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是这样的,今年公司的人资部门尝试着把所有高阶主管的名字也都放进尾牙的
摸彩箱桶里,去年刚到任的人资长给大家的理由是公平、公正。
对我而言这无所谓合理或不合理,只要正确的策略可以导致对组织气氛与文化往好的
方面提升,对我这个团体中的一份子而言都是好事。但我好奇著跟他谈论起这么做的
理由,总有些原因导致这位新人资长认为可以尝试这么做的理由,他给了我一段简短
而明确的回应,尽管我从未感受到,也许是因为不会有人不聪明地来跟我讨论或谈论
这些事,他说
我们算是一个体制健全且相对开明的企业体系,但仍然遇到所有企业都会
遇上的问题。
事实上我们公司的所有职位薪资都高于市场水准,
每个职位有自己应得的薪酬,并不针对职位或个人,
而是统整了两者后的最佳衡量。
但依旧难免地,薪水的高低在最终酬庸时刻,成为阶级掠夺,
高阶职务者被掠夺的游戏。
我不是要惩罚谁或拿走谁的权益,我只是尝试展现真正的公平。
事实上,我并不很介意一年一度的掠夺,无论是我个性本质上的想法或者愿意对伙伴
给予的真实奖赏,如果值得喝采,我并不认为自己付出的会是损失;当然那也仅止于
我。
人资长的这个提案在主管会议里大受好评,总经理和我投出没有意见的废票之外,全
数通过,并在尾牙前就公告给全公司。用我极为赞赏的温和口吻以及公开透明的执行
运作方式,遴选各部门非主管阶监委,参与人资去理解公司年终酬谢全体员工的预算
与参与各种奖项的分配与执行。
我乐见新人资长对于公司的关心与各种尝试提案,这对除了自己正在掌握的部门还吃
下另一个不熟悉部门的我而言,在不让需要心灵重新建设的伙伴们更受创的前提下,
都有利于公正和谐。
但并不是要唱衰新人资长,我依然对尾牙的加码这件事有所准备,不为其他,可能只
是预防万一。
尾牙当天,事情果然发生了。在属于公司伙伴们会引领期待的大额现金奖项开始抽奖
时,第一笔奖金被我抽到了;我理解我的部门伙伴们会为我开心,但其他部门却并不
是这么想,于是副总这个职称的为难就是理解到所谓的雨露均霑,某种程度是得对总
经理之下所有伙伴都有责任的,至少我这么认知著,一直以来。
然后,我捐出了我抽中的奖金,然后依然被拱了加码了同额奖金,超出了我原本预计
加码的金额。
付出这件事并不让我感到沮丧,让我沮丧而没有跟其他伙伴谈开的是,就在茶水间的
门口,我听见了不知名部门的不知名伙伴们谈论著
人资和策划委员们一定也有黑箱啦!
不然怎么会有两位高阶主管刚好就抽中了大奖?
那种几百万年薪的高阶真不知道为何不跟以前一样剃除到签筒外。
心里默默地替人资部门与各单位选出的监督委员们感到哀伤,或许那就是他们的为难
,无论想要怎么公正,都会有人因为自身资源不足而质疑公平与合理性;所谓的两面
不是人。而默默地重伤的是,另一位跟我抽到大奖的高阶主管,个性与我并不相同,
他原先并没有意愿把抽到的奖金捐出来加码,当然就更甭提额外加码这回事。但在我
先捐出了奖金之后,似乎迫使他虽然没有加码却也捐出了奖金。这似乎让我成了某个
不被同阶层喜欢的角色,突然地感觉到自己的性格让自己颇为难的。
也许该找人资长好好谈论这件事了,初衷立意是良善的事件似乎导致著一些小小的不
愉快在发酵?又或者是我想太多了?
最后只记得总经理的精神喊话敬酒,提到了我的部分
2018,我一然期待妳展现妳的功夫。谢谢妳过去一年的努力。
也谢谢妳的私人加码,我再加码一倍。
当时我的眼神失焦,心里其实默默焦虑著,我会不会变成高阶主管群里的众矢之地了?
而我的助理安慰着我
别担心,虽然都是高阶主管,但妳是副总,
还是跟一般经理不一样的。
也许我确实太患得患失了,因为即便如此,我更不想让隶属在我底下的部属为难啊!
那对我而言不是职阶可以被容许做何事这么简单,而是我不愿意让谁因为我而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