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
妹妹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而我只是个丑姊姊
妹妹长得漂亮 像洋娃娃一样无懈可击
明明父母都是台湾人
偏偏就她长得像乌克兰金丝猫
我常常怀疑她是不是偷偷抱来的
有一次 我故意拿铅笔往她手掌戳一个洞
她痛得哭喊
我赶快对她的伤口呼呼气 但一方面又希望涌出的血液像喷泉一样
因为我怀疑她的血统问题 可能是外星人
所以故意要看看她的血是绿色还是蓝色的
但更多的是出乎我对她的嫉妒
妈妈听到妹妹的哭声 慌得跑过来问怎么了
我以为漂亮的脸孔底下 就该有一颗善良 几近剔透的心灵
但这个妹妹毁灭了我的幻想 她一点都不善良
竟然跟妈妈告状说我戳她
连自己不小心碰铅笔的谎话 妳都不愿意隐瞒
那我要妳这个妹妹做什么??
妈妈听完 呼啸一声就往我脸颊打下去 赏我一巴掌
我没有哭 甚至嘴角还有点想笑 只是我忍住了
我笑是因为 至今想起来我也觉得可怕
我竟然是在笑 谢谢妳给我一个怨恨妳的理由
好让我以后不论怎么对妳 我都不会感到愧疚
那天凌晨 我敞开门口的红漆铁门
我蹲在门边 抬头好像在看什么似的
妹妹起床经过看见 好奇跑过来问我看什么
我招招手 叫她过来一点 靠近一点
对了 要在我两手可以抓住你的距离之内
妹妹禁不住好奇 真的悄步移近
一霎那间 我就紧紧钳住她的手 把她甩出门外
之后紧紧阖上铁门 不让她进来
妹妹她吓哭了 在门外不断拍打
门上斑驳的红漆都因为震动而一片片剥落
我背靠着铁门 抵住不让她进来 笑得好开心
原来妳也会害怕 会哭 会叫 会求我
但不到一分钟 我怕事情闹开 妈妈又要打我了
所以我开了一小缝 露出一只眼睛 说:"不可以跟妈妈说喔 这样乖乖 我才放妳进来..."
妹妹哭得脸红通通 下唇往上翘 一副楚楚可怜样的点点头
之后我开门让她进来 但等她跨进一步
我又紧紧关上 把她的小脚给夹住
我狞笑 说:"真的不说吗?? 妳骗不骗人??"
妹妹抖颤着声音 答应我真的不说
我说:"如果说了 下次就不是夹脚了 而是夹头 把头夹断 教妳当一个无头鬼!!"
你们没办法想像当时有多好笑
她的恐惧完全表达在她的眼睫毛上
因为我看到很明显的 突然惊吓的跳动
两排睫毛上垂吊的泪水都因此滴落
后来我们姊妹一起回到房间睡觉
妹妹侧过身子 窝在棉被里面嘤嘤哭泣
我则是很惬意的 两手枕卧在脖子后面
仰头看着天花板昏黄的灯光 阴恻恻的笑起来
妳当妳的洋娃娃 但终究也只会是我玩在掌心之中的一尊布偶
不会让妳爬到我头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