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如果你问我这样一个从三岁开始玩电脑的人，说你在乎游戏的哪些方面？别的不提，
我会先跟你说：读取时间。
　　小游戏，老游戏，RPGMaker制作的游戏，东方正作，以及许多东方同人作品，包括年
代记，都不用读多久就可以开打了。
　　我这些年玩得比较多的，还有DOTA和文明四的RFC、FFH模组，前者的读取时间也可以
接受，后者就比较慢，到后期尤其龟速，是那游戏和模组强大的魅力吸引我继续玩下去。
然而文明五的读取速度就慢得难忍了。
　　近年的大作，如《使命召唤》、《刺客教条》和《香港秘密警察Sleeping Dogs》（
既然来香港了总得玩一玩这个），我也玩过一些，但都只玩一遍就不再碰了，也懒得去把
那些成就和隐藏要素什么的拿全。原因再简单不过，就是读取时间。
　　我是从ＤＯＳ时代一路走过来的玩家，我实在很难接受，电脑的性能提高千万倍都不
止了，现在跑一款游戏，读取时间，还比以前五又四分之一吋的磁片时代久。当然啦，余
生也晚，没有经历过要用磁带机读个半小时才能玩的APPLE II时代，但是当年玩家的等待
，是为了游戏；现在玩家的等待，却是为了动画什么的。老游戏也有一些拖时间的动画，
但我们有变速齿轮之类的工具，像是玩《三国志曹操传》模组都起码开个五倍速的；
RPGMaker作品包括《年代记》我也嫌慢，开两倍速。现在的大作就没法这么搞了，不管你
开几倍速，读取时间也不会变少。
　　东方抓住我的，除了音乐、弹幕、角色、艺术性，也就是跑得快，点开来十秒钟就能
玩了。有多少个日夜，我本来应该在写论文、做正事的，想说先来个一局，结果就打了十
几局？数不清了。有清楚记载的是，到2014年7月，我写了一篇〈正作心得〉，说这个月
终于把正作的N和EX都过了。
　　我写道：“东方成为延误我论文的另一大系列，但我不会怪它，因为如果你没有那个
决心毅力去好好写功课，不玩东方你也会玩别的，你总会找到非正业的东西来玩。”
　　这个体悟，我早在高中时就有了。那时放学回家以后，不想复习功课，又觉得打游戏
太堕落，我就看报纸、看杂书，好在家里买了很多有份量的小说、科普、传记，我就这样
用“课外包围课内”的方法应付课业，结果虽然考试成绩不如上补习班或努力用功的同学
，但十几年以后，中学课本里那些东西你还记得住多少？用得上多少？杂书的东西，记得
住、用得上的，只要你看得够多，就肯定比较多啊。
　　不过，同理，搬到现在，我宅在房间里打弹幕、练功、看动画漫画起点小说，又能转
化出多少有生产力的东西？我可以安慰自己说：我读了历史系和中文系，我将来是文学博
士，可以用文学和史学的方法从这些东西里面写出许多有趣的文章；但我也读过一点经济
学，知道边际效益递减这个大家都知道的道理，既然要玩，为什么我要反复玩这几套游戏
，不多试一些？
　　原因还是一样：读取时间。
　　幻想乡的大家都已经是我的老友，我只要几分钟就可以打穿道中，找到妹红、诹访子
等等EX Boss叙叙旧。还有音乐，啊，有多少次，因为看到一篇文章、动画对音乐的引用
和讨论，我就不由得打开目录，点进去再开一局了？
　　又或者，就打开年代记的BGM、BGS档案夹，一首首地回味那个场景。
　　其实，《东方年代记》的读取速度还是比较慢的。我的电脑还不错，但是跑年代记，
就算不开两倍速，也时常会卡卡的。我想这是RPGMaker系统的问题，不能苛责。这时候，
就看你对这款游戏的感情，足不足以让你愿意忍受这些延迟了。
　　又玩了一些东方同人ＲＰＧ，包括有名的《自然愈》和年代记的前作《夜神雪》，我
发现，还真没有一款比得上年代记的。看过的动漫、补过的正作与日俱增，我一个念头也
愈发壮大：也许哪一天，我会从头开始，好好重新来品味一遍全部的《东方年代记》。
　　高中以来，我有重玩，而且玩完，而且难以忘怀的ＲＰＧ，唯有《Final Fantasy》
六代（七代重玩到一半弃了）、《仙剑》一代，《轩辕剑》二代至三代外传，《异尘余生
》二代。是的，《东方年代记》在我心目中已有了一点都不亚于这等大作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