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非男非女”却“可男可女” 我们是来

楼主: k10055960 (我不想做太阳)   2017-11-04 21: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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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中国东北的小双,接受《上报》专访吐露她作为“妖”的心境。
10月底,迈入第15届的台湾同志游行热闹展开,游行前夕,小双带着妈妈,头一次飞到台
湾来。亲临游行只是尝鲜,小双此行真正目的,是出席一场“东北妖站街日常”摄影展座
谈;谈自己如何成为“妖”,又如何在东北各大公园“站街”、卖淫。
这是她的第一次,也是台湾摄影策展主题中罕见的一次。
“别人问我,我会说自己是‘妖’。就是不属于完全男生,也不属于完全女生的那种。”
小双受访时这么形容自己。
“妖”已成为中国当代LGBT文化中,特有且具在地脉络的族群,既不能以同性恋称之,也
不能以双性恋、跨性别等西方性别的框架分类。
我不算是个男人 也不算完全女人
关注LGBT议题的文化大学大众传播系副教授林纯德,长期在中国各大城市进行相关田野研
究,结果发现,东北大约从90年代末期开始,便出现了“妖”的卖淫文化。
与一般人想像的性工作者不同,她们少部分虽隆了胸、变了性,但多数的妖却没做胸、也
没变性,仍维持男性的生理构造;透过扮装,她们晚上摇身一变就在东北的各大公园站街
,以“小姐”、“女人”的姿态,吸引农民工族群,且多数还都是异性恋男客。
“我深思熟虑后,觉得现在挺好的,一样很多直男(指异性恋男)喜欢啊!”今年31岁的
小双,外型看起来是化了妆的轻熟女,声音略带沙哑。多年前她做了几次隆胸手术,一心
想“变成真女”,后来她发现,原来当个“妖”更自在,决心拥抱自己“妖”的状态。
妖文化脉络 东北早有“二人转”
中国摄影师伍惠源自2014年4月起,开始用底片记录这一群“东北妖”的面貌。3年多来,
一共拍了12人、共5万张底片,这些影像近日在台湾首度曝光。在他眼中,东北妖与在地
的文化脉络息息相关。
伍惠源说,东北传统知名的说唱艺术“二人转”,早年因为只准男人上台演戏,男人常装
扮成女貌,与另一男子一起表演,如今看来,堪称就是中国当代反串的先声,也可能是东
北妖出现的文化背景。
小双便是从反串秀开始入行的。14岁那年,小双加入了东北反串表演的行列。初期,她只
做表演,就像泰国知名的人妖秀,扮装、唱歌,在舞台上跳舞。后来因为经济因素,她下
海卖淫,在舞厅暗房里,男客只要给上10块钱人民币,就可用3首歌的时间要她陪跳拥抱
,顺道“上下其手”。
2007年,小双离开了反串秀的舞台,开始站街卖淫直到今天。
扮装“忽悠”男客 10分钟就搞定
东北妖卖淫的姿态很多元,地点从公园站街、舞厅、网络、开房间,价码各异。其中,在
公园站街、吸引一般异性恋男客的妖,属于最特殊的一群。难以想像的是,这里的妖,多
以“双手”来伪装女人的阴道,加上润滑液的辅助,多数异性恋男客竟都乐在其中,无法
察觉。
究其原因,这群妖服务的多是经济能力较差的农民工阶级。男客只付上30至50元不等的人
民币,就可换来一次10至15分钟的欢愉。价格低、时间仓促,加上又在公园阴暗野外,让
这群即便多半仍是男儿身的妖,可透过扮装、声调的改变,来“忽悠”(东北语,欺骗、
欺瞒之意)异性恋男客。
“忽悠”的功力必须有配套相辅。站街的妖通常要经过“前辈”的训练,学习“做胸”、
“用手扮阴道”等技巧。卖淫前,还会先与男客约法三章,例如不可摸胸,或以害怕染上
“妇女病”为由,要求男客不可碰私处,另须带上保险套;性交易的主控权等于全握在妖
手中。再加上嘴巴的言语刺激、肢体挑逗等技巧,短短10几分钟内就能轻松搞定一人,钞
票入袋,有的妖一晚更可接上10多个男客。
有些男客发现她们是妖,还会转而成为固定“妖客”。但许多妖并不乐见自己“非真女”
的身分曝光,因为这代表她们此后必须因应需求,来回切换男、女的性姿态去取悦妖客,
这更费时、费力,钱也更难赚。
更弹性的性别认同 也是谋生技能
“异性恋男人通常都缺乏想像,他们当然也没想像过,有一个男人可以这样做。”关注东
北LGBT权益已15年的中国民间团体“爱的援助”主任马铁成说,多数男人的脑袋中,根本
没有存在过“妖”的分类,又怎么会想像得到他自己遇到的不是一般女人?小双调侃笑说
,“所以大陆造假是很厉害的!连卖淫也是。”
因此“妖”,除了代表更流动、更弹性的性别认同,更是种谋生的技能。“白天空闲时,
就当我自己,晚上赚钱或抒发心情,就扮装变成了个妖。”伍惠源说,许多妖白天就是个
男同性恋,有的已经结了婚、生了小孩,还有人与老婆两人一起下海当妖卖淫、挣钱。
有些妖过去是以男性姿态接客的MB(Money Boy),后来她们发现,“妖”比男同性恋、
真女人、变性人,更具竞争力。除了赚钱,有些妖还借此满足自己“玩直男”的欲望。“
左手握钞票,右手握鸡巴,中间还夹着快乐”,这句话精准描绘了妖的心态。
“平时接活300、500块(人民币),做了(指变性后)以后还是一样,那为什么要挨那一
刀呢?而且还毁了我自己、花那么多钱,以后还不能生孩子,那我老了怎么办?”小双便
指出,当个“妖”,更能符合她的经济、生理需求。
“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来,性别是为我所服务的,没有框架框住我!”马铁成形容,“妖
”就像个魔术师,“按需提供”,他想是什么、就是什么,“需要我是男人时,我可以操
人,需要我是女人时,我也可以是女人。”
他认为,“妖”,有点类似西方性别理论所谈的“酷儿(queer)”,但又有点区别,妖
是由下而上、从民间底层自己长出来的。
伍惠源则说,“妖”类似于“gender-free”的概念,也就是所谓的“性别流动”;卖淫
的妖,背后常是经济因素驱动,很多人完全没想过自己的性别认同是什么,更多人单纯就
是为了生存、养家活口而当妖。
“说我变态,但你还变不出来呢”
有些人会用“跨性别者”来统称这群东北妖,但马铁成说,大众对跨性别者的想像常局限
在“变成真正女人”的框架,必须要服用激素、要做变性手术,外型还要符合外界对“女
人”的想像,感情必须是“一对一”、更不该卖淫。有些民众、甚至性别团体便攻击妖,
说她们“玷污、败坏了跨性别圈的名声”、“像妳们这样的人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过去上街,心里面也是害怕别人的眼光,觉得不想被人看,但现在要看就看呗!你看我
我还看你咧,我又没吃你家饭、花你家钱。再说,你说我变态,可你还变不出来呢!”曾
经历歧视眼光的小双说。
2013年12月至2014年1月间,跟拍记录东北妖的中国纪录片《女夭儿》导演刘言认为,东
北妖卖淫文化的出现,很难去谈论背后动机,“这就像是一个人选择留学,这是被迫或自
愿?到底是真正热爱留学还是工作所迫?若连自己都无法回答,为何要强迫妖去回答动机
。因为,我就是进入了这个状态,而且我很喜欢这个状态。”
尽管“妖”这个词在中国、甚至在LGBT社群内,面临着不同评价,但她们已把原本具贬义
的“妖”,转化为社群内自我认同的正面词汇,一种甩开种种标签、不掉入主流性别分类
框架,更具弹性的身分认同。
作者: GRIPIT (GRIPIT)   2017-11-04 22:04:00
蛮酷的~
作者: J7565J (蓝光)   2017-11-04 23:35:00
很特别
作者: SWLZ (人丑要多读书)   2017-11-05 00:57:00
作者: MrDino (Dino'J)   2017-11-05 11:21:00
很特别、很勇敢、也很值得深思~
作者: rabbit50331 (Galvin)   2017-11-05 12:27:00
长知识...
作者: vuvuvuyu (翔)   2017-11-06 01: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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