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姻缘之神
贾正经,是湖南、贵州一带的人,娶的妻子陶氏颇为漂亮,
两人在清明时一起去扫墓,半途中突然有旋风吹过,
贾某怀疑是鬼神在讨吃喝,于是摆出一些祭品、洒酒,祈祷说:
“匆忙间没准备什么好东西,一点浊酒,请不要嫌弃不好。”
这边祭拜完才爬上自家坟墓,清扫祭拜完成后回家。
阁年春天,跟妻子道别后出门远行,
这天天快黑了,但离旅店还很远,非常担心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突然路边有某仆人在等著,说“您可是贾相公吗?奉主人之命,在这等很久了。”
贾某问“你主人是谁?”
仆人“您到时就知道了。”
指著远处有灯光处说就在该村落里,贾某心喜不用露宿,便跟着他走。
走了约一里多,主人已等在门口,穿着儒生服装与帽子,看起来很风雅,
屋院内有很多楼阁,都装饰得金碧辉煌;
贾某寒暄后问到“我晚上走错路,还蒙您邀请招待,
只是不知道您何以预知我会走到那?事先就派人等著了?”
主人说“去年在路上偶遇,承蒙您盛情款待,至今还没过去多久,您已经忘了啊?”
贾某实在不记得,主人才说“去年清明时,贤伉俪扫墓路上,吹过的旋风就是我。”
贾某“那您就是神仙囉?”
主人“不是,是地仙。”
问他负责什么工作,仙人回答“说来惭愧,我是负责掌管人间的偶然露水姻缘。”
贾某开玩笑问到“我也颇多情的,请帮我查查,今生可有什么情缘吗?”
仙人翻了翻簿册,笑说“真奇怪!您今生没有,但尊夫人马上就要遇到了。”
贾某一听即冒出冷汗,心想妻子还很年轻,的确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如果成真,将会为自己一生的耻辱,因此请求仙人能帮忙消去,
仙人说“这是天注定的命数,哪是我可以改的!”
贾某一再哀求,仙人抬头思考很久后才说:
“善哉!善哉!幸好尊夫人遇到的是见识浅薄得人,贪财之心胜于好色,
你赶快回家去,就可免去闺房丑闻,只会损失些钱财而已。”
贾某掐指一算,自己出门已四天了、现在回去又要四天,怕来不级,
但又想到如果为了一点点钱就让妻子失节,更不可忍受,
于是跟仙人告辞,夜以继日赶路折返。
离家只剩四十里路时,遇到倾盆大雨无法前进,只能停下来等,
隔天午后才进家们,看到卧房墙壁被雨水冲垮,跟隔壁家少年住的地方直接相通,
贾某回想起仙人所说的,不禁悔恨叹息,
妻子问“叹什么气?”
贾某“墙壁倒塌,两个房间相通,两个年轻男女独住,
会发生什么事还用说吗?怎么还问我咧?”
妻子“原来你是在想这个?他的确是跑过来了,还好只损失十两就没事了。”
贾某问到底怎么回事,妻子说
“墙壁塌了之后,他的确跑来勾搭,我赶紧逃到隔壁家去,
结果枕头底下藏的十两就被他偷走了,他知道你回家后,已经逃得远远了。”
问钱是哪来的,说是某家拿来还之前欠的债。
贾某去官府报案,少年被逮捕打板子,但钱已经花掉无法追回。
这故事是程惺峰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