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战锤40K:荷鲁斯之爪后续短篇-《奇蹟铸者》

楼主: a33356 (Slaanesh's Champion赤卡)   2015-12-12 17:14:01
退伍了
退伍了
退伍了
虽然迟了两个月但因为很重要所以还是要说三次。
(大前天还梦到半夜被叫起来值更...妈的潜意识你搞屁啊)
感谢网友EFSF008提供原文,本来从10月中退伍开始翻译,预定11月中就可以完工,
但异尘余生4上市导致进度在最后三页卡了1个月...太可怕了,电子毒品无误。
这篇奇蹟铸者(The Wonderworker)是荷鲁斯之爪小说限量版附赠的短篇,时间点是
荷鲁斯之爪结束后没多久,译名上尽量参照之前的小说正文。
黑暗王女的荣耀......
==========
奇蹟铸者
I
只有凡人,才会用流逝的年岁计算时间,不朽者,与其他无限接近永生之人则以许多个瞬
间与回忆量度光阴的足迹。
我能够回想起生平倾听过的每个字句,也记得在遍布银河的战场上厮杀的每分每秒,但我
仍利用唤起回忆的咒语去测算经历过的时光。整场战事被精粹成最有价值的片段——也许
是与敌方军阀的一场决斗,或者一名弟兄在战争中永不复起的殒落。
诸如此类的关键片刻我取之不竭,自从久远之战爆发以来,人类帝国——那个我曾协助打
造的国度已屠戮了我上千名弟兄,而倒在我手中的帝国勇士同样数以百计,无论他们是否
有匹配的价值。
某些时候,这些片段可再浓缩为更加粗陋的诗词,过去我曾以泰雷玛农试图谋害我,以及
我尝试摧毁他的那些反击去铭记岁月。最早的时候,我们对彼此性命的恶意谋划也只是小
打小闹,一直到各自手中掌握了万马千军,我们之间的冲突才进一步变得更加激烈与丑恶

想到泰雷玛农人在囚牢之外,在远离泰拉的彼端指挥我的舰队,竟然会带给我一股奇特的
安心,他扬帆随侍战帅左右,而我人在此处,目盲、残缺,身陷囹圄,对着一名永远不知
道我是否在说谎的机仆阐述这些故事。
今晚我的血肉因为被施加折磨而稍稍刺痛,审判庭绝不会天真到以为他们微不足道的拷问
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因此我很好奇为何他们要如此自讨无趣。不管是用神圣的刀刃剥下
我的皮,或以圣洁的重锤打断我的骨,也不会对我所说的一字一句产生任何影响。
毕竟,真相是无法改变的。
我相信他们之中有许多人疑虑为何我主动向帝国投降,我并非在战场上被击败生擒,而是
孤身抵达泰拉地表,这无疑给他们的骄傲重重打脸。对此我并不讶异,考量到他们过去对
我实行过多次刺杀,一代又一代的审判庭密探猎杀了我数千年,他们追踪我无数个名字与
头衔,某些人甚至几乎得逞——若不是这份顽强,帝国将一事无成。
但我的房主并非每一个都如此好上钩,其中又以希罗卡(Siroca)最为突出。她越来越常独
自来拜访我,我怀疑正是她拿走了那些写有我口述记录的羊皮纸。
“和谐(Harmony)世界之后呢?”她问道。
我该从何回答起?一切,和谐世界之后就是一切。战争接着战争,冲突接着冲突,忠诚接
著忠诚,背叛接着背叛。我们承受,我们幸存,然后我们崛起。
“但最先发生的呢!?”
希罗卡审判官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首先,”我告诉她:“我们舔拭伤口,重整部队的某些过程把我们带到切里兹.泰伦诺
(Chariz Terenoch)——安苏(Anzu)的奇蹟铸匠与赫卡(Heka)术者——面前,我们在他的
要塞当中会面。”
“然后?”
“然后他说我已经死了。”
II
“你不是伊斯坎德尔.卡杨。”他如此说道。
切里兹.泰伦诺并不比我高大,我们拥有相同装饰风格的盔甲,也配戴着类似的印记,我
们之间最突出的相异点,在于红字之后切里兹将自己的盔甲漆成深绿并缀以金边;而我的
盔甲则是裸露的陶瓷以及火焰烧灼过之青铜呈现出的黯淡灰色,在那个时刻,重新涂上千
子的钴蓝感觉似乎很奇怪,而阿巴顿又仍未决定采用我们后来的军团之黑。
“你说的话让我困惑不已。”我指出:“因为站在你眼前的正是伊斯坎德尔.卡杨。”
“卡杨死在德罗赫尔(Drol Kheir)上了。”
我摇摇头:“这句话我都要听到耳朵长茧了,切里兹。”伴随着气压释放的嘶声,我解下
头盔,感官瞬间充斥着圣油的氯味,他的谒见室弥漫着死亡气息与树脂夹杂的炼金剂味道
,一时之间我还猜不出奇蹟铸者在他的创作中用了哪些原料。
随着头盔脱去,列于血肉金属王座两旁的二名红字战士转头用他们缓慢、迟钝的动作注视
着我,他们就跟主子一样身着赫卡战帮的青铜绿盔甲。偌大的房间,除了这两名哨兵以外
就只有我跟切里兹,感觉不到墙面上有过往存在的回响,我猜他这里平常就没什么客人来
访。
同样脱下头盔并露出典型提兹卡人黝黑皮肤的切里兹看了我的脸,但似乎仍不太相信:“
拥有一张卡杨的脸并不能说明什么,我曾经见过一名变形者,只要尝过目标的一滴血就能
模仿任何男人、女人或军团士兵的外表,如果你真如自己所宣称的是卡杨……”
“我的确是。”
“那么你那条地狱来的猎狗呢?还有长著翅膀的嗜杀异形?”切里兹对我比了个轻蔑的手
势,同时那双冰冷的浅棕色眼睛微微瞇起:“那些东西从来不会离开卡杨身边。”
我该怎么跟他解释?说我们跟一名以为自己是已逝帝国战帅的复制人大打出手,那个穿着
荷鲁斯盔甲的疯狂玩意儿击溃我们队伍,摧毁了盖娅的物质形体,还几乎杀死妮菲塔丽?
“目前,她们都暂时离开我身边了。”
“泰拉罗克号呢?”
“没啦,沉了。”
“你那把宝贝的斧头?”
“坏了。”
“还有梅卡里跟杰哈尔?”
他在掀开别人伤口方面有种特别的天分。
“我经过谨慎思考后决定独自前来,认为这应该是最不具威胁性的表现,切里兹,而你正
在让我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沿着颅骨轮廓,他的脸部皮肤镶满了珍珠,翡翠在口中闪闪发光,牙齿替换成象牙造物,
这是提兹卡的旧传统,常见于我故乡最富有且最受尊敬的那些工匠。
我们所处的舱间风格正合乎他古怪黑暗的品味——扭曲的墙上以精细的铜雕刻画著普罗斯
佩罗之殒落,我特别欣赏其中一幅描绘红之马格努斯面对漫天落下之火雨凄然转过头去的
场景。在此之前从未有作品能将他那令人生厌的背叛身影如此完美地勾勒出来,我们的原
体,拥有的力量足以在野狼们展开行星空降前与之抗衡,但他却因为错位的罪恶感,选择
了躲在高塔中等待不可挽回的终结到来,放手让英灵之狼(Einherjar)*将我们的家园世界
化为焦土。
(*译注:古挪威语当中被迎入瓦尔哈拉的战士,在40K也是太空野狼的别称)
子嗣偿血为贡,以赎罪父之过。
有时我会怀疑里奥说的没错,千子老是无法走出过去,我们的多愁善感已经到了一种可笑
的境界。
“我又该相信什么?”切里兹的疑问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一名早应死在德罗赫尔的兄
弟对着我侃侃而谈,他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分,还宣称早已灭亡的荷鲁斯之子的死去大
连长(High Chieftain)派遣他来到我面前,同时失落已久的阿斯塔特军团总旗舰还停驶在
我家要塞上空的轨道高度上,一个幽灵驾着一艘幽灵船,派出另一个幽灵来到我的世界,
卡杨,易地而处你会怎么想?”
至少,这个问题很好回答。
“我会相信面前这个幽灵,不管他讲什么,马上二话不说照办。”
赫卡之主面露微笑,显然我的表达并不入他的法眼:“而我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因为如果你若不愿主动服从,朋友,复仇之魂号将把你的要塞撕成碎片,我会直接从你
垂死的心智当中窃取红字战士的控制权,但在直接诉诸恫吓手段之前,我还是希望能够先
谈谈看能否达成协议,你的技艺是我们所需要的。”
他并没有马上回应,切里兹.泰伦诺并非是个急躁之人。
“阿巴顿,他真的还活着?”
“肯定,而且不只如此,如今的他,手中还挥舞著那把屠戮了天使、重残了帝皇的武器。

原本怀疑的视线沾染上了一丝炙热,一丝近乎于狡诘的气息:“我想要亲眼看看那些刀刃
。”
“这可以安排。”
切里兹又思考了一下我的话:“假如我愿意顺从,”最后他开口,“阿巴顿需要我做什么
?”
“伊泽凯尔别无所求,需要求助你专业的人是我,不是他。”
他棕色的眼睛里燃起好奇的火焰:“现在我肯定你并非自己所宣称之人了,伊斯坎德尔.
卡杨绝对不会需要我的技艺。”
“时代变啦,切里兹。”从腰带上取下塔罗牌,解开束住厚莎草纸牌面的皮革。每张塔罗
牌上都画著扭曲、狂乱的图像,皆是一笔一画亲手所描绘。
在我将整叠塔罗牌摊开在他眼前的那瞬间,切里兹屏住了呼吸,我顿时感觉到从指节处传
来的拘束感,他不计一切代价想要得到这些塔罗牌的汹涌欲望压迫着我的感知:油腻、厚
重,又充满了嫉妒。
我将牌堆最底下的牌交到他手中,切里兹带着适当的敬意接过,眼中仍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他护手手指轻抚经过处理的莎草纸,以及牌面上出勾勒的墨痕。
“卡杨,”他的声音有如耳语:“所以真的是你啊。”
我无言地点点头,深知此时已不需再多说什么,没有比允许另一位艺术创作者触碰自己的
封魔漆(daemonic primer)更能展现出你的信任,让切里兹亲手摸到塔罗牌——尤其是那
张特定的卡片——说好听点是赌博,说难听点就是赌命。巫师之间可以为了更微不足道的
小事互相残杀。
待切里兹的拇指滑过羊皮纸面描绘的恶魔细节以后,他才终于完全抛开疑虑:“只有你才
会挑选那些野狼作为你的作品。”
他手上的那张牌是女猎手,外型为烟尘与阴影组成的母狼,带着一双闪烁的白色眼睛。与其
他卡片相同,描绘图型的颜料为数种稀罕试剂的混和,每种试剂都有它独特的用途。与其他
卡片不同,女猎手这张牌并没有编号,也不会用于任何塔罗占卜当中。它属于牌组的一部分
,但绝对独特。
“是盖娅自己选的型态,跟我可没关系。”
“怀疑你真是抱歉。”切里兹将卡片交回给我:“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我需要你帮我打造一把新武器。”
他点点头,对此要求并不意外:“你刚说你那把斧头坏了对吧?”
“被狼神荷鲁斯用破世者打成了碎片。”
切里兹.泰伦诺——赫卡之术士与千子军团最负盛名的武器铸造大师——露出了你刚说啥
鬼!?的表情看着我。
“被谁怎么了?”
III
上次享受切里兹满怀疑心的招待是在他引领我走入要塞内部的密室时。越加深入堡垒,就
越像深入他的内心,城墙是由坚石、青铜与砂红色珊瑚彼此交织混杂而成的复合结构,切
里兹就在安苏世界广阔大洋的汹涌浪潮底下行使他黑暗且含糊的奇蹟。珊瑚墙之外的液态
深渊中,浩瀚暴怒的众灵智之间爆发了永不停歇的战火,我能够感知到那些灵智的存在,
但双眼却丝毫无法捕捉它们的形体,它们存在于我意志所能及之处,但根据船舰的扫描仪
和我的视觉观察,纠结的珊瑚墙之外的水面下只存在着冰冷且毫无生机的黑暗。
这个世界与切里兹相互呼应,正如许多恶魔世界呼应着主宰者的内心,是他狂乱的想像创
造出只有他自己能够看见的海兽永无止境的厮杀。
他那传奇般的锻炉就位于要塞的最深处,我原本预期有机会直接走向那些深入地下的回廊
,但我错了,他首先提出的要求正如之后无数弟兄一样,希望能看看复仇之魂号,不是出
于怀旧或惆怅,而是想要见识恐惧之眼对战舰壮丽的舱面造成什么改变,我马上答应了他

主停机棚近乎空无一物,仅有寥寥数艘未启动的砲艇和战机停驶,还有一群来自泰拉罗克
号的下级技术人员和他们的机仆也在此落脚。我们脚底踏上舱面的那瞬间,我马上感觉到
切里兹伸出了感知,探闻著新鲜的知觉,寻找任何灵能连结的回响。
(小心点。)我提醒他,他也几乎同一时间领会到我的意思,突然收回感知,猛烈的身体一
阵摇晃。
(如此充沛的生命,)他传来讯息,无言的声音中带着狐疑的陈腐:(你们怎么有足够的船
员能填满格罗里亚纳级战舰,卡杨?)
“其实我们没有,”我回答:“——还没有,来吧,我带你去看看你感知到的是什么。”
在战舰迷宫般的走道间,我们看见了结成水晶的死者,仍旧唱着寂静的心灵之歌,我并不
意外看见切里兹以哀戚的敬意与他们接触,而非将其打碎以观察有何反应。他带着护手的
手指轻抚过那些死者,不过我能感觉到切里兹的兴趣更多在于视其为一种亚空间现象,而
非忠诚船员所留下的印记——又得到一笔知识的财富,又学到一堂关于恐惧之眼的课程。
那种客观当然有其价值,但我并不确定是否适合这个场合,应否予以这些塑像。我以自己
的方式向这些死者致上敬意。曾经我的梦境中只有狼群环伺;如今数百万逝去的男男女女
温柔哀戚的歌声安抚我入眠。
当我们走过几尊伸长了手臂的灰色水晶雕像后,切里兹说:“他们正在呼唤你。”
“我知道。”
“他们歌颂着你的名字。”
“我知道。”
“卡杨,卡杨,卡杨……”他轻声复诵冲击着我们感知的挽歌,我等待他收回自己的思绪

“兄弟,”我向他开口道:“你想见见圣吉尼乌斯吗?”
IV
血天使仍旧跪在狼神议庭(Lupercal's Court)的中心,位于那些代表被半遗忘的战士结社
与因猜忌憎恨而分崩离析的盟约之旗帜正下方,正是在这接近指挥甲板的宏伟议事堂,叛
乱首逆们怀抱虚假的信心与邪神的谎言,策画著各自的图谋。
圣吉尼乌斯独自化身为凝结的矛盾风暴,以相同的轮廓同时表现出半神的强大与凡人的脆
弱,双膝跪地,一对羽翼高高展开。即使他已死在荷鲁斯的残杀中,但圣吉尼乌斯位处此
地的型体却毫发未损,没有任何伤口加诸于身的迹象。
如此的对比在他眼眸中最为显著,那双眼睛即使因剧烈的痛苦而瞇起,仍旧传递著发自灵
魂的悔恨,连带让围绕着水晶塑像的空气也变得黏腻模糊。原体化为灰色水晶的双手向外
伸出,却并非渴求他者触碰,而是企图从即将终结他不朽生命的最后一击中保护自己。
在我看来,细节的部份有点假。没错,血天使确实跪在此地迎来终焉,惨遭虚假的第一战
帅砍倒格杀,但我无法想像在刀刃最终刺下的那刻圣吉尼乌斯会恳求敌手的慈悲,或摆出
如此摇尾乞怜的姿态,复仇之魂号——还有我那化身为拟人意识的妹妹就跟许多军团战士
一样,都带着恶毒又偏颇的记忆。
切里兹缓缓绕着跪倒的雕像走了一圈又一圈,他的指尖轻触大天使无暇的羽翼,往下顺势
滑过原体的稍稍发丝,我听见我兄弟的喉咙轻声吞咽,也留意到他几乎无法组织言语。
(太完美了,)他向我传讯,(我所见过最精致的死亡回响。)
“我也常来此独自沉思。”我坦承。
“荷鲁斯又在哪里呢?”
我不只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阿萨卡与我曾耗费无数小时寻找第一原体的灵魂遗痕,之
后得出了一个独特的结论。
“复仇之魂号铭记所有倒在舰上的死者,以此荣耀每个于其船舱间呼出最后一口气之人。

“那荷鲁斯就应该在这里。”切里兹指出。
“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实际上帝皇并非杀死荷鲁斯,而是将他彻底湮灭,他身躯的
主体消亡,灵魂遭移出现实。”
“被放逐了?”
“放逐这个词带有仍存在于某处的意味,实际上是被……抹除,存在完全被撕裂,归于虚
无,他的死并未留下可供战舰铭记的回响,”我朝天使比了个手势:“所以这里只剩下圣
吉尼乌斯,跪在荷鲁斯毁灭的王座前。”
我的兄弟与我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一阵基于善意的沉默,让他有时间消化这些我已视为常
态的事物。一个月前,这幅饱受折磨的垂死半神永恒凝结为灵能水晶的场景让我无言屏息
,但如今对我而言就如同回家一样。
“看够了吗?”我礼貌地问道。
“我是名术士,卡杨,一名奇蹟之铸造者,我看的永远不够,学的永远不够。但若你打算
继续往前走我也奉陪,这艘船舰上还有什么其他奇景吗?”
见识过我们的船,他的态度显得有礼许多,未来当我们的道路与来自其他军团的弟兄交会
之后,我将再遭遇更多同样的反应。
“还有许多,但你似乎还没有答应是否为我铸造武器呢。”
“那我就在此同意了,但在真正开始打造刀锋前,也需要几周的时间把其余部件与你的灵气
进行协调。”切里兹的拇指划过包覆著珍珠的脸颊,一丝踌躇爬上他的棕色眼珠:“你把原
材料带来了吗?”
当他切换回专业态度时我发现自己脸上浮出一丝微笑,这才是我一直在寻找的艺术大师嘛

“我肯定你绝对没见过类似的东西,切里兹,复制原体的血、荷鲁斯之锤破世者的碎片、
太阳祭司与星炬化身的灰烬。”
切里兹的思绪与我串连在一起,粗暴地试图验证我所言是否虚假,但我从来就不是个谎言
家,但我所说的,都是赤裸裸但冰冷的真实。
“不只如此呢,”我向他保证:“圣吉尼乌斯的佩剑也在这艘船上,切里兹,他被荷鲁斯
击败后那把剑就掉在天使的尸体旁,伊泽凯尔把剑身当作礼物送给我们三人,让我们随心
所欲地使用那把断剑的碎片。”
现在只剩下我还没用掉那些赠礼,泰雷玛农把他的那份熔进了新造的绝美银质面具中,里
奥则彻底发挥吞世者一贯的粗野直接,将碎片重新打造成几百枚单分子锯齿,装备他的链
锯武器。
我的兄弟眼中燃起的不只是赞叹,欲望与毫不羞愧的贪婪也同样闪闪发光。如果我允许他
在铸造新刀刃时使用这些原料,那他交出的成果必将同样惊人。
请容我在此稍微中断回忆,据我所知罗格.多恩大人的断刃如今被重铸为大元帅之剑
(Sword of the High Marshals)*,直至现今最后的黑暗纪元仍被整个帝国视之为珍贵遗
产,而泰雷玛农也在时隔数千年之后仍保有着那幅面具。
相较之下,圣吉尼乌斯大人的佩剑碎片铸成的链锯斧锯齿当中,有很多只过了不到十年就
被里奥弄丢在某片沼泽中,不是每个人都会以同样的态度去对待传说的。
(*译注:黑色圣殿战团长的称呼)
“如果你想要一把力场武器,”切里兹指出:“建构动力场产生器所需的灵能共鸣物质将
是关键。”
那一刻,术者已经猜出我的意图,就在他转头面对圣吉尼乌斯的瞬间我发出一阵念动脉冲
,将刻划原体之劫的塑像砸碎,参差不齐的灰色结晶洒满整个舱间,纷纷落在韧钢材质的
地面上。
寂静的叮当作响中,我听见圣吉尼乌斯的尖叫,那同样也是虚妄的回音。也许来自亚空间
的祈愿?又或者是亡灵作祟的船舰之妄想?无论如何都不重要了,我指著满地的水晶碎片
说:
“就用这些。”
V
我注视著切里兹在复仇之魂号的铸造间开始动工,无声的言词回荡于我们之间炙热的空气
当中。我向他阐述了穿过火焰浪潮的部分旅程,他则回报以某些战帮寻求他服务的故事,
他认为我谈话遮遮掩掩、令人恼怒,我觉得他天真到近乎愚蠢的程度。在我看来,他是因
为好运才未落入那些意图奴役他成为专属铁匠的战帮手中。
切里兹对于物质有着强烈的渴求,一名真正的佣兵,愿意提供创作给任何出得起价码的军
阀,我很肯定当中一定也包含某些让他羞愧的作品,当我们的对谈逐渐转向私人话题,一
阵阵的愧疚隐约从他的灵气中浮现,每到这时切里兹就会中断谈话,然后陷入沉默,而我
也无意在这上面挑衅他。
我们是兄弟,但并不亲近,我跟他成长于相同文化当中的不同种姓,切里兹的本质奠基于
沉溺在财富带来之安逸的颓废工匠族群,我则出身在更哲思领域的观星者阶级。
旧地球——泰拉之古称——文献指出,原始社会乃由三根支柱所支撑:劳动者、祈祷者与
领导者——农夫、祭司和君主。提兹卡也具有类似特征,但排除了那些蒙昧的矫饰做作,
我们遵循著名为Ixacalla teotich asta hicuan的法则,意即“艳阳底下,众生平等”。
各阶层可自由,甚至是被鼓励彼此交流互动。
加入千子后,切里兹成为了军团中最出色的锻造技师(Forgewright)之一,将巫术和工艺
融入自己的道途,他钻研灵能的目的不在于知识、战争或权力,而是将其运用于创作上。
我不得不钦佩切里兹在这块领域内的实践,即便我认为他是因为侥幸才逃过红字,当阿里
曼之愚行摧毁了军团,将所有只具备最虚弱第六感的战士屠戮一空时,我以为切里兹的生
命也在那天终结,与其他人一起化为尘埃中的死者。
切里兹在锻炉中加入了我的血液、我的气息、我的心绪、我的回忆。让我不需要触碰,刀
刃即能与我,还有我的灵魂协调一致,甚至在我的手指伸出之前,刀柄就完美契合了我的
掌握。
他从来没有问过我到底想要什么武器,更不用论具体的配重或样式等细节,他在打造装备
上的技巧能配合使用者之需求,有如物主灵魂的分身。奇蹟铸匠的创作来自于才能与观察
,他不会迎合领主们各种心血来潮,说要华丽的装饰或在不洁之铁内绑定恶魔什么的。委
托人能做的就是带来原料,之后则无从插手铸匠的各项决定,信任不只是创作过程的一部
分,更是从头到尾的全部。
“捧好。”经过六天的不眠不休之后,他舀起橙色的熔化金属浇灌至我的护手上,那感觉
宛如手握岩浆,铁水在高温蒸气的嘶鸣中开始缓缓试图咬穿护手的耐热陶瓷,切里兹用工
具迅速钻开金属,抛入装满各项原料熔成的泥状物的锻炉当中。
又过了几夜,切里兹将一块黑色的碎片按入我口中,碎片立即划破了舌头,弥漫的鲜血铜
味掩盖了来自古老战场的焦土气息。
“吞下去,”切里兹对我说:“等一个小时,然后用你自己的杰姆哈拉刀(jamdhara)*剖
开肚子取出来,记得还我的时候上面还要沾著鲜血和胃酸。”
(*译注:一种提兹卡的传统刀刃,荷鲁斯之爪原文有提及在人类历史上有很多类似的武器
,例如拳刃或katar,jamdhara可能是jamadhar的变形字,同样为拳刃的别称)
http://i.imgur.com/prohtuP.jpg
我遵循指示,等将碎片拿在手中后才发现他竟然让我吞了一块破世者尖刺的断刃,切里兹
一语不发地接过尖刺,将其反复捶打成不定型的笨重金属。他从安苏带来的铁砧是一块外
型为受伤的无翅之龙的暗铁块,安苏术士的每一下锤击仿佛都要将龙背狠狠打断。
即将完工的最后几晚,图库加(Tokugra)加入我们的行列,阿萨卡的乌鸦使魔停栖在锻炉
壁的石像鬼上,一言不发,把那聒噪的预言留给牠自己,切里兹似乎完全没有发现牠的存
在,我怀疑图库加到场是为担当阿萨卡的耳目,而非出于牠自身的兴趣。
最后一夜,一只普罗斯佩罗山猫踩着轻巧的步伐溜进锻炉内,牠带着猫科动物的高傲气质
,以满不在乎的慵懒神态环顾四周,纯白的双眼在火光映照下宛如琥珀。
(引擎的恶臭和虚假的火焰,)山猫向我传来讯息,(跟人家去狩猎,别在这盯着奇蹟铸造
者做苦工。)
切里兹也听见了山猫慵懒的要求,所以他抬起头望向无声之言的源头,手中的铁锤也陷入
沉寂。
“盖娅?”我感应到他用感知向大猫提问,他的第六感明显不及于我,他伸出的感知如此
虚弱,就像是拳头无法握紧的孩童双手。
严格说起来,山猫在普罗斯佩罗的名声并不好。档案文献指出牠们在古泰拉的原始祖先是
小型食腐动物,顶多只会猎捕齧齿类害兽,但我家乡世界的山猫体型接近泰拉的马匹,并
如同普罗斯佩罗绝大多数物种一样具备隐约的灵能,外表上牠们最接近的动物为
Tigrus-cat——亦即老虎,不过更为纤细娇小。眼前的山猫一身深灰条纹的黑色毛皮,潜
行的脚步宛若杀手,休憩的姿态如同心满意足的女王。
“盖娅?”切里兹又问了一次,山猫打了个呵欠——纯粹是在装模作样——然后舔了舔刀
锋般的利牙。
(那人家就不带上你自己去打猎囉。)牠向我传讯。
我们之间几乎断绝。
大猫的心灵将我传送过去的对话直接反射回来——注意力太过分散所导致的灵能现象,牠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以同样轻巧的步伐钻出锻造间,半途仅停下来对着阿萨卡的乌鸦低吼
几声,图库加选择以拍动翅膀飞上更高的石像鬼塑像当作回应。
切里兹转身面向我,铁锤仍握在手中:“一只普罗斯佩罗山猫。”
“没错。”
“我以为牠们绝种了。”
“是啊。”
“那是盖娅吗?”
我指著铁砧上开始冷却的金属说:“继续工作吧,术士。”
VI
艺术创作者常倾向于在作品上留下印记——绘画角落的签名,歌曲结尾的变奏,雕像底座
的刻痕,皆是以某种方式在某处标出自己的足迹。武器工匠也不例外,有许多故事都提及
铁匠在新铸刀剑的最后降温阶段,会将自己的血滴入冷却水当中以完成象征性目的。
切里兹付出的不只是一滴血而已,连自我的一部分都会献上,他在武器表层附上灵气与感
知,借此将自己的力量和骄傲灌注其中。虽只是他灵魂的轻微触碰,但足以让切里兹铸造
的刀锋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就算工艺表现上的差异并非决定性,但手握奇蹟铸者的作品,
会知道创作者投入了所有的心力,追求最完美的杰作。
当切里兹完工时他并未举办什么特别的仪式,我从他手中接过的成品仍飘着被冷却水——
以及沾染其中的鲜血——吻过后散发的白烟。
一把剑。
过去几十年来我使用的都是斧,他却为我打造了一把剑,我并未因此感到不快。在碰触剑
身之前,我就知道它是我的了,手指握住剑柄那刻,我了解自己不可能再拥有任何装备能
如同此剑般完全专属于我,希恩曾因其所代表的意义而成为我最珍贵的武器,但切里兹打
造的剑却远远超乎其上。
银色的长剑身上酸蚀著提兹卡符文组成的咒词与法阵(mandalas)*,剑柄为经过暗化处理
的金属,根据我的握痕削成,具有无与伦比的手感。武者常以“成为自己的延伸”形容对
武器的训练及掌握,而这把剑,虽然与我是首次接触,但毫无疑问已如同肢体般成为我意
志及力量的延伸。
(*译注:原意是“曼荼罗”,印度教和佛教密宗当中有特殊意义的图形)
剑身随着亚音速震波发出嗡嗡作响,握柄内埋藏着水晶供能的震波产生器,会在我的触控
下启动。剑尾的平衡珠是雕刻成兽首的灵能琥珀,造型为两种自然生物的混合——半芬里
斯狼半普罗斯佩罗山猫,以某种独特的型态浑然天成,被切里兹完美地混合为一。
我能感觉到掌心传来剑刃的沉重——并非物理上的重量,而是它所蕴含的重要性及意义。
我们在锻造过程中加入的奥术材料之繁多,难以细数列载,但当中最重要的两项却是不容
忽视,这是一把由两名基因原体之武备的碎片所铸造而成的剑。尽管还尚未带来任何伤痕
或死亡,但在它震动的翁鸣却已充斥致命的威胁及许诺,在未来万年间饱尝鲜血与脓水之
后,它又将吟唱出怎样的歌曲呢?
我不记得那晚凝视着我兄弟为我铸造的完美杰作失神了多久,只知道最后是切里兹的声音
将我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卡杨。”他呼唤了数次后我终于听见他的声音。
我看着切里兹,首度了解一个人的谢意可以达到如此强烈的程度,任何文字都无法确切表
达,于是我直接从心中传送一阵纯粹、未加任何修饰的感谢直达他的内心,强烈的灵压让
切里兹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如果你能以酬劳表达感谢我会更高兴,”他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没错,在他踏上舱面那一刻我就很清楚了。
“我们早就期待你会开口了,而伊泽凯尔也表示接受,切里兹,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们
的一份子了。”
在给出答案之前,他低头看向我未涂有任何色彩的盔甲:“那我加入的是什么人?卡杨,
到底该如何称呼你们?”
“我们还不确定,”双手小心地捧著那把剑,它散发出的神采仍紧紧扣住我的目光:“但
我们目前正航向卢庇卡里奥斯的幸存者,希望能找到答案。如果最后的荷鲁斯之子拒绝俯
首向我们宣誓效忠,那就让他们跟其他人一样去死吧。”
我们的视线在此刻交会,简单的连结撕去了所有的虚伪和欺瞒。这把剑并非致赠于我的礼
物,而是给他的一项考验,测试他是否有资格与我们同行。虽然没有人说出口,但这段期
间以来我们俩都心知肚明。
“如果我失败了,卡杨,你会怎么处置我?”
正如我对希罗卡及索斯说过许多次的,我从来就不擅长说谎,所以再一次,我选择直白吐
实。
“我会挖出你的内脏,把你的首级送给伊泽凯尔,偷走你所有的红字,将他们跟我重新绑
定。”
切里兹缓缓撇开目光:“你仍然想要染指我的红字战士。”这不是疑问句。
“是的,未来无论这个军团会叫什么名字,我都将成为它所有尘埃中的死者之统帅。”
交会的视线错开,切里兹主动中断了我们之间的凝视,他单膝跪在我面前,低下头,右手
抚胸。
他是黑色军团中第一个向我屈膝,承认我是他的战争领主的人。
“我主。”他说。
在我心灵的某处,我感觉到阿巴顿的存在,还有他的骄傲。他总能看见复仇之魂号上每个
角落的一举一动,我们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办到的。
开始了,卡杨,开始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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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妹机娘之后,连我家盖娅也学坏了......阿巴顿你要怎么负责!
顺便给有在玩战棋的人:新版CSM规则更新谣言!
http://tieba.baidu.com/p/4200784653
几个重点
.7组新模型
.4种新神选单位(T系终结者 N系终结者 菁英K狂战士 噪音S兽骑兵)
.各军团印记(类似4神印记,不同军团有不同的buff)
作者: biglafu (哥吉拉弗)   2015-12-12 22:25:00
GOOD所以泰雷玛农跟卡杨后来又干起来了?后来卡杨曾献计让血天使损失惨重 大概跟这把剑有关
楼主: a33356 (Slaanesh's Champion赤卡)   2015-12-12 23:42:00
求详细?泰雷玛农和卡杨大概就一直这样相爱相杀下去了,可以看混沌选民(有翻译)其中一段
作者: biglafu (哥吉拉弗)   2015-12-13 02:50:00
http://wh40k.lexicanum.com/wiki/Mackan话说为什么死亡连的尸体没被毁去基因种子???阿邦顿中二病发作?
楼主: a33356 (Slaanesh's Champion赤卡)   2015-12-14 23:05:00
耍帅...大概吧这场战役应该九成会在三部曲里面出现,到时看有没给解释
作者: Silverdawn (Ptt乡民)   2015-12-15 00:38:00
帝皇显然是GM 把何露斯的帐号直接砍了....
作者: biglafu (哥吉拉弗)   2015-12-15 01:32:00
不就父权主义 君父政治的代表(误)
作者: dulinove (退休老人-杜里诺夫)   2015-12-15 13:34:00
https://youtu.be/SfTbwGq4qNM 假如帝皇会说话的话.....
作者: FESTUM (邪影)   2015-12-15 13:40:00
盖亚从犬娘变猫娘了?!
作者: biglafu (哥吉拉弗)   2015-12-15 23:45:00
XDDDDDDD
作者: Pietro (☞金肃πετροσ)   2015-12-16 22:20:00
死亡连的基因种子可以回收吗?
作者: Gravity113 (Anderson/重力/佐)   2015-12-18 11:58:00
帝皇的鼻子从进皇座就开始痒到现在,超悲戚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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