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梦魇与憾恨

楼主: stuart331 (Stuart)   2014-12-25 00:50:47
进入正文之前,先祝大家圣诞快乐,新的一年过得更好。
两天前看了婚姻平权案的立院询答,我对于“社会共识说”以及“时机还没到”的说辞非常火大。难以接受为什么我们结婚的权益要交由那些恐同基督徒(所谓的“社会共识”)决定。
老实说,我个人其实不大敢看那些恐同基督徒的发言。我想是因为自己在教会里曾有非常不愉快的经验吧!看到那些发言,真的会激起过去不少的阴影。事实上,随着几个月前开始逛甲板,开始密切关注婚姻平权,我做的噩梦便十之八九离不开先前待过的那个教会(我在“‘与基督同做王’的迷障”一文中称之为B教会)。以下是两个我记得最清楚的:
噩梦A:
我不知怎样的搭上了一台往山里开的巴士,那台巴士最后停在深山里的一栋豪华会馆,看着天色暗了,便想说先在会馆借住一晚好了,然而进去才发现那会管竟然是B教会的聚会中心,而里面正进行着一场大型聚会。
一开始,我想说就索性跟着聚会好了,但没多久便受够了讲道人自以为是的调调,我想离开,却发现门口挡了几个女生(她们好像是我住在B教会学生宿舍的那几年,住我们楼上的姊妹们)。
“对不起,我想先走了!。”我对那些挡在门口的女生说到。
“为什么要走呢?”其中一个女生问到。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我说。
尔后,那群女生便开始一长串霹雳啪拉的碎碎念:
“也不想想自己是怎样的人?你以为大家多喜欢你啊?如果不是神赦罪的恩典,我们根本不想理你!而你现在竟然要中途离席,你对得起神吗?对得起我们吗?……”
我整个人被激怒,便猛力的将她们推开,往山下快跑,一边跑还一边听到会馆那里有人追过来。我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竟然就这么跑回了市中心,害怕被追上来的人捉拿,我还躲进路边的一间咖啡馆,那家咖啡馆刚好很像迷宫,我便一味往里头钻……
不久,我就醒了。
在B教会的那几年,我真的被人家说过类似的话。我承认自己真的不可爱,更不擅长与人交流,一方面自己的兴趣真的很不大众化,二方面自己从小到大在人际互动上,实在积累了太多不愈快的经验,包含了因性向的因素遭致的排挤、格格不入,以及为在团体中求生存的诸多算计……
如此,在人际交流上,我真的要克服很多关卡,过程中也的确需要很多很多的包容。然而如此过分强调自己是怎样包容对方的言辞,真的会让我在和当事人相处的时候,觉得不安、甚至自卑,仿佛自己毫无能力维系和他的关系似的。
或许那些恐同基督徒口口声声“我们也尊重你们啊!”让我心底犹生面对上述言辞的不快……
噩梦B:
在梦里,不争气的我贪恋男色,被一个B教会的弟兄深深迷住。为了和他在一起,我竟然住进了B教会的神职人员训练基地。住进训练基地的期间,我和那位弟兄关系若即若离,他似乎知道我对他有意思。有好几次,他苦口婆心地告诉我“我们之间不会有关系”,甚至还为此,答应和我一起洗澡(让我可以一窥他的那个)。
我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的抓着他不放,直到有一天教会的长老执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我安排了婚事,甚至还去户政事务所登记好了。被告知时,我吓了一跳,心想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便开始进行逃脱计划。
半夜时分,我试图从下水道逃离基地,然而水流却比我预期的还要湍急很多。要回到路面,我必须逆游而上,但水流太急了,任凭我怎样用力的游,我最多还是只能前进一点点。游著游著,发现后头有人追来了,我开始一边游一边攀着旁边的墙壁爬行,但他游的速度好快,我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追上,但我还是一直游一直游。
挣扎了好一会儿,那人游到了我前面。我看了看他,长得挺帅的,而且身材超好。我心想:如果把我抓回去的是如此的帅哥,我就认了吧!我便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后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过没多久,我就醒了。
在梦里暗恋的那个弟兄,似乎是我高三那年,带着我信神入教会的弟兄,他小我一岁,在这里称他为J弟兄。当时,我留校读书读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他会送点心给我吃,每天晚上也会打电话陪我祷告。现在回想起来,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
日后,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复杂,除了友情之外,还混入了爱欲、控制欲、伊底帕斯情结(总之,被教会渗入的关系,不可能不复杂)。但无论如何,我一直很珍赏J弟兄柔细的人情味。记得念大学念了几年后,一天晚上,我们聊起了彼此入住教会宿舍的心情,他分享了以下的故事:
“我们那边有一个学长,之前住教会似乎住的不是很适应,一个学期前便搬了出去,不过他主日还是会回来聚会。每次他回来聚会的时候,好多弟兄都扒着他问‘什么时候要回来住?什么时候要回来住?’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自己也不是多适应里面的生活,每天冲冲冲的,自己根本就搆不上。我整个可以体会那位学长有多尴尬…… 他真的好可怜喔!”
然而,一年过后,随着他越来越适应教会宿舍里冲冲冲的生活,他便满口B教会的高道德、大展望。我当初欣赏的人情味,就这么隐去了。
对于B教会的记忆真的很创伤,看着好些其实还不错的人,身上的人情味就这么不见了,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或者,换一个方式说,发现人与人间的情感羁绊,竟然如此不敌教会的意识形态,真的让我觉得无比心寒。
Hebe的“My Love”唱到:“如果你被她伤得很重,请感谢他好心折磨。”可我如今,某些层面上,却依旧不知该怎么原谅(更遑论感谢)B教会的那些人那些事。对于如此去人性的创伤,我至今依旧觉得“此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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