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此时,旗津吹着徐徐海风,天边挂著橘红落日。
今天甫妳房间离开,初抵微雨的台北,
弯腰,长发披垂下来,都是妳金美克能洗发精的香气。
真害怕几个转身,那样的气味就要消失在晨灰里。
终究是做了个决定南下看妳,摇晃的统联从黄昏摇到深夜,
六合夜市的奇异果汁和小狗,阿妈家的迷宫,
客厅沙发上看韩剧两脚翘得老高,
小床上我虾身,妳进房关上门熄灯,挨上我身侧,
手臂紧紧环绕。
旗津的渡轮上,举目所见都是我们的过往。
妳说夏天那山头凤凰就习惯放肆燃烧,
妳说当年照片里的我就站在港边的船锚,
妳机车缓缓驶过海的小镇,说这是当初我们吃冰的地方…
曾经妳在那沙地上说要挖个长城围住我俩的名字,
曾经妳糊里糊涂一屁股坐入海水才觉成了果汁机,
曾经公共汽车上那一句含糊不清的学姊妳喜欢我吗,
那年我们溼透著全身说要去买衣服,妳的黄衫和牛仔裤,
今日我看着妳在当年的小摊卷著含沙的裤管夹脚拖鞋说是农夫扒饭,
笑着说其实大婶穿上衬衫颓废的艺术家头其实也顶帅…
迎上台北雨滴的那一刹那我的确有点惆怅的。
怀念那热情的南方阳光,
怀念饮料店亲切的阿婆,
怀念妳可爱的室友翻遍零食说没什么好招待,
怀念妳香香的衣服好软的脸颊……
风风雨雨的两年,
就像海轮挺著波涛依旧平静地走过。
我打包了两个月的幸福存粮,
勇敢暂别火车窗外倒退的妳。
期待下次重逢,在灿烂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