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一点都不奇怪啊!”G轻抚我的头,指尖在我细软的发丝间穿梭,像是在安抚刚
刚跌倒的小孩,轻声细语,怕一不小心,弄碎我的心。
“谢谢妳,我也是到现在,终于慢慢知道了……”摸缩的过程中慢慢找寻到归属感,
使我不自觉眼眶泛红,鼻头微酸,声音有些哽咽。
“那妳现在还伤心吗?”G小心翼翼,缓缓吐出心中的疑惑。
“现在比较不会伤心了……”其实我还是会伤心,那份痛苦早已深植于百褶裙年代的
我,制服的烫痕渐渐消失,而创伤却留下疤痕。
当时和我一起吃冰的小五在上大学后,遇到生命中的灵魂伴侣,他说在第一时间不知
道与谁分享,脑海中猛然闪过同样爱“草莓7号”的我,于是小五将第一位男朋友介绍给
我。两个青涩腼腆的大男孩站在我的面前,古铜色的肌肤照耀出他们热爱运动的证明,两
人手臂的肌肤相互碰触,似有若无的红线在他们彼此的小拇指环绕。我用手肘轻击小五的
腹部,调侃他一番,高中时问我是不是“那个”,原来是想让自己不打自招。
“‘那个’?什么‘那个’不‘那个’的?妳不觉得这词很不恰当吗?”小我三岁的
G非常严肃地纠正我的用词,打断我回忆的思绪。
“我们高中时期的风气不像现在这么开放嘛!”我试着表达时空背景下的不同可能会
产生的状况。
“我们高中就不会这样,大家都很习惯的。”G似乎无法接受这答案。
“拜托,除了我们差三岁外,妳读的可是女校耶!”我无奈地说。
以前不认为“三岁一代沟”,现在年纪渐长,确实感受到年龄所产生的距离了。
G刚成为大学新鲜人的那一年,我刚毕业。
进入女校担任实习老师后,深刻感觉到时代果真的不一样了,也感叹自己之于当代的
女同志如活化石般的存在。学生们大方坦露自己的情感生活,在走廊上的亲吻、相拥,而
老师视学生们的同性情感与异性情感为同一状况,从不以特例对待,除了有时候女学生们
在校园角落的法国式浪漫拥吻被男教官看到时,使男教官害羞不自在之外,其他教职人员
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只有我,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活后,还是不能说出口。
因为我不再是个学生,我已经是一名实习老师。
刚踏入实习班级时,我和刚入学的学生们一样不熟悉环境,一同与她们摸索既陌生又
令人期待的未来。每间教室里都有冷气设备、悬挂在黑板上方的两台电视萤幕和后方一人
一格的彩色置物柜,正当我对身旁的新设施看得浑然忘我时,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闪过眼
角余光。
“嘿,等等!”我抓住眼前人的手腕,惊呼:“游子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