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趁雨稍停,带爸爸妈妈出门走春,去一个一直想去的景点。
通常家人一起出门都是爸爸开车,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坚持要我开,我就照做。一上车没多久妈妈就在后座睡到不省人事;爸爸坐在副驾陪我聊天、帮忙看路。
到了目的地,听爸爸妈妈聊著亲戚的事、感叹故旧陆续凋零; 爸爸经过古早味蛋糕的店面,想吃但又不敢说,这么大岁数了明明早已经没有经济压力却还是维持着年轻时节俭的习惯。妈妈发现他想吃,就掏钱包出来一次买了两盒,爸爸提在手上显得很高兴。
妈妈平时有点聒噪,看到什么景色物件都喜欢评论一番;今天却不知为何比平常安静很多,走在她后面看到她慢慢走逛、四处张望的背影,我心里觉得有点奇怪又难过。但看到服饰店里五颜六色的衣帽和配件,仍然像往常一样能引起她的兴趣,让她东翻西捡的,又让我觉得放心了些。
玩了一整天天黑了准备回家,爸爸依然坚持要我开车。Google map出了点错,报错路线,幸好我马上发现路牌,及时回转,心里觉得有些奇怪,爸爸就坐在旁边,怎么没提醒我。快到家时才听到他跟妈妈聊天,说“厚,那个交流道实在有够复杂!要不是女儿年轻人眼睛好,晚上开车我才看不到指示牌咧。”以前听到这种话,妈妈会笑他“你看看你这个老人家”,今天却只有哈哈一笑,没说什么。
不知不觉间,爸爸妈妈都年纪大了,体力、反应都不如从前。猛然意识到,他们并不会永远像从前一样健步如飞、带我出游,对小孩百般照顾;反过来可能还需要我的照顾,就忍不住心里难过。
如果可以说傻话,那我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爸爸妈妈不要再老了。我能永远像此刻一样,年复一年的跟爸爸妈妈一起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