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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erserker
那名红军服的女子将手铳对准了最靠近门边的凛和Caster,一瞬之间,Caster已经将
凛拦腰抱住并跳开,在空中手腕一翻,一个用途不明的卢恩符文便清晰地漂浮在两人之间
,待他落地,巨大木杖已经握在手中。
“给我等一下!妳谁啊?要是胡乱动手的话,我就算不代表教会也会制裁妳!”玛尔
大对那名女子高声说道,但对方持枪姿势不变,而用略带困扰的表情看着跳开的Caster。
“为什么要逃跑?射歪了怎么办?”
“这女人在说什么啊?”Caster注意到她没有实际射击,以为是威吓,却没想到第一
句话就完全听不懂,包含已经把手伸进口袋,以防万一准备着宝石的凛,也一头雾水,低
声吩咐道:“等等,让玛尔大去和她交涉。”
“妳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把枪放下!”
打算阻止造成混乱的女子,玛尔大走上前,来到离对方仅有几步的距离。
在其他人的眼中,她的动作能适度压制持枪的女子──假如她只会开枪的话。
可能是听见了玛尔大的警告,女子虽然没收起枪,但握著枪的手放了下来,但转头对
著玛尔大劈头就问:“妳是从者吧?”
“咦?没错,我是以Rider现界的玛尔大。”玛尔大看南丁格尔瞪着自己但没有反应
,想来可能是自己说明不够,接续道:“就是在伯大尼地方款待救世主的那位──”
“我知道。所以,现在不是说好要和平解决吗?”
“啊?是要和平解决没错啊,但妳刚来就拿出枪……”
“我必须要取得圣杯。圣女玛尔大,妳有舍已为人的心吗?”
“当然有,不过妳为什么──”
砰!
玛尔大的话未说完,红军服的女子立即动手,正对头颅就是一枪。
不过,像是已经料到这种状况,玛尔大用手中的权杖在她开枪前推开他的手腕,那一
发从她的侧脸处直直射穿了教会的后墙。
“好好听人说话。”玛尔大不快地说著。“不要那么冲动……唔。”
压住女子手腕的权杖上,传来对方反抗的力道,玛尔大是单手握杖,以及握在下缘,
在力道上有股压不住对方的感受。
“我说啊,妳到底是来打架的还是来谈事──”
“来和平地取得圣杯。”
对于这接近挑衅的回答,玛尔大按捺着想扁人的心情,继续问道:“好啊,那妳的和
平是什么意思?把人都杀了叫和平吗?”
红军服的女子依旧尝试着扳回手腕,玛尔大的“不配合”让她逐渐皱起眉头,与玛尔
大怒目相对。
而这样的她回答了玛尔大的问题。
“从者不是人。”
玛尔大不禁为之语塞。
的确,圣杯战争如果从者死光,也是分出胜负的一种意思,而且从者本来就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的话,死光了也能算是和平解决吧?
“就算妳这样说……就算不管这点好了,还是有圣杯要归谁的问题啊!”
“既然你们作为英灵,愿意舍己为人,就没道理不让出圣杯吧!”
“所以妳倒是说说妳要拿圣杯做什么啊!”
“我只为拯救人使用圣杯!”
“那我来做也是一样啊!”
玛尔大和红军服的女子相互较劲著,维持着短暂的平衡。
“喂喂,这也未免太把英灵当作圣人看待了吧?”Caster拄著粗大的木杖说著。
“毕竟其中一个就是圣人嘛。”凛见到玛尔大主动上前,稍微松了口气,如果可以她
并不想在刚开战的阶段就使用宝石。“不过这位应该是哪里的英灵?看起来是偏近代的人
物,而且职阶也看不太出来……Caster,那把枪是宝具吗?”
“不,差得远了。那把枪发射的是魔力块而不是物质子弹,想来是她生前就有的东西
,但不到宝具的层级,是她的一般武装。近代有什么知名的女性军人吗?尤其是很难沟通
的?”
“一时之间想不到啦。”凛摇了摇手,不禁又多看了Caster一眼,打从召唤到不拿枪
的库‧夫林她就不是很有兴致去猜测从者的职阶。
“喂,那女孩──”闲聊的氛围中止了,Caster以肃穆的口吻提醒,目光看向站在讲
台上的埃米,她似乎略显挣扎地拉起袖口,露出她手中的令咒。
“……不行,玛尔大姐姐不能就这样离开,她自愿也不行。”
似乎注意到埃米的话声,玛尔大转头回望向她,而红军服的女性觑准玛尔大分神的瞬
间,一脚向她侧腹踹出,玛尔大却毫无侷促感,扭腰闪躲、反手捞住对方踹来的一脚扣在
腰间。
Caster同时注意著玛尔大与女子的举动,一见红军服女子抬腿便知是偷袭,但玛尔大
的动作却让他感到十分诧异。
以手臂扣紧对方的小腿,毫不犹豫开始抛甩,仅仅转了不到一圈,但由于在两排长椅
的中央走道,光是这个动作就直接砸烂了四五排的椅子,红军服的女子被迫得用双手护住
头部,接着开始承受玛尔大猛力的甩动,接着──
“──给我安分一点!”
玻璃破碎、散落满地晶莹的碎片。
玛尔大直接把对方从窗户摔了出去。
她没好气地拍了拍双手,碎嘴般抱怨道:“真是……好好讲话有这么困难吗?”
一转身,看到现场的其他三人错愕地看着自己,她才惊觉般地用手掩嘴笑着:“喔呵
呵,她的体重比想像中轻呢,碰一下就摔出去了。”看着三人没什么反应,她咳了几声,
走到自己的Master面前蹲了下来。
“埃米?别担心,不会在妳没同意下做出离开的决定的。”
“……好。”埃米把双手背在背后、挤出微笑,像是不想被玛尔大看见自己想使用令
咒。
刚才变化来得太快,她还没来得及使用令咒,多少有些庆幸,以及对于玛尔大听到了
自己的声音,感到相当开心。
凛可以理解那种依存感的关系,对她年幼的成长期而言,也是有那么一段时日,心中
是渴慕著有那么一位长辈可以让自己倚靠、听见自己的诉求。
只不过,对方是从者的话──
──砰!砰!砰!
一连三发的枪响打断了凛的思绪,她赶紧蹲低身子,躲在Caster身边。
他从部分的椅子残骸中望去,玛尔大也把埃米拥在怀中,探头窥探外头敌方的动向。
“发什么呆啊,敌人只不过是在墙外而已,打算怎么做啊?Master。”
“囉……囉嗦,看起来对方不算太棘手,和Rider一起压制她,记得提防可能有其他
的从者闯入!”
“知道啦,啊──二打一,有点没劲呢。”他嘀咕几句后,对玛尔大喊道:“喂,
Rider!先一起对付那家伙,妳没意见吧?”
“没问题,你需要怎样配合吗?帮你疗伤?”
“都可以,看状况吧。”
“好,我也差不多。”
这样毫无内容的对话,凛听在耳里非常想说“你们其实没什么考虑过战术吧”,不过
,下一秒她就好像理解,花时间讨论恐怕意义不大──
触感、声音、视线的变化一股脑地塞了过来。
她和Caster原本为了闪避红军服女子的枪击,站到了礼拜堂的墙边,但在一瞬之间,
她再度被Caster拦腰抱起,接着背后的墙壁有如被起重机垂钓著的巨型铁球砸烂,所有水
泥破片以接近横向飞出的方式往自己砸来,却又在面前几公尺处被“一个符文”隔空挡下
,破碎的水泥块在面前不出几秒间堆了半个人高,空气中弥漫着粉尘令人窒息。
“嘿,看来她刚才的确是有意‘和平解决’啊?”对Caster的笑话,凛掩住口鼻、还
被拦腰抱着根本笑不出来。
凛甚至想像不出来那名女性是怎样直接打碎教会外墙的。
然而,对于Caster而言这似乎不是什么怪事。
Caster非常称职地,带着凛脱离被破坏的墙面,跳过满地的碎石找到讲台边的玛尔大
与埃米,随后把凛放了下来:“我先上,顾好。”
仿佛只在那停留了一句话的时间,他再度跳开,同时在烟尘中传来数发枪响,这次他
根本没有用符文拦阻,穿透烟尘的子弹在他面前便自动撞到障壁似的弹开。
“远距离攻击,不是只有妳会啊!”Caster大喊道,举起手掌在面前一挥,挥过之处
并列著八个闪动的符文,这些符文只显现了半秒不到,便各自如砲孔般、窜起高热后连续
弹出八枚火炎弹,教会外面顿时烧起了小片火海。
Caster并不是毫无目的乱炸,藉著自己“避矢之加护”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闪躲飞行武
器,看清楚子弹来向之后,用为数八枚的广域火焰弹将刚才开枪者的位置直接扫荡,在彼
此都视野不良的情况下,即使对方立刻脱离打游击战,也得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
理应如此,他甚至应该有余裕开始布阵,准备等对方自投罗网,成功在最小伤害的范
畴内捕捉到对手;因此,对如此盘算的Caster而言,注意到在烟尘后快速迫近的踏步声,
是颇感意外的。
……那样的火力没有办法让她停下?而且竟然主动贴近,果然手枪不是主要的攻击手
段。
不过,我也不是专职远距离的Caster啊。
尝试着臆测敌人状态的Caster有恃无恐,手中的木杖如长枪在手上翻转,仿佛欢迎著
以为Caster都不擅长武术的蠢货送上门来。
而红色军服的身影从烟尘中冲出来时,Caster也注意到她的外型上有微小的变化──
身上缠了一些绷带,但除此之外,简直不像是被自己的火炎弹炸过,她双手成爪,以短跑
般的冲劲想要扑到Caster身上。
“不要……妨碍我治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Caster完全不受对方嘶吼干扰,面对这种毫无章法的冲刺,Caster将木杖做长枪使,
俐落地倒转杖尾刺出,直取对手最容易命中的身躯,就算没有枪尖、以双方往来的力道而
言也不能不避。
然而,却传来极为扎实的手感,那杖尾刺入对手腹部,确实地击中了。
──对方的白手套牢牢地抓住了杖身。
“蠢货。”
Caster的动作出奇地流畅,离地跃起、一脚往对方的头上踹去,踢得红军服的女子上
身整个后仰,手也松脱了要抢夺的木杖。Caster在过去生涯中,没少遇过想夺取对手武器
的敌手,利用肉搏战夺回武器根本只是家常便饭──
白色的手套转而紧抓Caster的脚踝。
“……呿!”
在感受到脚踝被巨力拉扯的同时,Caster在空中再用另一脚狠踹对手,但这一脚尽管
正中对手侧颈,对方却只是歪著头、仿佛痛觉或肢体伤势都毫无意义──那样瞪视著自己
。
接着,被如同挥舞巨锤般狠狠砸在地上。
教会礼拜堂的木质地板,彻底地被这一击砸出一个坑洞,Caster犹如身陷流沙中心般
地被摔得极其狼狈,尽管已经及时施展了符文魔术抵抗伤害,那股让整个人陷入地面的巨
力还是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
不过,这对从者而言也只是轻伤。
红军服的女性立即掏出手枪,对躺在坑洞里的Caster射击的行为,被Caster彻底无视
地从坑洞里跳了出来,而对方也才理解到手枪对这人毫无用处,迅速收入枪套。
看似吃了闷亏的Caster,在用了符文魔术抵御之下,实质伤势只是轻伤,但对手的伤
势可是腹部被刺伤、肩颈重挫等更加严重的伤害……但似乎看不出对方在意这些伤势、也
没有因此感受到妨碍的样子。
“喂喂,这女人该不会是Berserker吧,这种莫名其妙的战斗方式……”
在Caster低声抱怨时,红军服的女子反而没有要等待喘息似地,再度如狼似虎地往
Caster扑了过去──
另一边的埃米也在抱怨。
“呜……教会是中立地带啊……”埃米嗫嚅地说著,她完全跟不上从者之间交战的节
奏,和凛比起来似乎更显得像局外人,最明确感受到的是从者开始在教会大打出手这件事
。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要赔偿的话,等我们把对方抓到后跟她要吧。”凛笑
著对埃米强调,一副现在尽情破坏都会有人负责赔偿似的;而像是惊觉赔偿这件事的重要
性,她向玛尔大问道:“Rider,能支援Caster吗?”
“当然……咦,妳该不会是说要我和Caster交换吧?”Rider似乎有点困扰地问著,
但反而是凛不太理解为什么要额外提这个问题。
“啊?刚才你们不是说随意……”
“喔呵呵,对,没错,那么我立刻来支援……”
看着Rider不自然的表情,凛困惑著是否自己有那里说错话──是从者和现代人有着
文化上的差距导致误会吗?但看起来又不是很像。
玛尔大不理会凛的疑惑,把心思专注于僵持的两人战斗上。
此时礼拜堂内已经被毁去大半,木质地板近半损毁、陈列的长椅也尽成了断裂的木片
堆,要不是Caster有刻意避开梁柱,此时这里恐怕已经塌毁了。
Caster躲开红军服女子倾注全身的力量挥出的一击,就会造成建筑物的严重破坏,考
虑到有其他人在场,Caster也不便拉开距离使她转移目标、或使用擅长的火焰魔术把这里
化为焦土,尽管不是拿善用的枪,把木杖充当棍使也十分足够。
然而,始终无法压制对方。
单就格斗技术而言,红军服的女子称不上专家,各种挥拳、步伐甚至调息等武术技巧
,她看起来都没有修习过,换言之,像是门外汉。
不管是Caster、Rider,甚至练过武术的凛都略为看得出来──她并不会武术。
这样的对象常理而言,只会被习武之人觑准弱点、一击打在人身要害便能击倒。
“……全部,躲开了?”
虽然从未明言,但玛尔大对武术略有一点涉猎。
她可以看见这名女子面对Caster的各种攻势,除了不介意受伤换取机会之外,她几乎
有效地避开所有Caster针对要害的攻击,使之无法打在痛点上,变成单纯疼痛而欠缺遏阻
对手行动力的打击。
明明不会武术、却拥有这种决不寻常的技术,让玛尔大对其身分备感困惑。
Caster也早已注意到这点,在魔杖的攻击中混入火焰或寒冰效果的符文,好让对方的
伎俩失效,伤势持续累积,就算再骁勇善战的战士都会倒下。
──但她的伤势却是在战斗中快速地痊愈。
说起来甚至有点可笑,她会从自己的随身包裹中取出绷带,隔着军服便直接包扎,让
人难以想像那是一个从者会使用的治疗方式。
Caster原先嗤之以鼻的笑着,但立刻就变得哑口无言。
只是经过这个包扎的动作,伤势就会痊愈。
Caster刺入很深的腹部伤口、以及应该在火攻中灼伤──只借由包扎就完全治愈。
那个包扎动作本身就是一种神祕的体现,想来是从她的传说事蹟升华而成的效果。
出于无法给予有效伤害、也无法累积伤害的状况,反而是Caster越加感受到压力。
一般的攻击效果不彰的话,自然就是使用宝具了,但作为Caster现界、所使用的宝具
恰好不适合在此处使用。
──要是魔枪在手的话,根本不用担心这个啊。
他难得发牢骚似的想着。
正好是他发牢骚的同时,红军服的女子再次扑进,在冲刺、跳跃中用手刀砍向Caster
──那也不知道是什么技术,似乎可以在手中以魔术形成仿制的无形刀刃,使得光是手刀
就无法使用徒手抵挡──Caster用木杖横向架住她的劈砍,见招拆招地打算至少先摸清对
方的手段。
而也在这时,他注意到一股庞大的魔力波动在近处凝聚,那是何处而来显而易见;反
而红军服的女子反应似乎慢了半拍才看向魔力源──相隔约半个礼拜堂,Rider等人所在
的位置。
礼拜堂在半面墙已经塌毁的状况下,能借由月光辨识轮廓,但不知何时那里泛起了迷
雾,同时迷雾之后近三公尺的高处,有着一双红色的瞳孔瞪视著交战的两人,而在下一刻
,那个庞然的身躯从迷雾中现形,即使在挑高的礼拜堂,牠的身躯却也直接占满整个视野
。
像是头巨大的黑色雄狮、头部却长著犄角,连着头的身躯状若龟壳,但其壳上畸形的
程度却像是山脉光秃的岩层、还到处突出骇人的尖刺,而其足部也不是乌龟那浑圆的足趾
,而是有如远古恐龙般、像圆柱般的有力前肢,长著狰狞的尖爪与难以被刺穿的厚皮。
在众人诧异这巨兽毫无征兆的现身时,牠那乱生的獠牙上下张开,从张口中爆发出震
耳欲聋的凶兽咆哮──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不要在半夜大吼大叫!”
“吼呜……”
咆哮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巨兽吐息的低鸣。
“这是最后通牒了,停止战斗!”
玛尔大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回荡于残破的礼拜堂,她此时正站在塔拉斯克的背上,于
高处俯瞰著众人。
但那名红军服的女子,却是举枪瞄准塔拉斯克。
一连三发的枪响,让塔拉斯克甩了甩头,发出长而沉默的低吼。
那吼声散发出来的气势,让Caster想到被项圈限制的猛犬,只要饲主一放开狗炼就会
疯狂将对手啃咬至体无完肤。
“塔拉斯克,撞飞她!”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眨眼之间,塔拉斯克这庞然大物化作砲弹一般弹射出去,礼拜堂犹如被炸弹轰炸般从
内部向外喷溅著大量的建筑碎块;牠在冲撞时蜷缩成球,一路将地面辗成碎末、礼拜堂的
正面直接被巨兽的冲击撞毁,牠自身就必须用六只脚爪抓紧地面,才能缓住那股冲劲。
“可以了,回去吧塔拉斯克。”
塔拉斯克是由玛尔大所召唤的,因此在她的指示之下,也能自由消失,此时就如从未
存在过一般,缓缓消失在教会外的夜色之中。
Rider与Caster等人缓步从残破的礼拜堂走出,看着半跪在地,半边脸颊满是血污、
右手瘫痪般垂荡著的红军服女子;她的意识仍然清晰,正浑身颤抖著打算站起身,目光与
之前一般无异,单纯地带着执著瞪视著,仿佛状况没有任何改变。
“直接杀了吧,这根本没办法沟通,你们看得懂吗,那是狂信者的眼神。”Caster提
议,他看得出那个眼神的执著非比寻常,在僵持一段时间的战斗中,既没恨意也没愤怒,
她只是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一如对宗教有着强大信念,生命的殒落也无法折损其分毫的信徒。
玛尔大皱起眉,似乎略显犹豫。
而凛与Caster,也正等着她做出决定,对两人而言,这时她的决定大大影响着是否合
作。
“把她交给我,我要尝试说服她。”玛尔大说道。
“果然是圣女啊,但妳想怎样说服她?如果没办法说服又打算怎么做?”Caster问道
,他不太相信有什么手段做得到,更何况是这个圣女提出的,那就更不可能。
“唔……我连恶龙都能降伏,所以让我带回去试试。”
玛尔大看向Caster,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倒是让Caster感到困惑。
“应该不是严刑逼供的手段吧?”
“喔呵呵呵、呵呵呵,怎么会,太不人道了吧。”
“那个……可以用救世主的话语感化她?”埃米怯怯地说,玛尔大还跟着附和:“对
,没错,我们一直没有尝试这个方法,至少让我们试过!”
似乎是对这两人的善良感到疲惫,凛对Caster吩咐道:
“Caster,你来吧。”
“啊,早该这么做。”
几乎不打算过问Rider组两人的意愿,Caster走向跪俯在地的红军装女子,举起了木
杖,上头倾注著强化的符文,有意一击不令对方痛苦的死去。
“喂,你们……”埃米还想抗议,但却被玛尔大抓住手。
“玛尔大姐姐!妳快阻止他们啊!”
玛尔大没有立刻回应,她清楚地明白,凛要Caster所做的只不过战争中稀松平常的事
,甚至给予干脆的死亡、更是一种慈悲的表现──而这些她们两人不愿做的事,凛果断地
承担了。
玛尔大并不介意用痛楚作为教训的手段,因此她会做的,顶多就是把对象打得半死不
活……仅此而已,她并没有施暴的兴趣、也并不喜欢杀生。
被誉为圣女的她,目的终归是救赎,而死亡只有在生命无法挽回之时才是救赎。
除此之外,都是放弃。
“等我一下。”
玛尔大对埃米低声说道,同时跨出步伐,拦阻在Caster与女子之间。
“抱歉,但请把她交给我,我会负责说服她。”
“别开玩笑了,妳无法说服的话,妳又该怎么负责?”Caster大声说道,在战场上早
已见过无数死亡的他,对于这种妇人之仁般的盲目善举简直无法理解。
“所以我说了我会说服她!”
两人相互瞪视,彼此也都拿出武器、各自都有心理准备要另辟战场。
“你们等等,没必要我们反而打起来……”凛想过去调解,但才踏出步伐,突然眼角
余光看见教会后方的山上闪动着光芒。
“──危险!”
她大喊出声,另外两名从者也已经察觉,然而也在下个瞬间,视线一白,整个教会前
方遭到强烈的火力轰炸,强大的爆破震风甚至把周围栅栏吹翻、已经摇摇欲坠的教会礼拜
堂又垮了部分。
在一片灼热的滞闷空气、以及还未散去的烟幕之中,只有凛和Caster等人脚下的地面
完好无缺,在他们的周围有着数十枚符文飘浮在空中拼凑成的障壁,保护内部不受伤害,
而其他地方全被炸得翻出土层、尽是一片焦黑。
埃米缩在玛尔大怀里不敢动弹,显然是吓坏了,Caster倒是不需要指示,除了重新完
善防御,更是跳出烟幕,远眺敌方是否有继续攻击的行动。
不过,直到烟尘逐渐在夜晚的凉风中散去,敌方都没有再度行动。
“那个穿军服的女人不见了。”
玛尔大知道Caster在施放障壁时她也在保护之中,所以应该没有更重的伤,而是在他
们顾著防御敌人远处攻击时趁机逃跑的。
Caster像是不太介意一般回应道:“这不是挺好的吗,人正好放生啦。”
“……我会遵守我的承诺,下次见面一样会负责说服她。”
“比起逃掉的敌人,我们现在可是被紧盯着,走吧,Caster。”凛打断玛尔大说道。
“等等,那关于和平的解决圣杯战争呢?”
“妳们暂时不是我们的敌人,就只是这样,可以了吧?”
“嗯……”
听了凛的话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玛尔大,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大喊著。
“玛尔大大人……埃米……啊,你们,还有远坂凛也都在啊?”
来者是个老态龙钟的神父,显见有七八十岁的老者,跨过教会的残骸一步步走了过来
。
“赤座神父,你刚才才醒过来吗?”凛困惑地问道,此时玛尔大撇开了视线。
“老头子我不知道为什么睡着了,这可真是悽惨啊……”
他见到教会的惨状似乎不太意外,仍是一副平淡的口吻。
“请问几位知道是谁搞的吗?教会毕竟是中立地带,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啊……埃米
?妳应该知道吧。”
“咦?咦……这个……”
埃米焦急地看向玛尔大还有凛,虽然像是在求助,但是这已经明显地说了答案。
“玛尔大大人想必是有苦衷的。”
赤座神父讲出了超级偏颇的发言。
“凛,妳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见到一副显然想找人负责的神父,凛忍着怒气说著中途有不明从者闯入,在战斗中造
成了破坏,以及被偷袭等事──
“原来如此,妳算是正当防卫呢。”
“当、当然啊,不应该把帐算到我头上吧?”
“嗯……”赤座神父考虑了一会,看着惴惴不安的埃米,似乎想到了主意。
“远坂家挺大的呢。”
“啊?是……还算大啦。”
“埃米算是留学寄宿在教会,正好因为当上了Master,还没安排暂时的居所,所以由
妳帮忙可以吗?”
“等等啦!我们没有要合作,你身为监督者就把人这样乱处置啊!”
“呵呵呵,有什么关系,你们看起来也不是敌人啊。”赤座神父满布皱纹的脸露出了
微笑,那是让凛觉得相当邪恶的笑容。“还是说……妳想要我跟妳求偿?”
“呀──这点忙也不是不能帮啦。”
凛逞强地拨了拨头发。
“咦……可以吗?”埃米嗫嚅地问道。
“呵呵呵,人家答应了,当然可以喽。”
凛看着一脸慈祥和蔼的神父,深深觉得这人完全就是压榨人的恶鬼。
“那么……虽然不是正式的合作,但以后还是请多关照。”玛尔大像是家长一般,走
过来问候,似乎她也蛮接受这样半推半就的结果。
“妳啊──”凛露出困扰的神情,她还真的不是很会应付这位圣女。
“算了,我也累了,我们回去休息之后再慢慢谈吧……啊!”
众人看着突然惊呼的凛,以及她脸上突然露出的诡异笑容。
“咳……埃米,还有玛尔大。”
凛两手抱胸,神色严肃地向两人说道:
“要住进远坂家,必须负担家事,正好我出门时客厅有点乱,就麻烦妳们打扫了。”
“嗯,打扫没什么问题啊?”埃米应道。
“这点付出是理所当然的,我原本就常持家务,交给我吧。”玛尔大也毫无问题。
“……妳这方面还蛮心机的啊。”Caster调侃道。
“闭嘴,才没有,那是我应有的权益!”凛低声回嘴。
看着两人不明所以的样子,凛露出灿烂的笑容回应:
“没事没事,只是有人可以帮忙打扫我很开心,来,一起回家喽!”
/幕间 Lancer
白色的骏马在林间奔驰。
尽管有月光照明,夜里的树林仍是十分颠簸难行,但是那匹马与马上的白色骑士似乎
毫无影响,快速地穿梭于林间缝隙,直到一处开阔的斜坡才停下。
一名身穿无袖洋装、气质儒雅的女性正眺望着山下的景色。
不过她并非单纯地欣赏风景,毕竟她目光望去的地点,是个刚遭到轰炸的当地教会。
“抱歉,没看到Archer的踪影,Master。”银白色的盔甲在月光下颇为耀眼,骑士下
马后踏着铠甲铿锵声的步伐,止步于那名女性的斜后方。
“无妨,对方也很小心呢。对了,Berserker……姑且这么称呼吧,妳有把握打赢吗
?”
“骑马冲锋的话,一击就能分出胜负,但久战不利,而且宝具不明也是很大的变量。
”
“嗯──军医、近代欧洲、女性,如果要我猜,大概也只有克里米亚的天使,南丁格
尔小姐吧,她的宝具应该会是以治愈为目的,那就跟战斗关连不大,不过……有待商榷呢
。”
“怎么说呢?”
“她的职阶,虽然应该是Berserker──但那只是排除掉Rider、Caster、Assassin的
结果,最后这样认定而已,作为Berserker,她的传说是否哪里有所变化呢,而且看起来
狂化程度并不高,这又是怎么回事?真是……我太保守了,太早把妳叫回来,结果没有里
面明确的情报。”
“不,卷进那样的战斗并不讨好,时机选择是正确的。”
Lancer离开教会并不是自己的意思,而是她在远处眺望,发现有疑似从者的人物带着
强烈敌意正前往教会,为了以防万一,直接告知Lancer离开。
“而且,刚才Archer的攻击应该是在救援Berserker吧,难道已经是合作关系了?要
和谁合作,这还真是困扰呢……Lancer,妳喜欢哪一边?”
“我想喜好并不是选择的理由。”
女子噗哧一笑,接续问道:“无妨,当作闲聊嘛。”她虽然这么说,但却自顾自地说
了下去:
“我啊,是玩游戏都会先挑困难模式的人喔。”
她说完之后,面带微笑看着骑士,似乎在等她答复。
这其中有多少是闲聊、多少是试探呢……骑士闪过这个想法,但还是照着直觉回应道
:“我认为加入Rider等人比较困难。”
“为什么呢?”
“因为她不会回避危险,以及Master并不成熟,Caster组优秀一些,但都是正面冲突
的类型,必得经过一番苦战才有可能胜利。”
“好主意,那么……我们经过一番慎重考虑,答应了他们的和平邀约喽。”
“谨遵指示,Master。”
_______________
<关于玛尔大一点闲聊>
我犹豫很久,Rider职阶的玛尔大到底会不会打架(咦)
从设定上想当然是会、但受限于表现著圣人的一面,基本上可能要到危难才会打架,但这
不只是“打架”这件事情,一部分是“暂时放置了那个人给她的杖”这个问题,在原设定
上,玛尔大的杖来自于‘那个人期许玛尔大表现得符合圣女举止’,因此要说杖本身是个
拘束器并没错,它有提醒玛尔大的功用。
因此我觉得 ── 自主舍弃杖这件事情,是死都不能做的事。
以FGO释出的玛尔大(Rider)相关剧情而言,她在慕间剧情对不爽的对象只是‘......’这
样十分隐晦地带过想揍人的心情,以演出面表现而言是有点粗糙,但她是早期角色也就无
可厚非。
(虽然我很希望玛尔大改模组、但如果有不拿杖殴打对手的动作,我心情上会很微妙。)
所以在小说里,是打算适度地开放一点点“正当防卫”的程度给予玛尔大(Rider),毕竟就
如同武侠小说常见的描述:人被逼急了自然会使用自己最熟习的技术。
尽管这个理由我觉得对玛尔大解禁是不够的,充其量就是合理“防御”这一个面向,但稍
稍考虑到玛尔大的性格,对于制约的严格限制,应该不会到吹毛求疵的程度,因此决定在
一些情节里,玛尔大(Rider)是稍微可以动一点手的......一点点。
也因为这种限制,当初想了几个解套方案,甚至包含直接转职(无误)成Ruler...但由于
这种事情感觉太规格外了,作罢。
要说我自己期待着什么,一定包含着玛尔大痛殴对手的桥段(?),所以一定会用某种形式实
践这件事情,就敬请期待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