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市传奇（3）
从道芎穿过苹果溉淰谷就可以到达苔谷，然而这一段路并不短，我跟咖啡平哥一行人不停
赶路也花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达苔谷，没想到一进到苔谷就看到一群人在前面喧哗。
“你刚刚跟我用43块钱借的汉堡，现在要用41块还给我，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个汉堡摊
的老板在前方理论。
“怎么啦？”咖啡一看到这种状况，连忙放下平哥赶过去。
“咖啡，你来得正好，这些崆军刚刚才用43块钱跟我借汉堡去卖，现在居然跟我说汉堡只
有41元的价格，要用41块还给我！”汉堡摊老板说。
我望向平哥，平哥对我摇摇头说他不要紧，示意要我跟过去看。
“喂！你们会不会太过分了，这汉堡我看起来少说有50元的价值，41块......抢钱阿！”
咖啡大喊。
“操！你说50元就50元阿，你以为乱喊就行啦？”一个崆军拍桌对呛。
“干！你们不也是随口乱喊。”咖啡卸下背上的镰刀，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什么我随口乱喊，明明现在的价钱就是41，你们说是不是？”那名崆军环视着他周围的
人。
“对阿！” “对阿！” “我刚刚才卖出一个41块的汉堡呢！”其他的人异口同声的附和
。
“你们借汉堡去卖，然后压低价格卖，现在却要用低价来还，你们讲不讲理阿？”咖啡大
喊。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满脸横肉的肥汉，他走到汉堡摊前大喊“就是不讲理啦！怎样？”
“买卖不就是按照市价吗？现在明明就是41元，到底是谁不讲理阿？咖啡你他妈不照规矩
来是不是？”
那位肥汉抽出背上的大刀放在汉堡摊前，面露凶光瞪着咖啡。
“丑脸！连你也沦陷了，你竟然加入崆军。”咖啡噗噗见到肥汉，语气当中透露著些许无
奈与矛盾。
“我加入崆军很久了，我已经受够了贫穷的苦日子！崆军能让我赚钱，我当然加入！”
“咖啡，醒醒吧！克罗拉哆神已经救不了这个村子了，看在我们多年的邻居份上，一起到
崆军来，我包准你赚钱！”
那位叫做丑脸的肥汉，语气似乎也缓和不少。
“克罗拉哆神是我们唯一的真神！我不容许任何人污蔑祂。”咖啡拔出他背后的两柄长剑
。
“我不管哪个神，金钱才是王道！”丑脸大吼。“买卖照规矩，反正现在的价格就是41块
，你们把钱收了就好，囉唆这么多没用啦！”
丑脸也举起大刀对着咖啡。
一阵风沙卷起，四周的人突然很有默契噤声，整个大街上仿佛就只剩咖啡跟丑脸两人对峙
。
突然一个汉堡掉到地上，两人一触即发！
“跌深反弹，V字斩！”
咖啡率先发动攻击，咖啡一个箭步向前，左手的剑先挡下丑脸的大刀一砍，然后压低、跃
起，右手的剑再顺势对丑脸一挥。
“大‧磐‧崩‧跌！”丑脸先用刀柄挡下咖啡的攻势，一个回旋由上往下狂劈，只见咖啡
不断被压制，几乎无法还击。
‘平哥！怎么办？’我急忙往后望着平哥。
“看来汉堡保不住了！”平哥语气平缓，丝毫没有紧张的态势。
“汉堡这种东西本来就只是一种噱头，大家对于西式的速食感到好奇，所以价格才会上涨
，但是基本上汉堡一点价值都没有，还容易引发胆固醇过高，血压上升。”
“降价本来就是理所当然。”平哥说。
‘平哥，你怎么这样说呢？帮帮咖啡吧！’我低声求他。
不过这时蜂拥而来一群人看到平哥扁担上的味素与冰串，也围绕着平哥砍价。
“不行！味素的价格不能这么低，冰串也不行！”
不过崆军毕竟不是讲理的人，开始以暴力争夺，不由得平哥也马上运起内力抵抗。
我这环视四周才发现整个市场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不仅仅咖啡利抗丑脸，平哥力抵暴徒
，其他的摊商也几乎受到波及，每一摊几乎都被翻桌。
‘怎么会这样！’我吓得拿起一根木棍瑟缩在一角。
“反止飙，逆天斩（涨）！”
咖啡在被大磐刀压制不到几分钟，随即释放全身的爆气，瞬间仿佛一条龙一样盘旋而上，
化开了丑脸的压制。
“黑‧手‧出‧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丑脸快速挥动大刀，速度之快连眼睛都跟不
上，残留的影像仿佛好几只手好几把刀一般。
“鏾护追高，顺风斩（涨）！”咖啡把气收敛形成防护垄罩全身，整个人仿佛纸片人一般
肢体柔软没有重量，所以顺着丑脸挥刀的刀风上扬反而再度压制丑脸的上空。
“可恶！”丑脸把全身的气集中在双掌，奋力一跃跳上空中，然后把手中的大刀往旁边的
楼壁一插，入壁三尺，右脚踩在刀柄一蹬，又上了数十尺。
丑脸超越了咖啡的高度再度夺得上空制权。
“卖‧压‧沈‧重！”
这一招我在苹果溉淰谷见试过，是一招用掌风由上往下的攻击。
然而同一种招式对圣斗士起不了作用，看来对咖啡也起不了作用。
咖啡双剑入鞘，解下背上的倒勾镰刀，双眼冒出红光，身体急速回旋。
“破舞日现，嘎空斩！”
咖啡的横向回旋竟然违背了地心引力，急速回旋扶摇而上，不但斩散了丑脸的掌风，还把
丑脸勾住，重重摔下。
“阿～～”丑脸腹部与背部都承受了几十刀镰刀斩，全身爆血从天上坠落。
“丑脸大！” “丑脸大，你不要紧吧？”......
一群崆军急忙将丑脸搀扶起来，还撕下身上的衣服帮他作紧急包扎。
“可......可恶！”丑脸被众人扶起，有一个人还将大刀从墙壁中拔出，让丑脸当作拐杖
。
“没想到才几天不见，你变得这么强。”丑脸对着咖啡噗噗说。
“只要有我在，哆城就不会亡！”咖啡举著镰刀高喊。
“耶！守住了！” “太好了，感谢咖啡，我们守住哆城了。”汉堡摊的民众看到咖啡战
胜，高兴地大声呼喊。
“妈的！我们走！”丑脸跟着残余的人准备离开市场。
“等等！”咖啡冷冷地叫住他。“那今天的汉堡呢？”咖啡指著身旁的汉堡摊。“不是41
块喔！是44块6，一毛都不能少！”
“干！我改天再买回来还你！”丑脸气愤地大吼。“你最好就求你的克罗拉哆神保佑，汉
堡的价格都不会跌。”
“我们走！”丑脸带着一群人离开。
正当大家都在欢呼守住哆城的同时，我左右张望，有许多摊商都被打得狼藉不堪，有些人
默默垂泪收拾，也有些人颓坐在地上望着散落一地的货品不知所措。
对照着咖啡所处的汉堡摊与周遭的摊商，一喜一忧形成强烈对比。
那一天，哆军欢呼着他们守住哆城，但是在我看来......我们只守住了汉堡。
我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刚好看到一旁的平哥一手捂著胸口，一边整理著被翻倒的扁担。
‘平哥！你还好吧？’我跑过去他收拾。
“哼！价格压这么低，我不卖总行了吧！”平哥咒骂着。
‘那些崆军实在太过分了！’我跟着附和。
“不！”平哥摇摇头望着我，我不禁讶异，整个扁担都被翻了，平哥居然还说〝不〞？
“刚刚那些崆军是很过份没错，但不是每一个崆军都是坏人。”
‘什么意思阿？’我一脸不解。
“哆军跟崆军其实只是对于市场的理念不同，其实大家多半也都是街坊邻居，就像丑脸
......他原本住我家巷口，只是最近好像赚了钱搬家了。”
我静静地继续听他说。
“其实买卖不就是这样吗？买的人想杀价，卖的人想抬价，只是近几年崆军壮大了，生意
越来越难作，价格被砍得乱七八糟！”
“尤其是今年，好的东西被迫贱价卖出，烂的东西却涨得莫名其妙。”平哥瞄了汉堡摊一
眼。
“对了，阿雷阿，你为何会想要来找哆城？”平哥说到一半问我。
‘因为我想赚钱阿！’
唉～就是因为想赚钱才会加入考古队，才会来找哆城阿！不过我想跟他们说这些，他们应
该听不懂吧。
“阿雷，要赚钱靠的是买卖，不是靠信仰！”平哥把货物整理好，把竹篓重新绑上扁担。
“咖啡他对克罗拉哆神太狂热了！”平哥说。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克罗拉哆神〞这个名词，我到现在还不晓得究竟这是什么东西。
“怎样？既然要赚钱，要不要跟我一起卖味素？最近的价格不错呢！”
‘可是味素价格太高，我没有本钱批货阿！’一包味素要一百三是怎样？
“好吧，那如果你要作低价小生意，不妨先跟咖啡去哆城求神蹟吧，也许克罗拉哆神真的
会保佑你也说不定。”
“平哥给你个忠告，做生意要看东西的基本体质，你千万不要去批一些中看不中用，大家
一窝蜂在买的东西。”
‘可是一窝蜂在买，价格才会高不是吗？’我问。
“哈哈～怎样上去就怎样下来喽。”平哥挑起扁担。
“刚来的新手很容易买高卖低，被双扒。”
‘双扒？’
“就是被扒两层皮阿！被哆军扒也被崆军扒。”
‘哆军也会扒人？’哆军不是很和善吗？我心想。
“以后你就知道了！”平哥转头背向我。“我先走了，加油囉！”
目送平哥离开之后，我走到咖啡的身旁，他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胜利当中。
“我就说过，只要我作哆，哆成就一定能够重返荣耀！哆城就不会灭亡！”咖啡兴奋大喊
，旁边一群人群起附和。
“欸，阿雷你在这里阿，平哥呢？”咖啡往我身后张望。
‘平哥说他先回去了，对了咖啡，哆城离这里还有多远阿？’我问。
“喔！很近阿！走路两个小时就到了。”
‘那你带我去哆城看看好不好？’
“嗯......”咖啡沉吟了一会。“好！我也好久没有看到大长老了，我现在就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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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宇宙一开始是一片荒芜的，这时有一对兄弟，弟弟叫做克罗拉哆，哥哥叫做亚里
斯崆。弟弟擅长畜牧灌溉耕作，哥哥擅长狩猎争夺打仗。
当时的哥哥为了让弟弟有个安稳的生活，于是奋勇从诸神的手中抢夺了一大片谷地，让弟
弟尽情在这片谷地当中灌溉耕作。
弟弟创造了一片果园，为了有更多的帮手来帮助他照顾果树，于是弟弟用泥土依照自己的
身形了一个人，叫做阿呆。
他对着阿呆吹了一口气，阿呆就有了生命。
之后果园越来越大，森林里的动物也越来越多，于是克罗拉哆又从阿呆的胸部取了一根肋
骨，捏制一个女人，叫做谷娘。
祂对阿呆跟谷娘说：“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 ”
阿呆跟谷娘两个人把果园跟动物照顾的很好，而且两个人的感情也非常融洽，然而这竟然
引发雅里斯崆的妒意。
有一天克罗拉哆跟阿呆从果园回来，却撞见了亚里斯崆跟谷娘交合，于是克罗拉哆对亚里
斯崆大喊：“莫非你吃了我吩咐你不可吃的那男子的女人吗？”
随即克罗拉哆又转头问谷娘：“妳做了什么事？”。谷娘回答：“那人诱惑我，我就吃了
。”
于是克罗拉哆跟亚里斯崆说：“你既然做了这事，就必受诅咒，你的掠夺性不改，这个圣
地必然无法再接受你！”
又跟谷娘说：“妳必终身劳苦才能从土里获得吃的！”
于是阿呆跟谷娘两个人就开始在这神圣谷地辛勤工作，两人也繁衍后代。
亚里斯崆自知无法改变心性，为了维护弟弟所创造的圣地，于是祂黯然离开。
“据说四大谷民都是阿呆跟谷娘的后代。”咖啡说。
‘可是这样听来，克罗拉哆神很过份耶！他都没有想到这个圣地是哥哥为他夺来的。’我
听完故事，深深为亚里斯崆感到惋惜。
“不要亵渎哆神，神一定有牠超越凡人的想法。”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穿越了森林，一座类似希腊神殿的建筑物座落在我们的眼前
。
‘这就是......哆城？’
“是阿！很棒吧！”
原来哆城并不是一座城市，而严格来说它是一座神殿，供奉著克罗拉哆哆神的神殿。
我们走进神殿，发现有少数的人在那里挑砖造墙补缺口，咖啡也把刚刚在市场买的红花摆
放在神像面前供奉著。
“这是〝盛花〞，据说是哆神最喜欢的花朵之一。”咖啡跟我解释。
“喂，马奇，大长老在吗？”咖啡对着一个正在粉刷的小伙子询问。
“大长老出去了，今天只有八长老在，我去帮你叫他！”小伙子说完，就往内殿跑去。
‘这些人就是......作哆的人？”我看着神殿内大约十几个人问咖啡。
“是阿！人越来越少了！想当初每天至少有几千人来这里祭拜哆神，顺便作哆。”咖啡默
落的神情完全写在脸上。
‘那所谓的崆城......就是......’我仿佛把所有思绪都连贯了！
“对！就是圣地的叛徒，亚里斯崆的神殿。”
难怪平哥提醒我咖啡对哆神有狂热，又跟我说赚钱靠的是买卖，不是信仰，还跟我说所谓
的哆军跟崆军，其实都是街坊邻居。
原来只是信仰不同而导致对于市场的作法不同，难怪平哥说过份的崆军并没有很多，只有
少数人气燄比较高涨。
其他的人不管是信奉哆神还是崆神，应该都还是正常买卖而已吧！
“咖啡～～～好久不见了！”
这时内殿走出来一个看似学者的中年人，张开双臂迎接咖啡。
“哈！八长老，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咖啡跟八长老拥抱。
“还好囉，不过建设哆城的人越来越少了......听说崆城的状况越来越好！”八长老叹了
一口气。
“八长老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能够让哆城恢复以前的繁荣盛世！”咖啡拍著胸脯
。
“好好好！哆城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咖啡......”八长老严肃地望着咖啡噗噗。
“你要成为哆城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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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哆城，我跟咖啡循着原路回到苔谷，沿途咖啡也跟我讲述了四大谷（梅谷、日寒谷、
港谷、苔谷）的一些事情。
没多久，我们回到了苔谷咖啡的家。
“阿雷阿，我看你目前也没地方去，就先暂住我家吧，我家空房很多！”
确实！咖啡的家虽然称不上豪宅，但是占地很大。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我问。
“嗯......，有几个兄弟，但是大家都不常回来。”咖啡语气淡然，似乎不想多提及他兄
弟的事情。
我意会到这一点，也就不好意思多问。
‘好吧！那谢谢了！’
“不用客气啦！愿意建设哆城的人就是我的朋友！”咖啡笑着拍拍我的肩膀。
“对了，有没有兴趣做生意阿？”咖啡问我。
‘做生意？’对喔～看来这四大谷的人都擅长做生意。
‘好阿！’我兴奋地说。‘在我们那里，赚钱要靠创意，要不然只能靠渡假了。’
我心想，我就是要靠渡假赚钱的人之一，不过目前好像都没赚到。
“不！创意现在不值钱啦！”咖啡卸下长剑与镰刀放在桌上。
“我们卖汉堡跟盛花吧！”他看着我。
‘汉堡？！’
“对阿！现在汉堡价格不错，我相信上看50。”咖啡拉了张椅子自己坐下来。
“而且盛花除了可以供奉哆神以外，听说酷客老板也喜欢，他们很喜欢拿红花来装饰他们
的绿苹果。”
‘是喔......’我思考一下。
‘好阿！要不然我们就先卖汉堡跟盛花！’
我伸出手跟咖啡紧握，这时突然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看见一位头戴扁帽，手拿着一本书，嘴里还叼一根棒棒糖的男子靠在大门
旁。
“你们要卖汉堡，有先问过中钢J吗？”
男子阖上了书本，回头对咖啡微笑。
我一看书名，是“铁头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