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经过了一个礼拜的构思,决定把故事增成五集,虽然这么做并不会拯救它票房毒药的命运。一方面是选材的问题,二方面是做过三年多心理治疗的我,实在太习惯人事时空交错的自由联想,以致于这篇故事的写作手法恐怕会和板上的其他故事有点不一样,但希望不会因此太过晦涩。
对于期待着情节丰富、内容刺激的读者们,这篇故事恐怕要慎入了。但如果你愿意接受比较慢的步调,比较不一样的写作手法,真的很高兴能在这里与你分享我的故事。
等会儿会再修改一下上一集的结尾,一方面是为增加一些剧情,二方面是希望厘清一个原先的版本没有沟通清楚的概念:无理取闹并不是没有错,而是不完全是我的错。
先预告这集的内容真的有些沈闷,不过我在中间试图安排了一段比较有趣的情节,希望不会害你们睡着。
以下就是“差点陷下去的异男忘”第二集,还希望能有人喜欢。
正文:
今年的五月、六月,对我来说是近几年最最困难的两个月,为期三年多的心理治疗在这段期间,因为经济的因素,不得不中断,而我膝盖的旧伤,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偏偏选在这两个月频频复发。每一次的复发不只疼痛不已,更是宣告了前所积累之复健的白费。一个月前,我才答应了未来的公司,要在八月初准时报到,而以我现在的情况,我到底要怎么上班?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更叫人恐慌的是,我必须在如此无力的当儿,面对没有治疗师的日子。
或许是为了自救,或许是为了在意义不断失去的深渊,重新找著个什么,心底的情欲在这段期间冲上了高峰。
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K学长,每一天、每一刻,无不等待着下一回上课的时候,等待着课堂中途的空档。K学长的每一言语,每一鼓励的击肩,对那时的我而言,就好像是一道道立在暗室里的墙,让我在伸手不见五指之际,还能知晓自己在哪里。
无奈那两个月,不知是什么缘故,下课时分K学长总是特别忙碌,有时是跑到教师休息室和老师讨论事情,也有时是在教室里处理别的文件。看他忙,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但心却不知怎么的,急得要哭出来了。
或许是情欲太过高张的因素,那段时间上K学长的讨论课,我总是心神不宁,一个不小心就神游到小说课上上到的一个情结:
那情节发生在乔伊斯的尤利西斯之中。男主角布鲁姆在妻子在家与人通奸的时候,独自到海边散步。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坐在石头上的女孩(之后布鲁姆发现她的脚跛了),两个人没有交谈,只是彼此对望了很久。女孩看着布鲁姆,任凭自己纵情在骑士情节的幻想中,想像著布鲁姆是个英勇的骑士,自己是他忠贞的Lady,愿意为他献上最好的一切…… 女孩一边想,一边掀著自己的衬裙,布鲁姆则顺势一饱自己的眼福…… 就这样两个人“隔空”性高潮了。
“啊…… 布鲁姆的那个有喷出来吗?”因为自己没把文本读完,我在课堂上就这么唐突的问了。
“当然!”老师(一位非常有气质的中年女教授)镇定的回答著。“而且布鲁姆高潮后的意识流还有这么样的一句‘唉!裤子黏黏的有点不舒服……’”
我就这么在K学长的讨论课上,满脑子隔空性高潮的情节,满脑子荒谬的师生对话,一边想还一边痴痴望着K学长…… 或许我们也有可能在如此的对望之中,隔空来个性高潮,尔后彼此穿着黏黏的裤子离开教室,只是古时候的女人还有衬裙可以掀,我到底要掀哪里,来为彼此的对望助兴?
时序到了六月初,端午节才过没多久,多年没来报到的晕眩症竟然突然报到了。一连几天,四周活像一座淹在水底的城市,透著波涛在我眼前晃啊晃的,我就这么在晃动的视觉中又跛了膝盖。晕眩的恶心,混著旧伤复发的疼痛,让我整整一个礼拜没法到学校上课。
生病期间,想念K学长真的想念到发慌,尤其是独自踉踉跄跄走在路上的时候,好想找人倚靠,好想找人牵住自己的手,在快要跌下去的时候,把自己紧紧拉着…… 一切一切的渴望都指向了K学长,我好见到他,好想和他说说话。然而一天过去,两天过去,特别是当我不得不缺席K学长的讨论课的那一天,我真的急得快哭了。
好不容易,晕眩随着一碗又一碗黄连解毒汤的下肚,渐渐过去了,头脑渐渐回复了清醒,对K学长的朝思暮想却依旧。在一个失眠的夜晚,我想着:我和K学长真的有机会吗?我知道就目前为止,一切基本上是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但是他温文儒雅,比起我之前在社团里认识的那些粗线条的异男们,好像真的秀气许多,或许我们真的有机会?然而在此同时,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不断回荡著:这一切都是“移情”,一切都是“移情”。
在此恐怕需要岔开故事,先解释一下“移情”是什么意思,毕竟这是贯串故事后半部的一大重要概念。移情在心理治疗(尤其精神分析学派)的脉络中,特别指涉个案在诊疗室中,将自身对身边人物的爱恨情仇,不管是儿时对父母、对兄弟姐妹也好,还是现下对伴侣、对同事、对朋友也好,全全移驾到到自己和治疗师在诊疗室里的关系里,以致治疗师时而扮演粗心大意的母亲,时而扮演催茅求疵的主管。
在诊疗室中,移情必须在禁欲的框架底下进行。在个案因情感的转移爱上了治疗师之际,治疗师不得就此霍出去,和个案轰轰烈烈的恋爱一场。个案因此只能在话语中虚拟著自己的爱恨情仇,将这些从情绪深处召唤出来的“地底精灵”,玩成一场又一场的游戏。
我和K学长的暧昧何以是一场移情?当过助教的我,深知助教与学生的关系,就像治疗师与个案的关系一般,必须受制于禁欲的框架。助教是不得和学生交往的,一方面这是学校的规定,二方面我自己也可以猜想,若助教与学生的关系太超过,会惹出怎样的纠纷。无奈此时,我正不能自已的破坏著这禁欲的框架。
再者,我和K学长之间,回头想想,好像真的只是自己在此一无可奈何的期间,因着K学长身上的某些特质,将心底对兄长(表哥)的理想,参和著对这理想的困惑,全全投射在他的身上,仅此而已。我们之间,真的会有结果吗?
然而,换个方面想,K学长也只是这个学期是我的助教,学期过完,我们助教与学生之间的约束也完了,成绩一送出去,我们在一起将不再惹出任何的纠纷。我和他之间,纵然是充满了自身过去对于理想兄长的投射,但谁知在这样过去与当下的交错中,不会擦出新的火花?我不也在过程中经验到了些不一样的什么吗?
一天下课回宿舍的途中,我碰到了前些时候在社团认识的N学姐。之前和N学姐就很聊得来,而且她刚好是K学长所上的学妹。那天,我和N学姐聊了好一会儿,聊著聊著,大概是对情感的不确定,以溢出了我胸口的容量,也大概是太亟于知道自己和K学长究竟有没有可能,我竟然把一切都和N学姊坦白了。
“K学长的确还满有魅力的啊!”学姊说。她好像完全能理解,我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会无可救药的爱上K学长。
“想问你哦…… K学长的性向究竟是怎样啊?我看他还挺秀气的…… 说不定还真的有机会……” 我追着问。
(to be continued)
我发觉我PO这集上来,好像是来讨拍拍的
我那两个月真的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