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远山江海(359)

楼主: petry027 (沐仑)   2018-10-30 20:39:02
第三十九回 游龙坠九渊 幽影暗三光 (四)
  上官鸿江撕开信封,抽出数张信纸,展开来看,只见同样歪七扭八的字体写道:“
少主,你会看到这封信代表老泥鳅已经不在人世了,少主不必替我难过,无论我是老死
、病死还是被人杀死,我已经年过六旬,活得也够久了。近两年,韩兄及你母亲相继去
世,帮中能够支持你的人愈来愈少,我这一死,你往后要当上帮主只怕会更加困难,不
过韩门旧部应当会支持你当下任帮主,这是无庸置疑的事,韩璋近年来在总舵也培植了
不少亲信部属,以他的武功、见识,转任分舵主、长老也是一、两年内的事罢了,往后
他应当能成为你的左右手。此外,你一手提拔起来的解钧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这三年
来竟从分舵堂主一路升到长老首席,虽说城府甚深,但把他收在身边,也好跟左添相抗
衡。”
  上官鸿江翻开第二张纸,也是同样歪七扭八的字体写道:“老泥鳅知道少主怀疑你
母亲是被人毒死的,但老泥鳅要提醒你,去追查这件事对你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即
便你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在你当上帮主之前也绝对别去追查这件事,瞿阳帮虽然是个强
盛且势力庞大的帮派,但也正因为其庞大,而埋藏了许多阴郁灰暗的秘密,你如若无法
成为帮主,千万不要轻易去揭露那阴郁灰暗的一面,若是被它反噬,你将陷入万劫不复
的深渊,那绝不是你叔公和你母亲愿意见到的景像,老泥鳅言尽于此,望少主好好保重
。丁瑞绝笔 开元二十二年五月二十八。”
  上官鸿江放下信纸,心想:“丁泥鳅是个豁达的大老粗,即使心知自己去了益州没
办法活着回来,也不会婆婆妈妈地花心思去写这封信,肯定是因为丁泥鳅知到了某些事
情,但这些事若是让我知道了,便有可能让我当不上帮主,他才非得拐弯抹角写这封信
给我,让我别发现这件事……看来这件事肯定与我娘的死有关,否则他也不必特意警告
我,让我别去追查我娘的死因。这信中还提到了韩璋、解钧和左添,莫非凶手就在他们
三人之中?”
  上官鸿江左思右想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心想上官盛阳肯定也已经得到消息了,便到
议事大厅去,想跟上官盛阳商讨这件事。
  上官盛阳正在议事大厅中召开会议,要讨论丁瑞去世后该当如何填补帮中的人力缺
口。上官鸿江坐在上官盛阳右手边,左添坐在上官盛阳左手边,却不见李介人影,八长
老中只到了解钧、鞠海两人。
  上官盛阳首先道:“丁龙头不幸逝世,我已先让帮众传令给许长老,让益州那边暂
缓攻打江岷帮的其余分堂,先巩固已占领下来的分舵再说。近两年来,帮中耆老陆续谢
世,令人十分惋惜,今日召集身在涪州的帮中要员,便是想询问是否有适合提拔的后进
。”
  上官鸿江本以为会是左添先发言,没想到左添漠不关心的望着两名长老,解钧见左
添、上官鸿江两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起身说道:“本舵青龙堂堂主韩璋得到韩龙
头嫡传碎脉掌,虽然未曾担任分舵主,但武功、见识均比一般分舵主要高明,是年轻一
辈里不可多得的人才。”
  上官盛阳道:“解长老说得老成,你比副帮主也大不了几岁吧?”
  解钧道:“帮主教训得是,属下与副帮主年岁相近,实在不该在众位前辈面前故作
老成。”
  上官盛阳道:“韩璋是吧?这韩璋也算是我瞧着他长大的,武功造诣虽然不怎么样
,但单凭碎脉掌这一手功夫,也还能独当一面,我就暂时先记下了。左添,平时你的话
最多,今日怎让解长老先开口了?你心底没些人选吗?”
  左添被上官盛阳指名回答,只能缓缓起身道:“帮主今日若是想自八长老中升任一
人作为瞿阳三龙之一,那我确实有人选,但帮主说得空泛,显然这次叫我们来并不是想
让我们举荐适合升任瞿阳三龙之人,如此一来肯定是帮主早有定见,我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其他小辈的进退,我也不感兴趣,要嘛便是自几个分舵主中选人来升迁;要嘛便是
由总舵中年轻有为的小辈升任,这事没什么好说的,请帮主恕我不发表意见。”
  上官盛阳笑道:“左龙头快人快语,我很欣赏。不错,关于瞿阳三龙之事,我确实
已有定见,但眼下还不是公开的时候,等过一阵子再说。鞠长老,你有什么看法?”
  鞠海是韩门旧部,本来也想举荐韩门出身之人,但让解钧抢了先,左添又不打算发
表意见,自己再提出身韩门之人,总觉得形迹太露,只能把几个优秀的分舵主泛泛说了
,没有保定举荐其中的某个人。
  上官盛阳听了只是略略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似乎不是很专注在听鞠海的发言。之
后上官鸿江等人将这几个分舵主的武功、见识讨论了一番,也没做出什么结论,便草草
散会了。
  会后,上官鸿江问上官盛阳道:“怎么不见李介的人?”
  上官盛阳道:“他跟我说他有些私事要处理,告假三日,眼下人是不是在涪州城里
都不知道。”
  上官鸿江道:“李介他会有什么私事要办?”
  上官盛阳道:“这我哪知道?我一日有多少事要忙,可没那个闲工夫跟每个来告假
的人问原因。”
  上官鸿江道:“即便这人有可能是别人家派来的奸细?”
  上官盛阳道:“小子!别在路上谈这种事,跟我来!”
  两人匆匆来到练武厅,紧闭门窗后坐定,上官盛阳道:“丁瑞跟我说过那件事了,
你肯定他们所说的就是李介吗?”
  上官鸿江道:“除了李介之外,帮里还有哪一个‘李长老’?当时我拜托丁泥鳅帮
我查查李介的底细,但直到他去世,都没有跟我回报过他调查的结果,丁泥鳅有跟你说
些什么吗?”
  上官盛阳摇摇头道:“丁老只跟我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从此之后就没了下文
,我想他应当还没查出什么确切的证据才是。”
  上官鸿江心中却想:“丁瑞留的那封怪异的遗书,不该完全没提及此事,难道这件
事也跟我娘的死有关吗?”但上官鸿江不愿让上官盛阳得知有那封遗书的存在,便道:
“我想也是,但也不能就这样放任李介这样下去,万一他真是别人家派来的奸细,那帮
中的机密岂不是通通被他知悉了?”
  上官盛阳搓搓下巴道:“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样吧,我让左添去调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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