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L 打给我,说自己又再度介入别人的感情,明明自己一直在做不对的事,
却好像拿不起又离不开,没有伤心的资格。
她问我:“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我说,没有吧,不论是与伴侣的分手、友谊的消散或是离开第三者的角色,
其实都是失去一段关系,谁都会觉得失控、谁都会觉得无法冷静。
面对与人有关的事总是很难,说到爱就更难。
爱把两个人拉得很近,近得很亲暱,近得看不清对方的全貌。
所以妳偶尔也需要站得很远,看看她整张脸,从头到脚。
看看她身后衬著什么样的景色,是不是和妳的一样。
我明白有一种危险关系是很具吸引力的,一不小心就漩进去。
只要记得妳永远有选择,选择转身,离开她与她和妳不同的景色。
曾经我体验过一段不短的关系,到后来,我常常有很多“错觉”。
见面时,直觉告诉我,她其实早已不在乎我了,
她表现出来的样貌,离她口中的爱,很远。
没有见面时,我却觉得我们简直天造之和,她能抓着我,更可能,是我放不了手。
然后某一天,我醒了。
我只看见她曾经对我的好,忽略了她正在伤害我。
于是我狠狠逼自己记得,记得她是怎么一次次承诺再一次次转身,
怎么忽视我的感受,让我像孩子依样只能对着墙说话。
那一阵子的生活,像是一种解离。
我还是热爱人生,希望体验许多事,也有长长的待办事项等著一一check。
可是我没办法去爱,没办法再“给予”了,我清楚我心底,仍然渴望被重视、被在乎。
这样子的状态下,伤害了一些人。
直到后来,J 找上了我。
J 不是个典型温柔的人,她总是直率、总是霸道、总是傲娇。
和我先前遇上的人,很不一样,也和我很不一样。
她不像我,善且喜用文字堆叠情感,但她的班表上的空班永远会对上我的。
她不像我,偏好用言语直接承诺,但她会记得我的需求,并且直接幻成行动。
她不像我,脑子装满浪漫把戏,但她会摇晃着小小身子说要疼我、扭爆欺负我的人的嘴。
关系好像就是这样,喜欢的、相似的,一起做;讨厌的、不同的,轮流承担。
我想每个人的温柔都长得不太一样,直率、霸道、傲娇,是她的温柔。
不再质疑是不是自己有病,不能相信对方的病,即使对方的行动就是和话语对不上。
不再困惑是不是自己很烂,所以会被伤害,所以不被好好对待。
对我来说,任何会使妳怀疑自己是不是值得被爱的人,就是不适合的人。
或许会这样孓然一身下去,也或许,有个人会心疼妳所经历过的,
告诉妳那些已经过去,现在她会用尽心力疼惜妳
我仍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爱”。
没有任何查勤,没有太多的义无反顾,没有太多两人的计画配合。
没有要为她改变自己成为一个她喜爱的人,更多的是做自己的两人。
没有打算长长远远,只是心底放著最坏的打算,并且踏实地过著每一天。
或许,这也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