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带走我?我怎么躺着也中枪?
“妳找错地方了。”
“是吗?”女子的笑容抚媚动人,跟Joanne的臭脸形成强烈反差。
“我在超市门口遇到她,离开前放了点东西,让我追踪到这间安全屋。”
“妳放了定位器?”Joanne随即皱眉否定,“不可能她带回来的东西,我都检查过了。”
我的袋子疑似被放定位器,难道里面其中一颗橘子是间谍?!还有Joanne什么时候检查我
东西?太多事情一口气发生,我感觉脑子快转不过来。
“身上的东西检查过,那人妳有检查过吗?”
女子舌尖轻舔唇畔,夜晚的她多了侵略性,而且我隐约觉得她目光,若有似如的望向我这
边,她收回目光看着Joanne,带着几分好奇。
“其实我有点好奇,妳在至少十分钟前,就察觉我们切断这里的一切联系,为什么不逃?
”
“是在等救兵?妳的搭档?”
“妳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威胁,所以干脆等你们上门。”Joanne语气胸有成竹,还
顺手挑衅了对方,“你们无法确认目标位置,不然也不会只来两个人。而且这边是安全区
,要是失误抓错人,或是扑空没抓到人,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
“不,关于那点我刚才已经确认了,她就在那里。”
自信的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女子指著Joanne背后,那里是昏暗的客厅,正是我躲藏的方
向。Joanne只有打开大门的灯,所以那里是看不清楚的,但她仿佛穿透黑暗看到我,几乎
在室友不屑冷笑的同时,我惊讶的叫出声。
“哼,当我是菜鸟吗,这点小手段就想让我分心。”
“妳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从柱子后面探出头,难道她有透视眼?
话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我发现Joanne的背都僵硬了,西装男手按著耳麦,低声呼叫支援
的人来,女子则开心的朝我挥手。
“我泡的咖啡很好喝,博士来我们那边坐坐吧!”
“她哪里都不会去。”Joanne挡在他们面前,隐晦的用手势暗示我离远一点。
我将自己藏在柱子后面,现场气氛异常凝重,我不该偷溜出来的,这时Joanne弯腰做出冲
刺的动作,一直留意的西装男举枪准备射击,但被身旁的女子制止。
“白痴,别开枪会打到博士!”
Joanne趁这个机会关上电源,头顶的大门灯顿时熄灭,切断这里唯一光源的同时,她如此
预告。
“这里可是,我的主场。”
漆黑的视线中,我只能从声音判断,他们在灯光消失的瞬间,三人就扭打成一团,沉重的
碰撞声此起彼落,还有脚踩碎物品。他们从门口打到客厅,不时听到刀子划开物体,最后
混乱终止于压抑的呻吟声。
无法辨别是谁的呻吟声,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沙发被割满了画痕,墙壁也有不少破损,
靠我最近的是西装男,他按着手臂痛苦哀号,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接着颤抖的光线照到女子的侧脸,她右手持着利刃,刀尖上沾著红色,顺着她凌厉的视线
,我找到贴墙而站的Joanne,手臂及肩膀都受了伤。
这不是电影上映的新动作片,是真实发生的,而且情况相当不妙。仿佛觉得情势还不够糟
,大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敌人的援军已经到了。
“可恶啊,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量了。”
Joanne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即使没有光线,Joanne熟悉家里的摆设,依靠她敏捷的动作
,用家具抵挡不少攻势。但闪躲消耗的也很快,现在受伤加上新的敌人,我明白不能坐以
待毙,必须要帮忙才行。
果断抓起被放在茶几上,那台仿蟠龙花瓶造型桌灯,就朝刚到门口的敌人援军丢去,摔
破的碎片割伤他们,对方一眼瞪过来,我立刻转身就跑。
“有、有本事就来抓我!”
“不要追,你们留下来对付她,只要负责牵制就好,我带走博士就撤退。”女子对赶来
的部下们快速交代,便独自追上来。
“大笨蛋!快回房间把门关上,除了我以外不要开门!”
Joanne焦急的声音在背后,我不敢回头,在昏暗中碰撞著前进,凭著熟悉感到我的房间
,当我大力的关上门,女子热切的声音就到门外。
“小白兔在家吗,大野狼来找妳玩了。”
先是开玩笑的敲几下,接着门板就传来剧烈搔抓的声音,好像有大型猛兽正在抓门,好
在门相当坚固,短时间不会被破门。
我的卧室同时也是工作书房,为了平时研究备有简单的材料跟工具,正思虑能否做出扭
转局面的东西,门外的女子在破坏无果,她安静片刻后,转而用温和的嗓音。
“我知道Yvonne在哪里。”
那迟迟不愿面对的名字,让我全身血液凝结。
“开门好不好,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跟妳说。”
就像缓慢的撕掉一层肉,心里明白狠狠痛过后,伤口就会痊愈了,然后对她的感情,还有
失去的痛楚,都会慢慢被淡忘。
可是一听到她的消息,为了也许能缓和片刻的思念,即使知道好不容易愈合的部分,可能
就前功尽弃,也难以理性思考。
我挣扎犹豫着,该不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