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朋友CJ（生肖属羊）
和女友合开宠物用品店
生意没多久便失败（风水不好？没做生意天份？）
从和女友一起出钱，到一起赔钱，
这钱，扯不清，感情也扯坏了
她也被一个客人扯跑了
分手后 失业那段期间
CJ心情惫懒，窝家中睡睡睡
久了之后 精神萎糜 不是办法
为鼓励自己身体和精神好起来 决定每天上午登山
（也不是说每天啦 尽量每天就是 或上午没去 改下午动身）
他登的山就在他家附近 一座叫仙迹岩的小山
海拔才144公尺 但也可以爬得蛮充实
听过这座山的人不多 大概住台北市文山区
或世新大学的学生才听过
山里有一些窄阶梯、步道
树林算茂密 很多高高的蛇木 好像死了很久
（蛇木是一种蕨类，但会长成一株灰色的树）
从景兴国小旁边的小阶梯开始爬
一开始就会看到野林、野草中一株超大的野生圣诞红
这给人一股生命力旺盛的感受
再上去往右看，则是住着小小的土地公、婆人偶的“小房子”
然后不久看到一块落单的墓碑，
然后往左可以看到云雾中的101大楼。
再一阶一阶上去，有耐心点，终可登上丘陵地的仙迹岩终点，一座庙。
（如果山有终点的话）
（嗯，其实，再小的山也蕴含无限生机、无穷渺茫，山
是没有终点的。）
这一段，就发生在仙迹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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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我必须说明，‘真实经验’和‘创作杜撰’有时是难以界定、区别的
简单来说，有的人坚称他讲的鬼故事是真的
但听起来可能是假的，不见得是讲故事者意图欺瞒，只是他自我蒙蔽，或开个玩笑，
或意图探讨，或..........
这就跟有人坚信自己发现飞碟是一样的道理，真真假假、虚实真幻。
(尽管我始终相信有外星人存在)
反之，有的人说出夸大、耸动、无稽的故事
却可能故事中偷藏着故事真相，
这种动机和手法，在我来看，只因真理/真相乃佛曰不可说。
作者必须为故事人物们作隐晦
一来保护当事人、也保护故事发生地点，免除人事地物不必要的困扰
二来故事真相可能极为骇人........
骇人到作者难以“一言以蔽之”，
因而因果
因果因而
所谓有缘人，有一定慧根、悟性的人才能摘得花中之一瓣。
有时，这也不见得能以‘悟性’论
听众、读者受限于阅读经验与人生经验两造
亦无法进入状况，
只觉到沉闷，或只觉到红楼梦的那句“满纸荒唐言”。
好比以拙作‘卫兵系列’上中下三集来看
看惯网络文章的人、心中对鬼故事有一定默认/期待的朋友，
自然耐心不足。（加上作者的阿里不达，读者更显耐心荡然）
此外，未曾经历某一年代军旅生涯的朋友们
自也读来状况外。
这也难怪，老时代对菜鸟的恶操，写出来、讲出来，
新时代的人是难以想像的，以为作者在鬼扯淡
抱哑铃跑步、反复罚丢手榴弹、或老兵欺负新兵之种种
包括老兵可以嚣张到欺负士官（把士官帽子打掉或给予士官体罚）
讲了已很少人相信.......
包括部队的老士官长身上拥有层出不穷、神奇灵妙的事蹟，新一代也很难想像
（即便当年也不是每个部队都有机会碰到老士官长）
包括台北闹区侧边竟有黑暗可怕的部队‘集中营’，
这不要说当代人，我们自己在当时也觉得是不是一场梦....
部队周遭的百姓只见那些军人可以出来买饮料、买咸酥鸡，
以为里面的生活很惬意........
所以我说，真正经历早期当兵操练的折磨、真正经历当兵时谈恋爱的磨折
（作者文采不够，用两次“折磨”很败，后面的改用“磨折”）
你才能读出故事结尾的情书有多真实。
当一个人所遭遇的种种颠簸到达某一‘境界’，或说超越某一‘门槛’时，
也唯有用“虚幻”才能描写“真实”。
简单说，你没被老兵操过，也没看过老兵操新兵
你就不会感觉到这故事有多么可怕
并也不会感觉到这故事中的那股‘诡异的壮烈’（“正常版”的祭旗＋情书）
和‘激情原始的抗议/斗争/较量’（“大乱斗”版）
并也不会感受到受虐而死的阴魂不散有多寒冷
（无论是受虐或自己想不开、吃不了苦，那都是不折不扣的冤魂）
如果当年的苦主多一点幸运，
今天他也可以坐在电脑桌前跷着脚上网。
总之，文章中的“真实”、“真境”、“真理”
即便只能传递给少数人，
身为一个作者也不得不写。
而面对发出嘘声或给予过于负面批评的声音
他们所嘘的对象也不是我，
而是我笔下的冤魂。
冤魂如果愿意给予他们适度的回应，
或许他们也可以得到具体的材料而写出自己的经验谈吧
我知道这样坦诚而真诚的说法，反而会招来非议
读者可能大呼：怎么可以诅咒我们....
我以为，无愧就好。
读者仍可坚称：我只是嘘你，嘘你的故事，并未嘘现实人间的军中受难者
那么这样我也虚心接受，你我各有无愧、各自心安
大家也都枕下悠然。
也或者读者心生些许不安了，这亦无妨
只因不是故意的（不知过去年代的辛酸），苍天、地界、幽冥之间也不会加以介意
而这种小小的不安，却也可瞬间转化为向善的力量、恢宏的心量
从而在人间普渡众生，闻声救苦，不是不可能。
只因一切的灵异故事或传说，归根究底谈的还是悲欢离合、苦难忧劫、慈慧功德。
所以说，这样的文章出现，
建议读者最好莫当作一般网络文章来看
必须轻松来读
轻松中看能不能探触到什么“秘境”，这就各随缘法了
简单说，
我写的是浅入深出的真实故事。
而‘仙迹岩’这个故事，
是发生在我朋友身上的真实故事
文中若偶尔添了点儿文学性的句子描述，那也只是为了服务于“真实”。
本篇并无涉及骇人如部队凌虐情事，因而也不必借由包装而隐瞒内情。
觉得作者又要胡说八道而不屑者，现在按←离开倒来得及。
作者只愿破坏大家雅兴，耽误大家时间。（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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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搁置，三八抛开，
故事继续，想泡杯茶、煮杯咖啡的朋友们，也请先行动
回过头来，且听这般。
话说登山怡情之间
令我朋友CJ很纳闷的是
仙迹岩会出现一些告示牌
上写“小心流浪恶犬咬人”之类的警示牌
他也见过这座小山的流浪狗，都很乖巧
实在不知道有什必要立下这些怵目惊心的标语
对他来讲蛮杀风景
或许跟他先前的工作有关 很讨厌看到这种诋毁流浪猫狗的文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先欺负狗才被咬哩
话说这座小山 高来低去 山路转来转去
偶尔柳暗花明 会听到麻将声
真的
有好几座树林掩映的工寮
有人会露天打麻将
通常是下午听到潺潺麻将声 有时上午也有咧
那些工寮，或说是休息站
平常没住人，只给登山游客们歇脚泡茶
所以通常也都是木头、塑胶板、波浪板，朴素搭盖也就成型
山下一些居民 干脆上来借屋雀战 倒也雅兴
有男有女 通常中老年人
反正山区人少 吵不到谁
警察也没闲工夫爬得喘嘘嘘上来抓赌
且露天打砲 讲错 打牌 分外浪漫
野岭野战（没打错，不是野砲）也算博了个天人合一
可是
有一座工寮 却不见有牌客盘据
有一次CJ绕着山径到处逛 经过一些小墓碑
（是的，爬过仙迹岩的人可能注意到 除了小土地公庙 山径旁常见歪倒的墓碑
年代久远 上爬青苔 似也无人祭拜许久）
路越来越窄
走到一个...地方
路没了
抬头看，只见隆起一个山坡 先看到一棵蛇木
那蛇木的表皮千疮百孔般 是棵段成半截的蛇木 好像古生物遭雷击仍无言驻守于此
由于蛇木断了 也不生任何蕨叶 视线没被遮蔽 清楚看到坡上有一株大榕树
且看到一部份屋簷。
虽未闻麻将声溢出，
既然有屋簷，就代表那边有人烟（或曾有人烟）
或许，生意失败、马子落跑、窝家中戴绿帽自闭的他
内心是孤寂而苦闷的......
这种人的心理有个特质
就是表面上会说：
“我一个人过就很好，不必打扰我，我爬山登高，鸟瞰山下楼房人车，
一切渺小，我心却豁达起来，人生没什么好争的，没什么好奢盼的。”
但其实内心深处呼喊著：
“哪个正妹出来把我，好吗？对我忠诚！与我谈心！安慰我受创的心灵！
顺便让我......摸两下。”（作者不好意思太粗鲁写出）
于是他想上山坡。算是探险啦，也不见得一定是闷坏。
左看右看，发现一块墓碑以45度平躺着，他楞一下
也不知道该不该乱拜，总之想，我心正就好，无意冒犯。
这时又发现墓碑旁有一道狭窄的土台阶。
那台阶是人为的，但又荒废蛮久没人踩过过一般，每一阶不明显、不工整
但既然可以踩上去，
他七爬八爬，沿途弯身用手顺势按了两下，也就登上。
果然一座小工寮
更叫他乐的是，一群流浪猫、狗，不分你是猫我是狗，其乐融融盘据着
这些猫狗当时大多趴着，盯着他看。
这是生物对外来者的一种打量。通常是一种警戒心。
也可能以前工作上和猫狗厮混，身上还有那股同志味（身为猫狗的同党同志的意思啦）
CJ蹲下微笑，与他们互望许久，发出一些猫狗温柔声，
使牠们并未显得抗拒。虽也没冲上来让他抱就是。
这里是猫狗的乐园，没有人类来打扰。
CJ倒也感到安慰，毕竟自己对人类也无信心了。
他并不急躁，没再过去接近猫狗讲话
只想替猫狗保守秘密花园那样愉悦
便先下山坡，
之后下最后两个土阶，身体不大平衡，干脆用跳的
这一落地，刚好踩在墓碑上。
他挫赛一下。赶紧双掌合十，说自己并非故意无礼
便折返下山回家。
他边走边想，等等会不会听到吹狗螺....
想太多
没这回事。
他笑自己傻。
次日一早，他又来登山
不同的是，他一反常态带了背包，内有猫食狗食
他对墓碑默唸：“昨天拍谢”
便上山坡来到小工寮
把猫食、狗食那些小饼干、小豆子倒在一旁
猫狗都看到他的动作。狗一下就跑过来吃。
倒是猫只打量他。
他知道，亲近流浪猫需要极大的耐心，
只是他忧虑的是，这些狗踏奶奶的竟把猫食也吃了，这可怎办才好
没关系
他走进工寮（嗯，他进去了）
他把剩下的猫食，放在工寮里的一个石壁突出成的高台上
这样狗就搆不著了。
他走出工寮，在一段距离外，等了大约20分钟
才看到猫儿们行动，享受了猫食。
这一刻他感到神启一般：“我的人生是多么有意义啊！”
这必须养猫狗的人，或爱流浪动物的人才能体会这份幸福感。
隔天他带来更多狗食猫食，尤其猫食
他想让猫开心，这是奖励牠们能更友善。
一样，猫食放高台，
他放了就闪，心想先回头爬到仙迹岩的仙岩庙（又称吕洞宾庙，里面供奉吕洞宾。是的，
这故事其实与吕洞宾也有关）才是一趟旅程。
爬仙迹岩的人都晓得，爬到这座庙，喝口水，
才算有爬到仙迹岩。
然后在殿前浏览那一览无遗的南台北，或远望101大楼，舒逸身心。
去到吕洞宾庙之后，他喜孜孜走回去小土坡
想看猫食被吃得怎样，
心想猫咪们一定很高兴又看到他吧。
七手八脚上土坡后，
却看到一个女人。
嗯，应该说女孩。
那女孩正和猫咪们一起吃猫食。她用手抓猫食就口。
他楞傻。
那女孩看起来清秀干净，她绑着马尾，并未一头长发又乱发。
不像流浪汉（应该说流浪妹）
动作轻柔从容，也不像弱智儿（应该说身心障碍者，或身心迟缓儿）
接触或观察过迟缓儿或精神疾病者（俗称神经病）的人都晓得，
他们肢体比较僵硬，动作有时会比较急躁，忽快忽慢、左摆右晃不协调。
话说台湾的四季不明显，通常只有夏冬两季，春秋特短，
只能说当时第一波寒流还没来袭，但也算蛮有那么点儿冷飕飕的了，
可以说是个深秋，
她却穿着石洗鹅黄色细肩带薄薄一件（细肩带好像流行好几年了，八年有吧，所以这到底
是以前或当季的衣服，他也不容易分辨，总之女生才懂这套）、
并穿着黑色棉绒小短裤（小短裤也流行三年了吧？阿哉）、
白袜子到达小腿一半、
足下是一双白色TIGER运动鞋。（反正就是打两个擦擦那种吧...一个红擦、一个蓝擦啦，
好像小学生作业本，同时被红笔和蓝笔打擦又打勾？...遇到什么糊涂老师来着）
她皮肤超白。
但
不是白里透红。
而是白里透白。
她吃得很专注。
他注意到，她涂著青苹果颜色的指甲油(就是油上比较厚那种，颜色很饱和，效果很儿童)
这是一双白皙好看的手。
他看傻了。难不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他恍然如梦不觉时间经过，
这时，
他抖了一下。
发现女孩正停止动作望着他，不顾其他的猫儿们继续趁机吃著。
他很替自己冒昧，因为人类这么爱吃猫食，被看到了一定很糗。
他不希望女孩误以为他在取笑她。
他有点着急，赶紧就说：“没关系!...”
她没搭腔。望着他。
他们"对峙"很久。她眼睛没眨过。但是瞪视吗？...也谈不上？
“........猫很可爱。”他语无伦次。“....我先走了。”
那女孩突然肩膀略为紧缩，两只手臂夹紧身体。
他意识到不该继续说话。女生很敏感，她八成听出他说反话，其实是说：“我不想走。”
但他很久没与女生交际，转身离去时不小心又脱口一句：“...狗也很可爱。”
他心想我毁了，废话一堆！
这时树叶飘动，阴影闪过少女的脸？少女突然整张脸瞬间暗沉。
这一暗！好像电影院的片子播放一半忽然熄灭。
他竟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忽然又一道闪光刷进！
就像电影播完，院内顶灯打开，大放光明。...光明到曝光过度？
那少女竟然从头到脚都是白的。
不光皮肤，
细肩带、小短裤、指甲油、球鞋上的两道擦勾、马尾...整个都化为雪白...苍白。
他小声啊出一声，像是喊又像叹气。
定睛再看，却又发现她全身颜色如前。
他心想，我贫血？头晕？羞惭中赶紧加速下土坡，几乎是连滚带爬下来。
顺着原路匆匆下山之间，突然天空下雨。经过景兴国小之前，他懒得看101是小楼还是大
楼。经过小土地公、婆跟前，他下意识双掌合十讲了句“保佑”。
再奔几步快下到平地时，看见那株野生大圣诞红，大红叶子上滴下淡红色雨滴？
且整棵圣诞红膨胀起来？像树那样正在长大？颜色也正发妖艳中？看一眼，红一分？....
回到家中，客厅沙发上一坐（一仆倒），随手打开电视。母亲正从厨房出来，惊叫：“你
怎么流鼻血！”他慌忙一摸人中，果然手上是鲜血。
“脸色怎么这么白！”母亲讶异著。“你跑去哪！”
“....爬丧。”他喃喃说。“嗯....。”
他平时国语标准，竟把山讲成丧。（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