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318系列四 蔡丁贵：当时想进决策圈 却遭社团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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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头壳newtalk | 林朝亿 专访
318太阳花学运即将满1周年，在当天进攻立院议场及323进攻行政院过程中都扮演重要角
色的公投护台湾联盟，在学运期间都无法进入决策圈，完全被边缘化。公投盟总召蔡丁贵
表示，当时他有请人传话给议场学生，希望进入决策圈里，但据他侧面了解，遭到社运圈
的那些“大人”们的反对。
2014年3月18日晚间9点，抗议服贸协议的学生团体冲入立法院；当时在中山南路立法院正
门口的公投盟支持者也同时响应，翻墙进入立院广场，扮演侧翼掩护效应，让学生们顺利
攻入立院议场。
318前，公投盟跟学生接触有限
谈到这段过程，蔡丁贵表示，318前，公投盟跟学生团体互动有限，“这些年轻学生基本
上都不了解公投盟，而那些大人（指社团）都排斥公投盟”。因此，他也不知道318之前
，他们是如何做决策的；但因为公投盟有地利之便，学运团体作成决策后，318下午才有
学生通知他们，晚上9点要采取冲入立法院行动，希望公投盟能配合掩护；不过，他当时
并不知道学运团体最后的目标是要占领议场。
3月23日学运团体闹分裂，以台大社科院为主的学生进占行政院。当时攻入政院期间，剪
断铁链、推倒拒马的工作，外传就是公投盟的杰作；随后，蔡丁贵也遭检察官以攻占政院
行动首谋起诉。对此，蔡丁贵不愿意置评。他仅说，事前公投盟也有接到学生内部鹰派讯
息，他们分配到的任务就是在后门掩护，至于细部分工，他说，不方便进一步说明。
不过，即便如此，在318学运长达24天占据立院议场的过程中，公投盟的角色明显被边缘
化。蔡丁贵表示，他曾透过黑岛青社团传话希望加入决策小组；决策小组里也曾开会讨论
，却遭到拒绝。据他自己侧面了解，应该是部分社运团体反对，学生们反倒没有意见。
蔡丁贵表示，事后他从学生们得知，有许多参与运动的学生认为，如果没有外场的侧翼掩
护，他们占领议场的行动也不会成功。“这也是学生们事后对我的肯定，但我也感谢他们
这么勇敢跑到议场去”。
无法认同台独主张先摆一边的想法
公投盟想进318决策圈却遭拒，可能跟他们鲜明的台独立场有关。对于这种“为了扩大运
动的支持力量，把台独先摆一边”的运动论述，蔡丁贵表示，他不能认同。
蔡丁贵进一步说，学运期间的3月30日有50万人上街头，这场游行之所以能成功动员，主
因固然是323行政院冲突事件引起广泛瞩目所致，但从运动的目标而言，却没有达成，反
而形同“空手而回”，才会导致许多人不满4月10日的撤退行动，其中，最主要的目标，
“服贸协议”也没有如愿的退回行政院。
蔡丁贵说，330那天如果没有撤退，他相信，只要不是叫马英九下台，叫任何人下台，一
定会下台的，包括退回服贸。问题是330大游行的退场机制，事前决策小组就已经讲好了
，只是“平和、展示力量、收场、烟蒂捡一捡”。
蔡丁贵笑着说，被边缘化在情绪上当然很不爽。但理智上也必须去了解为何如此。他分析
指出，“所谓独派的人士为什么比较隐性，主要是社会整体而言，还没跨越内心的恐惧”
。
最近他就碰到一个新朋友告诉他，家中长辈是228受难者家属，但他父母亲都没去声请补
偿，因为他们认为，这个登记“就是以后要算帐的（清算的）”，所以，宁可放弃补偿费
用。更何况，以往统治者一再将台独污名化成暴力组织，所以自然有些人会排斥公投盟。
当时，参与占领议场学生们，不少人都不忌讳公开自己的台独主张，但除了“基进侧翼”
等团体外，很少有学运团体把台独当成运动的主要目标之一；但318后，却跑出好几个台
独学运团体，学生的独派的立场也更清晰。
对于这个转变，蔡丁贵认为，那是之前学生们不太清楚台独的定义所致。他以“华独”（
中华民国独立）、“台独”（台湾独立）来区分说，有些学生是“台独”，但有些学生则
也可以接受“华独”。
蔡丁贵说，他与学生团体接触的了解是，“华独”是温和派、“台独”是激进派。从318
运动里，他发现“台独”的数量逐渐增多；这或许是以前“台独”所要面对的压力较大，
包括来自于“华独”的人说，“台湾已经独立了，何必喊台独”等质疑，所以“台独”的
学生比较低调。
蔡丁贵表示，从马英九上台没多久后，公投盟就在立法院摆摊，“一开始，我们也感觉台
湾的社会没有给我们很正面的支持；特别是年轻人”。也许是他们是走太前面了，“回头
看都没有人跟”；但最后证明也许是台湾社会反应速度较慢，需要“服贸协议”或“30秒
张庆忠”等外在事件的刺激，才能激发整个社会的反应。
蔡丁贵说，回顾去年318，如果不是先前他们就已经在立院摆摊，临时要配合行动也来不
及，“4、5年的准备，其实就是在等候那个时机”。
虽然不认同学运团体在330大游行中的作法，但蔡丁贵认为，318学运基本上是成功的。台
湾社会许许多多不同世代的人同时采取行动保护台湾。
蔡丁贵以他在美国的生活经验形容说，这次的学运就像春天到了，才一天，所有的绿叶突
然都萌芽了。之前，他觉得台湾的前途相当黯淡，但学运后却相当乐观。他以去年拉倒孙
文铜像为例，今年不必有人带领，学生们就自动自发向蒋介石铜像喷漆，甚至也不会受到
司法的处罚。
不认为419是方仰宁设局的
太阳花学运去年410退场后，隔天凌晨中正一分局长方仰宁先是宣布不会驱离立院广场前
民众；但上午6时多，方就撕毁承诺，将公投盟的老人家从广场驱离；蔡丁贵愤而冲上马
路、企图瘫痪交通。晚间即发生，学生们自发“路过中正一”事件。
蔡丁贵表示，当天如果方仰宁不马上驱离，也许就不会引起学生这么大的反弹。他认为，
这并不是方仰宁刻意“设局的”。他朝正向了解认为，中正一分局宣布不驱离后，高层可
能认为这样不适当，否决了方仰宁的决定。也因此，方仰宁当天上午到的时候曾先打招呼
说，“蔡教授，歹势啦”。
蔡丁贵表示，“411路过中正一”时，他在医院，也不知道这些少年朋友的行动，“其实
，公投盟是这些少年朋友救起来的”。而411后，他们也跟这些“路见不平”的学生有了
比较密切的互动。
虽然318将满周年，但蔡丁贵表示，整个318运动要开花结果，还要多等几年，就像1979年
爆发的美丽岛事件如此惨烈，却仍须等到1987年才解严；1990年的总统直选呼声，也要到
1996年才能实现。
公投盟将组左独政党
蔡丁贵表示，接下来，他将会推动公投盟组党，推出不分区立委参选，也希望找到比他更
好、更有号召力的主席人选；至于区域立委，推出人选的目标锁定有意参选2018县市议员
者练兵，避免跟民进党直接冲突。他强调，区域立委与总统选举都会支持民进党，并鼓励
支持者把政党票投给公投盟。
蔡丁贵认为，选举时，在统独立场如果走中间路线，决战时，这些选票就会被民、国两党
拿去；公投盟要走的是“左独”立场，其中左的部分，就是类似于现有北欧国家的社会民
主型态，也就是关心弱势的“社会主义+台独立场”。
蔡丁贵说，公投盟“独”的立场就是要“废除中华民国流亡体制”，并要“废宪”（废除
中华民国宪法）。因为光谈制宪，没有实力都是假的，应该要先推动“废宪”。
蔡丁贵说，公投盟组党的目的，就是要透过各种非暴力方式把中国国民党拉下来。
至于“时代力量”、“社会民主党”等，蔡丁贵认为，他们属于“华独”，公投盟不会跟
他们整合，但公投盟也不会把他们当成敌人，因为唯一的敌人就是中国国民党，他们支持
任何可以打倒中国国民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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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华独”还是“台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