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iwillwait (艾倭威特)》之铭言:
: 不要太久,二十年就好。
: 算一下未来二十年,你总共会回家几次?
: 如果有余力的话可以连天数一并求出来吗?
其实本来不是很想回文
但看到很多人一面倒 觉得原原po不对感到很惊讶
我家跟原原po类似 家族里一堆有病的长辈同辈
自己的爸爸也拼命黏着那些看不起他的人
而且他希望妻子孩子 永远跟他一起在那个位置
不要去吵架 论道理 或疏远对方
一辈子在那个圈子 当小丑取悦所有人就对了
跟原原po不一样的是 我家才是家族里有钱的那个家庭
很小的时候 我就常在困惑
为什么爸爸不保护我们 只会一次又一次把我们丢到那群垃圾面前任人践踏
为什么当年高学历又美丽勤俭的妈妈
不看外表不看钱 嫁给毫无学历可言的爸爸
换来的下场就是人人都可以践踏她
而我得到的是一个变得整天神经兮兮 冲着我大吼大叫的神经质妈妈
我爸爸很贪心 喜欢我们做好做满
要舔人鞋底就要次次就舔
像原原po那个什么婚礼的 根本不是去那一次爸爸就会心满意足
今天去了明天没去 为什么你明天不能去? 今天不是抽出时间去了吗?
你不想去?还是找借口?小气 不会做人 不给我面子
到最后变成不是0就是1 只能在次次到场跟永不见面中间选一个
曾经有人跟我们说过
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小孩 才不懂家族来往的重要
但我弟弟有了孩子后更困惑了
这个生命的手这么小 被他轻轻握住手指
什么都不用说 就自己感动的乱七八糟
保护他都来不及了 根本舍不得丢他去疯狂的家族里给人当北七玩
现在我也疼姪子疼得要死
如果有天那群垃圾敢欺负我姪子
我一定什么脸都不给 直接叫那群垃圾滚去死一死
如果我脑抽 想学家族那群人去欺负我姪子
我弟一定会先尻爆我 不是叫他小孩忍好忍满
所以有了下一代后 我们都更不理解我爸爸了
为什么为了在那个垃圾家族里立足 能忍心推自己的小孩去被人欺负
: 你可能没想过,你们全家人可以一起过的天数其实所剩无几。
: 我了解那种感觉,
前几年爸爸生了大病 拿了重大伤病卡 他怕人笑 不准我们讲
那些什么家族亲人的 一个都不知道
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很可笑
他黏着人家一辈子 幻想人家施舍他亲情
最后连生病都不敢给自己的兄弟姊妹知道
就怕被看不起
整个家只有我跟妈妈知道
知道的时候 我一滴眼泪也没掉
我只记得看化验报告那天 爸爸因为没有停车位先下车
绕来绕去 车子越开越远的我越来越不安
总觉得一定要亲眼看到化验结果
我强势的地方跟爸爸很像 讨人厌的地方也跟他很像 我不允许自己被他糊弄
心一横 我直接把车开到几个街口外的地方停
不停的奔跑 祈祷爸爸还没听到化验报告
跟电影一样
我像条狗停在二楼看诊区喘的时候 正好看到护士拿着化验报告在解释
我跌跌撞撞冲过去看 化验结果真的有问题
我哭不出来 也不觉得大受打击
事实上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情绪
但我也解释不出来 为什么任何强烈情绪都没有的我
会这么失控的在大街上狂奔 只为了赶在报告出来前追上我爸
听完报告后 我下楼替我爸办重大伤病卡
叫我妈把所有保单都拿给我看
上网查什么治疗方法最好 再跟主治医生讨论治疗方案
后来搞不清楚的业务 还少赔我们一百万
因为其中还有一张早就停止销售 连业务都搞不清楚要赔多少的古老保单
我不死心 把保单那些又多又小的字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 到处查
才发现上面有一行很没存在感的文字写 有重大伤病卡赔一百万
第二天我拿着保单去跟业务理论 还是哭不出来
讨到一百万后
只觉得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没良心 爸爸生病了还可以笑着跟他讨钱
我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真实感
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 面对我爸爸的存在或死亡
只有到底谁会先死这件事 在我爸生病又康复后 困扰我一段时间
爸爸先死我们就解脱了 不用再理什么家族了
但困扰的是 在那之前他要先把用妈妈名义贷来的钱还完
不然妈妈就完了
如果妈妈先死 我就能从跟妈妈僵持的痛苦里解脱
可是这样她就没办法享福了
她痛苦一辈子
应该只有我爸爸死了 才能不担心害怕的放心过日子
有时候会因为这些想法 感到对爸妈有点抱歉
我一边觉得愧疚
一边没办法停止假设谁会先死 死了烂摊子又要怎么办
好像大家就是互相耗著 看谁先从人生舞台下场而已
爸爸是好人 妈妈也是好人 但我们只能互相伤害
这些年来 家族里的人 每死一个 我就松一口气
有种大家都绑在一起的命运 又松绑一些 好像可以看见一点希望的感觉
总觉得亲情可贵 家人相处时间很珍贵这种话
在原原po这种情况下 是用来骗那些牺牲的人 继续待在那个位置的谎言
只要弱势者接受了 就能用这句话再忍十年
不然为什么 这种话从来都是对着忍耐的那个人说
而不是对着嚣张的那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