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武侠> 六合神剑 (37-38)

楼主: godrfan (鲨鱼的爱情)   2015-10-20 17:30:30
第三十七章:始明心意
接下来又过数日,距离目标地“天香楼”,只余不到一半的路程。
行旅之间,除了驾车赶路以外,中间歇息的时刻,一男四女都自寻事做,以打发时间。
若正抵达较热闹的地方,便晃进城镇里稍微逛逛,若正途经景致较美丽的环境,便四处走
走浏览风光,若附近是荒芜一片的偏野地,则五个人聚在一起聊聊天。
纪依依逐渐与另外四人都熟悉,也逐渐与程落轩有默契,于是中间有暇余时,便会与程落
轩讨论起对付红叶杀手的事,甚至有时谈得兴起,便即时起身来,与程落轩搭招演练,模
拟届时他们联手对付强敌,程落轩的绝世剑法与纪依依的“浮云游”及“冰晶掌”功夫,
该要如何分进合击、上下交攻,以对红叶杀手如此敌人,造就出最大的威胁。
其中有好几回,程落轩与纪依依搭招到一半时,会突然停下手来,去将原在他处的苏凝羽
寻来,请苏凝羽依凭“天晓灵敏”的武学领略力,观察二人演练情况,以做出改进求精的
建言。
苏凝羽对于程落轩的请求,委实难以推拒,但她时常到了现场,眼看着程落轩与纪依依合
作无间的模样,内心实是酸涩无比,当她眼睁睁看着面前一男一女,亲暱贴近,十分融洽
契合地,在共练一段二人同使的功夫时......
苏凝羽居然感觉自己的内心,隐隐作痛。
更为难的是,不论苏凝羽暗地里已是如何纠心,仍须力持平静,勉强自己要以客观角度,
去分析出眼前男女功法的不足处,去提出最实用的建言,以促他们威力更进,以促他们的
合作更紧密,以促他们两人间的默契,更好更深......
这样的处境,实在让苏凝羽的芳心,好像在遭受着一种慢性的凌迟,她在现场每多待一刻
,就像被无数支针尖,给多刺了心口好几道般,她每多瞧程落轩与纪依依贴身亲近的情景
一眼,就觉得胸口呼吸,好像被多压上了一块大石。
终于有一日,苏凝羽再也忍不住,她趁著日落时分,其他四人尚在用膳的时候,借故走开
,自己一个人跑到远方的山坡凉亭中,悄悄哭泣起来,自一对邃如星海的美目间,默默滑
落出了数也不清的泪滴。
原来自己,还是中招了吧?
早提醒过自己,不能爱上这个桃花男的,终究还是失败了吧?
为了这个男人,自己早失了应该中立的原则,想方设法、费尽心思,又跋山涉水、舟车劳
顿,只为了完成这个男人的心愿,替他找著合适的人选,以对付那个红叶杀手。
却没想到,自己一番努力,所换来的,却是这个男人身边的桃花美女,一朵又一朵的增加

初时的杜鹃与海棠,在分别对程落轩产生情意时,苏凝羽虽然觉得讶异,但还不至于太伤
心,可到了最近,自“金叶庄”的纪依依出现在程落轩身畔以后,确实让苏凝羽有种极难
过的感觉,每日每日地,都如潮涌般上心头。
苏凝羽终于懂了,为什么这段期间,杜鹃与海棠的存在,尚不足以叫她难过,因为过去她
潜意识里,觉得这两名少女下属,理当威胁不了自己;毕竟她们两个,虽然也挺青春可人
,但在实质的相处上,并无能够协助程落轩的地方,她们终究不似自己,有着天晓灵敏的
武学见识,能够在许多方面,都帮忙到程落轩。
所以苏凝羽不自觉中,有一种独一无二的优越感,知道在她们“天晓楼”三女中,程落轩
最亲近的人一定是自己,最依赖看重的人,也一定是自己。
但这种独一无二的自信心,在“金叶庄”的纪依依出现以后,就开始被动摇了。
因为纪依依的身手造诣,亦属不凡,虽然在武学知识这方面,未如自己一般广博敏锐,但
纪依依可是实际具有功力、也真正能够施展武艺的人阿!不似自己毫无功夫底,只能出一
张嘴给意见,却无任何实战之能。
而且,纪依依可是程落轩的战斗搭档呢!她能与程落轩携手合作、交相掩护,以共同对付
强敌,所以在此次任务的贡献度上,她又怎会输给自己呢?
所以,纪依依对于程落轩来说的重要度,是否也迟早有一天,会超越了自己呢?
苏凝羽愈想愈是伤心,始才惊觉自己的心意,独坐在凉亭中,一边连连掉着眼泪,一边内
心暗暗自语:“我以为我将自己的感情,压抑得很好,所以那时知晓杜鹃与海棠的情思时
,才并未失控,也没有非常难过,我本来觉得这代表了,我有收敛住自己,没有真的对程
公子动情……但原来我错了,我只是当时没有感觉到威胁性,所以不怕程公子喜欢她们胜
过我而已……直到如今,这位纪姑娘的出现,我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来我内心里
是这样害怕著,被别人超越了地位、超越了在程公子心里的重要性……原来我早已对他…
…原来我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而已……”
她伤心难过,不知如何排遣,于是只有一直掉着眼泪,枯坐于凉亭间,一直吹受着飒飒冷
风,看着前头远端的黄昏落日,渐渐沉下了山头。
不知过上了多久,一句呼唤,骤然点醒了茫然呆坐中的苏凝羽。
“苏大姐,原来妳在这里!我四处找了妳好久呢,总算找到妳了!”听起来正是程落轩的
声音。
苏凝羽心头一惊,慌忙间将头反向一别,且伸手急抹去了眼角边的残泪。
苏凝羽的动作虽然快速,却仍然被程落轩发现了不对劲处。
程落轩于是促步奔将过来,转眼已凑近至苏凝羽身畔,带点儿急切的语气问道:“苏大姐
,妳怎么了?妳怎么好像在流泪呢?是谁惹得妳伤心了?”
苏凝羽内心惊慌,外表却强作镇定,忙摇头道:“没有……我……我没事,只是一个人坐
在这儿,无端烦闷起来,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程落轩神情中的关心依旧,言语温柔却带点儿焦急问道:“苏大姊……我见妳好似已经伤
心了许久,哭得两只眼睛都有些肿了……妳一定是想到了极难过的事情吧?能不能告诉我
,妳是为了什么而难过呢?说不定我能替妳分担一些。”
苏凝羽的情思难以启齿,只支支吾吾、模模糊糊答道:“我……我想到了许多幼年时候,
与母亲四处迁徙,颠沛流离的那些苦日子……这些记忆很琐碎的,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
程落轩并不放弃,仍继续追问道:“那……那有什么方式,是我可以帮忙妳的?苏大姊,
我是真心想要为妳做点什么,过去这段日子,始终都是妳在为我劳心劳力,我好像没能为
妳付出什么……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能替妳做些事。”
苏凝羽别扭答道:“有些事情,你真帮不了我,那是我自己心里的结……只要你不笑话我
,不因我的眼泪而看轻我,我就很感激了……”
程落轩见苏凝羽的眉目忧虑,虽然不知她在难过什么,但已可明显感觉出,苏凝羽的心思
并未平静,眼前只是在故作坚强而已。
于是程落轩道:“我怎会笑话妳?我倒是挺赞成,妳适当地抒发情绪,不然老是将事情压
抑在心里,会积出病来的……如果我没有办法,在实质上帮到妳,那么便让我做妳的宣泄
桶,任妳在我面前,尽情哭泣个够,让所有不开心的情绪,都随眼泪一起流冲走了,那么
妳的郁闷难过,便自然会减轻许多!”
言及于此,程落轩一把张开手臂,挺起胸膛,说道:“哪,我的臂膀藉妳靠!胸膛借妳依
!妳尽管在我面前哭吧,不管想哭多久都行!就算妳什么话都不想说,也没关系,就算妳
不跟我解释妳在伤心什么也不要紧!总之我陪着妳,直到妳宣泄完毕,把想流的眼泪都流
尽为止。”
苏凝羽望着程落轩那认真诚恳的表情,当下实有一股冲动,想要一把投入他的怀里,好好
哭泣个够,然而一贯压抑的个性,终究让她放不开矜持,无法明白做出这种事。
程落轩却看出了苏凝羽的顾虑,不容苏凝羽犹豫太久,主动伸臂一揽,已将苏凝羽一把搂
入了自己怀中,任苏凝羽的头面,紧靠上自己结实的胸膛。
苏凝羽一声轻呼,未及抗拒,已让程落轩搂在怀中,她登时心头惊慌不已,脑际乱哄哄的
,这霎时一片空白。
程落轩却对手臂略施了劲,不容苏凝羽轻易挣脱,言语极为温柔说道:“苏大姊……这是
我唯一能为妳做的,妳便依了我,好好的宣泄一场吧……不管妳需要多久时间,才能平复
心情,我都陪妳,就算你要伤心到半夜三更、破晓天明,我也都会在这里,我不会走,我
会一直在妳身边。”
不知是程落轩的言语太温柔,还是他的胸膛太火热,当下苏凝羽确实被化软了心,没有一
丝挣扎的动作,也没有一分想逃离的欲望,反而紧紧依在这男人的胸怀里,尽情地哭泣。
于是苏凝羽当场,头首倚靠在程落轩的胸膛上,居然抽抽咽咽地哭泣起来,这是一向压抑
的她,几乎不曾在外人面前展现过的模样。
苏凝羽啜泣之间,心思混乱,一下子想到现在,一下子又回想到了过去,想到她的母亲,
曾经严正告诉过她,男人是一种很有伤害力的生物,要女儿将来能避则避。
苏凝羽的心头,不禁暗暗默语:“当年我娘亲,因为生得极美貌,曾经被许多男人伤害过
,她那时就一再告诉我,男人有多可怕,要我小心那些性格狂暴、会逼迫女性就范的人…
…但是程落轩,他的性格并不狂暴,对待我又十分温柔,他并不是母亲所说的那种男人…
…可是,这样一个柔善的男人,所带给我的痛苦与烦恼,却是一分也没有少。”
想着想着,苏凝羽所有过去不好的记忆,破碎的家庭、悲惨的童年,一一浮上心头。
于是苏凝羽的眼泪无法停下,扑簌簌地不断掉落,像是开了一个水阀机关般,无可抑止。
程落轩也不出声打扰,始终只直挺挺地站着,任由苏凝羽的眼泪,已几乎浸湿他胸前的衣
衫。
或许是因苏凝羽的情绪激动,也或许是因此地的山风冷飕,当下让程落轩感觉到苏凝羽的
纤弱娇躯,一直在微微颤抖著。
于是程落轩胸中一柔,不由便将两臂合搂,将苏凝羽的娇躯给怀抱更紧,只望借由自己的
体温,给予怀中佳人暖热的依靠。
是晚,二人便这么亲近地独处于山间凉亭中,良久良久……
那日以后,程落轩有意无意地,在旅程间的每个傍晚,都会去找苏凝羽,带她到当时扎营
地附近,较无人打扰的地方,与她独处谈心,希望能借此宣泄苏凝羽长年以来的郁闷,也
希望能借此解开,苏凝羽心上那不知何来的纠结。
于是程落轩的每日行程,也几乎都耗在了女人上面。白天与纪依依研练武功,午后就陪杜
鹃与海棠去看看风景或逛逛闹市,傍晚以后则专属于苏凝羽,与她相伴交心于邻近某个幽
静的小地。
程落轩其实已有感觉,自己与这同行四女的关系,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但他是软心肠
,对谁都不愿意伤害,于是未曾拒绝任何一女的邀约,也未曾说出他心中重视度的排名。
然而,这样一男四女的暧昧情况,也未再持续太久,因为目标地“天香楼”,今已近在眼
前。
到了那里,见着了某些人以后,这一男四女的情感纠结与关系,又将有一番变局。
不是变得更明晰,而是变得更混乱……
第三十八章:春光满楼
“天香楼”的位置,坐落在西南方最热闹的大城里,建筑形式是三层五角,花巾红帘、金
灯高挂,楼里楼外莺莺燕燕,楼前街道车水马龙,很是热闹。
但“天香楼”大门前的热闹洋溢,还只是它火红业绩的一部份,真正最主要滚钱进来之口
,实是它后方巷道内的两处暗门,各接一条特留给士商富绅走的私房通道。
毕竟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这“天香楼”寻芳作乐时,多不喜欢让人瞧见的。
所以只有一般散客,会自那面向大街的正门口出入,至于真正的豪富肥羊,则多选择那专
接待贵宾的后巷暗道走。
当然程落轩不是来寻欢的,他也不是什么大富豪,所以只有明明白白地,走往前头大门去

这还是程落轩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虽然内心难免有些紧张与惶恐,可他其实也有几分的
好奇心,想瞧瞧这种风月场所的究竟,看一看所谓的妓院,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所以真正最忐忑不安的,并非是程落轩,却是他身后带着的四位姑娘。
因为“天晓楼”自身已是严谨门派,另外的“金叶庄”又更是管束到极致的庄门,所以这
两组织所出身的姑娘,无不是清清白白、洁身拘谨的。
所以苏凝羽及纪依依等四女,皆是至今仍守身如玉的纯净姑娘,生平亦是第一次的,来到
这种烟花是非之地,内心无不慌乱至极,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但为了不缺席意中人程落轩的这一场任务,四位姑娘纵然极感难为情,仍是硬著头皮,随
程落轩接近了“天香楼”的大门。
程落轩走在最前头,一脚尚在门前五步处,已有一位浓妆艳抹、穿着低胸暴露的花姑娘,
热情迎上来接待。
这位花姑娘年约二十二三岁,其实本质容貌便已不俗,但仍然在脸上抹敷了一层胭脂妆红
,看起来有种艳媚之感,虽然确实极惹眼美丽,却似少了种清纯味道。
程落轩有求于人,也不忌讳对方身分,恭敬一个行礼,说道:“姑娘,我们一行来此,想
要拜访妳们‘天香楼’的谭楼主,不知方不方便请您,替我们通报一声?”
那花姑娘听之,微微一愣,认真端瞧了程落轩几眼,暗想:“真可惜了,这小哥儿生得好
英俊,还以为他是来光顾生意的,却只是要找人么?如果他是来寻欢的就好了,我一定抢
著让他点去,与他春宵欢瑜一场,就算事后叫我不收费,也是挺甘愿的......怎地平素上
楼来找我的客人,就没一个长相如他这样俊的?”
虽是如此想,却当然不会说出口,于是这花姑娘笑容一敛,说道:“要见我们谭楼主,得
先经过‘雪瞳姐姐’,你们便在门前等会儿,我去唤雪瞳姊姊出来。”说罢,比了比手,
示意程落轩等人在门外等待,便拂袖一个转身,直往楼里走去。
花姑娘转身之时,衣衫一飘荡,胸前一对半露的乳房晃了几晃,一道浓厚的香水味儿,亦
随之溢散出来,弥漫四方。
程落轩眨了眨眼,不知自己该作何想,至于身后四女,早同时红了脸面。
五人未敢再进,始终只停足在“天香楼”门前五步之距,看门里门外不时有其他花姑娘穿
梭来去,个个都是极艳丽惹火的打扮,当下都不知自己,该把视线往哪儿摆好。
未久,方才那位前去通报的花姑娘,指引了身后另一名女子的到来,出了门外,纤手轻指
程落轩等五人,说道:“雪瞳姊姊,就是他们,一男四女的那一伙,说要找楼主。”
这名被唤做“雪瞳姊姊”的女子,年约二十五六岁,容貌艳丽、身段姣好,纵然身处“天
香楼”群芳之中,仍极是醒目。
她的艳丽,既来自于她本质上五官的立体,更来自于她脸面上施妆的特殊。
除了两颊的胭脂花红以外,她唇涂红丹,两眉尾各扑了一层紫影斜扬,一对眼睛星芒绽放
,睫毛长密微卷,末端且沾了点银色做衬饰,于是整体看上去,她的眉眼瞳睫部位最是显
眼,在紫影银缀的掩映下,确实让人有个错觉,好似她的一对瞳孔,是银雪色的。
原来“雪瞳”之名,是由此而来。
除了脸貌出众以外,这位雪瞳姑娘的身段亦极曼妙,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穿着一席半透
明的雪纺纱衣,腰臀部位紧窄,贴显出了她的纤腰丰臀,但衣衫的上身部份,却极是单薄
开敞,露出她极傲人的上围,雪白峰挺、胸沟深纵,重要部位明显包覆不全,一副若隐若
现、呼之欲出的状态,委实让人暇想起欲。
程落轩见着这位姑娘出现,一时间也觉感官太过刺激,不自主有些慌张,急将目光移往别
处,不敢盯瞧前头春光。
至于程落轩身后四女,见着眼前这位雪瞳姑娘的傲人曲线、曝露衣衫,亦是个个害臊羞赧
,除了目光亦四向飘乱以外,还暗中都惦了惦自己胸前的斤两,悄想:“我的胸前,可实
在比不上她的饱满阿……”
却见那位雪瞳姑娘,一派安然自在,好似对于穿着如此衣衫,习以为常,从容走将过来,
朝程落轩说道:“我是雪瞳,‘天香楼’的一切待客事务,由我负责打理,听说你们要找
楼主?敢问是为了什么事情?”说话之时,音声稳重,看像是极见过世面的姿态。
程落轩欲作镇定,目光却仍不敢正视雪瞳,答道:“我们要来请谭楼主……请谭楼主帮个
忙,协助我们对付一个可怕人物……”
因为紧张,程落轩的言语有些支吾不清。
雪瞳却眉色一紧,说道:“协助你们,对付一个可怕人物?”
程落轩正欲解释,却听身旁苏凝羽抢著接口道:“对,有个可怕人物,阻止我们在生意上
,与你们‘天香楼’合作,所以我们必须要除去这层障碍,才有法与‘天香楼’诚意往来
,听闻谭楼主手段高明,过去也曾数度摆平纠纷,便想请他出马协助。”
苏凝羽说此话时,内心且想:“这个雪瞳的名字我听过......据说她是现今‘天香楼’的
第一红牌,亦是谭玉冰极倚重的心腹亲信,她精明干练,又在‘天香楼’是老资历,所以
能理楼中诸多公事。自从‘天香楼’生意兴旺起来,业务逐渐繁忙以后,谭玉冰为免琐事
烦心,便将许多第一线的事情,都交给这位雪瞳打理,他自己反而退往二线了……所以这
位雪瞳姑娘,不仅是谭玉冰的得力助手,也是他设在门前的一个过滤者,倘若听了上门者
的来意,是天香楼主绝无兴趣之事,这位雪瞳姑娘,就会依凭自己判断,将求见楼主者给
拒挡在外。”
心念及此,苏凝羽的目光流转,先望了望程落轩,又望了望雪瞳,再想:“所以我们当然
不能,明白地说实话,让这位雪瞳姑娘知晓我们目的,是要请谭玉冰出马助阵,以击退红
叶杀手……毕竟这个雪瞳姑娘,一定会有私心,倘听我们要借走她楼主一用,且很可能一
借就是两三个月之久,则不把我们拒绝才怪!她确实有谭玉冰所赋予的权力,可以直接将
上门者扫地出去,所以我们若被她拒在门外,将连谭玉冰的人都见不到!所以……只有这
么说了,说我们是基于想与‘天香楼’作生意的理由,才上门来求事,虽然如此言词,可
能让人产生误会……却也别无他法了。”
果然雪瞳听了此言,眉头便一放宽,脑海思虑著:“他们所谓‘与天香楼作生意’的意思
是……他们想要集体投效‘天香楼’,成为我楼中阵容,却遭遇某个恶霸的阻挡,所以非
请楼主出面调解么?”
雪瞳姑娘之所以会做此想,是因过去他们“天香楼”,已遇过太多类似的案例,时常有本
属于其他同业麾下的风尘女子,想要转投到他们‘天香楼’操业,却遭遇到原老板的阻挡
,甚至动用暴力威胁的手段,以不容旗下姑娘跳槽。
每每发生这种事情,都是由谭玉冰出面调解,或者以金偿赎,或者以理相劝,或者干脆以
武服人,将对方给打到跪地求饶,非得放人不可。
当下雪瞳心有误会,便朝程落轩等五人细细打量,暗想:“这一男四女的成员,外表水准
都还不差,就是各有一些小缺陷在,尚须好好改善......”目光首先停留在杜鹃及海棠身
上,续想:“譬如其中这两个,看来最青涩的小姑娘,身材都太单薄了些,除非量身订做
衣服,以设法垫高上围,不然极难衬出丰满的感觉,她们的本来打扮,又太朴素简单,看
上去只让人觉得淡而无味......”
跟着雪瞳的视线游移,又转看往了苏凝羽,心想:“又譬如另外这一个,看来稍为成熟些
的,鼻颊以上的眉眼额肤等部分,都极雪红绝丽,却无端蒙个面纱遮住半脸做什么?她的
身材,看来是挺有料的,却全身包得密不透风似的,让人有种只能远观而不可亲近的距离
感,实在也需要改进......”
随即雪瞳目光一掠,又改看向了纪依依,眉头登时一皱,暗想:“再譬如最后这一个
......穿着极诡异的女子,明明脸貌是极秀美的,曲线也还凹凸有致,却穿着如此阳刚中
性之装,不知在糟蹋自己什么呢?更无可宽恕的是,她居然还留着一头短发?若是让我们
楼主给瞧见,审核评论之余,肯定要大唸一顿,说一个姑娘家发长怎能不过肩呢?”
雪瞳最后又看往了程落轩,思著:“这样一个个看下来,当中能让我评价最高的,反是唯
一的这一名男性......他虽然生得细皮嫩肉,很一副白面书生的秀气样,但若整体观之,
身形虽瘦、却健骨修长精壮,一身肌肉都挺结实,像是经过长年锻炼之人,倒不至于太粉
味......可惜我们‘天香楼’未曾收过男妓,不然这位公子肯定能大卖的。”
快速评论过这眼前五人以后,雪瞳的内心,已有了总结:“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一群人,
都算是有潜力的货色,只要稍加改造,日后大有可为......相信楼主会感兴趣的。”于是
露出笑容,欠了欠身后,一个提手行礼,说道:“既然如此,五位贵宾随我来吧!我安排
楼主见你们。”
因此程落轩这一行人,便在雪瞳的招呼及指引下,进入“天香楼”里,穿梭过无数莺燕花
香,来到东侧一处厢房。
雪瞳比手示意了程落轩等人,先在此厢房中等待,即又转过身去,离开厢房,看似通报谭
玉冰去了。
程落轩等人,静坐于厢房里等候着,始终都有些坐立不安,虽然只等了一两刻钟,却像是
一个寒暑那般漫长。
终于,厢房外头,一阵阵男女谈笑声,连续响起,听似外头有一名男子正与三四位姑娘开
心谈聊著的声音,正逐渐接近这间厢房。
男子的笑声爽朗洪亮,又带点磁性嗓音,姑娘们的欢言声却个个娇媚、嗔如娃音,直要酥
软了人心。
终于,众声音的主人们逐一现了身,来者是一男加上四女,除了方才那位雪瞳姑娘以外,
另还有三名首次露脸的花姑娘。
此时这四位花姑娘,正簇拥著中央一名年轻男子而行,与其举止言态,无不亲暱无比。
除了雪瞳以外,那新出现的三位花姑娘,一个以掌搭著男子的肩,一个则揪著男子的衣摆
,另一个则凑唇在男子的耳畔吹气般的呢喃,三女当下无不欢笑得春心荡漾、花枝乱颤的
模样。
至于雪瞳,则更直接以玉臂挽著这男子的臂膀,对其撒娇般的媚笑,简直就像是男子的亲
暱爱侣一般。
这名年轻男子,看是二十二三年纪,剑眉俊目、面貌英武,体格健硕、长身玉立,打扮风
格却颇特异突兀,像是个文雅与草莽的矛盾搭配。
但见他穿着一袭短袖长幅的水蓝色轻袍,袒露出两臂结实的肌肉来,左臂刺青了一个龙形
,右耳却留了一个耳洞,穿上一个白银色的耳环,胸前挂著一只由数颗象牙所串成的圈饰
,衣襟两领却甚明白地大敞着,露出近半截厚实的胸肌,及膛沟中几许隐约的毛绒。
男子的剑眉浓密飞扬,发色本应如墨,其额上却有一小搓斜浏海,是刻意染上了一抹银光
淡蓝来,显得有些妖异的色彩。
程落轩等四人,见得眼前这名男子现身,一面讶异于他的奇特扮相,一面内心皆呐喊著:
“他,就是谭玉冰?”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