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斯巴达之子从不哭泣"
....摘自谬传的华人教育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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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是个打骂教育的信徒。
而我,从小则是在严格如斯巴达教育的母爱下苟延残喘地茁壮。
我觉得我能活到现在实在是难能可贵。
下面是我的成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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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故事的源头。
那年,我三岁。
绰号,深潜王。
擅长:探测父母的底线。
年幼的我非常明白,这是个有吵有糖吃的年代。
所以我钻研了无数的方式,来寻求父母可能的容忍底线。
我可以连续哭上48小时(含吸奶时间),只为了证明我真的可以哭很久。
基本上家里能摔的东西我不一定都摔,我只挑当我靠近时父母会尖叫的东西摔。
那是段辉煌的岁月。
啊…真是怀念。
但在某一天,一切都变了。
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我觉得当晚的奶水温度并没有达到理想的85度,为了表达一点态度,我决定搞一个大的。
所以我爬到厨房的瓦斯炉旁。
听到母亲高分贝的尖叫声,我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知道瓦斯炉不过是障眼法。
凭著两年多来的经验,我迅速的一摔。
只见一旁的瓦斯桶便从五楼的我家直飞一楼。
碰哒!
漫天飞舞的火光,邻居的尖叫声...
...还有鲜血的铁锈味。
在火光的映照下,我看见了母亲的表情从极度扭曲转为平静。
虽然纵横亲子场多年,我仍然本能的感到恐惧。
我似乎揭开了什么邪恶的封印。
正当我想用哭闹转移注意力时。
"啪"
我先是感到天旋地转,然后感到意识逐渐模糊。
连一声哭声都来不及发出,我已仰躺在地。
“小平~好孩子不能玩火哦~”
在昏厥之前,我最后听到的是母亲异常温柔的声音。
当晚,随着母亲给予我的第一个巴掌,我的家庭无差别格斗赛(Ultimate Family-fighti
ng Championship)正式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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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UFC开打。
我逐渐体认到我与母亲间那无法跨越的鸿沟。
在赛事的头两年,母亲获得了封号。
“神之一手”
无论什么情况,母亲只要一个巴掌都能解决。
哭闹? 啪!
尿床? 啪!
赖床? 啪!
我曾无数次梦见那猛烈的掌击声而惊醒,然后又迅速的装睡。
因为对付不肯睡觉的孩子,我妈会直接一个巴掌把他打晕到明晨。
总之,没什么事是一个巴掌无法解决的。
如果有?
那种事情肯定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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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幼稚园生涯里,我有个霸气威武的外号。
‘赤面之颊’,又称‘The RED FACE’。
因为每天我都是红肿的脸去上学。
老师们都觉得这个自带苹果肌特效的孩子真是可爱。
当时母亲已经养成了用巴掌代替再见的习惯。
“孩子,我打你不为了什么...”
母亲在某次我大胆提问时柔声说道。
“...I hit you because I F*cking can!!”
“那是什么意思?”我问到。
“等你小学上英文课就知道了。”
说完,母亲又给了我一个爱的巴掌。
那时后,除了啜泣外,我什么都做不了。
“赤面之颊”,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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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会哭。
但斯巴达之子不会。
幼稚园毕业前,老师告诉我们这群小孩斯巴达勇士的故事。
从小接受严格训练,宁愿流血、从不流泪。
那种阳刚与豪勇深深吸引著活在恐惧的我。
“同学们,你们以后或许会遇到许多难关,会遇到许多挫折。那时候,要记得老师今天告
诉各位同学们的故事,要跟勇敢的斯巴达勇士一样,不能哭哭哦~”
同学们摇头晃脑的同声说好。
我愁眉不展。
或许是我超龄的忧郁,也可能是发现我的苹果肌总是以掌纹方式显现。
老师特别把我带到一旁问我花生何事。
我一五一十的坦白。
“老师,您教我不哭,可是我现在就遇到许多挫折、许多难关,我该怎么办呢?”
老师一愣,随即和蔼的说道。
“平平,眼泪是只是一种生理反应,重点不在于哭不哭,而是在于你内心的态度,如果你
只能流泪,那么你永远得不到尊严呀…”
“尊严!?”我仿佛如雷灌顶。
“don't cry, just fight.”
“那是什么意思?”
“等你小学上英文课就知道了!!!”
总之,当天开始,我立志当一个小小斯巴达勇士。
随着幼稚园毕业,我的‘赤面之颊’生涯亦随之结束。
我暗自下定决心。
‘斯巴达之子’,‘Son of Spartan’正式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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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展示我的决心跟想法。
我决定在自己房间弄个符号象征著全新的‘斯巴达之子’。
于是,我在我房间的窗上画上我的代号简写。
大大的红字~‘S.O.S’。
用的是我妈的口红。
很快第四届UFC比赛随着母亲发现空空如也的口红正式开打。
‘神之一手’猛烈如昔。
但这次我没倒下。
我甚至连眼泪都不流!!!
母亲诧异的看着我。
我骄傲的指著窗户上的“S.O.S”。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了尊严。
母亲问我那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她斯巴达之子的故事 。
还有,斯巴达之子从不哭泣。
母亲听完,愣了半晌。
一会儿,母亲表示欣慰。
“小平,幼稚园老师真是教给你了不起的东西呢!”
母亲出乎意料的没有动手,至少没有马上。
“因为你要上小学了,妈就先帮你先上两堂英语先修吧~”
母亲危笑~
“第一,你口中的尊严叫作‘dignity’,很有趣,但没什么用~”
母亲戴上不知从哪里摸来的露指拳套。
“现在,我要教你的第二个单字叫作‘reality’...”
话音未落,母亲已然出手。
我感到意识一阵恍惚。
我还是没哭。
但母亲也没停手。
母亲一个巴掌后非常迅速的接了一个反手巴掌
然后又一掌,又一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连环巴掌的威力仿佛暴雨临头。
母亲仍没停手。
她迅速补上一个头球后把我高高架起。
“这个...叫做‘现实’,很无趣,但你总有一天得认清它!”
语毕,母亲干净俐落的赏了我一个阿根廷折背摔。
啪唧。
我感到脊椎应声而断。
倒在地上的我再次想起被暴力支配的恐惧。
眼眶里的泪水顿时溃堤。
但在泪水落下之前,母亲一个超低的上钩拳,直接把我尻到站起来。
眼泪,也被那一记打上天花板。
在我落回地面之前,母亲单手把我拎住。
“小平,妈再告诉你几件事。”
“我以前只用单手,是因为对没尊严的对手不用认真。”
“既然你都认真了,妈也不想敷衍你。”
“斯巴达之子会不会哭,麻麻不知道~”
“但你老目揍人就是要看人流目屎的~”
听完我眼泪不争气的留下。
因为我妈打人真的很痛。
不过母亲见我流泪,又是一巴掌挥出。
这次力道之强,连我的脊椎都被硬生生打回原位。
“小平,妈是喜欢看人被打哭,但不是那里~”
母亲温柔的抹去我眼角泪水。
然后指了指我的胸口。
“是这里哦~”
我彻底被击溃。
“Now, you have my permission to cry~”
那年,我五岁。
斯巴达之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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