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当季语柔吹干头发放下吹风机时,徐凯薇倚在房间门口看着她。
优雅颀长的身形,配上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映在镜子里成了一幅诱人的画面。
“怎么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发现徐凯薇的眼瞳像暗夜的星火般撩人。
徐凯薇缓缓走近,季语柔感觉到徐凯薇身上散发著某种气息,好似自己真的
成了一只小白兔,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她从未在徐凯薇身上感受过的压迫感,但她
却一点也没有逃跑的想法,反而带着兴奋……就算自己真的成了猎物,也无所谓。
“妳应该还有什么事没跟我说吧?”徐凯薇说,眼前季语柔……怎么有点不
一样?原以为季语柔会慌张的逃开,或者转移话题……却没想到,她一点也没有
闪避的,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季语柔,在等著什么吗?
“我……”季语柔只说了一个字,便觉得喉咙好干,该把脑袋那些不正经的
想法据实以告吗?如果她胡诌一些话徐凯薇会发现吗?还是其实,她……
“嗯?”徐凯薇又靠近了些。
这样的距离让她想到第一次在夜店里捡到季语柔的场景……“她的”小白兔
靠在一个男人身上,在她出声之前还热情的吻了那个路人甲……她当时真该当场
消毒才对。
季语柔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几公分的徐凯薇,带有淡淡红酒醇味的呼吸搔弄著
自己,两片鲜红的唇瓣挑逗着她的视觉,她想到之前那次的发作……
“妳的小脑袋,究竟在想什么呢?小白兔?”又是贴着她的唇,却没有吻上
,搔不到痒处更是让她难受。
四目相接的片刻,两人脑中各自闪过不同的想法。
叹口气,徐凯薇决定在失控前煞车,几天下来发生的事,已经将彼此对欲望
的压抑推到了临界点,只要轻轻一丁点的触碰……
她不能这样,纵使她已经把自己对季语柔的感觉理得再清楚不过,可是她不
愿趁人之危,她要季语柔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她。
偏头笑了笑,像是宣布游戏结束,倾身吻了季语柔的额头,“小白兔,别胡
思乱想,上床睡觉了。”说完,拿了盥洗衣物进浴室。
季语柔有些懊恼的看着徐凯薇把门关上,体内喧嚣的情欲让她难受,早上跳
完舞之后,徐凯薇突然明显得不得了的占有欲,还有晚上餐桌上更直接的大女人
姿态,到刚刚充满了暧昧、调情的口气、动作,让她以为……
结果一切真的只是“她以为”。
可恶!她要让徐凯薇知道,她才不是“天真无邪”的小白兔。
在浴缸里的徐凯薇也好不到哪去。
其实对于“感情”她懂得很少,应该比季语柔还少。她的世界,从一开始拼
命为了“生存”,后来慢慢变成只有“工作”,其他的事,她没想过。
季语柔的出现应该算是史无前例……
以她看着身边的人对于“爱情”的种种反应和心态,她推论出自己对季语柔
的喜欢,已经到达爱情的程度,不得不承认卓悦说得对,她对季语柔的关心与照
顾,从一开始,就已经超出了工作,只是……她发现得太晚、太迟钝罢了。
“看来,遇到这种事,我也变笨蛋了啊。”头枕在浴缸边缘,她看着天花板
喃喃自语。
不过,季语柔今天怎么……难道又是药瘾发作?但卓悦明明说她已经戒得差
不多了……
季语柔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吗?全身散发出强烈的性吸引力……。
一只把自己送入虎口的小白兔?想到这她不禁笑了出来。
闭上眼放松身体,用按摩浴缸慢慢舒展紧绷的肩颈,以往这样做可以让她涤
去整天的纷扰,身心舒坦的上床睡觉,可是今天……水流在她身上来来去去,却
让她想起上次季语柔爱抚她的触感……早上共舞的画面再浮上脑海,接着是季语
柔试穿一件件性感舞衣的妖娆娇媚……对,是妖娆;还有郑琰看着季语柔灼热的
眼神,那让她差点叫季语柔进书柜后的休息室等,她不想看到任何人对季语柔有
意思的眼神,但这不是身为一个艺人最佳的放电状态吗?这不就是她要营造的成
果吗?
“徐凯薇,妳真的糟糕了……栽在一只小白兔手上,认了。”像是嘲笑自己
般的自言自语。
从浴缸里起身,泡得全身通红,徐凯薇意识到今晚如果再和季语柔同床,后
果绝对不堪设想。
推开浴室门,看到季语柔听话的躺在床上睡了,她松了口气。
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果汁,一口喝下,降温。
然后决定到书房把放了一个晚上的公事处理完。
这是让她们都平安度过今晚最好的方法了,她想。
可季语柔哪会轻易让徐凯薇如愿,压根没睡着的她,一直在等著徐凯薇回床
,没想到那可恶的工作狂……
带着满身的不爽从床上起来,走到书房轻轻推开门,徐凯薇还湿漉漉的发丝
,让她的不爽瞬间提升到“怒”的等级。
回房拿了吹风机,用力走到书房,“砰”一声打开门,徐凯薇被她惊天动地
的出现吓到。
“语柔,怎么了?”她转身看着季语柔,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这小白兔怎
么突然……变成喷火龙了?
不发一语,季语柔大动作的插上吹风机,“吹头发。”声音满是不高兴,但
动作依旧轻柔。
“我……”徐凯薇转身想说些什么。
“闭嘴。”季语柔打断她,生气的表情让徐凯薇乖乖住口,任她帮自己吹干
了头发。
季语柔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开心,藏不住的关心却透过
指尖恰如其分的力道,扎实的传到了徐凯薇心里。
徐凯薇往后靠上椅背,轻轻阖上眼,放任自己沉溺在季语柔的温柔里,她没
忘记在森林中的小木屋里,季语柔也曾这样,仔细的替她把头发吹干,那是她好
久好久没体会到,被人照顾的幸福。
确认她头发都干了之后,季语柔收起吹风机,站在徐凯薇身后瞪着她看。这
个女人,明明说晚上不工作,为什么却还是……
“怎么了?吵醒妳了吗?”徐凯薇没感应到季语柔脑中一堆的问题,转头笑
著问。
“妳不是说晚上不工作?”看来,小白兔还在喷火。
“但我还是不放心……”
“不是说郑琰会做?”听到两个关键字,徐凯薇的敏感神经被挑起,她讨厌
那个名字从季语柔口中说出。
“妳为什么又不高兴了?郑琰没做好吗?那也不用……”季语柔话还没说完
,只见徐凯薇从椅子起身,皱着眉头却散发出一股……杀气,让季语柔不自觉的
往后退。
“小白兔,”转眼,季语柔被困在徐凯薇和墙壁之间,徐凯薇的双手一左一
右的撑在她身旁,稍微弯下身,鼻尖轻轻与她相碰。
季语柔吞了吞口水,完蛋了,她真的……麻烦大了,她的心跳得好快,她该
紧张吗?
“以后,”徐凯薇的嘴唇随着吐出的字开合,季语柔盯着那两片可口的红唇
,“不准在我面前提到那个男人,”说完,猛然靠近,就在季语柔闭上眼,准备
迎接她的吻时,她贴著季语柔的耳朵,用带着挑逗,却不容拒绝的气音把话说完
:“明白吗?”
季语柔决定不再被动,反过来用同样的方式跟她说话:“为什么呢?是妳要
他带我出门的,不是吗?”
她们谁都没碰到谁,但挑逗、暧昧的温度却一触即发,好像谁先忍不住,谁
就输了一般。
一阵酥痒的感觉从耳根窜出,让徐凯薇差点站不住,没料到季语柔会这样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