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 黄仁勋:我很少进行单独会议也很少解雇人

楼主: jackliao1990 (jack)   2024-05-24 12:4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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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勋最新万字专访:我直接管理60位高阶主管,不建议1V1开会,很少裁人
美股艾大叔
划重点
① 黄仁勋承认,他管理著由60人组成的高阶主管团队,所有人都直接向他报告工作。
② 黄仁勋透露,他很少与人进行单独会议,也很少解雇员工。
③ 在黄仁勋看来,符合某些基准测试标准的AGI预计在五年内出现
④ 辉达已经在广泛使用AI技术,包括用于芯片设计、软件开发等。
⑤ 辉达仅2.8万名员工,相当于微软的1/5,市值2.3兆美元,约微软的3/4。
腾讯科技讯据国外媒体报导,在近期举办的Stripe Sessions用户大会上,行动支付巨头
Stripe的联合创始人兼CEO帕特里克·克里森(Patrick Collison),与辉达CEO黄仁勋进
行了一场炉边对话。
在访谈中,黄仁勋分享了他独特的管理哲学。他表示,自己拥有60名直接下属,坚信“不
轻易解雇”的原则。他相信每个人都有学习的潜力和能力,甚至自豪地提到自己是从一个
浴室清洁工那里学习并成长为CEO的。他笑称自己透过“折磨人们,使他们变得伟大”。
对于人工智能的未来,黄仁勋表示出了极大的信心。他预测人工智能将在未来高速发展,
并强调辉达在未来五年将大力运用人工智能来推动GPU的生产与创新。
此外,黄仁勋也提到了辉达的核心价值之一—“爱与关怀”。他认为这与Stripe所倡导的
“美与技艺”价值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体现了对于卓越品质的不懈追求和对于用户的
深切关怀。
丨以下是黄仁勋与克里森对话全文:
克里森:我今天的嘉宾是黄仁勋,首先我想分享一个可能鲜为人知的事实-到这个月,黄
仁勋已经担任辉达的CEO长达31年。这让他成为了科技业里任期最长的CEO之一,相较之下
,我和约翰(John Collison,Stripe共同创办人、派崔克的弟弟)的CEO经验还不到他的
一半。即使我们的任期加倍,也依然难以企及他的高度。我们将探讨有关教育的话题,黄
仁勋曾在肯塔基州的Onita Baptist Institute接受教育,随后在俄勒冈州的州立大学深
造,并在丹尼餐厅(Denny's)有过当服务员的经历,那家餐厅恰好离这里不远。他曾在
LSI Logic(美国大规模积体电路逻辑公司)和AMD工作,后者如今由他的远房亲戚苏姿丰
领导。辉达于1993年创立,在2011年Stripe成立时,辉达的市值仅80亿美元,而如今这一
数字已经成长了200倍以上。他的职业生涯一直充满活力,让我们热烈欢迎黄仁勋先生。
你之前有看过我们做的主题演讲吗?
黄仁勋:看过。我以前从未见过像你们这样默契的双人演讲(对话黄仁勋的前一环节),
你们之间的协调与了解令人惊叹,但我确实有些熟悉的感觉!
克里森:你可是主题演讲的专家,那请给我们一个评价吧!毕竟,我们在这方面还是业余
爱好者。
黄仁勋:那是因为你们还很年轻,所以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不过,我觉得你们的表现可以
打A+。我非常欣赏你们对Stripe目标的清晰阐述,了解是什么激励着你们,是什么让你们
如此努力工作。你们所服务的生态系统,建立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平台,以及为世界经济做
出的巨大贡献,都让人印象深刻。尽管其中涉及的技术、未来趋势和资金流动等方面我并
不完全了解,但你们提到的KYC(个人资讯验证)等概念也让我深受启发。
“世界上最出色的浴室清洁工”
克里森:那么,对于“软件定义金融服务”这个理念,你认为它有意义吗?
黄仁勋:当然,我认为这是一个极具前瞻性的想法。
克里森:你知道这个理念是如何诞生的吗?
黄仁勋:如果你愿意分享的话,我很愿意倾听。我特别欣赏的是,你从一开始就意识到金
融支付的本质是代码,而非单纯的金融交易。这个观点让我深感震撼,我记得你第一次向
我们解释时,我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克里森:那次交流发生在大约18个月前,距离我们上次交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可能想
知道Stripe的最新进展。我在解释时,你曾说:“哦,这就像软件定义的网络,但它是为
了钱。”这个想法一直在我脑海中回响。因此,这就是“软件定义金融服务”这个理念的
由来。
黄仁勋:对于“软件定义金融服务”这个主意,我真心希望我们不必支付任何许可费或股
权。
克里森:特斯拉最近公布了财报,马斯克(Elon Musk)表示特斯拉今年底将拥有88.5万
个H100。这不禁让我感叹,能建立起这样一个备受瞩目、企业间争相合作的企业真是非凡
的成就。 CEO们竞相宣布谁买了更多你们的产品。所以,这确实是一种成功,我认为你们
做了一些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黄仁勋:确实,我的许多CEO朋友都热衷于获取尽可能多的芯片。
克里森:实际上,我想深入了解你在史丹佛活动中提到的那句话:“我祝福你们经历足够
多的痛苦和磨难。”能否为我们详细解释一下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黄仁勋:让我想想,其实这里有一个常见的误解,就是人们常常将激情与快乐等同起来。
但我认为这种观点并不全面。热情确实重要,但如果你想要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像是
Stripe这样的公司,那就需要经历各种挑战和困难。你是世界上最出色的CEO之一,尽管
年纪尚轻,但你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和领导力。我知道,建立伟大的事业并不容易,
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牺牲。而当你面对这些困难时,你可能不会总是感到快乐,但这正
是成长的过程。我并不是每天都喜欢我的工作,也不是每年都对公司的进展感到满意,但
我深爱这个公司,每一刻都是如此。
我认为,人们常常误解了工作的真正意义。最好的工作不是那些让你一直感到幸福的工作
,而是那些让你经历挑战、不断成长、超越自我的工作。你需要经历痛苦和挣扎,才能真
正欣赏你所做的事情。没有什么伟大的事情是容易做到的。因此,我祝福你们能够拥有伟
大的事业,这也意味着你们将经历很多痛苦和挣扎。但正是这些经历,将塑造你们成为更
强大、更成熟的人。
克里森:你的成长经验是否让你形成了这样的想法,还是这本来就是你天生的信念?
黄仁勋:我想分享一些我从未向外界透露过的经历,甚至我的家人也未必知晓。身为一个
移民,我在1973年来到这个国家,那时我才9岁,我的哥哥快11岁了。面对一个全新的环
境,一切都不容易。我们的父母非常了不起,但我们并不富裕,所以他们努力工作,为我
们树立了榜样。他们透过辛勤工作传递了许多人生经验。我也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从学
校的家事到Denny's餐厅的服务生。
我所在的学校是一个寄宿学校,所以有很多家务活要做,而我是学校里最小的孩子,所以
当其他孩子都去烟草农场工作时,我得到了简单的工作。因为我只有9岁,所以他们离开
后我得清理所有的厕所。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得到了简单的工作,因为他们留下的东西…
。但那是我的工作,我做得很仔细。然后,我还有很多其他工作,包括丹尼餐厅,我开始
是洗碗工,后来成为了清洁工,最后成为了服务员。
我热爱每一份工作,总是努力做到最好。这些经验让我懂得了努力和坚持的重要性,也许
这就是我从一开始就坚信的理念。我敢肯定地说,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出色的浴室清洁工。
有60个直接下属,减少七个管理层级
克里森:我们稍微快转一下,聊聊现在的辉达。你的领导团队规模有多大?
黄仁勋:辉达的领导团队目前有60位成员。
克里森:他们都是直接向你报告工作的吗?
黄仁勋:确实,他们都是我的直接下属,直接向我报告工作。
克里森:这在管理实务中通常并不被推崇。
黄仁勋:我完全理解这一点,但我坚信这是最适合我们的模式。首先,我认为公司内部的
层级结构对于讯息传递至关重要。我坚持认为,每个人对公司工作的贡献不应基于他们对
资讯的特权存取。因此,我避免一对一的会议,而是尽可能地将所有资讯分享给团队中的
每个人。这是公司所面临的挑战,也是我试图解决的问题,也是我们试图努力的新方向。
我认为每个人都应有权利接触到公司的所有重要资讯。我热衷于看到我们团队像一个交响
乐团一样,共同奏响同一首曲目,没有信息的特权阶层,而是我们齐心协力,共同面对和
解决问题。当60位团队成员齐聚一堂,每隔一周召开一次会议时,我们总是围绕着我们面
临的核心问题展开讨论。每个人都积极参与其中,了解问题的根源,并共同探索解决方案
,确保讯息的透明度和共享。
这种方式极大地激发了团队成员的潜力,我深信,当每个人都能平等地存取资讯时,我们
将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共同推动公司的发展。这是赋权的核心,也是第一点。第二点
,如果CEO的直接下属有60人,这实际上减少了公司内部的大约七层管理层级。
克里森:我理解这一点,但这里有个问题。是每一层都有60人,还是只有CEO这一层有60
人?如果我是某个部门的主管,而我是这60人之一,我是否也会有60个直接下属?
黄仁勋:我明白你的疑问。但我认为,这种向下扩展的模式并不可持续,因为随着层级的
增加,所需的监督也会增加。在辉达,经理级别的员工确实需要承担大量的管理工作。
克里森:我很少需要为传统的管理智慧辩护,但站在对立的角度,一对一的会议通常是用
来提供指导、讨论目标(包括个人目标和职业发展),以及给予针对性回馈的场所。你不
这么做吗?或者你有其他方式来实现这些目标?
黄仁勋:你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我确实在给予回馈,但我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的。
我认为这样做非常重要,因为回馈本质上是一种学习机会。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应该从这个
经验中受益?你因为某种错误或不当行为导致了某种情况,但我们所有人都应该从中学习
。因此,在团队面前讨论这个问题,有助于每个人学习如何避免类似的错误。我认为,剥
夺他人从错误中学习的机会是不明智的。从他人的错误中学习是最好的学习方式。这就是
为什么我们进行案例研究,试图从他人的灾难和悲剧中学习。
克里森:你是否已经成功地在辉达的其他领导阶层推广了这种管理实践?或者你预见其中
的困难了吗?
黄仁勋:我给予团队成员充分的自由去解读和实践,但我确实不推荐一对一的会议。实际
上,我极力避免一对一的沟通,因为没有什么比“哦,黄仁勋希望我们这样做”更让我抓
狂的了。资讯应该是公开的,每个人都应该知道。如果有人私下传达了什么,那真的让我
很烦恼。
克里森:你之前提到,你不喜欢解雇人,也很少这样做。能具体谈谈吗?
黄仁勋:我比较倾向于帮助人成长和改进,而不是单纯地放弃。解雇某个人,在某种程度
上,意味着在说“这不是你的错”或“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但我认为,很少人天生就
无法胜任某项工作。我曾打扫过厕所,如今却成了公司的CEO。我坚信,只要给予机会,
每个人都能学习成长。我周围有很多聪明的人,他们总是在做一些出色的工作,我从他们
每个人身上都学到了很多。因此,我不喜欢放弃别人,因为我相信他们可以变得更好。这
听起来可能有些玩笑的意味,但人们都知道,我更愿意“磨砺”他们,使他们变得伟大。
克里森:这确实是你之前提到的观点,我印象深刻。
黄仁勋:是的,我宁愿“磨砺”你,让你变得伟大,因为我信任你。我相信,真正相信其
团队的领导者,会倾尽全力去“磨砺”他们,使他们变得伟大。有时,成功就在眼前,不
要轻言放弃。伟大往往是在不经意间降临的,你可能昨天还一无所知,但突然有一天就豁
然开朗了。你能想像在那一刻之前放弃的感受吗?所以我不会让你放弃。我会继续“磨砺
”你。
时刻想着工作,担心吵醒狗狗延迟起床
克里森:你如何看待工作和生活平衡?
黄仁勋:我认为我的工作和生活平衡得很好。我全力以赴地工作,因为我热爱它。你似乎
想要评判下我的生活?我年纪比你大,经验比你丰富。
克里森:所以我认为这些都是我们对话的亮点,更多的人应该听到。
黄仁勋:我从早上醒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工作,直到晚上上床睡觉,我一周工作7天。当我
不在工作时,我仍然会思考工作,而当我在工作的时候,我就会全心投入工作。即使我看
电影,我也可能一直在想工作的事情,以至于我忘记了电影的内容。但我的工作并非只是
解决日常问题,更多的是思考公司的未来,或者我们可以做得更好。有时是在尝试解决问
题,有时则是想像未来,尝试新的可能。这个过程充满了幻想,有时候就像白日梦,实在
太不可思议了!
克里森:那么,具体来说,你的一天是如何度过的呢?
黄仁勋:我过去常常在早上5点醒来,但最近,由于家里的狗狗总是在早上6点醒来,我也
被迫调整了自己的生理时钟。它们似乎决定了6点是它们该起床的时间,我也只好跟着它
们的节奏。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介意叫醒任何人,但我觉得叫醒小狗会让我感到内疚,这
其实让我很困扰。我不想移动,你知道它们会注意到家里的任何震动,这会吵醒它们。所
以我会在床上阅读,直到6点起来。
克里森:你会常常思考GPU吗?
黄仁勋:当然,我对GPU充满热情,它几乎占据了我全部的思考空间。
克里森:在你的日常工作中,你主要做些什么?
黄仁勋:我总是沉浸在这些思考中。然后,我的一天基本上被小组会议填满,因为我坚信
集体智慧的力量,避免了一对一会议的限制。我会在上班前处理好一些事务,到了办公室
,大部分时间都用于会议。
克里森:你通常一天要参加多少次会议?
黄仁勋:几乎是全天都有会议。但我会选择那些对我而言真正重要且有价值的会议。我尽
量避免常规性的报告会议,因为公司里有许多才华洋溢的人才能够处理日常营运。身为
CEO,我更倾向于关注那些其他人难以解决或尚未解决的问题,以及那些具有创新性和前
瞻性的专案。因此,我主要参加的是问题解决会议、创意会议以及脑力激荡会议等。我努
力掌控自己的时间,不让Outlook成为我人生的全部。
克里森:你曾经提及“零亿美元市场”的概念,并将其视为你的偏好。能否解释一下这个
概念?
黄仁勋: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开创前所未有的事业,这些事业可能极具挑战性,但一旦成功
,将产生巨大的价值。我热衷于这样的挑战,因为相比在现有市场中争取份额,我更享受
创造全新市场的过程。一个零亿美元的市场意味着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没有人尝试过,
因此充满了无限可能。我坚信,我们有能力开创这样的市场,并为世界带来真正的贡献。
克里森:我们的使命是增加网络的GDP。但关键在于,我们不仅要关注网络GDP的现有规模
,还要思考哪些交易和企业尚未出现。世界的GDP虽然庞大,但它仍有巨大的成长潜力,
可能达到200兆美元或1,000兆美元。
黄仁勋:我完全同意。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我们创造的大部分价值可能不会受到物理世界
的限制。这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时刻!
克里森:基于这个“零亿美元市场”的概念,如果我带着一个全新的专案提案来到辉达,
这个专案可能需要巨额资本投入、多年努力,并且目前没有明确的客户需求和市场验证,
但我们凭直觉认为它值得追求,你们会如何考虑?
黄仁勋:这样的提案确实具有挑战性。直觉只是一个起点,它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初步的方
向和假设。但之后,我们需要进行深入的思考和推理来验证这个假设。对我来说,推理的
过程比任何数据或表格都更重要。我更看重的是你的思考过程、你的直觉来源以及为什么
你认为这个专案如此重要和具有挑战性。我喜欢困难的项目,因为它们需要长时间的努力
和坚定的信念。如果一个专案真的很难完成,需要多年的投入,那么它就需要一个非常有
韧性、专注和信念坚定的人去追求它。
花了十年打造CUDA平台
克里森: CUDA的诞生背后有哪些故事呢?
黄仁勋: CUDA的诞生源自于两个核心想法。首先,我们发明了加速运算(Accelerated
Computing)的概念,它代表着一种新型的IO设备,让应用程式能以更有效率的方式与之
交互,进而加速应用程式的特定部分。这个概念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93年,它允许软件程
式设计师直接为IO设备编程,由于IO设备的虚拟化特性,使得多代之间保持了架构的兼容
性。我们称之为统一驱动程式架构(Unified Device Architecture),并在几年后决定
进一步推动GPU的高阶程式语言可程式性,因此发明了CG(C for Graphics)。然而,CG
的程式设计模型并不完美,因此我们扩展了它,最终孕育出了CUDA,即Compute Unified
Device Architecture(计算统一设备架构)。这就是CUDA的起点,虽然故事听起来有些
曲折,但它是我们实现愿景的关键一步。
克里森:那么,CUDA的推出是否立即获得了市场的热烈回应?
黄仁勋:不,它的推出其实是一场灾难。
克里森:考虑到CUDA是你们追求的零亿美元市场之一,但却成了灾难?
黄仁勋:是的,因为我们在追求零亿美元市场时,也面临了巨大的挑战。追求这个市场的
成本太高,以至于它实际上摧毁了我们原本享有的10亿美元市场。因为CUDA的引入为我们
的芯片增加了成本,但当时并没有足够的应用程式来支撑。缺乏应用程式导致客户并不重
视这个产品,也不愿为此支付溢价,而我们的成本却在上涨,这导致了我们的毛利率受到
挤压,市值也一度降至非常低的水平,我记得大约是10亿美元左右。
克里森:面对这样的困境,你是否考虑放弃CUDA,回归原先的策略?
黄仁勋:没有,我从未考虑过放弃。我坚信我们的推理和愿景。我们真的相信加速运算能
够解决传统电脑无法解决的问题。如果我们想要将架构扩展到更通用的目的,我们就必须
做出牺牲。我深信我们公司的使命,因为我看到了其中蕴藏的巨大机会。我知道我们的方
向是正确的,只是需要时间来证明。
克里森:但分析师和董事会当时可能不这么认为,你们摧毁了现有的收入流,你们炒作的
这个东西,你们兜售的那个看似崇高的梦想,似乎没有人真的想要,业务受到了很大影响
。他们对你的决策提出了质疑,你是如何坚持自己的信念的?董事会在这段期间给你压力
了吗?
黄仁勋:我每次谈话都从我深信不疑的事情开始,他们信任我,因为我展现了坚定的信念
,而这份信念源自于深思熟虑。这不是简单的口头承诺,而是需要他们相信我的推理和言
语。
克里森:那么,CUDA的成效显现花了多久时间?
黄仁勋:大约十年。
克里森:十年,这几乎占去了你任期三分之一的时间。
黄仁勋:是的,这中间充满了起伏波折,但我几乎已经淡忘了那些苦楚。你明白我所经历
的挑战,但我更愿意向前看,那些困难如今已化为过眼云烟。
克里森:你认为辉达能否在没有CUDA的情况下在人工智能领域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
黄仁勋:不可能。 CUDA是现代计算领域最重要的发明之一。我们率先提出了加速运算的
概念,这个理念虽然简单,但影响深远。它表明,在程式码中,只有一小部分占据了绝大
部分的运行时间,这对于许多关键应用都是成立的。我们可以透过加速那些核心部分来大
幅提升整体效能,而这个过程并非单纯的平行处理,它涉及更复杂的机制。但核心思想在
于,我们能够将软件中的关键部分加速到极致。今天,随着摩尔定律的放缓,CPU效能的
提升已经趋于停滞。如果我们无法加速每个软件,那么运算成本将会飞涨,因为全球的运
算需求每年都在翻倍。如果通用CPU和电脑的效能没有提升,那么替代方案就是加速运算

克里森:在座的每一位都经营企业,都在追求加速一切的目标。今天可能是你们第一次听
到这样的观点,或许每个人都在探索类似CUDA的技术或策略。但市场尚未充分意识到其潜
力。你认为我们能否提炼出某种通用的原则,来判断何时应该坚定地信任某个愿景,以及
何时或许需要重新思考?
黄仁勋:这是一个重要的议题。决心和执著与固执之间的界线往往模糊不清。我每天都会
用我的核心信念来检验自己的决策,现在依然如此。你们也应该这样做。首先,你们需要
先明确制定策略的基本原则。这些原则应该简单明了,易于记忆,清单不宜过长。然后,
你们需要思考这些原则是否因外在条件的改变而不再适用?是否有人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使得这个问题不再存在?你们是否在推理过程中考虑了那些永远不会有市场需求的情况

你们需要不断地检视这些问题。首先,你们必须非常谨慎地归纳出第一原则,而不是坚持
固执己见。你们不能只凭主观愿望去推理,我们需要理性思考。其次,你们必须够聪明,
要找到即使是小规模实现CUDA获利的方法。我们找到了CT重建、地震处理、分子动力学等
多个领域的应用,这些虽然没有立即成为主导市场的产品,但它们足以维持我们的发展,
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预计十年内 Token将产生100兆美元价值
克里森:接下来,我们来深入探讨AI领域的进展。假设现今全球所有GPU的总运算能力为X
,那么你认为在未来五年内,我们会达到X的多少倍?
黄仁勋:让我们从几个关键点出发来推理。首先,全球资料中心的投资已达约一兆美元,
这些资料中心主要用于通用计算,但通用计算已逐渐接近其极限。因此,为了处理日益增
长的数据量,世界将需要加速数据处理。当这项加速发生时,每个资料中心、每台电脑都
将升级为加速服务器。考虑到目前全球电脑的总价值约为一兆美元,如果在未来四年到六
年内我们没有任何成长,仅为了维持当前水平,我们就需要更换价值一兆美元的电脑。然
而,若电脑产业继续以约20%的年增长率发展,那么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们可能需要投
入约两万亿美元来更换这些计算机,用加速计算来取代传统的通用计算。
接下来,我们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工业革命。这次工业革命的核心在于我们首次大规
模生产了一种全新的东西-Token。这些Token,即浮点数,具有巨大的价值,因为它们代
表著智能,即人工智能。它们可以被重新组合,转化为语言、蛋白质、化学物质、图形、
图像、视讯、机器人驱动等多种形式。我们正在以前所未有的规模生产Token,并透过人
工智慧发现了几乎任何类型Token的生产方式。因此,世界将生产大量的Token,这些
Token将在新型的资料中心—我们称之为AI工厂中生产。
在上一次工业革命中,水被注入机器,转化为蒸汽,进而驱动电子的流动,原子进入循环
,而电力则作为最终产物输出。在当时,电子的价值尚未被普遍认知,然而如今,电力已
成为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被量化并以千瓦时为单位进行交易。类似地,我们正
处于一个新的工业革命浪潮之中,其中电子成为输入,而浮点数则作为智慧的载体被生产
出来。如同电力在上个世纪的普及过程,当前的Token对许多人而言或许同样难以完全理
解其潜在价值。
然而,在未来十年内,随着Token在各个领域内创造新产品、新服务,提升产业生产力,
并预计产生高达100兆美元的价值,这项变革将成为常态。面对这样的产业前景,一个高
效率、安全的支付平台变得至关重要。我要特别提及Stripe,它是我极为欣赏的公司之一
。尽管初次接触时,Stripe的概念显得颇为复杂,但其所蕴含的创新和潜力令我深受启发
。你们所打造的这个平台,无疑将在这个新时代的变革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克里森:关于这些Token工厂,我深感好奇的是模型是否会饱和。例如,我们最近在舞台
上展示了Sigma助手,它能将自然语言转换为SQL。从70亿参数的模型到700亿参数的
模型,我们看到了显著的准确率提升。然而,是否使用比那大10倍的模型真的必要呢?在
某个点上,模型可能已经足够好,足以可靠地将自然语言转换为SQL。你如何看待这个饱
和曲线?多少用例需要一个1兆参数的模型或10兆参数的模型?
黄仁勋:这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我们可以从一些实例出发来探讨。以2012年的
AlexNet为例,它是电脑视觉ImageNet影像辨识的模型,准确率约82%。在接下来的大约七
年里,其准确率每年几乎翻倍。换句话说,模型的性能、准确率和可信度都在不断提高。
现在,它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辨识能力。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语音辨识和自然语言理解领域
。这个行业将不断追求更高的可信度和准确性。我坚信,在未来的自然语言理解领域,我
们也会看到类似的进展。当然,问题远比这复杂,但我相信我们会持续提高模型的准确率
,直到达到极高的水平。在许多情况下,当你与这些模型互动时,你会感觉到它们的答案
非常准确,值得信赖。这种信任对于AI技术的发展至关重要。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大语言模型与人工智能的未来发展方向。如今,我们所看到的大语言模
型和人工智能成果都只是一个起点,它们并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正如我们所知,许
多复杂问题的解决需要反复迭代和持续改进。在规划解决问题的策略时,我们可能需要运
用各种工具、寻找专有数据、进行深入研究,甚至可能需要与其他智慧主体,包括其他人
工智慧和人类,进行互动和沟通。因此,未来的大语言模型将会是一个能够不断迭代、思
考和规划,并可能包含多个具有特定技能的子模型的规划模型。这样的发展路径意味着我
们距离真正聪明、全面的人工智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开源大模式让生成式AI触手可及,AGI或五年内出现
克里森:近期,Meta发布的Llama 3模型引起了广泛关注,其作为开源模型具有显著的影
响力。你如何看待开源模型的发展趋势?
黄仁勋:如果你问我,过去几年最重要的事件是什么,我会告诉你,首先就是ChatGPT,
它采用了强化学习和人类反馈来优化模型,使其更加符合人类价值观,并推动了技术的普
及。 ChatGPT让每个人都成为了潜在的程式设计师,推动了无数创新应用的诞生。我对此
深感钦佩,并对OpenAI团队的贡献表示敬意。
另一个重要事件是Llama模型的发展,特别是Llama 2的发布。 Llama 2几乎活化了所有产
业,让他们开始研究生成式人工智能。它为各行业提供了接触和利用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机
会,从医疗保健、金融服务到制造业、客户服务和零售业,几乎涵盖了所有领域。
Llama 2和Llama 3作为开源模型,吸引了研究机构、新创公司和整个产业的广泛参与,推
动了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的普及和发展。我认为这是一项伟大的成就,它让生成式人工智
慧变得更加触手可及。
克里森:达里奥·阿莫代伊(Dario Amodei,Anthropic公司的CEO)在最近的播客节目中
预测,相对近期不会出现AGI(通用人工智能),可能要等到几年后,例如2027年等。你
对此有何看法?
黄仁勋:关于AGI的定义和实现,我认为我们需要明确一些基本概念。身为工程师,我们
知道只有在能够衡量问题的情况下才能有效地解决问题。因此,AGI的定义必须是可测量
的。如果我们以现有的基准测试清单来定义AGI,包括数学测验、英语阅读理解测验、推
理测验、医学考试和律师考试等,那么我确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会在这些测验中取得
出色的成绩。如果这就是AGI的定义,我猜它可能在未来5年内实现。因为目前我们用来测
量这些模型准确性的方法,其错误率每六个月就减半一次,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趋势。所
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它们很快就会超越人类层次。
因此,我要再次强调,当我们谈论AGI时,必须明确其定义和标准。如果AGI的定义不符合
我们所设定的这些可衡量的基准测试标准,那么它就不符合正常人对AGI的期望。对于普
通人而言,他们可能并不完全理解或期望一个完全意义上的AGI。我所提到的AGI定义较多
是基于工程视角,以便我们能够更具体地讨论这个问题。当然,如果AGI的定义是模糊或
不可定义的,那么我们就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实作时间表。
克里森:在座的各位都经营企业,面临人工智能带来的各种变化。在面对这些改变时,你
们是否做了适当的、足够的、正确的反应?对此,你有什么建议?
黄仁勋:对于每个企业而言,积极参与人工智能的发展是至关重要的。人工智能不会让你
失去工作,但如果你不使用它,别人会利用它来取代你。你的公司不会因为人工智能而倒
闭,但如果你未能及时利用它,其他使用人工智能的公司可能会让你陷入倒闭的风险。因
此,我强烈建议所有企业尽快投入人工智能的研究和应用。
利用人工智能,你可以做一些以前认为成本过高而无法实现的事情。例如,智慧的边际成
本接近零,这使得你可以更频繁地使用它来处理各种任务,包括搜寻和询问问题。我经常
使用人工智能来回答我的疑问,即使我知道答案,我也会尝试看看它如何回答。这种低成
本的使用方式让我们能够更广泛地应用人工智能。
此外,如果你能更有效率地使用人工智能,就能帮助提高生产力,进而带来更高的收入、
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带来更多的社会成长。
辉达已离不开AI,未来将有超级模型
克里森:将人工智能引入企业不仅仅是为了改变制造计划和资本支出计划,更多的是为了
提升生产力。那么,人工智能是如何改变辉达内部工作的呢?
黄仁勋:辉达是首批投资自己的人工智能超级电脑的科技公司之一。如今,我们已经无法
在没有人工智能参与的情况下设计芯片了。我们的人工智能系统正在探索设计领域的广阔
空间,这是人类设计师无法单独完成的。透过使用人工智能,我们的芯片设计变得更加出
色,能够在降低能耗的同时提高效能。此外,我们的软件开发也离不开人工智能的帮助。
人工智能帮助我们探索编译器的设计空间,找出程式码中的错误,并引导我们进行修复。
因此,我鼓励每个企业都积极利用人工智能来提升自身的竞争力。我想把辉达变成一个巨
大的人工智能系统。然后,我就能实现工作和生活的平衡。
克里森:在你所了解的产业中,有哪些意想不到的用例或产业领域真正意识到了人工智能
带来的机会?
黄仁勋:人工智能带来的最大惊喜之一,或许不出乎人们的意料。当我们谈论大语言模型
时,“语言”并不仅限于人类语言,也不仅仅是英语、法语或爱尔兰语等特定语言。这里
的“语言”是指更广泛的概念,包括各种形式的数据和资讯。例如,尽管爱尔兰语是一种
独特的语言,但我们可以想像建构一个处理爱尔兰语的大型语言模型。我想问,有爱尔兰
语大模型吗?
克里森:我亲自尝试过,效果确实非常出色。在爱尔兰,大部分教育都是用爱尔兰语进行
的,因此,与这些模型进行对话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它们的表现非常出色,我对
此深感愉悦。你听过Suno这款音乐创作应用程式吗?它允许用户透过合成音乐来创作。我
当然也在爱尔兰音乐上测试过它,效果同样令人印象深刻!
黄仁勋:那非常棒。确实,如果人工智能可以理解语言,那么它同样可以学习声音和其他
形式的数据。同样的逻辑也适用于机器人的运动,只要我们能找到合适的方式来标记这些
数据。因此,人工智能的潜力是巨大的,我们可以将其应用于各种领域。想像一下,如果
我们能够将Copilot这样的技术应用到每个工具上,那将会是多么令人兴奋的前景。
克里森:你之前提到,辉达作为一个人工智能的先驱,未来的趋势是拥有成千上万的模型
,还是专注于一个能够处理所有任务的超级模型呢?
黄仁勋:我认为这取决于特定的应用场景和需求。虽然拥有一个能够处理各种任务的超级
模型是非常吸引人的,但对于我们这样拥有特定领域专业知识的公司来说,训练自己的模
型也是必要的。在某些领域,如反诈骗侦测,微小的差异都可能产生重大影响,因此我们
需要对通用模型进行微调以达到最佳效能。因此,我预计我们会看到多种模型并存的情况
,每个模型都在其特定的领域内发挥最佳作用。
辉达奉行爱与关怀文化,赞年轻CEO们了不起
克里森:苏姿丰(Lisa Sue)与你是远房亲戚,并且她现在担任AMD的CEO。 AMD现在是辉
达在GPU领域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
黄仁勋:不,我们是家人,只是我们都在这个行业。 AMD是我们在业界的一个合作伙伴,
我们从AMD购买产品。
克里森:这确实是一个有趣的巧合。两家最重要的GPU公司竟然由一对亲戚来管理。
黄仁勋:是的,这确实是一个有趣的事实。但我们并没有一起长大,甚至直到我们各自在
职业生涯中有所成就后才认识彼此。苏姿丰的职业生涯非常成功,她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
领导者。
克里森:你在90年代初就开始在硅谷经营公司,那么你认为硅谷的文化在这段时间内有什
么显著的改变吗?
黄仁勋:硅谷的文化确实在许多方面都有所演变。以我个人经验为例,当我创立辉达时,
只有29岁。那时,我去与律师事务所和创投公司打交道时,常常会因为自己的年轻和缺乏
经验而感到不安。因为当时大多数的CEO都穿着西装,打扮为成功人士,说话像成年人,
他们使用专业词汇,谈论商业之类的事情。所以,当你年轻的时候,你会感到相当害怕,
你被一群成年人包围着。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硅谷的文化逐渐变得更加包容和开放,年轻创业者得到了更多的
机会和支持。现在,如果脸上没有青春痘,我认为你不值得拥有一家公司。我从硅谷的经
验中汲取了深刻的教训,那就是我们必须让年轻人充分发挥他们的潜力,因为他们能够成
就非凡。我深感敬佩的是,年轻一代的CEO们所拥有的知识和经验令人叹为观止。在如此
年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掌握了如此多的技能和洞察力,这确实令人惊讶。回想起自己的
职业生涯,我花了数十年的时间才累积到现在的程度。
克里森:辉达目前的市值已经超过2兆美元(5月22日,辉达市值为2.35兆美元,微软市值
为3.2兆美元),与苹果和微软等巨头之间的差距日益缩小。然而,当我对比你们的员工
人数时,我惊讶地发现辉达只有2.8万名员工,这不到微软员工的五分之一。你在先前的
交流中提到,你们透过卓越的营运流程实现了高效率的运作。面对这样的规模和竞争环境
,你认为你所强调的“流程”在辉达的成功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黄仁勋:卓越营运无疑是推动我们向前的重要动力,但我认为,仅仅依靠流程并不能创造
出真正非凡的成就。因为在我们的工作成果中,许多伟大之处、我们制造的产品、建构的
公司以及培养的组织,都凝聚著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因素。我无法透过邮件传达出这种爱和
关怀,也无法将其简单地纳入商业流程。
克里森:爱与关怀,这是辉达的核心企业理念之一吗?
黄仁勋:确实,我常使用“爱”这个词,而“关怀”也是我常提及的。之所以经常使用这
些词汇,是因为在许多情况下,它们能够最准确地表达那种无法用其他词语描述的情感。
这种情感无法用数字衡量,也无法简单地写入产品规格书。但我相信,当我们的客户体验
到我们的产品时,他们能够感受到这种爱和关怀。
克里森:我们始终坚信工艺和美感的重要性。听起来你在辉达也在追求类似的价值观。能
否分享一下,为什么你认为这些元素对于产品和公司的成功至关重要?
黄仁勋:其实,即使客户没有明确表达,他们也能感受到产品中的美感、优雅和简洁
。例如,Stripe的作品就展现了这些特质。简洁并不意味着简单,而是恰到好处地解决问
题,不会对使用者造成过多的负担。要找到这种平衡非常困难,因为它无法被明确地指定
,而是需要凭借感觉去发现和把握。
当我们的团队能够共同感受到这种平衡时,我们就已经将公司的独特魅力以无法用言语描
述的方式融入了产品之中。我们不想失去这种魅力,而是希望将它带到更高的层次。因此
,我非常重视任期,因为它使得我们的小团队能够保持这种独特的氛围和文化,并创造出
伟大的成就。尽管辉达是一个规模较小的团队,但我们凭借著2.8万名员工的努力,已经
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你们同样令人敬佩,用7,000人的规模支撑起了一个价值一兆美
元的生态系统。
作者: chicagoparis (chicago2paris)   2024-05-25 14:39:00
p大 还没更新 后来苏妈和老黄都有证实确实是亲戚关系,但是苏妈跟老黄看起来不熟,所以一开始第一时间是否认的,大概后来苏妈有跑去问家里长辈才知道有亲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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