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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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齐！”
家齐睁开眼，眼前是阿韩担忧的面容。
房间已熄灯，他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他坐起身转头一看，右肩头衣衫破碎，衣
服上还沾有血迹，伤口却完全愈合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惊讶地挑挑眉，试图动
动右肩，右臂却一阵麻，可以动但使不太上力。
“我先帮你医治好了。不过这几天手还是会有点麻，忍耐点。”
阿韩这么说道，看着家齐的表情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吃苦药一般。
“家齐你真不愧是那个人转世，刚脱离保护网就有魔张牙舞爪找上门来呢。”
雅敏悠悠说道，话里藏着不知在挖苦抑或感慨的笑意，人也从床上站起，走到家
齐榻前。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学校会有……”
家齐甩甩脑袋。忆及那超现实的一幕，他仍旧有些茫然。
“实际上是……”阿韩顿顿语气。“算了，还是得告诉你。我们设在学校四周的
结界被攻破了。有人操控了一个动物灵，并对牠施加力量，令牠潜入校园，目标
就是家齐你。不过不用担心，那个动物灵我已经超渡了。学校四周的结界，我们
也会再加强力量。学校现在仍算是很安全的。这次是我的疏忽，是我这个守护灵
失责，真的很抱歉！”
阿韩语毕低头对家齐鞠躬道歉。家齐虽不喜欢阿韩，看他这样还是不太好意思。
“遇上那种夸张的敌人，也不是你的错啦……”
家齐撇过头呐呐说道。
“不，那真的只是小角色而已！没有留意到结界有破洞更是我的错！总之，这全
是我这个守护灵失责，家齐你尽量骂我打我都没关系！”
阿韩依旧低着头不起身，背直直弯成九十度。
“你说要我打你骂你我也……”
家齐微微苦笑，他又没有SM倾向。
“阿韩，你就别道歉了吧，这不全是你的错。结界破洞我也没注意到，那几乎是
一破洞敌人就被放进来，快到我们都来不及反应。只是家齐，你以后要练琴最好
找我一起去，你尽量减少单独行动为佳。”
雅敏难得露出异常正经的神态对家齐与阿韩两人道，给人的感觉霎时不太像名十
四岁的孩子。
“嗯……”
家齐淡淡应一声，对于自己需要人“保护”这回事总算有点实感，可是这让他有
实感所必须的震撼依旧太大了。为什么有人要攻击他？他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天怒
人怨的事？家齐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家齐你现在就像唐僧肉，人人抢着要啊，哈哈。”
雅敏又变得不正经地打趣道。家齐看到对方这模样，眉头不禁舒缓。
“为什么有人要攻击我？攻击我的人又是谁？”
家齐一字一句缓缓问道。
“我们必须坦白地说……我们不知道。”阿韩垂著眉诚实回答。“你现在离开台
湾、脱离我们主要保护范围的事，恐怕已经传遍三界了。很多你过去生降伏，或
者是看你不顺眼的魔，都有可能上门找你麻烦。”
“我过去生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啊？”
家齐忍不住脱口问道。
“一个很厉害、有广大悲心与愿力的修行者。”
阿韩笑笑说道。
家齐不觉得自己是那么伟大的人，但他也没有太多兴趣了解前世的事，遂不再继
续这话题。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感到人若是活着却被前世的过往束缚，整天
想东想西很没意义，所以宁可不知道。
“……那我未来要怎么做？如果再有这种攻击，该怎么应对？”
家齐动动右肩，感受着那种不真实的麻木感问道。
“不会！不会再有那种事了！”阿韩急急忙忙担保。“你只要平常地过你的生活
就好。我们都是希望你能尽可能过著普通的生活，快快乐乐地平安长大。你只要
有危险时听我们的话躲避到一旁就好了，真的。”
“是吗？”家齐不太相信事情可以如阿韩所讲这么简单。“对了，我昏过去前还
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是女孩子的求救声，很微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女孩子？”
阿韩与雅敏两人异口同声道，接着面面相觑。
“这可能是陷阱。”
雅敏想法阴暗地推测。
“我觉得不像，那求救声感觉不像是装的。我直觉不像。”
不知为何，家齐就是有点在意，担心是真的有人在求援。
“家齐，魔是很阴险的。他们的手段很多，你不要太单纯被骗了，小心一不留神
就被吃了哪。”雅敏举起双手到胸前，做出一个阴恻恻的表情恐吓家齐道。
“可是……”
家齐想反驳却不知该从何反驳。
“好了，就先别想那个女孩子的事了，我们会再追查是怎么回事的。家齐，雅敏，
你们该睡了，如果再像今天早上一样迟到可不好。”阿韩板起脸孔赶两人上床睡觉。
家齐虽然想问那个“你们”是怎么回事，但转念一想，他可不想真的知道自己身
边究竟潜伏多少暗桩，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原来带有另一个面貌接近自己是很可怕
的。
“……谢谢你救了我。晚安。”
家齐有点红著脸对阿韩说道。
不待阿韩回答，压根不想知道阿韩反应的家齐就背过身把棉被一拉，倒头就睡。
“晚安。”
阿韩与雅敏随即这么说道。阿韩的话声听来似乎很感动。
不久，匀称的呼吸声在房内响起，一夜无话。
※ ※ ※ ※ ※ ※ ※ ※ ※ ※ ※ ※
接下来两周的学园生活都在平顺中度过。
开学后，课表出来，家齐的英文能力测验考得比他想像中好，被分到ESL的次高
级班。虽然还是ESL，但总是高级的班，比掉到初级好多了。雅敏与他同一班，
Isaac则是被分到中级班。
家齐其余的课是AP微积分AB、生物、ESL的英文文学、ESL的世界历史、体育、健
教。雅敏的课与他完全一致，令家齐感叹这“保护”真是做得无微不至。Isaac
则是世界历史与生物与两人同班，三人也算真正意义上的同学了。
开学后，同时要选课后活动。家齐不想上体育，选了艺术部（Art Club），雅敏
自然与他一样。Isaac选择骑马，倒是个不太常见的活动。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切尘埃落定，学园生活就这么展开。
开学第一天，因为学校虽不穿制服，但有着装准则，男生一律穿西装打领带，女
生则是穿裙子抑或穿套装，家齐也穿上了特地为此新买的西装。他照镜子打领带
的同时，也在换衣服的雅敏还嚷嚷“这样好像成了上班族了”。
值得一提的是，开学典礼上，雅敏由于前一天晚上太晚睡的缘故，在校长致词时
旁若无人猛打瞌睡，惹得家齐不得不频频用手肘顶他。
正式上课后，大多数老师感觉都很亲切，教法也很活泼，不会像台湾的老师那么
严肃。唯一有点不凑巧的是，那名在数学能力测验监考的男老师成了他们的数学
老师，家齐暗暗希望对方不记得他们先前迟到的事。毕竟，那名老师是众多老师
中唯一一位不苟言笑的。
日子一日日流逝，平和的生活令家齐几乎要忘掉开学前遭攻击的事了。
在这期间，阿韩也安安分分地不打扰家齐的日常生活，只是默默跟在家齐背后，
家齐上课或写作业时他就坐在他那张悬空的椅子上看书，偶而看家齐在艺术部画
画时他会讲讲感想找话题聊。
家齐看在阿韩救过自己的份上，不好意思太冷淡，多少会有一搭没一搭回几句话。
雅敏的画图技巧很拙劣，根本不擅长画图，第一天画静物写生时，连艺术部的指
导老师Mr. Williams都不知道该评什么，只好摸摸他那白色的长胡子说“嗯……
很有日本浮世绘的风格”。时间就这么来到了开学两周后的高中部全校集会。
“……”
小提琴的琴声悠扬，学校戏院舞台中央，十二年级的学姊Elenore Kupfer正敛眼
演奏著巴哈D小调第二号无伴奏小提琴组曲最终章的夏康舞曲。
这首曲子的难度很高，无伴奏乐曲对演奏者的技巧相当要求，演奏者需具备一人
独撑全场的能力。家齐虽对小提琴不甚了解，却也赞叹于台上演奏者的运弓技巧。
但瞧那一拉弓，饱满的音色便流泻而出，演奏颤音时那紧凑绵密、富含感情的音
律更令台下观众的心为之起伏。
“这乐音真优美啊。”
阿韩冷不防出声赞叹。
“嗯……”
专心聆听演奏的家齐不是很想理会阿韩，淡淡应道。
家齐身旁的雅敏闭着眼睛，不知是在仔细品味音乐抑或在补眠。
家齐盯着台上的Elenore，本想让思绪随着音符走的，听着听着却出神起来。这
学校高中部每周三的全校集会，除了是师长发布重大讯息的地方，更是学生们一
展才艺的场合。
家齐拿的私人钢琴课要求他一学年至少要公开演出一次，所以上周一开始上课，
老师听他弹了一会就问他有没有打算演奏什么曲子。家齐对此没有什么想法，暂
时对老师说他想弹萧邦，毕竟萧邦向来讨喜。未来，他势必也要站在这舞台上演
奏……
“啪啪啪啪啪。”
一回神，戏院内响起热烈的掌声，一曲已毕。
头顶半秃、面色红润、外貌极为亲切和蔼的教务长Mr. Tyler上台感谢Elenore精
湛的演出便宣布散会。
学生鱼贯步出戏院。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有不少学生就干脆逗留在回廊
上闲聊。一出戏院，已经习惯一起行动的家齐、雅敏、Isaac三人隔着远远就看到
Mark与James还有一名韩国人学长Chang-Soo站在柱旁聊天。基于后辈的礼貌，家
齐上前对学长们打起招呼。
“哟，是你们啊。怎么样，很好听吧？
不过重点还是在Elenore，她真是，嘿嘿……”
Mark露出色瞇瞇的笑容，神情陶醉，不知沉浸在怎样浮想联翩的妄想里。
学长们随后你一眼我一句讨论起Elenore的美貌来。家齐承认，Elenore金发碧眼，
身材高挑，五官精致，轮廓深邃，很有高加索人种的风韵，穿着剪裁大方的黑衣
黑裙更显得气质出众。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亚洲人。况且，在他看来，Elenore
太瘦了。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学长们如此热中于谈论Elenore的外表。连向来是
小害羞的Isaac都听得脸上显露痴迷神态，遑论普通血气方刚的男性了。
‘真是H啊。这群思春期的青少年。’
雅敏眼见Mark他们讲起Elenore衣服下曲线毕露的身材愈讲愈过火，忍不住用意
念吐槽道。
‘你不是也很喜欢谈论女孩子吗？不要没事窜入我的脑海！’
家齐骂道，心中却也好奇对方是吃错什么药。这家伙不是很喜欢玩美少女游戏吗？
‘我比较喜欢东方女性，西洋人我看不出差异来。长得都一样。’
雅敏慢悠悠道。家齐顿感英雄所见略同，难得对这室友感到亲切起来。
“我常听你在弹钢琴，你钢琴弹得很好嘛！改天就换你上台表演了，要加油唷，
新生，哈哈。”
Chang-Soo忽然把话题带到家齐身上，家齐连忙自谦几句说自己弹得没那么好。
Chang-Soo是学校管弦乐团的大提琴手。管弦乐团除了首席小提琴的Elenore和少
数欧美学生外，几乎是韩国人的天下。大抵与亚洲父母时兴把孩子送去学乐器，
其中又以韩国父母为最有关。
家齐在琴房练琴时，也常听到Chang-Soo在隔壁教室拉大提琴。有时家齐玩心一
起，两人还会一来一往以琴声呼应起来。雅敏每次看到他俩在玩就会凉凉地说自
己也会种叫尺八的日本传统乐器，改天彼此说不定能东西合璧合奏一番。阿韩则
会在旁猛喊他亦擅音律，但真拿五线谱给他看，他又讪讪说自己只看得懂宫商角
征羽。
“Cecil，你钢琴弹得很好吗？那有空弹给我们听听。
说不定你会有机会与Elenore合奏呢！”
James用手肘顶一下家齐，嘻皮笑脸地逗他道。
家齐想像不到的是，James的玩笑话竟一语成谶。
“Cecil，你有空吗？可以过来我的办公室一下吗？”
当天艺术部活动结束后，家齐捧著琴谱要去练琴，却在进琴房前被音乐部门的部
门长Ms. Bent叫住了。家齐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乖乖跟着走。一进办公室，他
就看见Elenore立于桌旁，敛着眼盯着桌上的文件像在发呆。不得不说，Elenore
那垂著金长发的侧脸确实很有味道。听闻他们走进的声响，Elenore立刻抬起眼。
“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Elenore。Elenore在找一名期末音乐发表会的合奏人选。
我这阵子在琴房外听你弹琴，觉得你是个适合的人选，就想说你们或许能一起演
出，那一定会是个美妙的组合！你有兴趣吗？Cecil？”
留着一头斜庞克短发的Ms. Bent双目闪烁著热情光芒邀约，Elenore亦优雅地朝
家齐点点头。
“嗯……好啊，没问题。我很乐意。”
老师主动开口，家齐不好推辞，遂答应了。
“太好了！那你们待会可以好好聊聊，讨论一下要演奏的曲目。”
Ms. Bent欣喜地击掌道，神态看来倒比身为当事者的两人高兴。
Elenore与家齐随后与Ms. Bent道别，步出办公室。
“你想拉什么？”
一出办公室，站在走廊上，家齐就开门见山问Eleonre道。
“我考虑莫札特的小提琴奏鸣曲，不过是哪一首还没决定。”
Elenore正视家齐说道，一对蓝眼睛蔚蓝得像天空。
“这样啊……你决定后再告诉我如何？”
家齐提议，心中对演奏哪一首都没意见。
“好的。那我这周末会好好听CD，决定后再告诉你。
谢谢你帮我这个忙，Cecil。”
Elenore小巧的嘴角轻扬，给予家齐一个浅浅的笑容。家齐虽对对方没兴趣，一
时之间亦看得有些发楞。
“哟，怎么去那么久？Ms. Bent把你叫去做什么？
弹琴弹太勤奋，吵到人家啦？”
与Elenore分别后，家齐一走到琴房附近，等候他已久的雅敏就冲上前勾住他的
肩调侃。家齐瞪雅敏一眼，不太想理会对方，自顾自走入琴房坐下。他活动手指，
边练习音阶边和雅敏及阿韩两人提起合奏一事。
“家齐不愧是家齐，从以前就很擅长音律，这回连老师都主动邀约呢。”
阿韩一脸缅怀过往的神情说道。
“我看那群男生要嫉妒死你了。”雅敏冷不防这么说道。“你才九年级，风头就
健成这样，未来的日子会很热闹了──我们家齐也是多才多艺，会弹琴还会画图，
而且功课很好，哈哈。”说完又不正经地笑了。
不久，琴房内传出萧邦革命练习曲激昂澎湃的乐声，一下午就这样过去。
晚自习结束，家齐回到房间，打开电脑上网时还在想与Elenore合奏的事。莫札
特的小提琴奏鸣曲他不熟，他或许也得听听CD，先熟悉一下乐曲。抱持这个念头，
家齐开始在网上搜寻邻近的唱片行，打算买小提琴奏鸣曲的全集来听听。
不巧的是，学校附近找不到唱片行，家齐只好从距离学校所处的小镇不远的大城
市伦敦找起。维京唱片行的旗舰店好像不错，CD感觉很多。家齐很快便锁定目标。
也趁机去一趟伦敦好了，来这么久都还没去伦敦。他想。
“我们这个星期六去一趟伦敦吧。”
一打定主意，家齐就转过身对正在用电脑看动画的雅敏道。
“啊？”雅敏拿下耳机。“伦敦啊……好吧，那就去吧。”
“我上一次去伦敦是三百年前的事了，真期待。”
阿韩向往说道。
雅敏瞅阿韩一眼。
“你还会从西方极乐世界来地球观光啊。”
“我们偶尔也会四处逛逛，人总是需要不断增广见闻嘛，嘿嘿……”
阿韩搔著头笑笑。
于是，去伦敦的事就敲定了。时间很快来到星期六。家齐他们从学校出发，先搭
学校的车到车站，再搭火车到伦敦。学校距离伦敦约四十五分钟车程。火车上，
家齐一路欣赏窗外风景，雅敏闭目听着他的MP3打盹，阿韩则坐在他那张悬空椅
子上看书。
抵达伦敦滑铁卢车站，家齐一下火车便能感受到大城市的气息。滑铁卢站内大厅，
人潮熙来攘往，众多旅客站在时刻表前抬头张望。家齐他们搭乘电扶梯往下，朝
站内转乘地铁处走去。地铁相较火车更加拥挤。家齐他们在皮克迪里圆环站下。
一出地铁站，巨大的霓虹灯广告看板刺眼，繁华但显得步调匆忙的街景令家齐一
瞬间有自己会在人潮中迷失的错觉。圆环中心的雕像处，聚集不少看起来像观光
客的男男女女。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这人多得像蚂蚁。家齐不禁暗道。
“家齐，你跟紧雅敏，不要走丢了。”
阿韩有些担忧地提醒家齐。
“喔……好。”
家齐心不在焉应一声。他正准备朝维京旗舰店走，人就被雅敏叫住了。
“家齐，我们先去一趟这附近有个叫Japan Centre的店好不好？Please。”
雅敏故意装出像无辜小狗的眼神道，语毕还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
“你……算了，好吧。”
家齐看到雅敏那眼神怒意不禁有点起来，但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急，便答应对方了。
三人遂转前往Japan Centre。一到店家，雅敏立刻直冲地下室，熟门熟路迅速拿
起一包包日本零食放入购物篮。家齐看雅敏那么熟悉各种商品的摆设地点，不禁
好奇对方是否常来伦敦，但雅敏从开学至今也没外出啊。可能以前常来吧。家齐
猜。雅敏采购的同时，家齐百般无聊在店内闲晃，也顺手拿了瓶日本绿茶。
“还是日本的东西好啊。日本、日本，真怀念你啊。”
结完帐步出店外，雅敏两手提着两大袋东西，不断嚷嚷祖国的好。
“你那么喜欢日本还出国干嘛？待在国内不是很好吗？”
家齐冷冷地刺一句。奇怪的是，雅敏却没反应。
家齐正感到疑惑，走在他前头的雅敏便举起手。
“家齐，后退。”
雅敏背对着家齐，右手平举，话声很平稳却不容拒绝。
家齐这才察觉不对劲。他凝神一看，本来人来人往的大街竟空无一人。再往后一
瞧，店内亦杳无人迹。而且阿韩呢？家齐环顾左右，有些慌张。阿韩呢？怎么连
阿韩都不见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家齐努力镇静心神问道。
“落入陷阱了……”
雅敏悠悠说道，话声像水滴落湖一般，在死寂的空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