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自行离职、被裁员或仍在职的Googler,近来似乎都对Google高层与企业文化颇有微?
文/陈晓莉 | 2024-01-23发表
继2023年1月宣布裁撤1.2万人之后,Google今年1月再传出裁撤上千名员工,上周执行长Sundar Pichai进一步借由内部备忘录揭露将裁撤更多人力,频繁的裁员行动不仅使得内部士气低落,更有员工跳上台面批评Google的高层领导无方。
不管是自行离职的、被裁员的、尚在任职的,近来似乎都对Google颇有微词。
去年7月离职的Google AR软件主管Mark Lucovsky指出,AR领导阶层的人事异动,以及Google朝三暮四的承诺与愿景,是他决定辞职的主因。
在Google任职长达18年,于去年底辞职的前Google软件工程师Ian Hickson在去年11月写了一篇长文,描述了这18年来Google内部文化的转变。他说自己很幸运能经历刚刚IPO后的Google,当时Google任何阶层的员工都非常关心做正确的事情,“不作恶”(Don't
Be Evil)确实是公司的指导原则。
Hickson见证了Google因许多替社会造福的行为而遭到批评,如Google
Books,那时的主管也都会给出坦率且透明的答案,他在Google从事HTML及相关标准的工作时,其任务是替网络带来所有好的事情,因为所有对网络有益的事都会对Google有利,也被明确告知要忽略Google的利益。
曾几何时,Google的文化改变了。原本以使用者为利益的决策,变成以Google利益为主,再转成以决策者的利益为主,同时透明化也蒸发了。待在Google的后期,Hickson再也找不到有人可以解释Google的愿景,士气处于史上最低点,且湾区的心理治疗师可能会告诉你,所有的Google员工都对Google不满意。
Hickson也批评Google的裁员政策是出自于推动股价成长的短期利益,不再优先考虑长期的成长,同时裁员也带来潜在的不良影响,过去Google员工可能会关心使用者或是公司,相信做正确的事情终将得到回报,不论是否为职责所在,但在大规模裁员之后,当员工不再相信公司的支持,只能大幅减少任何的冒险行为。
Hickson认为,上述的种种问题很大一部分要归咎于执行长Sundar Pichai欠缺有远见的领导能力,同时Pichai也对维护Google的早期文化缺乏兴趣,还放任无能的中阶管理人员蔓延。
身为今年首波裁员对象的前Google工程经理Kenneth Smith则说,他是在1月10日晚上收到职务被取消的电子邮件,他认为,如果需要让某人离开,应该要面对面地看着他们的眼睛,最后跳出来跟他会面的是主管的主管。
Smith表示,他对Google在2023年1月裁撤1.2万名员工的方式感到愤怒及沮丧,在此次的裁员中,他并未看到Google从那次的经验中学到太多东西。
尚在Google担任软件工程师的Diane Hirsh Theriault对Google的批评则更为激烈。她说Google不具备有远见的领导者,不管是最高管理阶层、资深副总裁或副总裁,全都非常无聊且茫然。
Theriault指出,这么多年以来,Google从未推出任何一款成功的事物是由高阶主管推动的,副总裁们有时会企图下令,像是我们需要一个新的聊天程式或是以AI为优先的展示,然而,这些事物多半很草率,半生不熟的,倘若没有在6个月内获得1亿名用户,那么就会被放弃并关闭。
在她任职Google超过8年的时光中,的确曾经遇见有能力的主管,这些主管列出了方向,聚集了团队,测试一堆东西,有的东西有黏性而且很酷。然而,现在全都是一些无聊且茫然,给出模糊方向(AI),同时扼杀金鹅(Golden Goose,稳定营收)的主管。
Theriault认为,这些主管并没有自己真正的愿景,于是他们需要下属替他们想出很酷的东西,然而,在过去的一年来,整家公司都在轮流裁员,从工程、销售、支援、用户体验、产品、到资料科学等所有部门,而且只是随意的裁撤员工,烧毁知识并摧毁功能完整的团队。
不过,有些人觉得Theriault的说法过于偏激,因为Google所有高阶主管都无能的机率并不高,也推测如此重砲攻击自己公司的Theriault可能会被Google开除,或者未来也不容易找到新东家。
另一名Google前员工Daniel Raffel则说,他觉得Google的问题不在于缺乏有远见的领导者,只是其文化变得崇尚快速模仿、太早发布产品,还有对专案的投资不足及放弃专案的倾向,与其说是缺乏远见,不如说是缺乏承诺。
对于这些Google内部风波,曾经担任记者及风险投资人、长期浸淫在硅谷的Om分析,Google似乎陷入了与贝尔实验室(Bell Labs)、Xerox Parc或IBM Research
Labs相同的困境,当这些企业霸主与可稳定预测的摇钱树紧密结合时,便无法再做出大胆的决定,那些从中阶晋升至高阶的管理人员则丧失了想像力及冒险能力,而无法再将公司置于新的成长曲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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