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与法官坐在高高在上的方形席位，给予罪犯压迫的普通法庭不同，少年法庭设置成一个椭
圆半环型，目的是营造宽松柔和的气氛，务求少年能在温暖友善环境中接受讯问。
大汉仔向端坐在中央的审判长及两侧法官恭敬地行礼，应凌已回到祖母身边，握着手帕替
老人家擦拭眼泪，显然庭内才上演过一场可歌可泣的大戏，发自内心的眼泪最能打动人心
，老人家是真情流露，却是为了一个虚伪可恶的孩子，苦苦恳求法官。
依然再掉泪，但她略带欣慰含笑的复杂表情，坐实大汉仔的预测，甚至可能只需进行数次
假日生活辅导便能了事。
有前例可循，少年性侵少女仅需判以保护管束，应凌并未实际参与执行，仅是贩卖、散播
影片，法官大可轻描淡写带过，当众训诫应凌一番结束此案。
遵照审判长的要求，大汉仔如实交代侦办的过程，准备从应凌利用其他电脑作为跳板，种
种隐匿IP及罪行的方式，包办买卖、分赃的手段，向审判长证明他的狡猾，以及不以重刑
无从矫正的恶性，再以此将宜朗、Bleat等人组成羊群自救会作为对抗应凌，以致于造成
一连串的憾事详细道出，盼望法官能全面权衡，做出正确的判决。
“你只要回答我问的问题，别岔题。”
审判长对大汉仔冗长的叙述表现出不耐烦。
几次大汉仔试图说明，都遭到审判长强制打断，要求他以简单的是与否回答。
“请你记住自己身份是证人，来此的任务，是证明法院认为有疑义之处，我才是下判断的
人，如果要像一般刑庭那样把他们当犯人审问，就不需要特别设置少年法庭，我们是为了
校正少年们一时的偏差行为，使他们日后成为有利于社会，对这个世界做出付出贡献，勇
于承担责任的成年人，这里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教育，而非处罚。”
再也无法忍受大汉仔一再地越矩，审判长厉声地对他说教，希望他适可而止，就此打住。
“从民国89年警局正式成立少年队起，我就进到队里服务，十年来总共当选过两次模范警
察，处理过的少年案件多到数不清，为了家庭穷而辍学，后来犯法的少年犯，出狱后，我
自掏腰包帮他们付完高中学费的人，我没仔细算过，但应该有个二、三十个吧！不想唸书
，我就替他们找工作，学一技之长，说不定法官你修车、洗车的地方，来家里帮你装修、
做水电的工人里，就有被我捉过的人，我敢说，整个少年队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比我更相
信、愿意给年轻人机会。”
审判长的权威不容挑战，大汉仔却铁了心，不惜被当作藐视法庭也要一吐内心话。
大汉仔自报经历，过去的作为，对少年犯长期保持的友善态度，请审判长别带成见看他。
审判长不明了大汉仔的背景，看了法警一眼，询问他，大汉仔所说的话是否属实，法警用
力点了头，在少年法庭服务的人员都知道大汉仔这号人物，不同于其他应付了事的警察，
他向来会全程参与，以从办案中对少年犯的了解，替他们争取该有的权益，而非一昧想定
少年入罪。
因为大汉仔昭示自己的功绩，众目睽睽下，审判长不好当面让他下不了台，硬耐著性子听
他说完。
“这么多年来，我看着社会以及这些孩子们的变化，我大胆地说，社会有多畸形，孩子就
有多扭曲，孩子的错不能全怪罪到他们身上，大人多少也得负起一点责任，但这意味着，
现在的孩子和以前不同了，很不幸地，这个改变并不是全往好的方面发展，他们变得更聪
明，个人意识强烈，勇于表达自己这点很好，但有时也会偏向自我中心，太过以自己为中
心的人，容易失去同理心，无法体会别人的感受，因为无情、冷漠，才会有越来越多残酷
、可怕的少年案件发生。”
说到此大汉仔转头看了应凌一眼，在审判长面前，应凌的表现无懈可击，维持着慌张畏惧
，深锁忧虑的眉头，任谁看了都会寄于同情关爱，但大汉仔不吃他这一套。
律师露出得意的微笑，连检察官也不敢公然在审判长面前说三道四，阶级卑微的警察却不
知轻重，教训起位高权重的上位者，这并非电影，一番慷慨激昂的正义之言，结果不会带
来满堂喝采，审判长自知理亏被感动，重判应凌，而是适得其反，为了面子，应凌被轻纵
的机率大增。
看着审判长僵硬、隐忍住怒气的脸，律师与应义忠相视而笑，放任大汉仔畅其所言。
“我尊重你的贡献 但这不代表你有资格对我说教，我自然会按照具体事实判断，给予相
对应，妥切的裁判。”
审判长尽力维持住基本礼貌要大汉仔知所进退。
“如果您愿意检视全部事实的话？我相信。”
这句话直指审判长对没兴趣，不愿倾听的内容，避重就轻，选择性忽略。
“詹警员请自重。”
审判长被惹恼了，下了最后的通牒。
“给我最后的三分钟，说完你可以马上请法警撵我走。”
“应该要保护少年，谁说不了呢？但在那之前是否先顾及到被害者权益与家属们的感受，
如果法官您认为一个家境富裕，不求牟利，却会下订单，找人蒐集强奸孕妇、孩童的影片
上传到网络的少年，还存有着人性自省的能力，加以教导扶正，将来仍会绽放灿烂的光辉
，那么我无话可说。”
大汉仔手直指著应凌，而应凌趁势躲进奶奶的怀抱中，看上去，大汉仔就像是以权势威吓
孩子的坏警察。
“如果我没记得，邹审判长你今年50岁，不知道你玩过线上游戏吗？虽然我不知道其中的
乐趣在哪？但为了了解小孩们现在的生活，比较主要、热门的游戏，我都试着下去玩玩看
，而几乎所有游戏都有一个特征，就是一旦在游戏中死亡，会大幅降低经验值，随机掉落
身上装备的某一样宝物，因为等级越高，经验值、宝物得来不易，玩家都会小心翼翼避免
阵亡，游戏公司为了吸引玩家，在玩家对游戏上手着迷之前，会给予一定的优惠，在一定
等级限制之内，任务失败或是死亡，并不会掉落经验值及物品做为惩罚，玩家便能毫无顾
忌的随时重来。”
大汉仔停顿，咽了一口口水后才接续说。
“现在的法律，就像是给予少年一段合法的游戏期间，在限定期间内，允许他们胡作非为
，给他们重来的机会。没有失去就没有恐惧，只会更加胆大妄为，目无一切，践踏挡在前
头的人事物向前进，用大人的世界来举例，如同是那些重大的金融亏空案，因为玩的是别
人的钱，就没有什么好紧张，能玩多大，就玩多大……”
对法律制度无法因为因应现实情况有感而发，大汉仔的声声句句夹藏着无限的遗憾。
还不到三分钟，审判长制止了大汉仔。
“请证人离席。”
审判长下令法警驱赶大汉仔。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大汉仔漠然地在法警的监督下走出法庭。
“你这不是指著审判长鼻子骂他无能，分不清是非善恶吗？”
法警认为大汉仔思虑不够周到，自找麻烦。
“如果他有心，就不会在乎面子，没有心，我说什么都不会影响他的决定。”
大汉仔对法警说，而法警并不关心，匆忙地回到庭上继续执行工作。
被赶了出来，总比默不作声接受不公平的一切来的心安理得。
早已忘了手机在神父手中，大汉仔到报到处取回证件，等法警将手机连同证件一并交还时
，大汉仔才惊觉神父已经不在座位上。
“神父说教会临时有事得回去一趟，他不小心把你的手机撞了一下，要我跟你说，如果有
损坏的地方，告诉他，他会负责赔偿。”
大汉仔前后看了一遍，除了一点刮痕并没有大碍，笑着将手机放回口袋，
一走出地院门口，守在门外，顺便抽菸解闷的小谷，立刻踩熄菸头走近。
“顺利吗？法官的态度怎样？”
“你觉得呢？”
“还用说吗？有钱人判生，没钱人判死。”
小谷对法院法官的印象一如一般地平民，这种观念其来有自，拥有经济优势的人，便能得
到较多辩护资源，自然在审判中占有较高的赢面，这点举世皆然。
“我尽力了，祈祷法官能听的进我的话。”
大汉仔仍存有一丝的期望，有认真体察民情的法官，也有怠惰傲慢自以为是上帝的法官，
他期待自己遇上对的那一个。
“情况怎么样？”
小谷被大汉仔叫唤而来，目的是为了监督箝制赵宝隆的行动。
“我没让队长和阿雄知道，来的人都是自己人。”
跟着小谷的视线看过去，大汉仔看到熟悉的同事散落在法院的四周。
“我们暂时赶走阿宝的人，但他们不死心几台车沿着法院绕圈，兄弟们都睁着眼睛看着，
冰狗要是真的出现，一定会抢先一步拦下他。”
小谷有绝对信心。
“你要不要先回队上？那几个刑警的眼睛瞪的比牛还大，你再不离开，他们就要脱窗了。
”
应义忠座车停在法院的斜前方，两旁站着陈小队长指派的便衣刑警，大汉仔被他们列为可
能会对应凌不利的危险人物，一见到他，两人绷紧神经注意。
“管他的，我们站在这边聊我们的，等他们走再撤岗。”
抱着冰狗会在最后一秒出现的希望，大汉仔决意守在法院。
40分钟后，应家人结束应讯出现在大门口。
在等待随扈开车过来时，小谷接到同事电话，警告有一辆可疑机车，一行两人，快速向法
院移动中。
大汉仔看见了机车逼近，后座的人伸出掏出一只渔船常用的信号枪，对准站在路边的应凌
发射燃烧弹，应凌迅速躲到老师身后，那人转移目标直接向老师身上开枪，瞬间一团火光
燃起，老师上半身整个燃烧冒烟，小谷身手敏捷追上，将行凶的歹徒拉下车，驾驶加速逃
逸，却在不远处被一辆BMW撞上倒地，车内坐着赵宝隆，他的手下捉到驾驶就是一阵毒打
，直到少年队的队员趋近阻止才停手。
法警拿来了灭火器，扑灭了火势，严重灼伤的老师被紧急送往邻近的台大医院急救，只见
应凌一家人从容搭上车往医院反方向离去，仿佛老师的遭难与自家无关，用完即丢的心态
，异常地惨忍却叫大汉仔莫名想发笑。
“国家用这种人当栋梁，早晚会垮的。”
小谷将歹徒铐上手铐，拉到大汉仔身边不平地说。
“你不是冰狗的手下吗？”
大汉仔不回应，看着被解下安全帽后的脸，这人曾参与那一晚的飙车集会被逮捕，因为年
幼，大汉仔对他印象深刻。
另外一名被打到鼻青脸肿的壮汉被同事带来，大汉仔对他再熟悉不过，小指上缠着绷带的
乌龟，死性不改来替冰狗报仇了。
“你们疯了吗？在法院前面开枪。”
大汉仔厉声责骂。
“怕什么？顶多是去蹲感化院。”
他们义气干云要替老大出气，仗着未成年无所不为。
“你以为自己是谁吗？你爸是议员，还是家里有个几千万可以花？”
小谷谩骂这些愚蠢的孩子，不懂得社会上的差别待遇。
“他讲的也许对。”
大汉仔当场泼了小谷一盆冷水，小谷讶异地望着大汉仔。
之后，大汉仔证明他的论点。
应凌被判了为期一年的保护管束，应义忠夫妻因忽视教养，致应凌有触犯刑罚法律之行为
，被裁定命其接受二十个小时的亲职教育辅导。
乌龟在保护管束期间再犯伤害罪，被判进少年感化院受两年的感化教育，开枪的主犯下个
月才要满十四岁，不受刑事追诉，在爸妈带着他向受害的老师道歉后，写下悔过书，法官
便将他责付给家长返家管教。
三人皆逃过了刑事追诉，重度灼伤，需要整型，长期复健的老师等于是白白受害。
大汉仔没有亲耳听见，听小谷转述，老师在医院气愤地撞墙自残，而应义忠带着应凌来探
望过老师一次，送上一张面额十万的慰问支票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从应凌被处以保护管束的裁定出炉后，大汉仔更密切注意他周围的动静，与Bleat的约定
正式破局，宜朗将要采取行动，局面却异常平静。
相信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在乌龟策划的粗糙袭击行动后，应义忠向警局申请了更多的
随扈保护儿子，在老人家坚持下，应凌决定放弃在台继续升学，计画在保护管束期间一满
，便前往国外就学，从此留在外国发展。
等应凌踏出国境，除非宜朗有办法跟着出国，报仇等于是空谈了。
时间压力落在宜朗身上，应凌却是以逸待劳等待宜朗现身，
无论大汉仔动用多少关系，线民寻找，冰狗依然是音讯全无。
少了狼头带领，没有钱花用时，阿泰掏出大把现金成功收买人心，一一收编过去效忠于冰
狗的成员，正当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却因为涉及侵吞一大笔其他势力的毒品，被人枪杀处
决，怕被连累，所有跟随阿泰的人纷纷做鸟兽散。
就在警方以为冰狗这个不良少年集团全数瓦解时，冰狗却再次浮出台面，寄送两发子弹到
应义忠的议员办公室，扬言要杀害他为父亲泄愤，隔天应义忠作为大股东的连锁餐厅在深
夜传出枪击。
刑警大队了保护应义忠安危，派出大批警力在应家周围巡逻、进行维安工作。
气氛风声鹤唳，连应凌上学都有两名员警专责护送上下学，滴水不漏的防备，任谁也难越
雷池一步。
就是明天了。
仿佛是要证明自己能耐似地，大汉仔竟在这时候收到Bleat的来信，狂妄地做出杀人的预
告。
你们疯了吗？专挑风声最紧时候下手？不可能会成功。
一时忘了身为警察的天职，站在罪犯的立场给予警告。
我们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犯人对警察供述预备使用的犯罪手法，由此可见他们信心十足。
不怕我破坏你们的计画？
大汉仔惊讶于他们的胆识。
不想知道就拉倒？再见。
Bleat不愿自讨没趣，就要结束对话。
别这样，拜托告诉我（跪）
大汉仔用年轻人习惯的字汇表达紧张的情绪。
想不到你也会这种用法！好吧！勉为其难告诉你，但是要惩罚你刚刚的态度，准时一个小
时后，我们再联络。
Bleat童心未泯捉弄大汉仔。
这一个小时，大汉仔如坐针毡，每隔几分钟就收一次信，以防Bleat突然改变主意，提早
联系自己。
准备好听了吗？
分秒不差Bleat在约定的一个小时传来信件。
洗耳恭听。
这回大汉仔不敢再惹Bleat不开心。
明天宜朗会混进应凌的学校，在第一堂国文课的时候，进入教室干掉他。
Bleat说出计画大致方向。
校门口有警察和学校警卫驻守，他们手上都有宜朗的照片。
负责保护应家人的刑警，早已根据应凌提供的资料，做出宜朗没死的假设，冰狗、宜朗都
列在重要监控名单内，警方有了防备，一出现便会被围捕。
你有试过在一本书里找特定关键句吗？当你专心在寻觅一组字句或是一个人名，旁边的字
体与内容便会被模糊省略掉，记得吗？老师在上课时，叫你专心看黑板某一个部分，其他
的地方便会整个失焦，人很容易被暗示、引导到对方刻意要你看的东西上。
粗浅转移焦点的道理，大汉仔当然懂得。
现在所有警察都知道冰狗要来寻仇，因为他极端危险又拥有枪械，就算不是为了应凌，为
了自己生命安全，他们的注意力会全面集中在搜寻冰狗，脑子里都是他的特征，冰狗身高
有177公分，宜朗却只有163公分，将近十五公分的落差，再穿上学生制服，混在上学人潮
中，足够让他们疏忽漏看了。
Bleat的说法合情合理，换做是他，因为必须全面戒备对付要犯，在注意力异常集中的状
态下，对其他不合乎描述的人，确实会自动地视而不见，但他们从何掌握到冰狗寄信恐吓
应义忠的情资？
你们入侵了警局的电脑？
这是合理的推论。
你们有进步到什么事都输入在电脑里吗？信和子弹都是我寄的？
Bleat嘲笑警方的素质，对这点大汉仔不置可否，着眼在后半段的话。
我看过那封信，百分之一百是出自冰狗的手笔，子弹、信封和信纸上都有他的指纹。
大汉仔不信Bleat的话。
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是很基本的策略。
Bleat间接承认与冰狗的合作关系。
荒谬，你们不是恨不得扒他的皮啃他的肉吗？
大汉仔嗤之以鼻。
等整垮了应凌，到时候就换他了。
与虎谋皮，Bleat无所畏惧。
当心你们被他反咬一口。
人与野兽间的战争，并非每回都稳操胜算。
那是我们的事，你又不想听了吗？
Bleat再次恐吓大汉仔。
不爱听，我就闭嘴，但是我听说因为应凌已经考上大学，在发生那些事后，并没有每天去
学校上课，万一宜朗去了扑空怎么办？
不管是真是假，关于应凌的邪恶传言传遍全校，校方相信支持应凌，却无法控制其他学生
的感受，校长与应义忠达成协议，只要按照规定完成校内的各项考试，特许应凌随性挑选
课程听讲。
别的课或许会，但他绝对会去上国文课，姜简书老师是他在学校唯一佩服的人，宜朗一到
学校后，会直接到教师休息室找到他，宜朗自然有办法逼他乖乖带着自己到教室去。
算准应凌对国文老师的崇拜，利用他找出那一点空隙，大汉仔不得不赞赏他们的头脑。在
羊群自杀后，为了调查应凌的不在场证明，大汉仔曾亲自到姜简书自宅拜访，他睿智，风
雅潇洒确实具有吸引学生的魅力。
又从应凌随扈那得知，因为读书会成员害怕应凌，他在前往时，吃了一次闭门羹，当时他
露出相当难过的表情，当学校成为唯一能近距离接触姜简书的方法，应凌自然会排除万难
去听课。
当着几十个学生和老师的面前成功杀人？宜朗有那么强悍吗？如果我没看错，应凌可不像
外表般地的文弱，他发狠起来，绝对不会输给冰狗。
人不会无端拥有疯狂的眼神，大多是经过一定经验累积，大汉仔相信应凌对打杀并不陌生
，甚至于好斗善战。
那是宜朗的问题，报告完毕，星期二就是尘埃落定的日子。
Bleat像是把憋在心里的话倒完，舒爽地道别。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个问题不解开，大汉仔寝食难安。
想要有人帮我们纪录下来所有过程，我和宜朗一致认为，你是最好的见证人，没事了吧？
我累了，想休息，再第二次见。
Bleat用疲累的字句说。
等等！
大汉仔发觉有事情不对劲，急忙叫住Bleat，他察看桌上行事历，今天才是星期二，想弄
清楚Bleat是一时笔误吗？
干嘛？我很忙耶！
Bleat字句中充满不耐。
是你打错还是我看错，明天是星期三，不是星期二。
大汉仔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啊！我弄错了，日期是对的，宜朗是在今天动手，应凌应该已经死了，真是个可喜可贺、
普天同庆的日子。
Bleat欢欣兴奋寄出祝贺的信件，大汉仔却像是受到讣文般地，错愕地不知如何反应？
桌上电话机在这时响起，他将手按在话筒上迟疑不知是否应该接听？
Surprise！
最后一封信简短写上大汉仔能看懂的英文单字，Bleat给的惊喜太叫人意外，需要时间调
适接受，所以对电话声充耳不闻，静静地等着它沉默消音，在红色闪灯熄灭后，他才接起
，对已经断了讯号的对头，轻轻地颤抖喊一声：“喂！”
............................
抱歉久等了，这篇间隔长了点，但字数多了很多。
另外，请别担心我草草跳过应凌的部分
请耐心等待下一篇 这篇不赖 35更是精彩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