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是根插在心里的细针;隐隐刺痛。
*
独自骑在类似的乡间小路上偶尔会回想起,
妳曾在身后座、我耳边轻轻哼唱着万芳的“夜照亮了夜”,
我喜欢妳柔声的语调、温暖的嗓音,照亮了我的夜。
有时妳轻声哼,伴随揽着我腰的双手悄悄打拍子;
有时妳高声唱,像要借由妳的响亮吵醒乡间寂静;
有时妳兴起,在后座盘起了双腿放在我的腿上、两手大张享受轻风吹拂,
大笑着跟我说“我要起飞了喔。”
透过后照镜看着妳飞舞的长发,我想像着妳漾笑的甜美。
那时即使妳不在后座,我仍会自己悄哼并抬头仰望星空、便心满意足,
因为我晓得妳就在哪儿等着我,归去。
妳离去后我仍偶尔哼唱,但夜已无法照亮我的夜,夜仍回到一片漆黑;
曾坐在后座轻声哼唱时心中泛起的甜喜,已经幻化为翻涌的苦悲;
我仍抬头仰望,但已不见星空,取而代之的是眼眶溢满将滑落的泪。
这是必经。
我们总在疼痛中得到经验,
又借由错误才能够再成长。
蜕变后的自己不同了;
推著自己前进的人也不在了。
像那电扶梯一来一去般自然。
送走了旧时的自己与妳;
即使物换星移仍必须往前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