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人生如戏,我不知道它会不会是一个好剧本。
但它绝对是一个真实故事,一个揪心且戏剧化的故事。
我想把它打上来,一方面是找一个地方抒发,另一方面,是希望它会有个好归属。
这个故事,有很多令人无法理解、无法认同之处,
但是,我希望,各位能以一个看戏剧的观众的身分,
不带任何眼镜的感受这些真实的存在。
正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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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从小就自知的同志。我并不引以为傲、也不引以为耻。
我,就是我。
我的个性跟我的外表一样,瘦弱、娇小、渴望被保护。
也许正是这样的个性,使得家人在我小时就对我有些误解。
他们认为我太依赖人、不够独立。
所以当我国中遭受霸凌时,他们没有给予太多了解我的机会,而是要我自己面对。
国中整整2年半的时光,我被全班排挤、被所有教师认为是问题学生,
生活不仅是水深火热、更是生不如死。
每晚关在房内以泪洗面,隔天又得继续戴上面具,熬。
也许就是那时候,我熬出了忧郁症。
但我内心又有个跟我星座一样的狮子,不愿意屈服、用自己的方式坚强著。熬。
终于熬过了两年半,升上高中,我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的展开新的生活。
果然很快的,我交到了3个死党。
但悲剧的是,我喜欢上了跟我最好的那一个。
在一次愚人节的告白后,我只得到唯一一句话的回应:
“你妈会以你为耻。”
从此,我和他从形影不离,变完全的陌生人。
我害怕回到国中生活的恐惧淹没了我的所有理智与生活,终于撑不住,我休学了。
上了大学,我交了第一个男朋友。
可能是因为过去的阴影太重、空虚太多,我很没有安全感。
在台北念书的我、与在台中念书的他,时常因为相处不够与想拥有自己的空间而争执。
也许越害怕,害怕的事越会发生吧。我发现了一些端倪,而他选择蒙骗。
吵吵闹闹、分分合合,我坚持了近两年,而撑不下去。
后来,我一位朋友在板上帮我PO他介,我进而认识了“他”。
他说,他不怕我的黑暗,他也曾有过。
他说,既然他自己走出来过,他可以把我也带出来。
我们在一起后,他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爱的对待。
他尽他所能地给予我安全感,对我毫无隐瞒和保留;
他尽他所能地让我感受到被捧在心上的宠,
在桃园工作的他,可以只为见我一面,而工作一结束就驱车南下到云林见我。
他不善于表达,但他对我的在乎和爱毫不保留的用表现来证明。
第一个七夕情人节,我也欣喜若狂地回到版上,用闪光告诉大家我终于有了归属。
但是,我的黑暗,却狠狠地吞噬了我们。
也许是国高中的伤痛深不见底;
也许是前任的蒙骗;
也许是自卑;
又或许是我真的又病,有了忧郁症,
我始终无法被他的爱所填满。
取而代之的,是无止尽的害怕、不安、猜疑。我的心,是个黑洞。
然而他,也有属于他自己的黑暗。
生活在一个用爆炸情绪来沟通的高压家庭、国中也曾被霸凌、被前任无故抛弃,
他开始承受不了我给他的压力,
于是,他用爆炸的情绪来炸掉我的紧迫;
用撞墙自残来像我求饶。
看他这么做,我虽惊恐、却也开始模仿...
在争执中,用撞墙自残,来强迫我无法控制思绪的大脑强制关机。
他无法将我从黑暗中拉出来,反而,他被我拉回更深的黑暗。一个有精神病的黑暗。
眼看我即将毕业,他和家人担心我承受不住军中的高压,带我去检查身心科。
诊断出边缘性人格后,只开证明与开药,就送我回家。
没想到,再经过一次爆炸性的争执,我终于承受不住长年下来崩溃的精神,
做出了我一直没勇气做的事。我将药一次吞尽。
住我租屋处附近的学弟发觉后马上带我送医,我安然无恙。
在学校的引荐下,被带到了学校的辅导室,接受专业的咨商。
在持续的心理咨商下,我有些情绪上的好转。
但心理疾病并不如生理疾病,它会来回波荡、它会有好有坏、它会起起落落。
还有更重要的,它没办法马上就好。
我和他依然吵吵闹闹,依然难分难舍。
终于,在交往近8个月的时候,他撑不住了。
在一次争执后,他提出了分手。而这一次,我不论如何挽回,他都不愿再回头。
过了几天,他生了场重病。
我担心他在桃园独自一人没有人照顾,死命活命的拜托他让我上去照顾他。
最后在他实在撑不住必须住院的状况下,他同意了让我去照顾他。
而在照顾的途中,我发现了他异常的保护他的手机,不让我碰到。
我起初疑惑,但我知道正是我的不安全感及怀疑使他撑不住,
所以我尽所能地打消我的念头,一心只想着好好照顾他。
在医院几乎没闭上眼的两天后,我必须回到学校继续我大四的课业。
在这之后,我和他鲜少联络,因为他始终坚守着分手。
但他还是放不下我,两三天会传个讯息关心我。
大概过了快一个月,也许因为咨商,也许因为我下定决心要好好站起来,再把他追回来,
我的状况好转了许多,而他也又下来见我一面。
那天,他紧紧的抱着我,轻轻地告诉我:
“让我对你好就好了好不好?我只想对你好。”“在你怀里,我终于感受到平静。”
我以为我们逐渐好转了,但当他离去后,我们的生活又回到若即若离的状态。
直到又过了几天,
和我要好的学弟学妹突然来我住处,和我开启他们从不曾主动问起的感情话题。
了解我和他的状态后,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机拿给我看,问我:
“那你知道这是谁吗?”
那是张两个男生的自拍照。一个熟悉的面孔,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是他前任。
我问他,他们什么时后在一起的?
他说,他们没在一起,只是对方要求合照如此而已。
什么时候再联系的?
在他和我分手的后两天,他生重病的前一天。解释了为什么他不让我看手机。
他用愤怒的情绪、用痛骂指责是我在猜疑的方式,来向我证明他们两个没在一起。
又过了几次的关心、几次的见面、几次的争执、几次的痛骂我不信任,
一晚,我趁他熟睡时,用他的指纹解开了他的手机、解开了所有的谎言。
他坦承了他的欺骗,告诉我他的身不由己。
他说他心里很清楚他爱的是我,但他爱不了我。
因为我就是个黑洞,他填满不了我。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失望、无数的否定,他开始觉得在我面前得自己是个废人。
而他前任的出现,就像汪洋中的一块浮木一般,
能给予他安慰、能给予他肯定。
他很对不起我,却也很恨我,因为他是如此的爱我。
事后,他斩断了为期4个月的慰藉,
刚好我也毕业了,他将我接上桃园同居,以示他的决心和忠诚。
然而,我心里的伤痕始终抚平不了。
我可以理解他的痛苦和折磨,我也接受这些事的发生我也有绝对的责任,
但我就是痛。我无法再完整的重建信任。
所以我继续用不安全感折磨他,用争执换取我的不平衡。
经历了半年的吵闹不休,他也开始有了精神疾病。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控制情绪下他对待我的方式、更无法控制的...
想看我和别人发生关系。
他心里觉得他满足不了我。
似乎,借由看到别人让我舒服的样子时,能满足他满足不了我的心。
只希望自己与另一半的身与心只属于彼此的我,相当纠结。
但我还是尝试了。而我依然无法接受。
我们的生活依然如同八点档一般起起落落。
几天的甜蜜,突然一天的爆炸。
我跟他分享了许多难忘的回忆,包括看我舞台剧的表演。
但众多的甜蜜,似乎掩盖不了彼此心里的伤。
今年,我搬回了台中工作。
我们协议暂时分开,让彼此有更多的空间处理自己心里的问题。
我寻求更专业的咨商,一点一点的转变。
然而,这似乎始终不够。
我时而恐慌发作、时而自律神经失调发作;
而他亦是如此。
这途中,有甜蜜、有蠢事、有纠结、有放不下。
我是个不轻易放弃的人,尤其为了爱。
我真的爱他。我真心爱他。
我知道、我坚信,我们所发生过的事,都不是我们的本质驱使,而是中途跌倒了。
我始终坚信,我们彼此都是专一的、都是保护对方的、都是想甜蜜的在一起的、
都是想一起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家的。
我始终坚信,只要还确定目标、只要不放弃,只要继续努力,没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
因为我的心理已经好非常多了。
但是,从我离职后,他不曾想过再把我接上去。
但是,我似乎无法要求每个人都像我一样不放弃。
但是...他的黑暗已经太深,无法再继续走下去。
于是,就在昨晚,
他缓缓地、真诚的,
向我道歉
向我感谢
然后告诉我对不起,现在的他,走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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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不是很会说故事。
我无法将这个故事说得引人入胜。
中间我也省略了非常多,包括我的家人对他的不谅解、包括太多太多细节。
但没办法,我不想讲的冗长,我只想将这个故事的大纲分享给你们。
也许你们无法理解我们在干嘛,
也许你们无法理解我们的爱,
也许你们会觉得歹戏拖棚。
可是,在剧中的我们,却是用近了我们的所有去爱、去撞、去改变。
许多的美、许多的完整,又何尝不是经历过极大的挫折才能得到。
至少,我很庆幸我不再想自杀、我的心理状态好了非常多。
我会称之为剧本,
是因为我虽然没有接受过长期完整的专业训练,
但我热爱演戏,演过几出小舞台剧。
我很希望...会有一个人,愿意带我,用戏剧的方式,将我的故事演出。
并且...用戏剧的方式,让我把未来给演完。
演出一个
好的结局。
因为我真的很爱他。
我真的很向往我们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