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很认真地想要创造一个属于牵挂的板,不属于日记因为这样的心情不常出现,
与爱情无关所以不属于恋情的任何领域,并不真的严重到需要写信,只是很简单地想
起然后心里挂念了,想捕捉一种稀有的心灵状态,那么明确地不属于愉悦、哀伤、愤
怒,却深刻的。
偶而看着一些心情版面被大量无法被归类的极短言之无物的文章占据,当然其他文章
里不乏认真书写著书评或生命的人,这几类人彼此无视于彼此的存在,就像人生如此
疏离著,每天即便是擦身而过相同的一群人,却从不闻问。这或许也怪不得任何人,
当其中一方对对方有所感,开始了接触,往往成为无法收拾的悲剧,我,不!dayend
这个帐号面临就是个显著的例子。
那些不被乐意的留言、评论,让我们不得不逐渐学着对他人更加冷漠、无视!
我们并不确知对方是否有能力理解我们认为的尊重,于是在受到惊扰之后,人与人之
间更加无视地被放在同一个大熔炉里同时存在着,变成了一种修心的旅程。而观察这
些与那些个自己与他人的人生,也难免著发现一些遗憾,终究更多因为被恶意沾染而
使自己也失去善良与温暖的多于一切;但这也怪不了任何选择被多数同化的任何人,
毕竟勇敢地成为自己并不容易,而被被恶言恶语攻击纠缠这件事也并不是任何人都能
承受得住的压力,即便是我对这些并没有太多情绪,却明显地感觉到困扰与厌恶。
终究这个世界也会这样继续切割出各种尖锐的棱角吧?像切割宝石必经的过程,以尖
锐砥砺尖锐然后磨出完美的弧度,在赞叹美丽的同时,忘记各种摩擦时曾经出现过的
火花。没办法原谅,只好让自己往更好而更远的方向迈进,对于其实对生活很懒散、
胸无大志,从小就想着闲云野鹤生活的我,都是这些莫名出现在生活里对我恶言相向
,并把我成为他们唯一评论焦点的人,让我不得不过得更好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后开始,我意识到一个这么伤人的结论:只有生命程度的差异,才可
以对这些回应无动于衷,拉出距离、彼此远而不及。
这么现实的结论,闪现于清醒的每个瞬间,如果我跟那些骚扰过我的人有些不同,大
概就是,某种程度上,我因为知道赛跑中总有人被狠狠抛弃在后头这件事,还能感到
哀伤吧!
想起一位老朋友,一位一样对古文物、古典书画有着浓厚兴趣的老友。一则拍卖会台
湾年轻女孩以千万购得蟠虺纹方壶,让我想起你。这个念想让我回顾起自己的人生,
宛若经历一场见证轮回的洗礼,一如每年十月,我总透过友人的来信、来访、短文、
短信点数着人生里为数不多知己的安在,而经历岁月的洗练,数数儿这样的心灵活动
最让人哀伤的就是,理解到人生原本就因为珍贵而稀有的,随着生命的流逝越来越少
。我并不热爱中国这个国家,却热爱这个国家能提供的古代人类生活延伸出的器物。
并不算太老的时候,我酷爱台湾陶艺家手下的茶具,我将生命积攒的一部分金钱,用
在这些兴趣之上,闲暇时刻养着它们、欣赏他们的纹路与设计,思考着不同的创造者
因为经历过如何不同的历程,而能对每一支壶、每一盏杯有如此独一无二的念想;更
老些,我爱上了欣赏书画、研究各国古文物,后来更钟爱于古文物。
理解这些无法死而复生的持有人们曾经有过的人生,相较于有生命的创造者而言,我
能给出的评论与评价并不会让谁有机会吃味或者产生玻璃心,也许是背后的其中一个
关键。
我曾经有幸仔细地看过这把蟠虺纹方壶,确实是值得收藏的艺术品,虽然,要是我并
不会亲自珍藏它,而就这样,某种牵挂油然而生,对于总是比我对青铜器更有想法的
你,我原以为应该会在这个文物被拍卖时遇见却不的你,每到了一处新的探古处总会
替我捎信却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消息的你。不禁让我担忧却又害怕这样的担忧埋著不祥
的伏笔,而心情不上不下,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除了牵挂,也没有更好的词汇形容
。
后来的人生,能剔除利益、撇除各种光环的互相折射,不为任何理由而对生命带来真
知卓见的友人少之又少;太多人把自己因为孤单而必须跟我搭上的闲聊当成善意的陪
伴,而我时常到最后不确定是谁耗去了大量时间陪伴了谁,能坦然而毫不需要时间差
、不会因为知识过度贫乏而转移话题、不把时间浪费在无趣讨论上的人,我们以一种
探询人生的方式保持适当距离,从不以此为消失,而是将这些沉静的岁月当成一种期
待,期待着下一次再叙,能有多少新的故事与生命回馈在杯盘之间传递,而想念因此
变成一种不得不的酝酿。
我曾遗憾,多数人无法理解这样的沉潜,甚至要我对这样的沉潜致歉,这些简单的念
头,清明地为我判断出知己,而他们并不知晓,也不不怪任何人,这就只是人生而已
。
我想起你捎来最后一封信,你正在南昌西汉,拍回了一组海昏侯的古文物照片,跟我
分享著各式各样你看见的惊奇,也说著那边的天气让你肩膀上的旧疾相当难受,我记
得文末你说著:
妳好些了吗?对于人生的思索,走出迷宫了吗?
何必沮丧呢?
要是人生的迷宫那么容易走出去,
柏拉图、亚里斯多德、笛卡尔、老子、神秀、慧能,
不都白混了吗?
我偶而会忘记这些事,忘记自己如此平凡,不应该对于无法达到的事情穷追不舍,而
对于真正珍贵的友谊,想必就跟你一样,不需要频繁地见面、对谈,却永远在互相联
系的时候有说不完的话题,被一瞬间提点,当头棒喝般,再度映照出自己真实的模样
。
何德何能?因为有这些强大精神力的友人存在,我得以在芸芸众生里,也尝试在一些
迷失或过分孤独的人生里过度,陪他们走一小段路,尽管也终因为差异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