我猛然想起这件事情。
“现在几点了!”我ㄧ把抓起百川的左手,手表上面显示16:43。
“阿邦你干这么激动?”名蔚向后退了一大步,似乎是怕我被感染似的回避。
“建豪呢?他没有上来吗?”
百川和名蔚摇摇头。
“手机,手机给我!”我伸手就去掏百川的口袋,掏出一支黑色的手机。
只是当我拨往建豪的号码时,却只听到另人沮丧的语音。
“您拨的电话号码未开机......。”
“妈的!”我大骂。
“阿邦你冷静一点。”名蔚说。“你本来不是跟建豪在一起吗?”
“是在一起!但是我们要上来的时候被迫分开行动了。”我依然激动的说。
“那你们有说好要怎么连系吗?”
“没有!我们只说要在指挥部碰面!然后我上来就被袭击了!”
名蔚摇摇头,说:“阿邦你对我们大声没意义,手机也不通,我们找不到建豪的。”
“那你们有人出去找吗?”我问。
只见名蔚耸耸肩,我看是连没有和不知道都一起回答了。
没关系,你们不找我去------。
“我的枪呢?”我这时才发现我身上的装备都被卸下来,枪也不知所踪。
“士官长那。装备也是我们帮你卸的,怕你呼吸不过来,必竟你吃了一记枪托。”名蔚说
。
“我要去拿回来。”
说著,我跳下那张废弃物所堆叠成的床。名蔚却一把拉住我。
“士官长不会把枪给你的,太危险了。”
“那他会去找人吗?”我迅速的逼问了一句。
名蔚没有回答,只是睁大眼睛的看着我。但是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放松。
“现在是怎样?守在这里?等人来救我们?”我压抑这股怒气,连珠砲发的质问。
“士官长是这么说的。”名蔚冷冷的回答。
“屁!你的兄弟就在外面,你还不去救他吗!?”我大骂。
“但是这里是安全的!至少你现在很安全!”名蔚也开始大声了起来。
“安全?”我哼了一声“或许你曾经对付过牠们其中一员,但是你们有看过牠们做了什么
吗?”
名蔚没有回答,但是眼神种透露出想听听我说些什么。
“你以为牠们只是像个疯婆子,见人就咬?咬到就会跟牠们一样?你有没有见过你看过牠
撕扯人身上的血肉吗?看过被噬咬的人却又支离破碎的站起来吗?牠们发了疯似的寻求
你的血肉,就算你是至亲血缘,也恨不得一口咬下的惨况吗?你感受过将刺刀送入人的眼
窝那种触感吗?你见识过牠们用血肉精华装饰牠们的巢穴吗?还有巨大的水蛭,可以一口
吞掉你的那种东西,哈,你肯定以为我刚刚做恶梦。那你和百川听听看这个如何?我、亲
、手、轰、掉、仁、杰、那、不、再、作、用、的、脑、袋!”
话才刚说完,原本在我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了,名蔚只是怔怔的看着我。
还有不知何时,通道满了一群人,看来是听到我刚刚说的所有话。
“我就当你同意我了。”我看着放开的那只手,往通道走去。
我推开了人群,听见了他们稀稀疏疏的讨论刚刚那番话,是真是假的问题。
不过走没几步,后头立刻有脚步声追上了我。我转过头去,却是名蔚和百川。
“我跟你一起去,不然我看你会迷路!这可是战备掩体”名蔚说。
我点点头。
名蔚拍拍了我的肩,越过我走向前头。
看著名蔚的背影,我总算是还有点依靠了。但是......。
“百川,连你也要跟来吗?”我说。
“我们不是要去找建豪吗?丢下朋友这件事一次就够了。”百川虽然像是要说服我,但我
看他的表情更像是要说服自己。
“但是呆在这里还是比较安全.......。”我还是试着想说些什么劝川留下,
“我不会拖累你们的好不好!我可不会像那群病奄奄的本部连兵一样!”百川说著,一手
指向走廊底的房间,那边尽是一群坐倒在墙边的阿兵哥。
“他们干麻了?”我问,心底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们没事,没有人被咬,但是就不太舒服,说是一早只有喝过水,就开始拉肚子。”
“这样啊。”
也许是我敏感了一些,看百川这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阻止他了。眼前重要的事,还是跟
上名蔚,拿到枪,找到建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