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陈太太对于舞雩要深夜来访感到疑惑,但是被舞雩呼拢几下也就没意见了。当时夜
镜看着笑靥如花,说谎像呼吸自然顺畅的舞雩时,他真的无法相信月昙的血统留在这样
的无耻之辈身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就在深夜时段出现在陈家,还一路撑著黑伞。让陈家人觉得
自己好像迎进了鬼而不是仙姑。
陈家人满脸尴尬,夜镜和舞雩不知是没有意会到自己的举动多奇怪,还是根本就不介意
。
舞雩撑著黑伞露出笑容,“晚安,请问我可以到陈小姐房里了吗?”
若不是那把黑伞和夜色碍事,不然舞雩的神态可比古时大家闺秀贤良温柔。陈家人被这
错置时空和时辰的状况弄得一愣一愣。
陈爸爸呆愣愣地指了楼上,“......小女就在上楼右边的二间房。”
“多谢。”舞雩动作优雅的入内,收了伞,又优雅地上楼。
从头到尾臭著一张脸的夜镜,直接穿过陈家人跟在舞雩后面。
直到上了楼,他才碎念,“妳在搞什么鬼?鬼模鬼样的。”
“我在他们眼中可是高人。真正的高人都要有特立独行的举动啊。”舞雩头也不回地回
答他。
“谁说的?”夜镜似乎觉得有点合理。
舞雩停下脚步,他们已经来到陈小姐房门前。他们两人同时皱起眉头。
“......不妙。”舞雩脸色凝重。
夜镜非常当机立断,“回去了。”
“夜镜!”舞雩扯回自己被她拉着走的手,“我们不能走!”
夜镜眉一挑,满脸不以为然,“不然妳要怎么做?里面的东西可是我们的死对头。”
“这......”舞雩倒是被他问的无话可说。
“过门不入?”
倏地一个不熟悉的声音插入他们两人的僵持。
他们看向不知何时已开启的陈晓玲房间,一个二十左右的女人站在门内,显然是刚刚说
话的人。
夜镜叹气,“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高兴吧?”
舞雩干笑几声,“还好啦。”
“......”夜镜爆了青筋,强压下想弑主的欲望。
“两位真是有趣得紧,先请进吧。”陈晓玲用手掩住嘴,笑得很闺秀,远比舞雩刚刚的
假扮更闺秀。
舞雩准备踏入房内,却发现夜镜还站在门外。
她眼带疑惑,“怎么了?”
夜镜面色复杂,有丝感慨以及怜悯,而后叹气摇摇头,踏入房内。
陈晓玲,不,应该是那个缠住她的生物似乎对这间房间下了幻术或空间错置类的术法。
原本从门外看进去只是一个寻常房间,但他们一踏进去,就发现自己已置身在一处被树
林围绕的竹凉亭,石桌上已经泡好一壶清香的茶,空间的主人已经坐在主位上等着他们
入座。
舞雩轻啜一口茶,“您别这样了,依在不合适的受器上,只是折了她的寿和您的道行。
”
“唉,早知道瞒不过殿下。”她佯装苦恼的一撇头,接着一道模糊的身影自头顶慢慢地
往上抽离,最后陈晓玲的身体双眼一翻软倒在地,自她身上抽离出的身影渐渐清晰。
一袭绿色薄纱包裹着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惹人血脉喷张,一张妖艳的脸庞更是让人心
猿意马。
妖艳的女人伸出白皙的脚将陈晓玲的身体毫不客气地踢开,款款落坐在刚才的位子上。
“妾身名为山岚。”她语气柔媚,似嗔似娇地看向他们,“......花鬼一族。”
夜镜一听,放下茶水,撇了嘴,“少蒙我了。”
“此话怎说?”山岚扬袖掩嘴而笑,柔媚的动作透出原先的大家闺秀气韵。
夜镜扬起好看的笑容,只是笑容中的不屑与藐视意味浓厚。
“妳是神,纯正的山鬼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