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经济学人封面，是一只熊猫要把香港吃掉(整个城市都是我的食物)。
毫无违和感的封面图片。
网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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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ist Sep 6th 2014
中国官员称香港民主“迈进一大步”。但当他们在8月31日，公布让香港人选举特首(也是
首次)的计划时，只看到愤怒跟冷漠。没有什么欢欣鼓舞。这并不是因为香港市民对选举
权漠不关心，而是因为中国再清楚不过地表示，2017年的特首选举，将会受到操纵。只有
被远在半个大陆外，位于北京的共产党认可之候选人，才得以站上舞台。
最糟的是，其风险是可能会带来一场连中国都不想看到的灾难。民主派人士正在计划一场
示威游行。还不确定有多少人会加入，但令人担忧的是，香港长久以来，对政治改革的和
平诉求，可能会因为与警察的冲突、大规模逮捕、甚至是解放军的介入，而烟消云散。这
将会让亚洲最富裕、最有秩序经济体之一的香港，遭受到严重破坏，且让中国跟西方对立
。但即使这样的灾难得以避免(可能性也很大)，这走歪的“一大步”不仅对香港、对大陆
来说，都是个错失的好机会。一个进行地方民主实验，进而可能使全中国受益的机会，就
这样消逝了。
一国1.5制
One country, one-and-a-half systems
中国的宣示，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在北京不进行政治改革的情况下，香港仍然能继续
发展民主的论述，已经不再可能了。而由共产党控制的国会 — 全国人大，将必须做出安
排，因为中国在1997年自英国手上取回香港时，曾承诺将给予香港“高度自治权”，以及
最终的“普选权”。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意味着他们将有权利选出自己的领袖。
中国则拘泥于他们所承诺过的文字，而非精神。2012年的特首，是由一个1,200人组成的
委员会所指派，这1,200人都是忠于共产党的香港政商界应声虫。而对2017年特首选举的
提案，也是由一个组成份子类似的委员会提名候选人，让全香港人来投票。理论上，这个
委员会可以推荐不同党派色彩的候选人。但实际上，悲观性远大于合理性。仅有两到三个
候选人会被推举，且每位候选人都必须获得至少半数委员的认可。在这样的程序下，香港
的民主，跟中国其他地方的民主相去不远。中国每个地方的成年人都可以投票选出地方代
表 — 只要共产党同意。
这对香港并不利。自1997年来，香港的四位特首，都是由北京跟其橡皮图章人大所指派。
每任特首都被证明非常不受欢迎，包含现任的梁振英。香港政府受制于北京，而媒体则屈
服在恐吓及广告商的压力下。而司法系统也担忧，它们将面临对大陆的忠诚考核。有些香
港人抱怨说，即便邮政系统都软脚了 — 邮局拒绝递送公民不服从相关的宣传文件。
故事可能不会就这样结束。香港的民主派已经号召群众，要发起公民不服从的运动，他们
给了活动一个令人戒心消除的名称“让爱与和平占领中环”。然而，这次运动的主要目的
是号召公民，在香港的主要金融区进行静坐。这将会是香港民主阵营首次大规模藐视法律
的行动。
行动者的诉求是正确的，勇气也令人佩服，但手法也许是错的。如果示威失控，造成军队
进驻，这对香港会是场灾难 — 甚至可能会让这些行动者的初衷挫败。坚持过去民主派拿
手的手法是较恰当的：以和平抗争手段，让香港成为理性政治论述(这也是世上最缺乏)的
模范。也有另一种可行的和平抗争模式：香港立法局议员可以反对中国的提案，即使这可
能让特首选举回到2012年以前所使用，一样不民主的制度。目前选委会中，只有少数的民
主派议员静坐。在未来，他们应该抵制这个提案。为一个谎言做宣传一点意义也没有。
如果香港人在没有伤到经济的情况下继续前进，中国也许就是耸耸肩算了。不过这也不一
定。2003年香港曾经举办一场盛大且有秩序的示威抗议，迫使香港的魁儡政府搁置了反分
裂法的议案，最终导致当时的倒楣特首董建华下台。跟触犯法律相比，民主派若挥舞让中
国困窘的武器，可能是更好的方法。
他搞砸了
He’s blown it
但中国决定扼杀香港的民主诉求，不仅只有香港会感受到。中国政府也同时让台湾舆论疏
离，而中国政府一向希望能用同样的方法把台湾纳入旗下。共产党显然认为，即使这样会
伤害统一台湾的前景，若让香港的反对派当选，导致中国各地兴起对政治改革的诉求，伤
害更大。香港也会除了名义外取得实质独立。中国政府担心，这将会鼓舞从西藏到新疆的
分离份子。
但中国各地的不满情绪都在升高，北京不能只是静观其变。大量的新兴中产阶级，对各种
议题的无力感，感到越来越灰心，包含教育、健康照护、环境及财产权等。在日常的忧虑
上，其实大陆人跟香港居民很类似的。中国政府必须想办法，来满足人民想更掌握自己生
活的渴望。香港会是个开始的好地方。
身兼党主席以及国家元首的习近平，原本有机会让香港成为中国政治改革的跳板。如果他
把握了这个机会，他将会以真正的改革者之名，留名青史。但他浪费了这个机会。