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豪,我不想进去。”
我很认真的看着建豪,他睁着眼睛却不答话,压根看不出来他打算怎么做。
没想到他也不废话。唰的一下举枪窜进去二寝里,就跟电视上你我看到的镇暴部队一样。
“妈的...。”
我摸摸鼻子,乖乖的跟上去,我可不想到这种情况下了还被落在后面。
建豪默默的靠近了那染血的床位,示意我过来看。
床上并没有人,但是血迹的散落方式,很显然的是从床上开始的。
那飞溅的程度,可以说是爆射也不为过,肯定是动脉什么断了。
但是,人呢?
“阿邦,你看这个。”建豪指着床的另一边,看了又让我倒抽一口气。
一道宽度刚刚好一个人的拖行血迹,一路延伸到下一个床舖底下。我绕过床尾,愣着地看
著那条血路---打死我都不想蹲下去看!
不过建豪可不一样了,我还没能来得急出声制止他,就看他伏身贴地的往底下看。
我以为他会看到什么血腥的画面,好歹也有断肢残躯,却只看他站起来摇摇头。
“什么也没有。在第四个床位血迹就断了,鞋板的东西乱七八糟,好像被什么撞开了一样
。”
不用建豪多说,我们慢慢的移动到第四床位。
第四床位是一张空床,不知道是没人睡还是该员返台,床上没有被子,枕头上的蚊帐也乱
七八糟的叠在上面。
“你看一下那边的柜子,我看这边的。”建豪比了一下门口两端一排一排的铁柜。
说起来,铁柜要藏人也不是不可能。幸运的是,我们什么也没发现。
但是床位可就不一样了。
几乎每一个有挂蚊帐的床都沾满了血迹,不知道到底是床上的人被攻击,还是攻击者身上
的血沾染上去。
我们在二寝一无所获,所有人都跑哪去了?
“我说...。”我问向建豪“会不会是对面派兵过来了...?”
建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那你可以解释人都到哪去了吗?”
建豪没有回答,‘被水鬼摸掉’似乎是唯一解释。
“...倘若你说的是真的。”我和建豪双双走出寝室“...排长和连长室肯定也有问题。”
假使真的是水鬼干的,我相信还有更残忍的画面等着我和建豪。往排长室的走廊上,我甚
至不能专注的警戒四周。
会不会百川、名蔚、仁杰,他们都已经...。
“阿邦,回神!”建豪从后面顶了我一下“刚刚排长室的门动了一下!”
排长室有两扇门,纱门和木门。我的角度可以看到半掩的木门,和不住晃动的纱门。
风吹的吗?
“拜托你不要这么不专心!我走前面。”建豪一个箭步,走到我前面。顺势闪进了排长室
。
太莽撞了吧?
我很想回呛回去,但是眼光余角却看到同侧不远的一扇门也晃了一下。
我并没有跟着走进排长室,我走向下一道门。
抬头一瞧---。
‘队长室。’
应该就是连长室吧?
跟排长室一样,门也是半掩的,不过我可没建豪的好胆量,如果有人打算偷袭,进门的瞬
间就是下手的好时机。
我双手抓着枪托部份,假装的往门内探进去。
毫无反应,就只是间空房的样子。我缓缓的走了进去。
房间出乎意料的整齐,中央是张办公桌,椅背后面就是一扇窗子,不难想像南平医院的队
长没事就可以转过去看看风景。右手边是书柜还有铁柜,左手边则是---。
“谁......!”
我并没有说的很大声。
只是左手边的门内透出一丝微光,有个人影伫立站在那,顿时让我紧张了起来。
怎么办?
叫建豪过来吗?
倘若叫的时候他攻击过来怎么办?
是自己人还是别的?
先警告他吗---?
想到这点,我才惊觉到我没有拉枪机送上板机。总之不管如何......。
“喀、卡!”枪机的声音大的连我心跳都跟着噗了一下。
更不用说那房内的人影,他猛然回过头来。
“站住、口令、谁!”
干,为什么我会说这白痴话?
对方没有答腔,因为背光的影子,让我看不清楚的的面孔。
他缓缓的推开门,我下意识的注意推开门的手。
沾满了血迹。
我退后了两步。
“后退!”我喊道。
那人还是依旧前进。我听见建豪从另一个房间冲过来的脚步声了。
“后退!我开保险了!”
我右手拇指反射的把指针下拨。
对方好像有些讶异,嘴巴张的老开。我想,我渐渐回复视线了,他正走离光源。
但是,等我看清的时候,我后悔了。
‘它’不是惊讶而开口,而是‘它’的下巴压根就是被人硬生生扒开!血盆大口!
‘它’的左肩上的挂个黑黑的三朵花。
我的脑袋闪过----‘参谋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