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兴大南路回家的时候,尽头那边,一道道火光升起,随即眼前的
天空炸开一朵一朵的花火,繁复的点亮微热的秋季夜空。
夕阳橙的、萤火绿的、霞光红的与日色金的花火,不知道是谁赋格一
般的在兑换璀璨的深夜晴天?轰隆轰隆的破云价响,好像在大声对谁喊著
“我爱你”。
旁边是你曾经停车,然后步行来我家的河堤。河堤的沿岸,筑起了光
廊一样的路灯,幽微又静谧的反射出灰白色的铺路地砖;两岸搭起了一座
拱桥,夜里荧蓝色的光像潮水流动;夹径都是芳草绿树,有鹭鸶、游鱼在
河里嬉戏,黑夜的阒暗里随梦一同睡去。
你会不会感慨人事依旧,可是景物全非呢?
搬了家以后,谈了一、两次恋爱,一直暧昧的我们最后也没有了下文。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曾经试着拨电话给我,就像我曾经试过的一样;是不是
看着MSN 终止服务,怀念起以前天天在电脑前等著“咚咚咚”响起来的时
刻;会不会在某些特别平静的夜晚,看见不知道是谁燃放的烟火时想起彼
此?
初老容易回忆起过往的遗憾,因为那些遗憾里往往带着曾经感动自己
的纯粹情谊。你是我流金岁月里的花火,为我在那些暧昧著的夜晚,兑换
过一次又一次的晴天。
很短,像夏宇的那首〈爱情〉诗。一种蛀了牙一样空洞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