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甜蜜的死亡气息》──为不存在的恋情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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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以下内容涉及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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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人生就是一场荒谬剧的你
曾经莫名其妙公亲变事主的你
跟《冰与火之歌》的兰尼斯特一样有债必还的你
好莱坞名编剧
吉勒莫‧亚瑞格（Guillermo Arriaga），也许你不熟悉这个名字，但很可能看过由他担
任编剧的电影：《爱是一条狗》、《灵魂的重量》、《马奎斯的三场葬礼》、《火线交错
》等等，而本书也在1999年拍成同名电影。
上述除《马》的导演是汤米‧李‧琼斯外，其他都是与知名墨西哥导演阿利安卓‧岗札雷
斯（Alejandro Gonzalez Inarritu）合作──对就是那个拍出《鸟人》和《神鬼猎人》
的家伙，让李奥纳多终于含泪抱回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在此我们谢谢阿利安卓。
而吉勒莫‧亚瑞格，或许不如阿利安卓．岗札雷那么有名气，但那些电影之所以能成功，
便是奠基于他多线交错的叙事风格、紧凑明快的笔调，还有对人生充满冲突、挫败与失落
的描绘。
两场死亡之间
事发于排水沟里一具少女的裸尸。青年拉蒙跟着第一批人抵达现场，即便只和少女讲过寥
寥几句话，当场却只有他认出她的身分：艾妲拉。当他还陷在艾妲拉黏腻的香气，和对她
从以前就萌生的遐思时，流言蜚语已把他塑造成对艾妲拉之死深感悲痛的男友，连艾妲拉
的父母都对此深信不疑。
谣言继续扩散，有人甚至信誓旦旦表示，凶手就是那个不时到村子做买卖的吉普赛人……
怒火被点起的众人发誓要以牙还牙，而又有谁比深情的男友更适合呢？就因为一场未曾存
在的恋情，头已经洗下去的拉蒙于是成为一场死亡复仇的主角……
为妳复仇，与妳无关
《甜蜜的死亡气息》发生于墨西哥东北边陲塔毛利帕斯州（Tamaulipas）的一个偏远小镇
，尽管有些新移民移入（例如艾妲拉一家），社群关系依然相对传统、紧密而封闭。该镇
乡民对“复仇”莫名其妙的狂热，虽不排除是有人刻意起哄，但这把火能烧起，终究出于
墨西哥传统社会对“男子气概”的推崇，以及对男性社会角色所赋予的期待。
伤害“属于某个男人（可能是父亲、兄弟、丈夫或情人）的女人”就等同伤害“那个男人
的荣誉（价值）”，伤害“属于某个社群的女人”就形同伤害“那个社群的男人的荣誉（
价值）”，因此必须借由报复恢复男人的尊严。这不仅是稳定权力关系的手段，对男性来
说，也是一种被侮辱后的疗伤仪式。
而艾妲拉呢？明明一切因她的死亡而起，她却跟这个炎热的小镇一样边缘，没有人了解她
，死后更无人在乎。村民嚷嚷着要向吉普赛人报仇，却无人关心真相；拉蒙在艾妲拉死后
对她爱意渐长，却沉溺于自己对她的想像、对爱情的想像、对英雄的想像，但这里已无人
能让他拯救。作为一具尸体以供这些男人意淫自己拥有的权力，艾妲拉或许还有点用处，
作为人，她却乏善可陈。
正义坐在那里喝牛奶
一群盲目（或说选择盲目）的乡民中，镇代表胡斯蒂诺是唯一理智得真正在乎是谁杀了艾
妲拉的人。经过一番明查暗访，胡斯蒂诺好不容易找到真相！他会召集村人好向他们解释
一切，让真相大白吗？
“他闭上双眼。好几次，他都听过这种死亡降临前特有的声响……这次，他大可将这种令
他感觉刺耳的死亡声响彻底消音。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看着牛奶在玻璃杯内缘缓缓
淌下。”胡斯蒂诺知道，但胡斯蒂诺不说。略带讽刺地，胡斯蒂诺（Justino）这个名字
的字源正是“正义（Justicia）”。任凭众人鼓动、施压拉蒙，是自知无法点醒他们的无
力感，还是为了维护小镇的集体利益，如他所说，保护艾妲拉的名声和她父母悲痛的心？
然而真正令人悲伤的并非正义的缺席，而是它确实存在，却选择坐在那里目睹历史一再重
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