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相信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话就是真心话,比起思考修饰过的话更接近真实,在不同的
情况中显示的真实可能不太一样,但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他。
有时候真恨自己精准辨识人心的技能,深入骨髓无法消除的,连欺骗自己都不能,也是因
为这样亲密的朋友或伴侣的关系建立对我来说都特别难,有时候一般人觉得无关痛养的小
事,对我来说都无法忍受。
我可以接受他的软弱、私心、悠哉闲散的个性,但好难接受他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还有
那种难以形容的,对世界的冷漠?明明我们讨论著育幼院的话提时他似乎也会燃起热情,
甚至他曾经也因为感伤贫穷而采购食物分送给街友,但又可以在讨论阶级议题的时候说出
“不觉得世界会自然淘汰不适合的人吗?”这样的话……
我同意,但是我们说的是机会,在公平竞争下的自然淘汰,那些资源不是那么充足的孩子
们也该有这样的机会吧?我们还是可以做些什么的吧?即使没办法做什么也不该是这样的
冷漠……,我理解他的世界就是看不到这些,但是这是不是表示真实的他其实就是冷漠的
?或者他真的只是离我的世界太远而无法理解。
偶尔会想起多年前在偏乡带过的营队,那里实在太偏,孩子们有些人甚至要自己步行1小
时才能上学,那里的孩子跟都市的孩子一样可爱,但他们的世界能想像的未来就只有在附
近农园或小工厂工作,但他们很认真,很努力,清晨一大早学校老师带他们练学校的特色
专长太鼓队的时候很专注,那种澄澈的眼神,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
我知道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好,也许是视线所及的孩子太多,许多的孩子都似乎只差那么
一点的运气或机会。写到这里,似乎已经无关他的冷漠了,是我的渺小无力,而在我的心
中他是强大的。
我就是这样的深爱着这片土地与这个世界吧,潮湿的风、细细的雨、嘈杂的人声。
傍晚在老街看到火舞团的新舞码,在细雨中纷飞的烈火,近距离的街头表演中甚至可以感
觉到火焰的热度,加上原住民的传统音乐与鼓声,飞溅闪烁的火花,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什么时候可以结局,其实我也很好奇,但好像没那么在意了,就像是突然知道了选择的钥
匙其实握在我手上一样,有时候会问自己哪来的信心?其实也没有,只是如果不是预期的
结局也无妨,还没想好,就先不要选,再等一等也没关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