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diefishfish ()》之铭言:
: http://news.tvbs.com.tw/ttalk/blog_author_detail/5093
: tvbs
: 考上医学系后自杀,资优生:父母爱我还是爱我的成绩?
: (作者/陈鸿彬:咨商心理师/资深辅导教师。从事心理咨商、青少年辅导工作近二十
年
: ,现为资深高中辅导教师暨咨商心理师。擅长以家庭系统取向及多元文化观点切入心理
咨
: 商、亲职教育工作。)
: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个案的葬礼,也是至今唯一的一次。
: 而我,忍不住在心里反复想着:这一场葬礼,是不是有机会可以避免?
: ●浑身是刺的孩子
: “是我爸妈要我来的,但我不需要跟人谈,你别白费力气。”初次见面时,他说。活像
只
: 刺猬,却也直率而坦白。
: “我明白,因为你的语气已经传达出你有多不爽。”我不受影响,倒是他自己听了后忍
不
: 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 严格说来,他不算是我的个案,更不是我的学生,纯粹只是因为他的父母曾与我在同一
个
: 义工单位服务,有些许交情,所以希望我能够与他们正就读高三资优班的儿子谈一谈。
: 至于这对父母的诉求,他们不好意思明讲,但因为已被许多家长请托过,所以我心里大
概
: 猜得出来。
: “虽然我认识你爸妈,但我不是他们的‘打手’,更没有领他们的薪水,所以也毋须‘
效
: 忠’他们。”我喜欢直来直往。
: 听到“打手”、“效忠”这些字眼,他笑得更开了。
: “你真的很有趣,跟其他我爸妈找来‘辅导我’的人很不一样,够直白。”
: “看来,我不只不是第一个‘官方代表’,可能连十名内都排不进去?”我们相视而笑
。
: 第一次见面的剩余时间里,就在听他分享“遇过哪些种类的‘官方代表’”中度过。
: 看着笑逐颜开的他,我知道:他的防卫,放下了。
: ●资优生的原罪
: 从小到大,不只一路就读资优班,在资优班里更是名列前茅,大家都说他是“准医科生
”
: 。这个向来孝顺、听话的孩子,让这对父母很自豪。
: 但,特别的是:高中二年级以后,他的成绩明显滑落很多。“再这样下去,怎么上得了
国
: 立大学医学系?”他父亲忧心地说,母亲则在一旁静默不语。
: 与这孩子接触几次后,他学习上的天赋以及聪明的模样,都令我印象深刻。我不禁萌生
好
: 奇:成绩退步,是他“不为”?还是“不能”?
: 隔周见面时,我转述了他爸爸的话。“奇怪,为什么成绩好,就一定得念医学系?”他
嘲
: 讽地说,嘴角牵动了一下。
: “那你爱什么系?”我直接破题。
: “生命科学系。”他回答得也俐落。
: “但我爸妈眼里只有医学系,从来不问我喜欢什么;即使我说过,他们也假装没听到。
”
: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成绩烂到上不了医学系,就可以做自己。”我歪头看着他。
: “我果然不能小看你!”他说完,偌大的空间里,留下我们两个人清朗的笑声。
: ●死谏
: “学科能力测验”(一种大学入学考试)成绩公告后的隔天,他来找我。
: 他依旧拿了一个有机会录取私立大学医学系的成绩;照理说,他应该会忧愁于“无法照
自
: 己的喜好填志愿”。可是他没有。
: “你有什么打算?”我问。
: “我还是会照他们的意思填,继续做他们眼中的好孩子。上大学后,再做回自己。”他
表
: 情漠然,不带情绪,让我有点不寒而栗。
: 我依稀感觉到些什么不对劲。问他:“你打算怎么做回自己?”
: 他笑着摇摇头,喃喃地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 没想到,这也成了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
: 我约了父母见面。但自从孩子的成绩公告后,他们态度变得冷漠,多次以“忙碌”为由
推
: 托见面,直到我下最后通牒,留了讯息给他们:“如果你们还想要这个孩子,请主动与
我
: 约时间一聊。”
: “他现在确定可上得了医学系,虽然不是国立的,我们不甚满意,但尚可接受。所以我
想
: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吧!”一见面时,父亲劈头就说。
: “当然,如果你们所谓的没问题,是指‘上医学系没问题’,那的确是。”
: 我看了一下这对父母,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把每个字说清楚:“但他的情绪状态,
可
: 能会有不小的波动,甚至有自我伤害的风险。请你们务必多关心他的感受与生活,了解
孩
: 子想要什么。因为比起成绩,这件事更令我不安。”
: “老师,你多虑了!我太了解这孩子了,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父亲笑着说。
感
: 觉笑里还带点“大惊小怪”的嘲弄。
: 我突然发现,那种“被嘲弄”的感觉,或许就是这孩子十几年来最熟悉的感受。
: “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而且,他是你们的孩子,不是我的。”我的话语里,其实
带
: 著情绪,但这对父母是否能感受得到,还是,依然选择漠视这些情绪?就像一直以来漠
视
: 孩子的情绪那样。
: 时光飞逝,我淹没在日常忙碌的时间流里,不知不觉像快转般,到了九月底各大专院校
开
: 学的季节。
: 微凉的午后,我手机进来了一封讯息。打开之后,我颤抖著身体,颓坐在办公室椅子上
,
: 久久无法自已。
: “我们错了,不该没听进去你的话。孩子今早被发现在外宿的房间里烧炭轻生,学生证
下
: 压着遗书,上头只有简单几个字:‘亲爱的爸妈,这辈子我很努力地当你们的乖儿子,
下
: 辈子可不可以让我做回我自己?’他的告别式,我们希望你可以来送他最后一程,这是
我
: 们仅存少数还可以为他做的事情之一。”
: 我几乎可以想像得到打着这些文字时,父母的心情有多悲痛。
: 只是,这一切,其实有机会可以避免的,不是吗?
本鲁高中是南海学店,同学中这种例子其实不少。
我是指不想唸医科被逼去唸医科的那种,挺欣慰的是他们现在看起来都很正常。
当然,客观上来说,家长开明的也不少。
像是某个同学,北模基本上都满分,家长也没逼他去唸医科。
或是像本鲁数自30,跑去唸法律那种。
但是我看到这个家伙就让我想到另一个同学,虽然他现在还活着。
我个人认为,如果他认真考生物科,指考不是台大就是阳明,但是他之前也跟我靠北过他
不想唸医科,他觉得很医科黑暗。然后指考生物科就乱考,接近不及格边缘那种,当然他
最后还是医科。
原本他也真的很黑暗,但是就有我们这些损友边关心他边陪他逃避现实,他也稍微走出来
,虽然还是很讨厌医科。
我想说的是,如果各位身边有这种人,他愿意跟你说的话,请各位提供他们一些关心,他
们真的很需要,有时候并不需要是心理医师或什么的,就能避免一桩憾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