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家,身体却早已应被雨淋得溼答答的,只能怪便宜没好货,我那件雨衣之前
在路边摊买一九九元,用没多久发霉就算了,竟然还会渗水进来,真是有够糟糕。
东西放一放后,我便赶紧进浴室里泡热水澡。这种天气,听着屋外大雨滂沱的声音,泡个
热水澡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如果将来有机会跟瀞方一起泡澡,那就不只是享受啦!哇哈哈!
泡完澡后神清气爽,我坐在电脑前将电脑打开,先逛逛我的无名,再逛逛我的分享空间、
痞客邦、推特、噗浪、脸书,然后再查一下MSN、Yahoo、PChome、Gmail跟Hinet五个信箱
。
每天回家这样跑一轮居然要花上两三个小时,实在有够累的。
在检查MSN信箱时,看到了一封信件的标题是“来抽支签”,没有内文,就夹带一个附档
为“来抽支签.exe”。
看到这封信我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从大学时期早就收过各方亲友通知,不下百封的信件
题醒要注意“来抽支签”这封病毒信件,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现在才收到,会不会慢了点。
不过基于好奇心作祟,我还是忍不住鼠标移到附档上面,连点了两下看看是什么玩意。当
时并不担心中毒的问题,想说现在防毒软件都做得那么完备了,真的有毒应该会马上挡下
吧!
点完之后,大概过了十秒,跳出了一个小算盘大小的应用程式,而防毒软件并没有任何发
现病毒的反应,可见应该是安全的。
这个程式里的画面是问我要问哪一类的问题,我先选了财运。接下来果真要我抽一支签,
共有二十五个签可点,于是我就随便点了一个,然后就跳出了一行文字:
“灾财相伴,财破灾消。”
干!什么烂签,不准啦!于是我又再点了爱情:
“有缘无份,终其一生。”
现在非常想把电脑砸了,这算命签比脸书的那个神机妙算黑龙王还糟糕。好吧!我再点一
下总运看看好了,反正只是个小程式而已,并没有人真的会去相信。
点了总运里的签之后,电脑没跑出签文,反倒是停顿了十秒左右,在我萤幕上跳出一个大
旋涡。
这旋涡居然也没地方可以关掉,我就看着它占据我整个萤幕,然后转呀转的,转到我的头
越来越晕。
我又来到了这个大烟囱的场景,它一样是安安静静矗立在前方。
“过来啊!”又是那个女子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怂恿。
过来?我过去干啥?
“快点,我等你很久了!”那个女声一直催我。
好羞,居然有个女人等我很久了,那当然要赶紧过去看看。不过这种感觉很奇怪,自动送
上门的总是不太对劲,我看还是观望一下好了。
“我讨厌你迟到。”
啊!这是瀞方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要迟到啦!”我急忙解释著。
“那你就快点过来!”
“过去干啥?”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看什么。”
“看看……我漂不漂亮啊!”
“妳很漂亮,一直都很漂亮。”
“你又还没看怎么知道我漂不漂亮。”
“哦!好啦!”说完,我摆动双手,身体朝那根烟囱前进。
“再靠近一点。”
我双脚蹬了又蹬,来到了烟囱口旁。这根烟囱真的好巨大,囱口的直径大概有游览车那么
长,之前的远观真感觉不出它的实际大小。
而囱口虽然没有冒任何的烟,但我向囱口内一望,里面竟是如滚水般滚著浓密白烟,尽管
那些白烟在囱口一公尺下猛烈翻涌著,就是没有要向上升的趋势。
“要我来看妳,结果让我看这一堆烟做啥。”
“我在这啊!”她说完后,我看见白烟中伸出了一只手朝我挥舞。
“妳躲在白烟里做什么?还离我那么远。”我越想越奇怪,她的声越听越不像瀞方。“妳
是瀞方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像。”
她没有回答我,那只挥舞的手也不见了。
“奇怪,跑去哪里了。”
正当我兀自疑惑之际,有两只手从白烟里伸了出来,紧紧抓住我双脚。
“这样……近多了吧!”那个女声说著,抓我脚的手越握越用力,越来越紧,害我完全无
法使劲将她踢开。
不过我挣扎同时,也发现那双手中间慢慢浮起一个东西,好像是塑胶袋,塑胶里面似乎有
包东西。那玩意越浮越上来,我看了看,塑胶袋里面隐隐约约可发现装着是……一张脸。
这把我给吓了一跳,应该说塑胶袋是套著一颗头,接着连脖子也渐渐浮出。里面那颗头的
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看,还发出尖锐诡异的笑声。
“怎么样,我漂亮吗?”那颗头张口说,原来这声音是她的。
“我……我不知道。”
“你刚不是说我一直都很漂亮吗?怎么现在反而不知道了,还是你想要再看清楚一点?”
她说完后,一只手松开我的脚,去扯套在头上的塑胶袋。
我以为她是要把塑胶袋给拿开,谁知道她手从头顶一抓,整颗头连塑胶袋一起提了起来。
“啊!”我看到这一幕立刻失声惊叫,然后就醒了。
幸亏只是一场梦!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竟然是趴在桌上,电脑也忘记关。动了一下鼠标,黑色
的萤幕又亮了起来,画面还停留在MSN的信箱里,而那封“来抽支签”是还未阅读的状态
。
我想都没想,就直接把这信给删了。
这个怪梦我已经连做三次了,除了第一次是在公司打瞌睡梦到的以外,后两次都是在家中
晚上睡觉时所梦见。而整个梦境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引导着我,让我一步步走进被设计好的
场景。
算了,还是不要想那么多,越想头皮越麻!看看时间是早上五点,再睡也没多少时间就要
起床上班,于是我就起身到厕所刷牙洗脸。
当然,现在我每天面对镜子的时间变长了很多,不是我爱漂亮或自恋,而是我脖子上那些
斑点一天比一天成熟,都差不多变成突出状的白头粉刺了。
这也使得我脖子越来越痒,痒得很不舒服。
既然这么早起床,我立刻做了个决定,不如狠下心把这些白头粉刺全给挤出来,反正时间
还很多。于是我瞄准了目前长最大、最成熟的那颗,用双手食指尖对准它,用力挤下去。
这一挤,“噗”的一声果然挤出一团白脓,心里真是兴奋莫名,于是又加了把劲,想把它
给完全挤出。不过再挤下去,除了一堆黑血外好像就挤不出什么玩意了,于是我用指甲尖
轻轻的去抠动那团白脓,想把这粉刺给抠干净。
才一抠,惊奇的事就发生了!那团白脓……在动!
我没看错,那团白脓正在缓缓蠕动,我马上用指甲把那玩意从伤口挑起来,甩在洗手台上
。
挑出来后第一件事,我先检查伤口,再确认性的挤两三下,伤口只剩一个凹陷坑,被我挤
得充填了黑血,可以放心应该没其他东西了。
检查完伤口后,我探头去看那个在蠕动的小玩意,居然是从我脖子上的肉挤出来的,非常
让我错愕。那个东西,中段被我挤成一团烂,仅剩前端较为完整,吃力的伸缩几下后,便
一动也不动。
从外观来判断,这玩意很像……蛆。没错,这白脓为长条型,应该是蛆,也就是苍蝇的幼
虫,一般都出现在死亡、腐烂的肉体上。
可是……我又还没死,怎么会长蛆?而脖子上长那么多白头粉刺,难道都是蛆?
清晨五点半,我一个人愣在厕所镜子前,不发一语,一直到妈妈起床,看见在厕所发呆的
我,才把我摇回现实中。
这天的早上,跟公司请了假去医院看诊。医生说我可能得了蝇蛆症,在国内是非常罕件的
一种疾病,建议我住院观察,必要时不排除开刀治疗。我跟医生说,让我考虑几天,然后
领了药就去公司上班了!
我想我是不会选择住院的,一旦住进去,不仅顿失经济来源,住院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小花,谢谢妳的龟壳帽!”进公司后,我没忘记要感谢她,毕竟也是借用了她的道具才
躲过一些好兄弟的召唤。
“嗯!还我吧!”小花伸手来跟我要。
“呃!我想说……这顶帽子能不能送我啊!”
“不行,那是我家的传家之宝,不能送你。”
“不过就一个龟壳而已,妳再去杀一只乌龟来做就好了,何必这般小气。”
“没那么简单,这种龟壳是从自然死的乌龟身上取得,至少要等上百年才有,被杀死的乌
龟无法聚合这种磁场在龟壳上。”小花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而且,我要离职了,你
东西得快点还我。”
“啥!妳要离职去哪?”
糟了,以前完全不放在眼里,还常对她大小声的女人,现在很可能是我的救命恩人,此时
却要离职。
“来这上班只是想交些朋友而已,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妳离职前还有没有什么能趋吉避凶的道具可以送我?”
小花摇摇头,没有回答我,迳自忙她的事情去了。
唉!平常没跟她打好关系,完蛋了啦!干脆那顶龟壳冒我就直接据为己有,不要还她好了
。
后来在男厕遇见张哥,张哥很好奇问我脖子上长斑的事。
“今天早上有去给医生看,说我可能得了什么长蛆的症,必需要住院观察。”
“可是我认为……你身上的疾病恐怕不是住院治疗就能医得好。”张哥蹙著眉头说。
“啊……是吗?”我睁大了眼,“不然您认为我是得了什么样子的病?”
“从你整个人的气色看来,可能有更严重的问题在后面。我本身有在研究这方面的东西,
今晚请你来我办事处一趟好了。”于是张哥给我一张他的名片,要我晚上到上面的地址找
他。
他给的这张不是公司印的名片,比较像是他自己去印的。
好吧!今晚去一趟他所谓的“办事处”,看看他说的“更严重的问题”是什么东西,就算
是死马当活马医好了,说不定他可以替我解除最近这一连串的厄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