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两天的夜(其实都是在睡白天XD)
终于把第九章赶出来了...^^
这下终于是跟网志的更新同步了OTZ
之前会PO这么快是前面的部份是原本就写出来的
第九章是刚刚才写完
热腾腾刚出炉的哦>_^/ (自以为囧rz)
接下来的进度会随着构想及起稿 可能比之前po文的速度慢...囧
不过还是希望大家多多指教这样<(_ _)>
(第九章终于出现飘点了 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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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夜路的经验,大家都有。
不过像他们这一行人这样走在空矿的田园道路间,放眼望去稍显曲折的道路上只有为数用
五根手指就能数出数量的路灯,月光毫无遮蔽的打在柏油路上,冷森森的在路面及石头和
草丛间映出银白色的光;周遭太静了,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及田园里响起的不规则虫鸣。
五个人手上的手电筒发出的刺眼黄光在银灰色的路面上突兀且不规律的晃动。
这种经验对都市人来说算是特别了。
筱青右手拎着便利商店的购物袋一头,另一头是日军的左手提着。她先是对日军使个眼色
,然后引导日军放慢脚步,落后了沛勋和幸美一段距离 ─ 这两个人正在专心的互相讨论
苹果削皮变色的原因(沛勋很坚信是因为含有铁质的关系,幸美很努力的试图说服他苹果
含铁质量连一片猪肉都不到,变色主要是因为多酚氧化的原故。)以致于忽略其他三个人
已经被他们丢在脑后;日军只是会意地笑,跟着筱青的脚步,子孟则始终一个人在最后头
,慢慢的走。
“所以说...苹果里面的铁质和你在想得铁质不同,而且你说的那种叫”生锈”吧?你会把
生锈的铁钉吃下去吗...咦,你们干嘛走这么慢?”幸美好像是发现到其他人的脚步声落后
的严重,一回头就看见筱青和日军正对着他们促狭的笑。
“噢,没有啊,看你们相处得这么愉快,不好意思打扰嘛。”筱青一脸暧昧。
“嗯嗯,不要在意我们,你们继续。”日军举起一只手示意幸美转回身去。
幸美拗气地瞪着筱青,夜色下仍然看得出她的脸飞快的刷红;沛勋只是冷冷的睨了日军一
眼,眼神像是在说:多事。
筱青缩了一下脖子、耸了耸肩,把手上抓着的袋子塞到沛勋手上,一蹦一蹦的蹭到幸美身
边。
“妳干嘛啊。”幸美低着声音,没好气的表示。
“帮妳制造机会啊。”筱青吐吐舌,跟着压低声音。“刚刚的画面从后面看起来很棒耶,
月光很亮,在你们两个的身边照出光晕,看起来很浪漫耶。”
“浪漫妳个头。”幸美压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明明就喜欢又不去告白,要帮妳制造机会又嫌我鸡婆...”筱青一脸委屈的喃喃说著。
“江筱青,妳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扒了妳的皮。”幸美不安的快速往后头的沛勋瞄了一眼,
确定后面的男生什么都没听见后,用一点魄力也没有的声音恐吓。
筱青一脸不以为然。夜色中,五盏手电筒发出的黄光在静谧的乡村道路间慢慢的晃动,夹
杂着两个女生伴嘴的声音。
虽然道路静幽幽的明显冷清,但一伙人聊著走着,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了这别墅的门外。
黑色带锈的铁栅门咿咿呀呀的拉开的同时,先前燃起的营火还有点点星火在木头堆里跳动
,停在前院的车子还从车窗流出广播节目的声音。
“...我刚刚没关掉它吗?”子孟走到车门边,先是站了一会儿,然后轻描淡写的对所有人
问。
“唔,我没有注意耶。”日军正在打开可乐的拉环。
“我也没注意。”筱青抬起头,她和幸美开始在整理地上的厨余与垃圾,沛勋站在铁栅门
口,正在努力的对准栓子锁门。
“嗯...”子孟把身体探进车子里,打算将收音功能关闭;此时电台主持人温柔的女声正
朗声念著:‘接下来为大家播放一首最新歌曲,这是由天后张惠妹所带来的歌曲...’话
甫落毕,收音机传来两声相当细微的”啪滋”类似断讯的杂音,然后一段没有伴奏的小孩
子歌声,在冷清的夜色里轻幽幽地响起: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她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说话...’
筱青埋首在清洁袋后的头抬起来。“张惠妹有这首歌吗?”
幸美同样的停下动作。“唔...广播说是新歌,这可能是拿来当开头的童谣吧。”
筱青点几下头,又继续埋首收拾的动作。
子孟依然站在车门旁,手举在广播开关前不动。
沛勋刚关好铁门,转过身时恰巧听见歌声响起,他先是不以为意的走回众人身边,等听完
一个段落后,才突然想起什么,愣愣的看向日军的方向。
日军只喝了一口的可乐僵硬的握在手上,脸色和沛勋一样错愕。
三个男生互相交换了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只有两个女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听到这首歌有多么诡异;也没有人比日军更了解,在这
栋房子的故事背后,这首歌有着什么意义。
当然目前为止知道这段历史的,只有日军一个人而已。
筱青和幸美继续手边的工作,其他三人只是愣愣的听着车内音响传出的童稚歌声;当童音
缓缓的唱完‘嘴巴不说话...’后,又随着一声细微杂音,广播完全断讯了。
“咦,没有了吗?”幸美正在给装鼓鼓的清洁袋上打死结,听到这里抬起头问子孟。
子孟把身体从车内退了出来,声音依然保持一贯的冷静。“不,我关掉了。”
“我收好了!”筱青刚清出另一包垃圾,也在袋口打了死结后,拍拍膝盖的泥土满意的站
起身。
日军一个箭步往前提起筱青身边的垃圾,顺便拎起幸美身边那包丢给沛勋。“我们去丢就
好,筱青妳和幸美先上楼去睡觉。”他的声音虽然充满一贯的笑意,却多夹杂了不容否决
的坚定。
“咦?可是我还不累...”筱青抗议。
“很晚了,去、睡。”夏日军准备走向门口的身影又转回来,开始尝试用眼神杀人。
幸美看看筱青,决定自己先把她拖上楼去。一路上还可听到筱青抗议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现在庭院里剩下三个男生。
“刚刚那个...是正常的广播吗?”沛勋没头没脑的开口,显然思路无法平静地受到了干扰
。
“我不太确定...可是...”长这么大,日军头一次陷入不知怎么开口的窘境。
“我在那首歌的前后...好像有听到噪声...”沛勋木然地瞪着车子,有点像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日军完全想不出什么原因来反驳,如果一切是巧合,未免也太令人毛骨悚
然。他并不完全对这房子传说存在的鬼魅害怕,但当自己原本坚信的立场一点点的开始被
推翻时,开始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汽车锁车的哔声音效划过这片沉静的恐慌。“我...不想讨论。”子孟把车钥匙扔进口袋
,然后独自拎着水桶去盛了一桶水,走回火堆边将火浇熄。
沛勋看了日军一眼。
最后两个人用眼神交换出的共同结论是:不要想太多。
筱青和幸美把刚买回来的点心放置在厨房,两个人一起上楼准备洗澡睡觉。
“真是莫名其妙,学长干嘛突然变得凶巴巴的。”筱青一边从行李袋中掏出换洗衣物,一
边嘟著嘴在口中抱怨。
“不过时间晚了,也真的该睡了。”幸美边收拾自己的东西边随口说著。
“我先洗澡哦。”筱青拿着浴巾及衣服的那只手对幸美晃了晃,就进浴室去了。
幸美对筱青点点头,然后走向落地窗外,主卧室的落地窗角度刚好正对前院,她可以从这
里看到男生们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进屋。
然后她看着子孟的车,脑子里想起那段旋律。
‘泥娃娃,泥娃娃...’这首歌对幸美来说并不陌生,她小时候常唱,相当的耳熟能详。
不过也好久没听过这首歌了。她心想。
不过她想不起来,教会她唱这首歌的是谁,又是什么时候学会唱的?
幸美边回想着,然后口中轻轻的唱出这似乎已显年代久远的回忆。“她有那鼻子,也有那
嘴巴...”
‘嘴巴不说话...’她脑子里很清楚的回想起刚刚广播里听到的小孩子音调。
泥娃娃是一首相当奇怪的儿歌。它的词相当简单,是大家小时候都被教会唱的童谣,但是
它的歌词与曲调都没有一般童谣该有的活泼轻快,而是缓慢又深沉的音调。太沉重了,像
是一部黑色童话。
刚刚广播里听到的童音,便把这种感觉诠释的淋漓尽致:毫无生气、低沉、像是从水中幽
幽的传出...
一般小孩子会有这种声音吗...?
她想到这里,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哇!”幸美心头一紧伴随一阵惊呼,克制自己不要尖叫出声。
转过身,是头上挂著毛巾的筱青站在背后。“咦?吓到妳了?对不起。”她拿着手上的毛巾
擦拭湿发。“我洗好了,换妳囉...妳在看什么?”
“不...没什么。”幸美松了口气,手在胸口前拍了拍。“那我先去洗澡囉。”
“嗯。”筱青回答,视线还狐疑的往幸美刚刚望向的方向看了一下。
一时的惊愕过去后,夏日军调适的很快。他相信今晚听见的一切都是偶然。
毕竟他是为了替他的母亲证实这间房子没有异样才打定主义来到这里的,无论如何,他都
不允许自己动摇这必须坚定的立场。
凌晨一点多,他被一种说不上来又很烦燥的感觉不舒服的弄醒。
然后他发现自己肚子饿了。
日军决定下楼去寻找先前买回来的零食,他走出房门的同时,发现隔壁的沛勋没有关房门
。
他好奇走进房间,沛勋不在他睡觉的地方。
“这家伙半夜不睡觉爬起来上厕所吗。”他在心里嘀咕一阵,然后就著走道的壁灯下楼。
一楼一片阴暗,走进厨房的时候,日军惊讶的发现厨房后门竟然没有关,从门口透进后院
那盏唯一亮着的灯的光。
“怎么会忘了关门呢...真不小心。”日军打开厨房灯的开关,然后走到后院门口,打算
关门。
就著后院那盏灯,他发现灯下有个蹲著的人影...
日军可以在黑夜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激烈的鼓噪;他压制住想拔腿就跑的冲动,仔
细的看清灯下的身影。
“靠北,苏沛勋你半夜不睡觉是跑来这里梦游吗。”等看仔细对方后,夏日军忍不住破口
而出。
奇怪的是,即使日军吼得这么大声,蹲在角落的沛勋完全没有反应,仍然一动也不动的在
原地。
日军开始感到气氛有一丝诡异,他走进院子,打算把沛勋揪起来。他伸出手扯住沛勋一只
手臂将他拉起身,就著后院那盏灯微弱的灯光,他看见沛勋的眼睛,眼皮张开,却毫无生
气的发直失焦...看来不像是清醒的。
他正在脑子里快速的运转着这是怎么回事、以及沛勋发生什么事这些念头的同时,上方那
盏昏黄的艺术灯传来啪的一声,灯熄灭了。
一股没来由的冷冽爬上日军的背脊,他拉起沛勋,打算连拖带扯的将他拉进屋内。
就在他打算使出全力把虽然站着却全身虚软的沛勋拉进屋子的同时,头就靠在他耳朵旁的
沛勋,就著日军的耳朵,突然开始缓缓的唱出这段音调: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
“干,苏沛勋你最好不要在这时候给我唱这首歌!!”只有日军才知道这首歌在这间房子里
带有什么样的传说与意义,现在他是满腔真实地痛恨沛勋在这时候会开他这种玩笑。就在
他转头对沛勋大骂的同时,眼角余光却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东西。
在夜色里,即使月光再怎么亮,你也不可能清楚的看见一个人的样子,更别提是五官和轮
廓。
即使是被日军揹在肩后的沛勋,在这么近的距离日军也只能看见他模糊的形状,可是在沛
勋的身后,却站着一个矮矮的女童,在夜色里可以清楚的看见女童的身高、衣着、湿透的
短发、皮肤比月光还苍白,毫无血色、看不见瞳孔的白色眼珠...直揪揪的正对日军的双
眼。
日军的脑子一片空白,连用脏话壮胆的勇气都没有了,他拉着沛勋,死命的奔逃进亮着灯
的厨房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